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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中,至少有十万人用的是火枪。
这就是俞国振给这个时代带来的变化之一了,因为华夏军的前身新襄虎卫。凭借着火器在数次大战中都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因此迫使建虏也比原本的历史中更大规模地接受火器,而不是沉醉于所谓祖宗的“骑射之术”。
“咦。建虏也学乖了,不是在河边上直接搭,而是预先做好了桥梁部件。然后直接进行拼接,既提高速度,又可以减少因为我们的攻击而造成的损耗,有长进,有长进!”
田伯光与顾家明完全象是老师在点评学生,见到建虏的进步,他们还有心情夸赞两句。
当然,用武器来夸赞就更好了。
火炮顿时轰鸣起来,田伯光、顾家明手中,已经有俞国振派来的一万七千援军。总兵力也将近四万,火炮的数量绝对不少。因此,惊天动地的炮火将半边天际染红,而卫河上也飞起一团团水柱。
多尔衮看到这一幕,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华夏军真是太过奢侈了,仅仅是四万人,配备的火炮数量,已经相当于他这四十万人之和。
不过此次多尔衮南下,并非全无准备,四十门红夷大炮。射程可达两里以上,这种千斤巨炮,每一门的运送,都是十几头牛和几十名士兵!
“确认对方炮营所在地了么?”他向着身边的耿仲明问道。
“已经确认了,俞国振的部下,果然还一如既往,仗着火炮数量众多,一开战就迫不及待将火炮亮出来。”耿仲明狞笑道:“睿王放心,只要让我到了河边,定然可以攻击到俞国振的炮兵阵地。”
“倒先不急于此,我还布有另一手。”多尔衮道。
望着卫河,多尔衮的心思多少有些恍惚。
七年前,就在这条河畔,就在他现在所立的位置,豪格中炮身亡,他则在南岸遭遇到一场惨败。这一次,他吸取上回的教训,早早就对阿济格和吴三桂交待,要堵塞河道,不令俞国振的海船有进入卫河的机会。
这一次他也确实做到了,俞国振最为强大的水上优势,未能得到施展。但是,他能在这里洗刷当年的耻辱么?
多尔衮心里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他才让布木布泰带着福临北上,如果俞国振真的冒险袭击辽东,并且给他冒险成功,那么自己回军之前,俞国振不可能抓住福临。不过,从现在的情报来看,俞国振在山东聚集大军,看来还是准备先取京师,再战辽东。
不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多尔衮面前。
“索尼,以你的罪,原本该幽囚至死,但是我没有拘禁你,而是把你带到了这里,为的是什么,你明白吧?”多尔衮缓声向那人道。
“知道,让我去死罢了。”
“你一死,你们赫里舍家的事情就只管放心吧。你的大儿子虽然平庸,但他的富贵会超过你。”多尔衮道。
“我明白。”
“我将会在三处地点渡河,然后在正面搭桥,吸引敌方注意,你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杀伤或者击败敌人,而是冲入敌军火炮阵地,然后引燃火药。”
索尼曾竭力主张拥立豪格为太子,在豪格先死、黄台吉莫名其妙死去之后,他又攻讦多尔衮,当时多尔衮夺官籍家,将他发配去为黄台吉守陵。此次多尔衮动员八旗力量,便又将他召来。
索尼久经军旅,虽然不以勇猛著称,但是在战场上颇有智计,又有决断。因此,多尔衮将各部死囚罪人集合起来,将他们家中亲人为人质,迫使他们充作敢死队。
