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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之事刘备无时不担心,此刻听贾诩说来,似乎含着后话,乃静声听着,点头应诺,却不敢轻易打断。
贾诩继续道:“今ri白天,我趁着空闲去城中溜达了一圈。刘使君,你可知我听到了些什么?”“这却不知。”刘备皱眉以对。贾诩却是脸有忧sè,长声道:“城中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都是在议论着刘使君你。”“哦?”刘备这点却觉不奇怪,自己目下已经是昆阳城的新主人,他们作为臣民的焉有不背后议论之理?刘备想了想,问道:“不知他们都议论了我什么?”
“他们都在埋怨使君你呢!说要不是你,哪会引来这么多曹军?要不是你,焉能衙门被烧城墙被毁?更是指责刘使君你霸占此城,可恶至极!”贾诩一番话说来,刘备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就算不用听,他亦能猜到,所以只是脸sè微微一变,笑道:“这也是事实,不能怪他们说这些。”贾诩点了点头,继而又道:“我故知刘使君你宽宏大度,不跟贱民一般见识。所以对于他们说‘不若大伙一心引曹军把刘备赶出城去’这样之类的话,想必刘使君你亦能接受。”
贾诩淡淡而说,却是如怒涛猛击刘备心胸。背后的无辜指责可以不去理会,但说出这样的话却不能不诛其心!刘备脸sè微微一变,猛啪案几,差点跳了起来。他联想起昨晚之事,不由暗添了一层心思。
贾诩一眼就看出刘备的忧虑,也不劝慰,只做深沉状,漫无目的的问道:“刘使君可有诛杀乱民之心?”刘备一惊,待要说不却又断口了。贾诩伸手捋须,站起来,道:“目下大敌当前,唯有先安内方能一致对外。民心既然不能归顺于我,则必设法使民心归顺之。目下有上下两条计策,其下计,将全城百姓捉拿起来,投入牢狱,使其无机可趁,则城内之民自然也就不能通敌作乱;其上计,设法使民心怒曹,则可一心向敌,则必大破曹军。不知刘使君愿听用那条计策?”……,
第四五三:瓮城三面夹曹军
经过了昨晚一战,曹军没有得到便宜反是损失惨重,只得休整一ri,以待明ri拂晓决战。没想,昆阳城之夜突然下起了雨。
雨水先是细细如丝,缠绵悱恻,落到后来,雨势渐增,几如落泪。大颗大颗的雨点,猛敲着大地,洗刷着一场战后城上城下遍地的血水。
血水汩汩从流,窜入护城河里,把护城河的污水也惹得一片刺鼻的腥味。
。 。
雨水击落在夯土堆积的城墙上,给城墙垛子洗了一遍又一遍,直洗到夯土脱皮,大把大把的夯土化为泥土稀松落下,仍是没有停止的迹象。刘备被雨水的哗哗声扰得睡不着觉,翻身披衣起来。他刚刚起来,帐外许褚听到声音,也是赶紧走了进来,给刘备盏灯。刘备问许褚:“都下了多少时候了?”许褚想了想,回他:“差不多都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刘备眉头不由结了起来,伸手掀开了帐门,雨水落地的哗哗声更加可闻了。许褚眼看刘备只披了一件衣服,怕他受了夜风,赶紧再找了一件,想要给刘备加上。刘备却是回身道:“不要这个,去给我取一件蓑衣一顶斗笠过来。”许褚一楞:“明公是要……”刘备点了点头。许褚看刘备正在紧衣,知道是非出去不可了,只得赶紧叫外面士兵速跑着取来了一身雨具。刘备穿上,凉飕飕的感激直透背心,但适应了一时也就好了。许褚站在帐外时早已是一时雨具在身,此刻也不需准备。也就跟着刘备出了大帐。 。 。
