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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呵呵一笑:“将军无需着急其实不瞒将军说,之前我故意问将军家里情况,为的就是套问将军家里住址。既然得知,我已让许护军亲自派人去请去了,多半三四天后就能过来。”
乐进一愣,赶紧拜伏在地:“若是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刘备执其衣袖,说道:“虽然将军安心下来,但我还没定下心呢。”
乐进又是一愣,恍然明白过来,赶紧道:“须昌城里驻军多半都是我的心腹,只要我进城,管保能说动他们一齐前来归降。只是在出发前,还请大人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方敢进城。”
刘备说道:“乐将军只管说来”
乐进道:“我入城,他们归诚则已,不归诚,则希望大人能赦免他们,放他们出城。”
刘备道:“这是当然这些人里,纵然有不愿归诚者,但他们毕竟多是将军老家之人,我岂可忍心杀害?”
乐进拱手站起,举起一盏酒:“此盏我为兖州百姓敬大人”
刘备诚惶诚恐的抓起酒盏,站起,赶紧一干而尽。
乐进放下酒盏,说道:“大人若信得过我,就请大人归还我的兵器,让我此刻进城。”
刘备笑道:“将军的兵器早就准备好了。来呀”
帐外,两人将一杆大刀恭敬的抬了进来。
乐进一见,笑道:“我这家伙有这么重吗?”
刘备说道:“虽不重,但不可小觑将军之威也。”
乐进心里一凛,赶紧道:“让大人抬举了,只怕我也不过如此不然,我也不会在先前那位帐外将军面前献丑了。”
刘备道:“你说他?他叫许褚,是我剑啸营左护军,也就是我让回卫国替你去请来家人的那位‘许将军’。他蛮力气倒是天下少有,只不过比起将军之机智来,就要差远了。不然,我军也不会数次遭到将军你的伏兵。”
乐进道:“让大人见笑了。”说着,伸手拿过大刀,不由重新掂量了一番。大刀似乎沉了点,果真是‘将军之威’所致?
刘备走了出来,亲自送他出了大营。乐进拱手道,“大人止步,我去了,请大人等候消息。”
刘备牵过一匹带白黑马:“无奈将军坐骑被我军士弄伤,一时不能骑了,就请将军随便以此权当脚力吧。”
乐进拱手谢过,跳上马,踢着马腹,奔腾去了。
刘备两边问道:“大人就这么相信他?”
刘备微微一笑,算是回答吧。
刘备回到帐中,让人立刻将厉影叫了进来,对他笑道:“今日战场之上,将军果然威风”
厉影听得出刘备话里带讥,又想到场上之事,心有愧疚,赶紧拱手,口里说道:“不敢”
“啪~~~”
刘备啪案而起:“今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厉影身子一颤,恍然才发觉刘备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跪了下来。
刘备接着道:“你今日为了一时义气,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你明白吗?”
厉影脑子里麻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刘备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很是沉稳,故尔才派你去迎战乐进。只要你把他引到了埋伏地,你的这一功也就成了。可你却为了私愤,居然跟乐进打得没完没了了?想那时,要是你一不小心,有了一个闪失,或者被乐进砍下马来,那该怎么办?你死不足惜,但却因此折我三军锐气,破坏我之良计。你这样做,难道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
厉影恍恍惚惚,如若未闻。
刘备坐了下来,许久不语,厉影也就跪在地上不动。
“哎~~~”
刘备站了起来,走到厉影面前,将厉影扶了起来,说道:“我初见厉将军时,厉将军你舍死保护我之家人,身受重伤且不顾,因此我才看重将军你,将将军你放在身边。可没想到,将军你已经变了,不知道将军你有没有感觉出来?或许,是我对将军你太好了,以致让将军你都开始迷惑了?”
厉影吓了一跳,如豆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在地,赶紧说道:“我对大人你之忠心誓死不变,望大人不要误会”
刘备拉着他坐下,说道:“将军对我之忠心,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不然此刻我也不会单独召见将军你了。但我就怕将军你因我之宠信太厚,而让你越来越变得孤独、跋扈,从而把自我给迷失了。”
厉影说道:“大人教训得是只是我想我这一点尚且还能把持,绝不会做出让大人你厌恶的事来。”
谯县城下,厉影跋扈踢打郭贡旧部的事尚在眼前。多日来,厉影走路、行事飘飘然的样子,刘备看在眼里。
当然,还有刘备没有看到的。厉影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就是陈国使者要求见刘备时,从他那里敲诈来的买路钱。
刘备也不多说了,只是仰天一个哈哈:“若将军能够明白这一点,那我也就放心了。”
厉影暗暗抹了把冷汗。
刘备又安慰几句,这才让他下去了。
第二百三九:接手须昌
乐进一路打马来到须昌城下,须昌城头看到乐进,大呼:“乐将军回来了乐将军回来了”赶紧放进城来。 //乐进甫一进去,只见一名老将率了数名将士奔来,远远叫道:“我等以为将军被虏,正不知如何,幸将军归来,我等也就放心了。”
乐进笑道:“王副将来得正好,请随我进府。”
这位王副将正是那日假扮绿林,抓拿孙观之人。他此刻虽然胡须点苍,但精神却很是健硕,握着大刀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完全没有那日颓废之状。那日他跟孙观乱扯,别的都是胡说,唯有这姓名却是没有隐瞒。反正他知道自己大名天下无人知,说了也无妨。
王党把手一拱,让其他将士继续守城,自身随了乐进骑马到了府衙。
王党随乐进跳下马来,眼瞅着乐进的坐骑,皱了皱眉,问道:“将军,这不是你的马啊?”
乐进哈哈一笑:“这时候才看出来吗?”
