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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济此话一出,众人似是看到了贼兵的弱点所在,故一个个争只来问:“贼人既无大将,正是我等冲杀之时,我等为何还要同意他的请求,让他去搬救兵来打我们?”
蒋济笑道:“袁绍在冀州经营多年,手下精兵强将不计其数,我等今日与他长子袁谭在青州一战,就算一时战胜了他,但以袁绍的脾气,他可能轻易坐视其子成败?我今天从这里将袁谭打回了平原,则明天,他又可重整旗鼓而来,是烦不甚烦,扰不甚扰我等若疲于应付,不知要耗多少精力,耗多少兵马粮草,只怕也不能除其根本之万一。
而若想彻底根除,则必须攻入冀州,抓拿袁绍。但袁绍势力雄厚,若我等要想征服他,只怕非一二年难以平定吧?我等虽能等,兖州之曹操只怕没那么大耐心吧?我等若耗不起,为何不等袁谭把他援军都调集来,任由我们来打呢?若他能将各路援兵集于这里,则就是一战可定之事了若我等一战而定,袁谭大败而归,则必损兵折将,是数年不敢再与使君相争,是不必再劳我大军远出。故尔,我们目前怕的就是袁谭小打小闹,他既然下大的赌注,我们就敢陪他一玩。我等只要一战将他大败,从此将他打怕了,他就不敢再觊觎我青州半步,是一劳永逸也。青州一定,则使君就可腾出手来一心对付曹操,到时天下还有几人能敌?”
“好”
他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不说生在同时的吕蒙为他感到自豪,就是一些将军们也不能不为他的一席话所折服。而刘备听来,更是如饮美醪,如痴如醉。
蒋济听到喝彩的又只是那个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将军,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反正是苦涩的嘴角微微翘起。
陈宫点了点头,也即站了起来,说道:“蒋军事说的在理,但我不明白,你的‘一劳永逸’是希望袁谭将袁绍多年经营的精兵强将都搬到这里来吗?若是这样,我不知道,我们能有把握尽快战胜他们吗?若不能,到时曹操从西面而来,我们两面受敌,又该如何?”
陈宫这话也是问得十分刻薄,众文武明白过来,自然都是反责蒋济。刘备眉毛一皱,暗想这也是关键要考虑的问他,要看他怎么回答。
蒋济却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同意休兵的目的和关键了。我们这边同意休兵,主要就是在麻痹敌人,等我们借这休兵的机会,分兵出来,先拿下了东安平,则就可立足下来,以抗袁谭的后续兵马了。只要东安平不下,则袁谭的援军也就无法从北线夹击。我们只要控制了一上一下,则战争的主动权也就在我们的手上了。任他袁谭人马再多,也无法攻破我们的防线。
再说,他袁谭兵马一多起来,必然调度失灵,也必无任何战力可言。当然,我所说的消耗他的势力,并不是指袁绍的所有人马,袁绍与我等在斗,他同时也要跟公孙瓒斗。幽州未下,他袁绍必不敢将所有精兵强将都调到我这里来,所以请军师也不必着急。至于曹操嘛,他刚刚败了一场,短时间内必然无法恢复过来,所以我们也不必担心他会拖我们的后腿了。”
蒋济这一分析下来,众人又是点头。而坐在下席的吕蒙,更是将他引为崇拜的对象。
陈宫被他驳斥得脸色却是刷的一下白了,但他毕竟久经阅历,他想了想,到底压住了脾气,缓缓笑道:“如你所说,你想借此休兵的机会分兵攻打东安平,但你也承认过袁谭身边有郭图、辛评这样的谋士在,你这次举措,又岂能瞒得过他们?”
蒋济拱手道:“军师所言就在这里,这也正是我想要说的。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辩论了,时间久了,就怕郭图、辛评他们先我们一步想到啊。他若增兵此地,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陈宫一愣,想想他的话倒是有理。但他身为三军军师,自己的主意没得到肯定也就罢了,但争论来争论去到底还是输在了这小孩手上,叫他面子如何挂的去?陈宫左右想了想,鼻子轻轻一哼,对刘备说道:“我看蒋军事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带人马随他去东安平?”
他这话虽是向刘备说的,但口气完全是在责问众位将军。他的话无意在提醒各位,要想赞成蒋济的意见,则必须听从蒋济的指挥。别说蒋济还是个少年,刚刚进入刘备阵营,就是他的主意再好,没得到军师陈宫的一口同意前,这些将军们当然不会舍军师而从一个小小的参镇东军事。
刘备听陈宫的口气,自然知道他说这些话是在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做的最后努力,他也就不好责备陈宫了。他当然从陈宫和众位将军的表情里看出来,蒋济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在没有任何威信前,要想说服这些人,那他得先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才行。正好,陈宫不是刁难蒋济,在我没决定让谁带兵偷袭东安平前他就胡乱指派蒋济吗,那好,我倒是顺着陈宫的意思,这次任务就交给蒋济了
刘备嘿嘿一笑,说道:“嗯,军师的主意不错,我就按照军师你的意思,将此次带兵去东安平的行动指挥权就交给蒋济了。只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意跟随蒋济立此功劳?”
陈宫也没想到刘备会把他的话当枪使了,自然怔愕。
但可喜的事,问了一遍,居然无人敢应。
刘备心里不免失望,难道就没有人能欣赏,愿意信任这个孩子吗?
