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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袁公已经发出了讨刘文书,想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兵攻打刘备。但依我推测,在袁公大军到来之前,刘备势必不会坐视范县一带的曹军残余势力,定要亲自发兵前来。所以,我们也应该尽早行动,争取先拔了临邑城木路这根钉子,然后方便时,尽量给予曹军帮助。只要曹军力挺住了,再等袁公大军下来,刘备必将仓促退兵。”
听完逢纪分析,高干哈哈而笑:“帮曹军拖住刘军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逢纪嘿嘿一笑:“当然是趁机灭了曹军,配合西线主力作战,然后一举拿下定都,将天子迎奉回冀州。只要天子到了袁公手里,则可挟天子以令诸侯,从今就可呼风唤雨,天下谁还敢与袁家争锋?”
高干哈哈一笑:“我舅父就等这一ri了!不过,木路这人虽然出生黄巾,身份低微。但他能够从关羽手上一个偏将,做到如今坐镇一方,统领数万人马的大将,想必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他当然不简单,不然如何能斩杀大将韩猛,大败袁谭?”逢纪笑了笑。
高干点了点头:“所以说,不知元图你可有好的办法,能够打败这厮?”
逢纪捋了捋须,笑道:“说来将军可能不会相信,木路身边有一人叫韩伟的,此人十分得木路信任,常常委以重任,目下正任木路副将,随军驻扎临邑。”
“韩伟?这跟此事又有什么关系?”
高干实在搞不懂。只见逢纪仰天哈哈一笑,捏须得意。
“高将军或许不知道,这韩伟,跟营中将军韩范乃是表兄弟关系,而且一向极好,常有往来。”
说到这里,高干眼前也是一亮,突然击掌笑道:“我明白啦。”
转过身来,叫道:“速传将军韩范见我!”
第四九二:兵变起临邑
东阿城外,黑暗笼罩一切。
城外密林中,刘备的三万大军悄悄埋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在计划中,刘备之所以让木路前来接应,当然是希望得到他的攻城器械,以辅助大军攻城。毕竟他们是远路而来,难以夹带这些东西。可眼看着时间慢慢推移,木路的人马还是没有出现。刘备无奈,只得临时召集军中力士,将他们放在距离城池更远点的地方,叫他们砍伐木头,制造简单的攻城器械。
时间仍在推移,眼看即将天亮,探马这才匆匆赶来,向他禀报了临邑城遭遇变故,即将木路正在努力摆脱纠缠,希望能尽快赶来与刘备回合。
惊闻这个消息,左右都是一愣,不知道是那只人马居然在这时候偷袭了临邑。
军师中郎将满宠走上前来,向刘备道:“时间不能等人,明公早做决定吧!反正我等也做了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可以派上用场。等到木路将军赶来回合,应该赶得上。”刘备听了满宠的意见,当即以平南将军马超为前军,别部司马廖化、建功将军朱灵为左右两部,中坚将军陈到为后军,武卫将军许褚为接应,添香校尉孙尚香坚守近战弓腰姬部队,中侯昆钢掌握剑啸营卫士,保护刘备身侧。
战斗猛然在黑夜发起,杀声顷刻传遍东阿城。
东阿城有曹纯的三千虎豹骑,加上近一万的杂牌部队,势力也非同小可。
曹纯府邸。
正在熟睡中的曹纯,猛然在黑暗中惊醒,翻转身来,坐在了榻上。
屋内一遍黑暗。屋外还并没有大亮。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曹纯以手加额。刚才难道是梦?他用手擦了擦头额。额上汗珠滚滚。拽了拽喉咙,正yu起身掌灯,动手倒点茶来喝喝。就在这时,门外头突然咚咚咚的。有人在敲门。并带着急促的声音:“将军,将军,不好了!有贼人攻城!”