大帐外只听雨点哗哗的响,把大地地皮揉的稀巴烂。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都是如淌浑水。牵来燕云马,跨上马背。就是直奔城墙而去。刘备深夜到来,几乎听不到半点人声,城头上只是隔一段距离才站了一岗,都是同他一样身穿雨具,木立雨里,任由雨水击打着,兀自不动。雨里火把是不能用了,只能借助着远处城楼子里透出的微弱之光。缓缓向前巡视。虽然不能看的很是清楚,到底不是瞎摸着走路。刘备走了一程,就停下一程,伸手摸着墙上的夯土。然后低声叹了口气,才继续往前走去。等巡视一遍回来,刘备脱下雨具,内里穿着的衣服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许褚心惊,十分疼惜。赶紧找来一件新的,要他换上。刘备却是道了声不必,让许褚下去,他把湿衣服一除。也就倒身就睡了。
天还是沉沉未曾大亮,下了半夜的雨就停了下来。刘备朦朦胧胧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乱梦纷至沓来,将他拉到另一个世界。却被一阵阵急促的步子踢醒了。他睁开眼来,就听到帐外不断有人在跟许褚争执着,好像是说城墙的事,许褚以刘备正在休息勿要打扰为由,将来者拒之门外。刘备爬了起来,让许褚放报信的士兵进来。一问,才知昨夜一夜雨下来城墙坍塌了好几处,严重的地方甚至垮塌下整面墙。刘备其实昨晚视察时就已猜到雨水如此下法本来不甚坚固的城墙肯定是承受不了的,坍塌那是必然,所以一夜忧心忡忡不能入睡。
曹军之所以在兵力上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他却不能急切战胜他,最为关键的那就是因为有了高大城墙的庇荫。目下,城墙多处出现危情,刘备焉能不急。刘备穿好衣服,立即让许褚传令召集全部将士抢修城墙。就在这时,贾诩不召而至,说道:“使君勿急!修葺城墙是小,我们有更大的事情要应对。”刘备一愣,尚未明白他的意思,贾诩却是走上前来,对许褚道:“让其余人都下去,你叫下面炒几碟菜来,我与刘使君痛饮几杯。”…;
许褚不明所以,迟疑半天不动,刘备也觉贾诩奇怪,修葺城墙事不大,难道还有比这事更大的?但看贾诩胸有成竹的往席上一坐,也就不再他疑,说道:“按照贾先生的意思去办,准备一桌酒菜上来。”刘备亲自与贾诩倒酒,贾诩却也明白谦让,不敢在刘备面前太过托大,倒一杯谢一杯。刘备眼看贾诩只顾吃着水酒,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半天没提到正事上来,心里也是疑窦暗生。但贾诩不急着道明其中因由,他自然也不好问,只是不断的劝着酒,久仰之类的下酒话自然不会少两句。
帐外缓缓放亮,ri光穿破破旧的帐门shè落在地。刘备呵呵笑道:“昨晚一夜风狂雨急,没想到此刻却又放晴了。”“天有不测风云……”贾诩倒一杯酒入了肠子,这才接着道:“人有旦夕祸福,哎……”刘备微微一愣,贾诩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没明白过来,就听帐外突然吵闹起来。起初声音很是稀薄,但过得一时,声音越来越大,尽带着愤怒亦或哀戚。声音四面八方突至,似乎把整座营寨都包围了起来。
刘备暗暗心惊,目视贾诩,贾诩放下酒杯,道:“是福不是祸,刘使君,我喝好了,请撤席吧。”刘备点了点头,亦放下酒杯,淡淡问道:“这就是先生所说的更大的事情吧?不少字”贾诩站了起来,躬身道:“请使君自己处理,我得回营去了。对了,再谢使君赐酒。”贾诩说着,向刘备作了一个揖,也就走了出去。刘备疑窦更甚,召问许褚外面因何吵闹。许褚也说不明白,刘备只得亲自到了前营查看。营寨边,团团围住无数的百姓,见他们中间怒目愤懑的男儿有之,掩面哭泣的妇孺有之,刘备先还是不明所以,待听了一回,猛然大悟。
只听那些人哽咽不能成声,断断续续向着刘备的士兵们述说着自己的遭遇,声音中充满满腔愤怒。听了一时,许褚也听明白了一点大概。原来这些百姓都是恶骂着曹军,说曹军丧尽天良毁灭人xing。竟然派人挖了自家城外的祖坟,使得祖宗抛骨荒野!许褚听来也是耳目yu裂,愤愤握拳,深恶痛绝。乃对刘备道:“谁人没有祖宗?曹军当真是丧尽天良,居然干出这样缺德事来!”
