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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巧端着鸡的,不敢走快了,小碎步往前走,眼见下雨,更是弯着腰用身子挡着,免得把砂锅淋着了。叶知秋忙道:“我来端!”
“不用!你赶紧的先跑回去()!”
叶知秋下意识跑出几步,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撂在后面淋雨,便又跑回来,三两下脱下袍子替她挡在头上。碧巧忙道:“哎哟我的爷,你赶紧先跑回去,当心着凉!”
“没事,马上就到了!”
说着马上,却走了好一会,毕竟孙宅太大了,从厨房过穿堂进跨院过甬道到正堂,得走好半天,等他们进了自己跨院屋子正堂廊下时,两人都淋湿了。
叶知秋瞧着碧巧额前一缕湿漉漉的秀发耷拉着,眼睫毛湿漉漉的往下滴答水珠,笑道:“瞧你,跟落汤鸡似的。”伸手接过她手里砂锅,进屋放在桌上。
碧巧跟着进屋,觉得鼻子痒痒的,禁不住阿嚏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吧!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换身干的!”
碧巧快步走到衣柜前,一边取衣服一边道:“先给你换!完了我再换!”说罢,拿着一身叶知秋的衣服过来,耷拉在床边屏风上,伸手给他解衣袍。
叶知秋道:“我自己来!你也赶紧换!”
碧巧还要再说,忍不住又是阿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叶知秋推了她一把,笑道:“赶紧的换啊!着凉生病了还得人照顾呢!莫非你想借生病偷懒?”
碧巧这才笑着取了自己的衣服,躲在屏风后面换。
叶知秋脱光了衣服,听见屏风后面西西索索的,便抬头往屏风后面一瞧,只见碧巧已经脱光了,正在用干帕子擦身子,便从后面过去,一下子搂住了她。
“哎哟!”碧巧吓了一跳,站立不稳,往后一靠,撞在屏风上,咣当一声,屏风摔在了地上。
两人相视瞧着,咯咯笑了起来()。叶知秋见她如出水芙蓉般娇媚,忍不住热血奔涌,附身吻住了她的香唇。一只大手袭上她高耸的酥胸。
碧巧嘤咛一声,回吻了一下,便躲了开去,娇喘着道:“爷!别闹了,当心着凉!莫非你也想借病躲懒不成?咯咯咯”
“我不管!”叶知秋把她**的娇躯搂紧了,又去找她的红唇。
就听得门口有人叫了一声:“你们这造反呢!——哎哟!呸呸,青天白日的干那丑事,也不怕丑吗?”一跺脚跑了出去。
叶知秋扭头一瞧,却是邀月,原来她歪在床上睡着了,被屏风倒地的声音惊醒,跑进来看究竟,却看见两人站在那赤条条搂着亲热,又羞又窘,转身撩门帘跑到自己外间小屋里,捂着一颗狂跳的心不知该怎么办。
碧巧嬉笑着赶紧推开叶知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袍给叶知秋穿。叶知秋也觉不好意思,也拿她的衣裙替他穿。两人忙乱地匆匆穿好衣服,把屏风扶了起来,脸红红的相视而笑。
碧巧道:“赶紧吃东西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啊,有好菜,咱们何不喝点小酒?”
“嗯!”碧巧扭头对门外道:“邀月,拿酒来,少爷要喝酒。”
邀月一颗心还咚咚跳,慌乱地道:“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再说也没菜啊!”
“我们到厨房里,叫厨娘做了一锅药膳老母鸡来了。赶紧的吧。”
叶知秋道:“刚刚淋了雨,等会喝点热补鸡汤,正好祛寒!”
邀月哼了一声,道:“你们就知道偷偷摸摸的做事!也不想着这屋里还有旁人呢()!”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伸手要掀帘子,又停住了,大声道:“我可要进来了,你们完事了没有?”
“进来吧!”碧巧笑嘻嘻道,“偏你就这么多话!”
邀月撩门帘进去,瞅了他们一眼,道:“照我说,你也悠着点,要亲热也等着夜里上了床再说,偏你就等不得,淋了雨,不担心少爷着凉,反去勾搭。要是少爷病了,太太生气,瞧你小浪蹄子怎么死!”