曹纯吓了一跳,迅速翻身而起。抓了件外衣,鞋也不着,直接开了大门。天空中有点稀薄的连光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天也快亮了。
站在门外的小将也没想到曹纯反应的这般快,被他的气势一慑,赶紧低头退后几步。
曹纯脸sè暗淡下来,问道:“慌个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小将低头拱手:“将军,城外忽然杀来一队人马,气势甚凶。已经攻到城池下面来了,眼看着正在加紧担土填河呢。”
小将说话的当儿。曹纯早已回了屋子,将衣服鞋子穿好,穿了铠甲,戴了头盔,抓了佩刀,抢步出来。一面走,一面问:“贼人来了多少人马?”
“这个……城下一团黑,火把照得不甚清楚。只听到喊杀声、马蹄声,车轱辘声,就是山后面,也是一遍金鼓之声,仿佛震天动地,无计其实。少说,少说也有个七八万。”小将很小心的把自己的感官说了出来,但对于七八万,实在没有底子。
虽然如此,曹纯也能猜到个大概。
说话间,已经到了马厩。圉人还在睡觉,早被曹纯的卫士叫醒,大声喝道:“快备马!”
圉人星眼惺忪,很不情愿的打了个呵欠。火光中,突然看到身前站立一个威武的人来,认得是曹纯将军,赶紧点头哈腰,从内里牵了曹纯的战马,交给了曹纯。曹纯一面跨身上马,一面眉头紧锁,说道:“胡说!”
他这一声不啻一个响雷,震到圉人耳里,圉人还道是曹纯将军怪他怠慢了,赶紧吓得身子一哆嗦,跪了下来。
曹纯已经向前走远,一面跟着紧身而来的小将说道:“在这一带,势力最大的也只不过是贼将木路在临邑城的一万多兵马。从人数上来说,那也只比我多了一千多人,但从战力上来讲,他焉能是我对手?就算他去年至今也已对我东阿发动了大小数次袭击,那也不过小打小闹,能成什么气候?还不每次被我击退?这一次就算他倾城而出,也不过万人而已,哪里来七八万人?你尽在胡说!”
小将脸上一阵尴尬,说道:“那或许是河对岸的袁绍部队呢?”
“袁绍部队?呵呵,第一,别说他有没有这么强的势力,在东武阳一带充其量也不过两万人马;第二,他与我在去年时早已暗地结盟,申明一致对付刘备,又怎会对我东阿不利?”
曹纯分析到这里,眉头一皱,突然想到,小将的话里虽然带了水分,但应该不会吹得过份。纵然没有七八万,折中一下,有个两三万,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可这周边除了木路的人马能对他构成威胁,还有谁呢?听说离此最近的刘备势力,除了临邑的木路所部,那就要说去济水向南须昌城的赵云万人部队了。听说赵云倒是有点难惹,但他要提防着范县的程昱部队,想必也不会舍近求远,抛离根据地跑他这里来瞎胡闹。如果不是这两股人马,那也会是谁呢?
越接近城墙,越能清晰的感受到战况的惨烈。厮杀声,喊杀声,冲天弥漫。曹纯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何处降来的天兵。
快马赶到城墙头,头顶的黑暗逐渐在消退,但天亮还未来临。
站在城头指挥的曹纯,面对着敌人不断的疯狂攻击,突然心悸起来。小将说得没错,虽然还不能看清城外敌人的面目和数量,但光从他们的步伐,他们的马蹄,他们的金鼓声,呐喊声中,也足以断定,攻城的队伍,绝对不下三万人。或许,他们还有隐藏在暗处未曾使用的兵力。如果加起来,那就是一个恐怖数字了。
怎么会凭空出现这么一支部队?曹纯头额冒着冷汗。很显然,敌人的疯狂攻击,只不过是想以最快的时间,尽快将东阿拿下,不想给他喘息之机,更不想给别处的增援部队留下时间。
战斗猛烈的继续进行着。天空也渐渐亮了起来。
再过了一时。也已经影影绰绰的看清了城下攻城的队伍。
城下。人如疯蚁般向前冲着,不计代价的拼命杀上城来。
而东阿的护城河本来不甚宽阔,河水也不是深厚。刘备的部队不断的面着河面,已经有一半河面被面了起来。而河沟教窄的地方,早已有士兵尝试着将长梯子伸过来。
曹纯脸sè铁青,远远望着冲在最前面的部队,上面所打旗号。乃是“平南将军马”,心里微微一惊。而再看左右旗号,又有建功将军朱,别部司马廖,再远点,赫然是中坚将军陈。
“陈到!马超!”
