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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血也没有喝。一块肉也没有吃。
他不忍。
虽然很想流泪,但他不敢。
男儿大丈夫,怎能轻易在他人面前流眼泪?更何况,他们还是自己的部下。
赵云站了起来。提着铁枪,将要开口。突然,他耳朵一动。已经听到了异响。那是铁骑踏沙的声音。
“将军,那边好像有人追了过来!”
他身后的士兵已经警觉的围了上来,握紧了兵器。
赵云左右一望,指着右边:“快到那边去!”
他们跟随着赵云向前跑着,一路没命的跑着。前方,地势突然一矮,原来已经接近干硬的土壤了。而就在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座土丘,地势居高。赵云于是带着他们一路奔了上去。然而,当他们刚刚翻过土丘,身后的那些骑兵也已经跟了上来。
赵云在土丘上一看,只见来者居然有数百之多,而且清一色的骑兵。他们的马匹虽然颜色不一,但皆是高头大马。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器沐浴在阳光里透出森然的杀气,配合着他们一身古怪的装束,身形看起来颇为彪悍。
赵云也已经看了出来,这是一群鲜卑骑兵,也算是老朋友了。
那群鲜卑骑兵到了土丘之下,成了半包围之势,有人上前来,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是叫他们投降吧。
“将军,你快逃吧,我们保护你!”
“对,将军快逃!”
那些士兵眼睛也已经发绿了,面对眼前的状况,他们也只能硬下心来,拼死一战,也要保护将军赵云突围。
赵云回过身来,说道:“现在如果想逃,大家都得死。若想活命,只用拼死杀出去!”
那些土丘下的鲜卑骑兵已经围住了他们,他们还以为这群汉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想必也会识趣的乖乖投降。但令他们吃惊的是,在他们叽里咕噜的吆喝声中,从着土丘上,一名银甲银枪的将军,居然叫喊着,身先士卒,一路冲了下来。那些在前面喊话的鲜卑骑兵,乍然间看到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冲了下来,吓得赶紧扯马,还想着要回去,被身后一人伸出铁枪,挑下了马背。
那些鲜卑骑兵眼见这一幕,都是大叫着,挥出了手中古怪的兵器,全都招呼了上来。
那赵云到了此时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调动了,手挥着一杆铁枪,神鬼无惧的冲杀着,在胡骑之下,依然是面不惊色。而他身后的士兵,也似为赵云的蛮勇给调动,他们到了此时,也真正成了以一挡十的壮士,人人奋力厮杀。
那群鲜卑士兵顷刻间,便有五六人被对方的长矛给挑下马来,不死即伤。他们也被这种拼命的打发给怔住了。但他们并没有被吓唬住,在片刻的慌乱后,立即就有人指挥着骑兵,让他们梯次的冲杀上去,将赵云等团团包围了起来。
马蹄在身周不停的转着,旋着,扬起的沙尘扑鼻而来。杀声,喊声,交叠在了一起。
赵云大声呵斥着,一杆铁枪如有神助,嚯嚯的挥舞,扫荡着杀上来的众人。
不过,赵云之神勇,也只能护得住他自己,他身后的士兵在支撑了一时后,也相继着倒了下去。
鲜血在狂沙里飞舞,飘扬。
赵云怒声拼杀着,但挽救不了部下的性命。
“将军……保重……”
终于随着最后一名士兵的倒下,那伙鲜卑骑兵也已经得意起来。
也不知是谁的一声呵斥,那群鲜卑骑兵缓缓的向后退了去。
一人叽里咕噜着,向赵云说着些什么。
赵云出身常山,乃边塞之地,常常为鲜卑人袭扰。后来,他又常随公孙瓒出战鲜卑,所以对于鲜卑的语言,他还是能简单的听懂。他听那人叽里咕噜的说了那么一句,也立即将长枪一挥,停了下来,用着鲜卑语跟他们说:“你们听过我常山赵子龙何时投降过别人?更何况是你们这些胡人!”
“常山赵子龙?”
那人在听到赵云的大名后,脸色不由一变。
赵云话一完,趁着众人惊愣的片刻,将长枪一插地,身子一起,脚一扫,打下一人,抢了一匹马。
他在马上,横眉立目,大喝道:“挡我者死!”
第五八五:吕蒙单骑函谷关
面对眼前那人如雷吼般的一问,吕蒙兀自不惧。
他将马扯前两步,嘴角肌肉微一上扬,手按着佩剑,挺着腰板,目光炯视着那人,同样的雷声回答:“吾乃楚公驾下安西将军吕蒙是也,你是何人!”
那人一听,微微一愣,问他:“你是刘公的人?”
这一问,声音小了些,但声音里却又带着些许的失望。
吕蒙身子一挺,说道:“正是!”
那人滚下马来,拱手道:“我非敬你是刘公的人,如果是以前,我或许因此会将你拿下。但现在,你救了我儿,我是来感激你的。”
吕蒙眉头一拧,也即下马,拱手问他:“你是……”
那人道:“可记得昨天,有一小儿,他手持一支令旗,腰挂一条皮鞭?”。 。
“你是他的父亲?”
那人重重点了点头,突然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乃张宜,此山的二当家。因我儿跟我说,他的恩人必将从这里经过,所以让我在这里等着。刚才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
吕蒙所行之地乃是山路,而要想进城,也唯有此一路可通,怪不得他会知道这些,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听那张宜又道:“我儿张冲说了,昨天要不是吕将军你出手相救,只怕难以保得住自己的小命。所以让我见到吕将军后,立即请吕将军上山,他要当面谢过将军。”
吕蒙还没有开口,他身后甲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将军不可!”
吕蒙看了张宜一眼,随即笑道:“无妨!”