碧巧红着脸瞧了叶知秋一眼,吐了吐舌头,赶紧的帮着布置碗筷酒盏。
叶知秋过来瞧了一眼,道:“怎么就一副酒具?你们的呢?”
邀月冷哼道:“我们可没那福气,陪知秋少爷吃酒!”
叶知秋听她叫出自己新取的表字,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表字知秋?”
“范姑娘说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知秋,一叶知秋,我的爷,既然你都能洞察先机,怎么不知道我这丫头还在屋里,便放肆跟碧巧那蹄子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呀?”说到后面,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没等叶知秋说话,旁边碧巧抢着道:“我们哪知道你躲在屋里装睡,莫不是想偷听?”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不好意思,羞得脸也红了。
“呸!”邀月轻啐道,“谁听你们做那丑事?自己地动山摇的,还不让人知道,当我死人呐?”
叶知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拿酒具来,今儿个难得高兴,又有好菜,一起喝点酒,我还没单独跟你们两个吃酒呢!”说罢,要去拿酒具,邀月抢着过去,从酒柜拿了两幅酒具出来,摆在桌上。
叶知秋拉着碧巧坐下,瞧着站在那的邀月:“你也坐啊!”
邀月咬咬嘴唇,有些酸酸的道:“我坐?不耽误你们两卿卿我我吧?”
“呸()!”碧巧轻啐了一口,红着脸道:“少爷让你坐你就坐啊,哪有这么多话!”
叶知秋笑道:“就是嘛,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亲热,等会上了床安歇时再亲嘛,嘿嘿嘿”
碧巧轻轻打了他一下,娇羞道:“也不害臊!”
邀月本来坐下来半拉屁股,见状又起身,冷哼道:“瞧瞧,我还没说完,就打情骂俏起来了,真当我是死人么?”
碧巧更不好意思,替她斟了一杯酒,道:“好生坐下吧。”
三人坐下,叶知秋举杯相邀,一起喝了一杯酒,拿着筷子在砂锅里夹鸡肉,可是那是一整只鸡炖的,虽然烂了,却还没分开,他们三个也都是十五六岁年纪,正喜欢热闹,六只筷子便在砂锅里插来叉去的,三人合力,这才撕开了母鸡,各自夹了一块送进嘴里。一起都笑了。
叶知秋要扯下鸡腿,可是筷子不好使力,索性右手用筷子叉住鸡身,左手抓住鸡腿撕了下来,举着送到碧巧嘴边。
碧巧忙道:“少爷你自己吃!”
“张嘴!”叶知秋命令道。
“你自己吃好了!”
“快张嘴!”叶知秋板着脸。
碧巧只好张开小嘴,叶知秋把鸡腿塞进她嘴里,碧巧忙抬手抓住,含糊地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叶知秋瞧见邀月寒着脸望着窗外,装着没看见,便吃的笑了一声,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她:“喏,吃吧,自己接着还是我喂你()!”
邀月显然很是有些意外,瞧了他一眼:“我可没那福气让爷喂!”伸出藕节般白嫩的手接过鸡腿,轻轻咬了一小口,嚼着瞧叶知秋笑。
叶知秋给碧巧倒了满满一大杯酒,道:“刚才受凉了,来,吃杯酒,暖暖身子!”
“一起吧!”
“那是自然,好酒当前,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独享的!”叶知秋笑道,端起酒杯,哧溜一声一饮而尽。二女笑着也都喝了。
这时,一阵风夹着雨丝吹了进来,有些许的凉意,邀月要去关窗户,叶知秋道:“不要关!就是要听这雨声呢!可惜咱们院子里没有芭蕉树,要不然,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那才有趣味。”
邀月笑道:“我的爷,你是大夫,不是文人墨客,学那些酸样做什么?”
“这是情趣,怎么叫酸!”叶知秋站起身走到窗边,往外一眼黑漆漆的院子,听着刷刷的雨声,道:“赶明儿咱们也种一株芭蕉吧!还有梧桐!”
碧巧笑道:“种梧桐?莫非你还要引凤凰来不成?”
“不用引,我这不就有两只漂亮的小凤凰吗!”
邀月笑道:“她是凤凰,我是草鸡!”