坐在下首有陈到、太史慈等。陈到是刘备的中军,不说他有保护刘备的责任,就是要听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指挥,以他的臭脾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太史慈,他虽然对这少年有了点兴趣,但他明显看的出来,这是军师跟蒋济之间的斗气,他要站出来那就得罪军师了,他现在能做的,唯有保持沉默。余下的,则都是各怀心思,自不愿站出来。
也就在众人没有应声,蒋济心里的一片少年壮志之情渐渐耗尽时,吕蒙左顾右盼,以他卑微弱小的身躯力挺蒋济。既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那我就站出来吧他,站了起来,拱手道:“使君,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蒋济回头望去,心里扑通一跳,还是那个少年那个知己感动的泪水,悄悄流进了心里。
陈宫看到吕蒙站了起来,先是一愣,随后暗暗发笑:“两个小孩,倒是绝配。”他不把蒋济看在眼里,自不把吕蒙看在眼里,看到替蒋济出来的只是个小小的护卫什长,自然更加好笑。他这时,反是同情蒋济了。愿意支持他的,原来只是个小小的什长?陈宫满意的坐了回去,看着其他将领们偷偷的发笑,他心里也是舒服了一点,总算挽回了一点面子了。
坐在吕蒙旁边的姐夫邓当,万万也没想到他这个小舅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像多少领兵的大将都没出来,就你这小小的什长出来,岂不是丢人现眼么?他还想叫住吕蒙,但吕蒙到底是铁了心,装作不闻,仍是毅然站起,毅然的看向刘备。
终于有人能站出来,毕竟这个天底下,总有一人是你知己。刘备自然替蒋济感到高兴,也为吕蒙的勇气感动。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此次领兵奔袭东安平,蒋济为正,负责大局,吕蒙为副,负责军事。但吕蒙职位卑小,不能领导大兵,就暂时以校尉之职领兵五千前去即可。但我考虑到此战关系我大局,所以再以邓当将军为副,协助吕蒙一同进兵。你们现在就下去准备去吧”
在以前,刘备因为军情紧急,常常让吕蒙以暂领校尉之职来带兵出战。不过在行动结束后,他的职务也就立即解除了。在与祖郎一战,领兵追击陈武如此,在豫章边境领兵接应华歆,与大将纪灵一战也是如此。所以吕蒙的这个带‘校尉’出战一事,倒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了。
倒是邓当,他刚才还怪吕蒙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自请出战,自不免替他担心。但刘备随后一句,让他也带兵出战,倒是让他心里大安。
三人接了刘备的军令,也就齐诺一声,下去了。
刘备拿起案上袁谭送来的休兵书,大笔在后面写了简简单单“同意”二字,也就让人送到袁谭大营了。
袁谭从使者手里接过回书,心里自然高兴,捧着书哈哈而笑。正好郭图在旁边,他拿去给郭图看:“郭先生,你看,刘备同意了,他同意休战了”
郭图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去看,他只是瞪视了袁谭一眼。袁谭向来尚武,练就了一身蛮力气,所以也铸就了他性情刚猛的一面。他平时对待部下稍有不如意,就是拳打脚踢,粗暴相加。但他对于他的这位首席谋士郭图却是从来敬重有佳,虽是被他横了一眼,到底是自己执意在先,也就不能怪他不给自己好颜色看了。
袁谭将休战书放在案上,等待郭图的霹雳发作。
果然,在静止了一时,郭图说道:“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不事先跟我商议,就瞒着我去做呢?我当日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说了,战争不光只是靠了一个人的武勇,还有士气和谋略吗?那才是最重要的啊。你就因为首战失去了两位大将,就要急着去请颜良、文丑?可你有没有想过,颜良、文丑也有他们的弱点,若是他们再败了呢?嗯,我不说了,你自己明白。当时你还听我劝,你说你不会去找你父帅的,可你到底还是背着我去了。这我就不说了,可你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如何为了去请他两人,居然还把辛评也派了去?”
虽是静声细气,袁谭也是被这位谋士说得尴尬不堪。
袁谭笑道:“我怕父帅爱惜颜良、文丑,不肯将这两位将军割舍给我,故尔……故尔,我就让辛评辛苦这一趟。嘿嘿,只要他出马,肯定能说动父帅,借到这两位将军的。”
郭图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了吧,既然他已经去了,那就静待好消息吧。”袁谭听他一说,也就笑逐颜开,赶紧让人捧了盏菊花茶给他。郭图哪里有心思喝,他手一挥,让他放下。这时,他看了一眼案上的书札,似乎才主意到此事,他问道:“刚才你说,刘备已经同意休战了?”
“可不是?你说刘备多没用,他肯定是看到我军人马甚众,不敢再缨我之锋芒。故尔思虑再三,也就同意休战了。”袁谭高兴的说着,坐到了郭图旁边,喝了另一碗菊花茶。
郭图却是把眉头一皱,手指紧紧敲了敲案面。他摇了摇头,说道:“刘备刚刚结束江东和汝南那边的战事,就直奔我们青州。照说,他们远路而来,粮草上应该接济困难,就算从彭城运粮,那也得花很多时间。在这粮草未济,而兵马甚众之下,刘备应该是速战速决才是,可他为什么还要同意休战?如此一来,对他不利的事,他为什么还要做?这说不通啊?”
袁谭笑道:“有什么说不通的,刚才先生不是说他们刚刚才结束江东和汝南那边战事,又是远路而来么?他全军上下走了这么多的路,一定很是疲惫了,不能再战了,而我们的‘休战’,却正符合了他们的要求。如此一来,这休战对我们谁都有好处,自然也就一拍即合啦。”
郭图鼻子一哼,脾气又上来了:“这么说来,本来是我们轻易能得的功劳,却都被你给葬送了?”
袁谭一听,仔细一回味,这才责怪自己的话说的太快,居然说出了不利自己的话了。袁谭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也不尽然,或许刘备他到青州来,也是无意与我等为敌。他肯定是想到什么厉害关系,所以不得不给我这个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