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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是算了。”
旁边一阵哄笑,将尸体如野狗,丢到了寨外的臭水沟里,啪啪手,也就回去了。
第五一二:袁绍大败黄河去
“袁公!袁公!”
恍恍惚惚间,似有人在叫唤,但却又不见何人。此时如身处梦幻之地,反复自己是躺着的,又反复是站立着的。袁绍将身子一转,四面喝问:“是谁?是谁?给孤出来!”
“袁公,恕小臣斗胆,不能出来相见。”
接着是一连的呜呜声,极是可怖。袁绍头额上汗珠直滚,仔细一听,突然想了起来:“你,你可是韩吕子?”
“是!小臣正是韩吕子。”
听到这声应答,袁绍记得他好像前些天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在跟自己说着话,所以立即问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是死了!我是死了!”
又是一阵呜呜声。
袁绍只觉得十分害怕,赶紧问道:“你既已死,我两已是yin阳相隔。你该速去投胎才是,为何还要来缠着我?”
“呜呜!”
过了一时,只听那韩吕子道:“小臣将速去也!只是,临走时,请袁公听我一句劝。”
“你说。”
“听说袁公yu让淳于琼率领全营人马夜袭刘备大营,可有此事?”
“是,命令我已经传下了。”
“呜呜……淳于琼乃一酒囊饭袋之徒,袁公不可信他。赶紧阻止他,赶紧阻止他,免致后悔。后悔!”
袁绍一愣,yu要再问,韩吕子声音再也没有了,只睁开眼睛来,眼前灯火摇曳。
“咦!奇怪!”
他披衣起榻,传来卫兵:“适才韩吕子将军可有来过?”
卫兵一愣,嗫嚅了两声,拱手道:“大……大人,这韩吕子将军不是前些天已经死了吗?”
“他死了吗?”
先前脑子还是一遍混乱,及至仔细一想。点了点头:“哦,我记起来了。”
想了想,又问道:“淳于琼那边说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回大人,是子时。”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离子时尚有一刻钟。”
“只有一刻钟了?”
突然记起韩吕子梦中之言,道了声不好,说道:“速传甲士,随孤去前营。”
“诺!”
不时,卫兵就已然召集了千名宿卫在帐外的甲士,点齐了,都来齐见袁绍。袁绍也已经披甲完整。走出大帐,按剑道:“与我速去前营!”只刚刚眼前要走到淳于琼大帐了,前面的甲士突然停了下来,往后退着。袁绍一愣,喝道:“为何不走?”
“大……大人,有声音。”
甲士瑟缩的跟他说着,袁绍眉头一拧,是什么声音居然让甲士听了害怕?他走前两步,张耳果然听到帐外壕沟边传来细细的哭声。哭声随着风声刮近,也越来越是清晰、响亮了。声音尖锐,反复是女子的泣音,但却又比一般女子的哭声要细碎些。也更凄厉些。就连袁绍,听了后也是不觉后退一步,打了个寒噤。但仗着身后还有一帮甲士,也就壮着胆子。手按佩剑,喝道:“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见了本侯还不出来!”
叫了两声,突然听到哭声也近了前来。袁绍喝道:“若再不出来,可别怪孤拔剑了!”
叱……
“慢着!”
一条细火突然飘近,在袁绍前方一丈左右荡着,渐渐转变chéng rén形,但只不过是一影子罢了。
甲士都是一惊,纷纷叫鬼,退后三步。
袁绍自恃着胆子粗壮,按剑道:“此乃一美貌女子,哪里是什么鬼?诸位不要乱说。”待众人稍微镇定了些,袁绍喝问:“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回侯爷,妾乃本地人氏,只因数十天前出城祭祖,不想被此帐中数名甲士抓来,一直就囚禁在了此地。”
“哦?”
袁绍士兵外出掠夺的事其实他早有耳闻,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根本不禁的。听她一说,也就点了点头,说道:“这也难怪。既然已经将你放了出来,你就应该早点回家去,为何还要在此哭泣?”
女子以袖掩面,说道:“妾乃一个孤魂野鬼,还能到哪里去?”
袁绍眉头一皱,后退一步:“你……你已经……”
“不错!妾已经是一只野鬼了。”
此言一出,袁绍身后甲士再也支撑不了,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三步。
袁绍握剑的手有点打颤,但想到再不及时去见淳于琼,子时要到,进攻就要开始了。
他轻轻一笑:“你的事我回头再替你做主,是谁害了姑娘,我一定将其严办。只是现在孤有事在身,不能耽搁,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女子说道:“侯爷当真要我妾做主?”
“当然!”
还能说什么,能跟一个野鬼计较么?
那女子一听,叮铃铃一笑:“那好办,妾先谢过。只要袁公就地回去了,那就帮妾报了仇了。”
“姑娘的仇人是谁,姑娘可知道?”
“当然。”
“是谁?”
“就是……前军主将,淳于琼……”
听到淳于琼三字,袁绍心里恶寒,又是这小子干的!看来今晚的计划一定要取消了,先将这厮办了不可。袁绍想到这里,说道:“姑娘非是淳于琼对手,你让孤过去了,孤可替你报了此仇。”
女子却是掩袖笑道:“已经子时了!”
袁绍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忽然只觉脚下轻了起来,正是错愕时,但见澄明的夜空,突然乌云乱移,yin风呼啸。袁绍不及细想,身子一起,居然不知向何处飘去了。落地时,只见周围是漆黑的树林,已在一座高山上了。而跟随他的还有先前那千名甲士。
“这是怎么回事?邪门了!”