“鸡是骂人的话,可不能乱说。”叶知秋笑道。
宋朝还没有用鸡来形容那种人的,所以邀月眨了眨大眼睛,不懂得为什么鸡是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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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床上讲故事】
叶知秋道:“躲在屋里听不清雨声,不如,咱们把酒桌挪到廊下吧,那才惬意呢()!”
“啊?”碧巧迟疑道,“廊下雨丝飘进来,把衣衫沾湿的。”
“那岂不是更好吗!要的就是这情趣!”说着就把酒桌上的砂锅鸡还有酒具往旁边茶几上摆,要抬桌子。
邀月忙道:“便是要去廊下吃酒,也不用抬桌子啊,这桌子这么大,到了廊下,摆满了哪里坐得开。反正只是喝酒,菜也只有这一锅,莫不如端了这茶几出去,小巧些,放着不占地方,再拿三张凳子去就行了。”
“这主意好!”三人忙着把茶几和凳子挪到廊下,靠着扶栏放着。两个女子一边一个,叶知秋坐中间。三人举杯饮酒,吃着滋补鸡,听着院子里淅淅沥沥的雨声。
邀月几杯酒下肚,有些醉意,便大着胆子笑道:“既然喜欢这雨夜景致,少爷何不做一首诗?”
碧巧笑道:“你这不是捣乱吗?你我两个大字不识,就算少爷吟了诗,却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也好玩嘛。就怕咱们少爷做不出来。嘻嘻”
先前邀月说他只是大夫,不是文人墨客,有小视之意,叶知秋虽然不觉什么,到底有些好强,仗着酒兴,便道:“这有何难,听着!——”
二女仰着俏脸瞧着他,屋里灯笼红光照映在脸上,红扑扑的。
叶知秋脑袋里盘算着,抄袭哪一首好,秋夜雨景的诗词倒是很多,只是这两位都不识字,太文雅了她们也听不懂,也没意思,见二女眼巴巴瞧着,一时却想不起。
碧巧忙笑道:“慢慢想,且不着急,爷们作诗,可比咱们绣花还要谨慎,先吃一杯酒来!”
叶知秋笑了笑,心里思索着诗词,要是此刻在那善于吟诗作赋的可馨姑娘那,小酌吟诗,那才有情趣呢。这时廊外雨更大了,哗哗的,当真如端着盆提着桶往下倒一般,这下子诗情画意冲淡了不少。正沮丧地要坐回位置,突然想起一首打油诗来,自己笑了,又忙打住,正色道:“有一首了,你明天听着:
奈何奈何又奈何,
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夜喝花酒,
望着二娇想嫦娥。
邀月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道:“你听听他做的啥诗,看着我们两,想别的姑娘,哼!——我的爷,你想哪个嫦娥啊,要不要我去帮你请来?”邀月歪着头嬉笑瞧着他。
碧巧咯咯笑着道:“这大雨的夜晚,哪里有什么月亮,又哪里有什么嫦娥,他这是痴人说梦呢()!”
这是叶知秋随口改编的打油诗,想的自然是可馨姑娘,想着她们反正也不知道,随口念了,此刻听她们笑话,便也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算逑算逑!嫦娥太远,还是两位眼前人来得实在,来!咱们吃一杯!”
碧巧端起酒杯道:“少爷作的诗好不好我不知道,只是说出了心里话,听着又有意思,正该吃一杯!”
邀月轻啐道:“偏是你,就护着他!他瞧着咱们想别的姑娘,你还吃这酒?”
碧巧道:“少爷将来自然是要娶妻的,自然也该望着咱们两想别的姑娘,那有什么,少爷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不比那些心里花花肠子,嘴上头油嘴滑舌骗得你团团转的人强百倍!”
“这倒也是,好吧,就冲你这老实劲,吃你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碧巧也吃了,酒劲上来,乐呵呵道:“少爷,你写的诗正好,再做一首嘛。”
叶知秋道:“也成,不过我写一首,你们得喝一大杯!”
邀月醉眼朦胧望着他:“把我们灌醉了想做什么?我可不是你屋里人,你别打我的主意!”
碧巧打了她一下:“尽瞎说!少爷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