曹纯面sè一暗,更远处的,他看到了一支大纛上中书“司空刘”,彻底雷住了:“刘备!”
曹纯心里一阵激动,暗想着前些天程昱还来信说。刘备的主力部队正在攻打曹洪所在的癝丘呢。如何,刘备怎会突然出现在了东阿城下。曹纯果断的回过身来。挑选了几个jing干的士兵,吩咐道:“快去将东阿被围的消息告诉程大人,让他尽快派人来解围!”
这群士兵接到命令后,片刻不敢耽误,开了东门后,赶紧往范县赶去。
※※※
临邑城外,经过一轮的厮杀,木路的人马仍是不能杀出重围,而袁军似乎正在不断的增加,后续不断。
木路所带出的万人,现在已死伤一片,初步估计只剩八千不到了。
但木路所带领的人马,战斗里却是有的,木路损失了两千,对方少说也损失了三千以上。只是,奈何他后无退路,而对方有不断的源源加入心生战力。如何才是个头?
旁边将军纷纷问道:“将军,这可怎么办?我等丢失城池是小,若是没有按着军令及时与司空大人会师,只怕其罪不小。”
对于城池的丢失,木路倒是不担心,以后总会将它夺回来。但要说没有按着刘备规定的时间率领军队过去,那就是违抗军令的死罪了。
木路咬了咬牙,突然道:“传令部队全都撤退一里地,退到城下来。”
将军们大惊:“将军!这样做,要是没有击退袁军,反而惹得城内叛军开了城,与他们会合。到时我们可是前后受敌,想退也退不了了。”
木路目光一扫,喝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你们还想着后退!若不是正在作战,我定不饶你们!快传下我的军令!”
将军们不敢违逆,赶紧四路敲起金鼓,发出缓步退后的命令。
袁军领兵的将军正是眭元进和韩范。他们这次奉了高干的命令,先带了两万人马在临邑城外埋伏,就等着木路带兵出城,然后他们和里面的韩范表弟韩伟里应外合,将木路逼得进退失据。虽然,他们早已做了埋伏,刚开始冲出来时,还是占了点上风,将木路人马杀散了不少。但愈是战到后来,木路人马逐渐恢复了士气,又团结在了主将周围,对他们进行坚决的反击。时间一长,眭元进和韩范二人都是暗暗心惊,生怕他们冲出了重围。也正在两边交战得如火如荼,韩范和眭元进苦挺时,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金鼓之声,接着,就看到对方缓缓向后退去,先还是摸不清头脑,一时不敢逼近。
将军韩范笑向眭元进:“贼人肯定是怕了我们,正准备撤退。呵呵,他们能撤到哪里去,再往后撤就到了城下了。当然,那是最好也没有。到时,我城外人马跟城内人马前后夹击,他们就是必死无疑了。”
眭元进觉得有理,点头而笑。
就在这时,木路已经将人马撤到了预定地点,城下。距离护城河不过数丈,若是再撤,只怕城上的飞箭就能从他们头顶shè下。
站在城上的韩伟,手心里一直握着汗。毕竟,事情来得仓促,他甚至都不会想到他有背叛木路的一天。但是,表弟的一纸书,让他彻底改变了相法。他毕竟也是人,也有贪yu。高干开出的条件丰厚,不容人拒绝。更何况,他向与表弟交好。以前。还因为表弟在并州。两地相隔。不做他想。但他突然被调到青州来,跟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