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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点如雨响起,大小楼船如飞而行,虽看似混乱,却是进退有序。茫茫大江之上,只见刘家船只往来如飞,列阵转型,调度自然。刘备同着曹操等登上高处远远跳望,面对滔滔江水,星星船只,都是不禁的心胸开阔。曹操看了多时,心里越发惊惧,暗叹不已:“徐盛果然将帅之才,此人不除,水上难以与之抗衡!”心里默默念着,脸上不露分毫。
徐盛带着船只操演多时,已在江心游荡。他举头看着朗朗乾坤,不禁长嘘一口气,责备自己:“我水上纵横已有多年,就算是死在水里,也是死得其所了!”更将不把相士的话放在心上。就在他临风而立,扶剑顾眄时,耳边突然传来霍霍风声,抬头一看,风云突然齐变。周围士兵都是惊诧不已,虽然平时也知江上这种鬼天气说来就来,但这次来的却是如此雷厉风行,只让士兵们措手不及。
狂风不止,船只在水面上癫狂如怒,顷刻间不及放下船帆的小型船只,早已被飓风刮跑,随波颠簸。
徐盛脸色霎间变了,不顾风云变色,仍是站立船头,指挥左右船只紧急回航。
岸上观看演练的诸侯人马多为北方出生,对于水上天气不熟,只看到天地突变,暴雨将至,都是吓的乱了阵脚,悄悄往后退却。刘备眼见风卷残云,对曹操、袁熙等道:“南方天气多变,不时风雨将至,我等还是先避避吧。”袁熙不等刘备说完,已是转身下山。曹操任凭风掀胡浪,兀自看着江心,笑道:“如此风雨,那人却不躲避,仍是挥剑调度,不慌不忙。他都不惧,我等何惧哉?”
江心之上,一船船头,一人迎风挺立。
刘备仔细辨认,那人正是横江校尉徐盛。
袁熙刚刚掉头。走下两步,却被一人拦住。袁熙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却是将军张郃。张郃目视着他,袁熙心里一寒,看看曹操、刘备兀自迎风挺立,不由脸上一红。不敢再看张郃,赶紧重又回去,站在了曹操、刘备身后。狂风刮了一时,大雨接着滂沱而至。任由雨水洗刷,曹操、刘备二人身子不动分毫。只是看着江心的船只在江面上左右摇摆,心也跟着波澜起伏。袁熙身子本来脆弱,此刻淋了大雨,不时就是喷嚏连连。旁边心腹将吕旷、吕翔二人走上前去,欲要劝袁熙下去,但看看曹操、刘备二人不动,他们终不敢擅自做主。
似是看透了袁熙的心思,曹操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二人快将袁贤侄扶回去吧。免得生了大病。在他父亲那里我们可不好交代。”袁熙如遇大赦,看了曹操、刘备一眼,赶紧让吕旷、吕翔扶着他走了。张郃呆愣一时,同着高览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里具是失望。两个人看看袁熙下山了,也只得跟着下去。
江心的船只眼看一个个有序的回到了岸边。只有少数船只颠狂着被风浪卷走,损失极小。刘备是长松了一口气。曹操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恭喜刘大人了!”心里却是对着徐盛的临危不乱的指挥调度的本事佩服中夹杂着莫名的敌意。刘备心知肚明。嘴上却是抱歉之极的笑道:“哟,你看,让盟主淋了这时的雨,担了许时的心,实在不好意思。”曹操看着刘备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俱已被雨水湿透,胡须上亦是雨串珠连,不由哈哈而笑,道:“既然已经领略过了刘大人的水师风范,我也不用担心明天渡不了江过不了河了,淋这些雨又算什么?”曹操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搭在了刘备手臂上。刘备亦是哈哈而笑,同着他并着肩膀,一同下山。