对于多尔衮来说,华夏军的重炮部队一直是个困扰他的大麻烦,火枪上的差距,他还不是很怕,他可以凭借厚甲与人命去填,但重炮的杀伤力太大,甲胄根本无用,而人数在它的范围杀伤面前也是毫无作用。
所以必须有一支部队,能够抓住机会冲入华夏军的重炮阵地,哪怕不能大规模摧毁之,也要能给其造成混乱,迫使其优势被削弱。
索尼肩负的就是这样的使命。
在为黄台吉守陵的这几年里,索尼已经受够了冷眼,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崇祯十九年九月二十三日,在昨日的试探之后,多尔衮一大早,就从卫河、运河一共八处地点强行渡河。因为兵力上的劣势,田伯光与顾家明只能守卫其中四个点,另外四处偏远的地点,他们并未理会,并且在多尔衮部部分渡完河之后,开始再度收缩防线。
这场持续了半天的激战,造成了建虏与吴三桂联军一万多人的伤亡。紧接着是更为激烈的战斗,在夜幕即将来临之际,多尔衮以来自新襄的焰火为信号弹,对着华夏军的阵地发动全面进攻。
其规模之大、火力之猛,对于华夏军来说,也是前所未遇的情形。
建虏这七年里,也没有闲着,他们学习新生事务的能力或许不快,但有七年时间,足以让他们对火器时代战争有更深刻的认识。因此,他们除了能够熟练运用火枪之外,还懂得以散兵阵列、匍伏前进、弹坑跃进等方式来回避对方的射击。这种战术,极大地减少了自己的损失。
战争最为教育人。
不过当他们接近到华夏军阵地前百米处,火炮的覆盖轰击,让他们的所有战术规避都成了无用功。
就在火炮不停地轰击以阻止敌人向阵地侧面猛攻之时,索尼带着他的两千骑兵出现在华夏军火炮阵地的后方。
在数十万人鏊战的战场之上,这两千骑根本不算什么,而多尔衮费尽心机,将自己的战术掌控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因此,这队人马在战场上穿梭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当他们真正表露出威胁,也落入田伯光与顾家明的眼中时,他们距离华夏军炮兵阵地所在的高坡,已经不足三里。
“多尔衮傻了吗,想用这点人来搏一把?”
田伯光接到报告时有些发愣,顾家明却是叹了口气。
“他不是傻了,多于两千人,根本不可能从我们的防线穿过去,多尔衮对我们的防线很清楚,看来这些点吴三桂和我们僵持打拉锯战,也不是没有收获。”
“那又怎么样,两千人,根本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
如同田伯光的判断,索尼这两千人根本不可能对炮阵构成真正的威胁,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田伯光还是下达了炮兵转移的命令。事实证明,这个命令其实是个失误,田伯光的谨慎给了多尔衮机会。在华夏军炮兵因为转移而暂停射击之后不久,多尔衮开始真正的全军突击。
四十万大军,在长达一百二十余里的战线上,全面突破。为了这一天做了充足准备的多尔衮,在九月二十四日夜里,本人也渡过了卫河。
而这个时候,田伯光、顾家明率领的华夏军,被包围在天津卫与静海之间。多尔衮甚至乘着夜晚,遣军试图去分割华夏军,只不过遭到了强力反击,在损伤了大量人手之后,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
至此,多尔衮的战略目标算是初步达成,成功突破了卫河防线,将四万华夏军包围,同时切断了其与海边的联系。在多尔衮看来,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挡住俞国振的救援部队,那么以俞国振部的军资消耗速度,这四万人携带的弹药最多能支持五天高强度作战。
五天之后,他们手中犀利的火炮、火枪,就将成为烧火棍!