手一伸,“请当家的带路!”
张宜捋着胡须,看了吕蒙一眼,也没想到这位小将军如此胆量,也即欣喜的点了点头:“请!”
张宜带着吕蒙等人。一路徒步上山。
吕蒙只见山道两边关口重重,守关的喽啰人手拿着兵器,都是目光如电般的瞪视着前方。
那些跟随在吕蒙身后的甲士看到这般阵势都是暗暗替吕蒙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关口,迎面一座凉亭。
那二当家张宜瞥眼看吕蒙身后甲士头冒着虚汗,知道是为着自己山寨的声势所迫,不由得面有得色。他向吕蒙问道:“怎么样,将军你看我这山寨的气势如何?”
吕蒙登上凉亭,扫视着下方迂回曲折的关卡和山路,笑道:“将军是愿意听实话呢。还是虚话?”
张宜微微一愣,说道:“这是哪里话,当然是实话。”
“实话是……”
吕蒙突然顿住,呵呵一笑:“这些关口梯次而设,布置得比较精致,看起来也很是有种气势如虹的感觉。但,可惜的是,它们所设的不是位置,若是能设在那个地方……”吕蒙将手向右边一指。“那边地势比较低矮,若能设在那里,或许比这边更加有效。”
张宜脸色一绛,有点不喜了。他鼻子一哼。随便道:“关口自然要设在险峻之处,如那里,岂不是形同虚设?”
吕蒙摇了摇头:“非也!像这种就要依情况而论,不能只是照搬别人的。当家请看。这边地势已经很是高了,若要设的话,两道足矣。而那边就不同了。那边地势太过平缓,如果……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发生紧急情况,贼人从那边攻上来,你等因何据守?”
张宜鼻子一哼,仍是满不在乎:“此山有我镇守,谁人敢来?”
吕蒙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张宜以为吕蒙毕竟是少年,经历太少,也不想跟他讨论太多。他又引了吕蒙看了山上其他建筑,又是自夸了一番。随后,将吕蒙引到儿子房中相见了。那张冲昨天身负了重伤,若不是吕蒙挡了那么一下,让他及时赶了回来,只怕小命都丢了。今日他甫一见到恩人,也就感激得恨不能纳头下拜。
那张宜在旁边看着,心想都是两个少年,自己夹在中间是怎么回事,也就向吕蒙随便交代了一句,自己去忙了。
那吕蒙因问与他昨日斗殴的少年,只听张冲道:“他?”
说起这人,张冲一肚子的气。
“他呀,他是我的老对头了。早在以前,我就跟他经常打架斗殴,不过那时因我父跟他父亲张琰关系还是很好……”
“张琰?”
吕蒙眼前一亮。对于张琰,他当然很是熟悉。张琰、张白骑、张晟,这三张乃洛阳以西长安以东的三个山贼首领,一直寇扰着百姓。若不是他有镇守洛阳的任务,也早已经带着他的吕家军杀过函谷关来了。
张冲听吕蒙一说,赶紧问道:“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吕蒙点了点头:“还是说你的吧。”
张冲嗯了一声,接着道:“我那时因为我父跟他父亲的关系,这才没有真打。但最近一年,随着我们两家势力的不断壮大,矛盾也渐渐浮出了水面。虽然我们两家表面上仍是维持着联盟的关系,外人看着,还以为我们两家铁着呢。但实质上怎么样,也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就好比昨天,我带着手下刚刚从将军那里走开,不想就遇到了他们一伙。我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山头边摇晃着,便心里来了气。本来平时见一言不和都打了起来,更别说现在了。我们这一出手,尽往死里打。只是我打前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比他们少了那么多人,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想当时若不是将军你及时施以援手,只怕我那时就已经躺在那里了。”
吕蒙之所以感兴趣的听说去,那是因为他想从他话里了解一点张家的内部情况。
他这时,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听说你爹是二当家,那么你们的大当家又是谁?”
张冲知无不言,立即说道:“是张晟张伯伯呀,你如果知道张琰,没理由不知道他的。”
张冲的话说得极是准确。
在弘农,张晟、张琰如两条恶棍。霸占着这一带的山头,他们在关中一带几乎无人不知。
其实就在问这句话之前,吕蒙也已经隐隐猜到了,只是他不敢确定。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得到了一条十分有利的消息。看来,函谷关之行实在不虚。
如他所说,张晟、张琰,加上东垣(东垣位于河东郡)的张白骑,在别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以联盟的关系出现。他们为了对抗官府,或者说造反,他们向来都是一起出手的。就是去年杀河东太守王邑,也是因为河东郡郡掾卫固的授意,他们联合阻截,将其杀死。在之前,吕蒙尚在洛阳时,他那时甚至还以为这三张的关系密不可破,为此他是十分头痛。要知道。本来一个盗贼就难以对付,如果三个盗贼连在一起,那就更加难以对付了。可是,当他听到张冲无意间说出这个秘密后。自然是如获至宝。
吕蒙于是又问了他一些他们两家的秘事,张冲自是知无不言。
说到最后,那张冲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哦。对了,我还没有请问将军你的大名呢。”
“在下吕蒙。”
“吕蒙?”
张冲微微一愣,脸色暗了下去:“你就是即将要赶赴河东郡担任郡守的吕蒙吕将军?”
吕蒙点了点头。
张冲神色紧张的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吕将军难道不知道卫固已下了命令,派出了数千的人马将津渡封了,不让将军你渡河赴任吗?”
吕蒙笑道:“平阴津有数千的人马我过不去,但我依然可以绕行,哪怕多走上几百里地,他难道将所有渡口都封锁起来不成?”
“哪到未必。”
张冲道:“听说他得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