刘备嗯嗯两声,也不发表议论,心里却是隐隐感到不是滋味。那些百姓诉说了一时,把痛苦的都说尽了,只恨不能拼着这条命出城收尸。他们中许多人表明心迹,愿意帮助刘备击退曹军,而且乐意听从刘备。任由刘备随意驱使。此言一出,立即得到全数百姓的支持。民心是得到了,但用这种方式得到的民心能令心安么?刘备默默无语,暂时平息了民怒后。这才直接去找贾诩去了。
似乎贾诩早就料到刘备会来,早已躬身等候。
刘备虽然感谢贾诩帮了他大帮,将城内百姓之心凝固了起来,使其向一,但亦为贾诩的作为深以为然。刘备虽然保持着一张半温的脸进来。但贾诩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刘备的心思。贾诩暗叹一口气,却不说话。刘备走进去坐下来,许久没开口,一开口却是淡然无味。如闷雷狂闪。刘备开口问道:“这事是先生叫人干的?”“是。”贾诩淡淡的回答:“昨夜子时,趁着夜雨。是我命人偷偷出城,避过曹营。去掘了城外百姓的坟冢的。回来后,我又让人散布谣言,说这一切都是曹军干的。”…;
刘备微微一愣,没想到贾诩毫不避讳,回答得干干脆脆,却反而把他yu要责备他的话给咽下去了。过了许久,刘备又道:“这样做,只怕有损yin鸷。”贾诩笑道:“我故知刘使君你乃仁义之辈,断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只有我来做,至于别的我就不管了。”
刘备被他的话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当初先生给了我两条计策,我当时尚未考虑清楚,所以未下定论,只是先生你为何自作主张不与我商量就把事做了呢?”贾诩道:“我刚才说了,刘使君你乃仁义之辈,像以掘人祖坟嫁祸曹军来激怒百姓使百姓与我等同归一心的事,刘使君你断断不会答应。可是,若然抓捕全城百姓,只怕使君你一来考虑有损清誉,二来则又怕激起民变,故亦不可能答应。而眼前两条妙计若不能用其一,曹军若来,则唯有坐以待毙。我故知使君难以抉择,所以我只好自己擅自做主,选了下策。就算执行掘人祖坟这种恶事也由我亲自来做,这样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也不至于连累使君你。”
刘备怒火顿时消了下来,听他这么一说,非但不能怪他,反而自觉惭愧。清誉呀,是真的能累死人啊。站起来,刘备手执贾诩手,由衷感激,连连说道:“是我错怪先生了,先生勿要怪罪!”贾诩万没想到刘备会向自己赔罪,赶紧躬下身去,亦是连连说道:“岂敢岂敢!使君折煞我了!”
刘备与贾诩重又坐下,想起城墙坍塌一事,刘备急于使人修葺,yu要告辞。贾诩却是摇了摇头,道:“恐怕来不及了。”刘备哑然的望着他,想听听他为何这么说,突然帐外许褚走了进来。许褚叫了声“明公”,看了贾诩一眼,随即走近刘备,yu要附耳言事。贾诩看到他这副神情,也就装傻背过身去。刘备没等他走近,止住他,笑道:“贾先生不是外人,仲康有事你尽管说吧。”
许褚愣了愣,才道:“刚才末将巡视四城,却发现曹军恰巧使人派出侦骑,往来昆阳城下,对我四面城墙亦是远远侦查了一番。末将见到一骑停于北面,对我北面城墙注视良久,然后又呼啸一声,扬长而去。末将担心的是,曹军知我北面城墙塌了一处,只怕不会放过机会,不时可能将要对我昆阳再次发动进攻,望明公早做准备。”
刘备低眉一锁,捋须恩了一声,道了声知道了,让许褚先下去了,这才转而向贾诩憨憨而笑,道:“贾先生说得没错,此时yu要动人修葺城墙的确是眼见来不及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