与这个战略目标相比,为实现它而死伤七八万人,都算是值得的。
所以,多尔衮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他觉得,自己离胜利,只有五天的差距了。
但战况,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乐观么?(未完待续)
【六二六、奇兵既出围已合(二)】
时值九月,虽然天气已经变冷了,但是秦皇岛外尚未结冰。
韩二捧着碗,将碗里的粥嘘嘘嗦嗦地全部吃掉,满意地叹了口气。
红薯的甜味还在舌尖打着转儿,这种新传入北方的食物,现在已经成了日常食用的一项重要主粮,在粥里添上些红薯块儿,整个粥都香了许多。每日两餐,红薯既可以当饭,又可以当菜,实在是穷人家的宝贝。
“红薯的味道不错吧?”旁边的郭四凑过来,他个头不高,形容瘦削:“这可多亏了南贼,听闻是俞国振强力要求在山‘东广种,这才传至我们这里,还有土豆和玉米棒子……啧啧,你说俞国振有这般本领,咱们将主为何不投了他,却要去投那边。”
在入关之后,吴三桂将山海关的守卫交给了建虏,以示自己投靠的诚意,在山海关西南,重建了榆关,不过现在也只是一座哨台,紧急时能放烽火就不错了。韩二和郭四,便是派到这里的守军,两人都是挑剩下的,自然不是那种彪型大汉,在这关城之上,实在是不起眼。
“那边肯花金银呗,将主投了那边,能够封侯,投了俞国振,俞国振手里有的是将领,将主能有什么出路,回乡当土财主么,一个捕快一根绳子就可以将他绑走。”
“也是,将主可是一代名将,若是回乡去当个土财主,有什么意思,而且如今土财主也啥子出息。连个佃户都拢不住!”
郭四说的是新襄给整个华夏带来的经济冲击,即使是在俞国振控制的山‘东与两广,他也不禁民间土地兼并——土地革命固然是发动革命时的良药,但他现在,手中有更好的手段可以使,还用不着采用这样激烈的方法。
从将来大农业的角度来看,土地集中是难免的。只不过要注意的是失去土地的自耕农应该如何安置的问题,这才是根本。俞国振便瞧中了这一点,他需要大量的人力。将那些因为土地兼变而失去土地的农民,送入工厂、矿山,送到南海、东海。那里有的是工作岗位。
而这样就让兼并土地的地主突然发现,佃户的腰杆子突然硬了,要减租减息,就连长工都嚷嚷着要加工钱,如果不同意,他们就去投华夏劝业局——这是华夏军略委员会下属的一个规模庞大的机构,所有的移民都由它统一安排培训和就业事宜。地主原先还可以用自己家的打手狗腿子来对付这些不老实的百姓,可是民兵立刻就进行干涉,渐渐的,连大多数打手狗腿子都发现。帮着地主扛活儿,还不如去劝业局服从安排。
于是地主就只能干看着自己乘灾荒买来的土地废弃荒芜,手里抓着几千万上万亩的地契,却提不到人工相助。这种情形让地主很是茫然,换了过去。这些穷鬼泥腿子根本无出路可走,只能乖乖接受他们的剥削,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几千年来都没遇上过,这让他们不知所措。
俞国振暂时也不想动他们,再过个两到三年。当这些地主习惯了自己手中大量土地却没有什么收获时,那个时候,华夏军略委员会就可以出面,采用收购的方式,从他们手中将抛荒了的土地再收购来。这种手段,其实也是对乘着灾荒年月兼灭别人土地的地主的一种剥夺,但这种剥夺更隐蔽。
“嘘,有人过来了……看情形,是商队?”
“定是贩卖南货的,辽地的大清贵人,最喜欢南边的狄公酒,还有各种玻璃器皿。可惜,咱们守着烽火台,底下的弟兄们又可以捞上一些好处了。”
“放心,总少不得我们的,否则还有谁愿意上烽火台?”
就在二人的对话之时,从西南面,一队商贩缓缓而来,这队商贩走得不疾不慢,马背上的驼子看起来相当沉重,贩卖的货物不会少。郭四算了一下,共是四十五副驼子,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商队了。
驼队很快就到了城关之下,自有守卫上前交涉,郭四带着羡慕看着交涉的同伴,然后就发觉来人给了他同伴一记耳光。
“反了,反了,这些商人也敢如此!”郭四怪叫着道。
“嘘,看来是伙煞星,想来也是,这么规模的商队,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