紧跟刘备和曹操身边的许褚、典韦二人,此时突然看到曹操、刘备携手下山,都是俱各一震,不明所以。难道他们成了好朋友了?许褚看了典韦一眼,典韦看了许褚一眼,暗暗纳闷。但他们眼看各自的主子与对方的关系突然融洽起来,也就不觉的对对方减少了些许敌意。许褚、典韦第一次不再怒视对方,客客气气的陆续跟上,不再抢道。
也许只有刘备和曹操自己心里明白,他们之间或许有英雄相惜之感,但只不过是一时,终究会烟消云散。就像狂风暴雨,霎时来霎时去。
天下英雄,唯刘使君与操尔!最后的英雄毕竟只可能是一人!一路下山,刘备与曹操二人除了笑两声,不再言语,却是各怀心思。到了山下,曹操不觉的放下了搭在刘备手臂上的手,看着刘备,突然哈哈一笑。刘备只觉他的笑声阴森可怖,声音里充满了无数的敌意。曹操道:“你我往日虽是仇敌,但在讨伐袁逆这件事上,你我须得同心戮力,方能建立不二之功。”刘备笑道:“我刘备公私分明,以前曹大人在徐州欠下的我会慢慢算还,在袁逆面前,我两还当尽释前嫌!”曹操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突然一骑快马踏着泥水而来,翻身滚落在地。
刘备一惊,同着曹操望去。只见那人一张脸上被雨水打的浑浊,头盔落在地上,披发在肩。他看到刘备,扯着嗓子哭道:“大人,大人,徐将军徐将军他……”
※※※
刘备万万也不会想到,眼看就要平安到达江岸的徐盛船只突然被风倾翻,连人带船全部淹没浩浩江水。风狂雨急,甚至都来不及解救,徐盛早就被江水席卷走了。
刘备甫一听到徐盛落难,头顶如有焦雷,轰然没有知觉了。他引以为重的徐盛,将水军全部希望寄托在身的徐盛,如何说去就去了!他呆愣了半响,想到初时将皖口jiāo托于他,他说了一些生啊死啊之类的话,当时听他口中的话太过晦气,还道徐盛活不了多少时候了,当时还一直担心着。只是许多时候过去了,徐盛一直平安无事,帮助他训练水师。万没想到,就在水师训练成功之际,他却突遭厄运。是天丧徐盛,最终要夺回徐盛么?
望天无语,唯心难言。
刘备尚在悲痛之中,忽听旁边一人轻声叹息着,转身离去。刘备转身一看,豁然是曹操苍茫的本影,不觉顿了顿。难道他也觉得徐盛死的可惜么?
曹操走了两步,心里着实惋惜非常。头也不回,径直回了大帐,不再留恋。
第四五八:铮铮铁骨男儿魂
建安二年六月,盟军对袁术彭泽口发动进攻。
烈日灌顶,波光粼粼。江水之上,战船如蚁飞驰,火箭巨石抛舞半空,鼓声不绝,杀吼阵阵。
江水对岸,皖口,盟军十万之师成列森然。
刘备、曹操、袁熙登上楼船,遥观战局。
战斗即久,曹操笑道:“不知袁军指挥是谁,居然在刘大人水军之下坚持到现在。”徐盛不幸在奉命演练水军时被飓风暴雨掀翻船只,被大浪卷走。刘备命人打捞,于第二天下午,找到徐盛尸体,埋葬于皖口江岸,与万皖口百姓同在。皖口百姓及十万盟军,以及曹操、刘备等亲临其葬。刘备沉痛非常,曹操亦不甚唏嘘。百姓念及徐盛再造皖口之恩,皆痛哭不已。葬礼倍极哀荣。徐盛虽死,但战争还得继续。刘备不得不临时任命徐盛副将侯成为楼船都尉,接替徐盛之职,指挥水军作战。侯成一直跟随徐盛训练水军,对水上作战也是十分熟稔,故刘备才放心将皖口二万水师都交给他一人指挥。
侯成也不负刘备所望,战鼓一响,立即督导全部水师乘风破浪,逆流直上。一路高歌猛进,突破袁军数道水上封锁线,势如破竹,将二万水师直接逼到了袁军彭泽渡口。袁军纷纷溃败,辟易侯成锋芒。刘备眼见侯成锐势,知道袁军不堪一击,乃与曹操等乘船观战,欲等侯成一但击溃渡口袁术水军,也就下令将江岸上十万之师输送到彭泽口上,与袁术军进行陆地战。然而,许多时候过去了,侯成水军不但没有取得新的进展,反而似被什么牵绊住了,不能再前进半分。