众人七嘴八舌,袁绍不及细想,只见远处营头火把乱舞,喊杀震天。袁绍一见,方才明白过来,想必那里就是刘备的大营,淳于琼已经按时派了人马厮杀了上去。现在双方正是激战当中。他回过头来,立即分配出人马,让他们找下山的道路,他则站在上面观战。虽然比不得白天放眼四处可见,但夜晚在高处观看远处火把乱揎,杀声四起,却另有一番滋味。
……
……
“给我四处放火!”
淳于琼一声令下,将七万人马分作三股,自领中路三万,左右各两万。突然从黑夜里喊杀了出来。
三路人马,分别冲向刘备的前军大帐。
很快火光四起,淳于琼的中军人马也即杀到刘备前军辕门前。但等到进了寨栅,却仍是不见刘备一个人马。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袁军赶到奇怪时,棒子声音四处响起。张飞第一个领了三千人马,冲了出来,大叫道:“淳于琼,燕人张飞在此!”
“啊,不好。上当了!”
淳于琼当机立断,不敢耽误,立即将人马往后飞去。只是,被张飞在后面撵来。多数人马还马转身,早为张飞人马冲乱了。及至淳于琼刚刚冲出,左右两军都是派来了探马,向淳于琼报说遭了敌军埋伏。正陷入了重围。淳于琼哪里理会得了他们,耳边又听到张飞的大喝声,他是赶紧捏着长枪。带着人马继续往回撤。正在这时,左有廖化,右也乐进,皆领了三千人马,大喝道:“贼人哪里走!”
淳于琼举枪乱冲,带着本部人马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杀出一条重围,前面又有马超领了五千人马将路拦住,大叫道:“淳于琼,还不过来送死!”
淳于琼大怒,与马超打了数合,但觉对方枪法快捷沉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就把他撂给了部下,他则想办法从撤翼突围。
左右两路人马,亦是遭到将军闻字、陈到、许褚等将的攻击,一时混乱不堪。
刘备在孙尚香保护下,与满宠等登上塔楼,观看着四周的战况,虽然只能看清凌乱的火把,但也能从火把的密度与漂移的方向,亦可轻易判别得出战场上的变化。刘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子龙的人马能够早点到,那就好了。”
满宠笑道:“明公静待。”
刘备哈哈一笑,捋须不语。
……
……
“可有找到出路?”
看到部下从各个方向探路回来了,袁绍立即追问。但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摇着头,说道:“尚未找到。”
“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袁绍又道:“再继续找!”
袁绍看着战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要是冲入敌营,应该是向内杀,逼近离狐才对,可眼见火把的方向是向自己这边靠来,如此,岂不是反被对方给撵出来了么?腾的站起,袁绍脸sè一暗:“遭了,淳于琼这是要败了呀!”
也正是他胡乱猜测,慌忙着急时,旁边士兵们疾呼着,指着离此不远的下方大营:“大人,你看!”
不看犹可,一看,袁绍脸sè腾的白了。
下方,正是他的中军大帐,此时,居然是火光冲天,杀喊声不断。
“不好!是什么人趁孤不在,居然杀到孤的大营来了!”
但就算他急得踮脚也没用,在出路没有找到之前,你除非从眼前的绝壁上跳下去,否则休想马上下去。
袁绍一干人在山上急的团团转,下方袁绍大营因为没有袁绍的指挥,已然是乱作一团,被敌人偷袭了进来。
而杀入袁绍大营的,自然是从远处赶回来的赵云所部飞骑营。
……
……
淳于琼厮杀一时,渐渐也胆寒了,知道今晚失算,中了刘备的jiān计了。他此时只想着尽快杀出去,先回大帐休整。所以,一但遇到敌将阻击,他是毫不留恋,不敢接战,从着侧面突围。眼看着还有数里地就要接近大帐了,突然冲在最前面的人马慌乱了,纷纷向淳于琼报说大营失火的事。
淳于琼捏着长枪,望着大营头火光冲天,人马乱喧,心里大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身后的杀喊声已是越来越近了,隐隐听到那个讨厌的张飞雷吼的声音。他犹豫了片刻,想到此去有一句阳关,虽然是刘备占领的,但他知道那里人马不多,不如先借来驻扎人马,等将散败的军队重新召集了来,到时再找刘备报仇不迟。
淳于琼想到这里,立即带着人马沿着濮水往东奔,一路不敢停歇。也是他跑得快,居然暂时将紧追在他身后的刘备人马给丢了。
等到了一处土丘。淳于琼先随便清点了一下队伍,发现跟来的尚有仈jiu千人马,心里稍稍安慰。当然,如此的大败还能有仈jiu千人马,自然得益于他的不抵抗政策。淳于琼稍微休息了一下队伍,发现后面有人马追来,他是第一个跳上马来,不及通知其他人,赶紧就走。及至部下紧追来时,始终相差那么半里路。
淳于琼只这么乱跑着,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跑到了一个乱坟岗来。他胯下马失了前蹄。将淳于琼摔了下来。淳于琼只跌了个半死,匆匆爬起来,但见四周哀风乱嚎,极是渗人。他吓得一咕噜爬起来。想要骑马,那马早已崴了一只腿,哪里再起得来。
他此时也不敢往前走了。突然想到后面的部队,也就立即挥着枪,拨开枯黄的茅草,一路淌着过去。
但还没行两步,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娇俏女子立身在了茅草堆里。
淳于琼仔细一看,这不是现在在帐中被自己害死的那个姑娘吗?听到那姑娘一声如如的笑声,慌乱中往后跑去。只没跑两步,咕咚一声,居然落入了水里!而且,张口不断的大粪涌到口腔。
虽然,淳于琼分明记得,这里先前走时还没什么茅坑的……
……
……
“啊!将军死了!”
当众人看到淳于琼死在茅草堆里时,纷纷惊呆了。他的身上爬满了虫俎,衣服上完全湿透了。可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