王党很直,说道:“一路看来不对,这时才说。”
乐进也不回答,只将他引到里面,关了房门。王党有点吃惊:“将军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关什么门?”乐进拉着他,把要投靠刘备的事说了。王党呆了两下,这才说道:“不管将军做任何决定,末将都愿誓死追随我们的这些部下是不用怀疑的,只是我等也是客将,这须昌城尚有守城将军,别的不说,就是张司马只怕就不同意。”
乐进道:“这简单,我先单独召你,就是给你通个风,好让你有准备。至于他们,这样,你先把他们都召进府衙,我来跟他们解释。”
王党说道:“召进来容易,要是他们不同意,两下打起来就麻烦了。”
乐进摇头:“你召来他们就是,我自有办法。”
王党也不犹豫,先将自己部下召来,暗藏府衙四周,然后再去请守城张司马等:“我家将军从贼人手上逃脱出来,发现了一个重要机密,要说与诸位知道,请诸位稍稍移步。”众人听后,也不怀疑,纷纷随他到了府衙。乐进等到众人都到齐了,这才拔出腰刀,亢声叫道:“今日我欲弃曹投刘,有从者留下,不从者,我念在昔日之情上,愿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自可去之,我也不再勉强”
众将士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眼看他神色亢奋,严若冰霜,而再看王老副将,右手握紧大刀,怒目扫来,如老虎视人,心里就是怯了七分。
霎时间,场上气氛僵硬如一潭死水,各自鼻息不动。
张司马手下将士站做一排,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也看不到张司马的表情,所以只好仍是站在那里。
愣了一时的场上,当然是张司马先开了口。张司马心里想道:“乐进突然反水,看来是早有准备的,若我现在不答应,只怕他饶我不过。我需假意答应,等出了这里,再召我部下讨逆不迟”
张司马想到这里,稍稍抬头看了乐进一眼。其实乐进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此刻也想看看他的表态,所以把一双眼睛盯着他。张司马不自在的别过眼,再看了王老副将一眼。王党也是把眼瞪视过来。张司马眼睛无地可投,红着脸,咬着牙,低下头来,漠然缄口。
“逆贼何敢反曹公”
这时,张司马部下两名小将一齐踏步出来,抽出大刀,冲了上来。王党两眼似是秃鹰似的,下面一有任何微妙动静,他其实早已看在眼里,并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两小将一跳出来,王党就是疾步冲上。两小将一齐举刀来砧王党。王党呼啦一刀挥出,如电掣,砰然砸上。两小将手臂巨震,虎口流血,吓得脸色煞白。
两边见有人闹事了,死灰的心好像复燃了。他们也不动,只是站在一旁,静待事情发展。
王党一刀震退两人,两人脸色稍稍煞白后,赶紧握刀再战。
又是,“蓬~~~蓬~~~”,连震。
两小将抵挡不了,汗如滚珠,虎口破了,劲力无法使出,手腕就是一阵颤抖。他们瞥眼看到张司马,赶紧叫道:“张司马何要不做声?”张司马身子一颤,赶紧闭眼不动,身子连抖。一人被王党横腰砍倒在地,一人被震得倒退两步。被震退那人眼见到了门边,脑里电闪:“老子出去召集旧部再来跟你打”转身就跳了出去。
以为就这样逃脱牢笼了。如果是,那也简直太小看了王党,更小看了乐进。
王党也不去追,口里叫道:“甲士何在?”
两边潜伏的甲士拦住了门路,挺刀捉戟就是乱戳。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妄图出了这个门,那么必定跟这位将军一样,全身立马就会被这些兵器戳成马蜂窝。
“嗯~~~”
冲到门外的小将,低哼一声,就跌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我等愿誓死追随将军”
首先跪下的是张司马,接着,其他将士没有理由不再跪下。眼前局势很明显,门外早有伏兵,就是不愿降,他也再不会给生者去路了。
乐进还刀入鞘,赶紧下去,首先扶起张司马,连说:“不敢当”又对两边说道,“我非逼诸位,诸位如果不愿意,我还是一如先前诺言,愿意送诸位出城。”
诸将汗如滚珠,哪个敢说一个不字?赶紧驳回了乐进的主意。
乐进哈哈一笑,放了众人回去,让他们收拾衣装,准备开城迎接刘备大军入城。
乐进放他们去后,王党对乐进道:“我看张司马这人贼眉鼠眼,将军放他回去,我却不放心,只怕他回去必反。”
乐进笑道:“我何尝不知?但他既然表示投诚,我岂可杀他?再说,他若不起反心还好,若果然起了反心,管……”
一语未了,外面轰然传道:“张司马反了,张司马反了张司马已经领兵到了府外来了”
王党一皱:“这可怎么办?张司马有兵七八千,我们兵马虽也有五千,但人马分散,一时难以聚集。他遽然来攻,只怕难以对付,将军不如暂时避避。”
乐进哈哈一笑,说道:“你且听我说完……若果他起了反心,当然,我也能管叫他死在目前”
“呃~~~~”
王党没有说话了。他只要听到乐将军这句话,心里也就有了底子。他不再多问,赶紧召集了不到千余兵马,随乐进去迎战张司马。
张司马看看身后浩荡大军,再看看乐进身后薄弱之兵,尽扫先前一副窝囊像,大手一挥,就来反骂乐进贼子。乐进哈哈一笑,说道:“张司马先前在我面前是如何信誓旦旦的?怎么转眼就是言而无信?你这个习惯,是不是也要用到你的部将身上?你的部将刚才可都说愿意纳降的,你把我收拾了过后,然后是不是反过来接着收拾你的这帮不忠心的部下?如果是,我真替他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