刘备听到曹操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难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袁军真正的势力还在后面?如果这样。还真想知道袁术那边是谁在统领水军了。刘备正自猜疑,旁边曹操突然惊咦一声,道:“侯将军的水军似乎准备着从那边险狭的地方冲上去。要是袁军此时从他后面围上来,则侯将军恐怕是去而难返了。”刘备顺着他手指方向,只见袁军渡口前方有一段狭长的天然险滩,侯成正试图从那里将楼船穿过去。准备强攻袁军渡口。刘备瞧着形势,正如曹操判断的那样,要是袁军此时从后方杀出,那侯成当真有去无回了!由于刘备不将袁术水军力量放在心上,又为了显示自己对侯成的信心。故将此次水战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他,他自己和曹操等只做远远观战,并未参与指挥。此刻刘备突然发现情况不妙,欲让人挥旗强令侯成撤退,显然侯成等无法知道,只得吩咐左右太史慈等驾小船传令。
只是,太史慈等尚未乘上小舟,刘备却已目见了曹操的猜度。果然。侯成半数船只刚刚进入险滩。袁军那边早已埋伏了多数船只,从隐匿的险流地方突然冲了出来。侯成水军被截为两半,前后各自为战。不时,多数船只被击沉,其余船只则被包围起来。刘备心惊不已,过不多久。袁军那边大获全胜。刘备败下来的船只被冲得一塌糊涂,眼看败势铸成。刘备只得传令船只回航,护卫皖口。
※※※
回到陆地。刘备只气得差点吐血,曹操脸色亦是阴晴不定,不知是喜是悲。盟军十万之师眼见刘备水军一战溃败,只剩了一半不到的船只跑了回去,皆是胆战心惊。刘备询问侯成下落,左右皆道:“侯成将军冲得太急,被贼军箭矢射中,翻下水里去了,**是死定了。”侯成死了还好,要是有脸回来,刘备恨不能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但想想看,若不是自己太过轻敌了,如何会放任一个侯成指挥皖口水师。今日之败,却也在我!刘备这么想着,深自责备。
※※※
江风拍岸,涛声隆隆。滚滚的江水似欲重蹈徐盛的覆辙,掀翻楼船,倾覆所有。楼船之上旗帜招展,烈烈作响。夜已沉睡。天地的声音,皆为窗牖所隔。
嚯嚯……水酒倒入青铜酒盏之内,如泉声叮咚,清脆锐耳,听之让人极为舒服。
只是夜已深了,一盏盏油灯也似昏蒙欲睡,忽暗忽明。
刘备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曹操倒酒的动作。似乎很是小心,不让滴酒溅在案几上,不浪费分毫。
刘备盏中酒注满,曹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嚯嚯之声再次响起。
窗牖之外,甲板之上,两个魁梧的身躯分立左右,各捉兵器,将楼船内饮酒的刘备二人保护在里面。
夜风呼啸,送来水面潮湿的空气,虽是酷暑六月,钻入肌肤,却也让人刺骨的寒冷。
典韦动了动,许褚立即将眼光射来,轻声问道:“你要到那里去?”典韦怪眼一翻,道:“站了一夜就不能让人小解一回。”许褚见他手按下身,知道是憋不住了。皱了皱眉,道:“你先等着。”“为什么?”典韦愣住不动。许褚一字一顿,正儿八经的道:“等我先解决了,你再去。”说着,下身再也憋不住,就要转身走开。典韦火气腾的上来,抓住他衣袖,问他:“为什么是我先说的,却是你先去?”许褚道:“你去也行,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他们的周全?”指了指窗牖里面。“也是啊,可是……”典韦还没转过弯来,许褚早一溜烟走了,只剩呆立半响的典韦。
窗牖阻隔了一切声音,楼船内只听见酒入咽喉,汩汩声响。
“灭了袁术后……”一直的沉静被曹操打破,曹操笑道:“嘿嘿,袁术的豫章郡,该如何分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