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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大男人躲在这林子里,说话声音又压得这么低,难道,是在密谋什么?鱼幼尘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既恨不能靠近一点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又怕被他们发现。
不过,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抱紧了树干,尽量伸直脖子,把耳朵往那个方向凑,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嗯,你去吧。”这次,是君无焕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先前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快要听不见,“那,她?”
“我来解决。”君无焕淡淡应着,然后便再无谈话声。
这就说完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这最后两句对话让她的心缩紧了一下,那个“她”是指……
还不等她想明白,突然感觉到一阵疾风袭至,她本就戒备着,这会反应也快,忙往树后一闪,避了开来。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了,她想也没想拔腿便往外跑。岂料,脚刚跨出去,眼前便有一片影子疾驰而来,她再想绕开,已经来不及,脖子上猛的一紧,被人死死的掐住了。
那力道毫不犹豫的收紧,鱼幼尘只觉得一股巨力像要将她脖颈生生掐断一般,窒息伴随着疼痛让她险些当场就背过气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出手可以这么狠,更无法想像,那平素里看起来也是翩翩风度的君无焕,出起杀招来会是这么的迅猛残暴。
那一刻的恐惧,甚至比她被围困在聚宝楼时更加的强烈,因为,那时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她只觉这手再在她脖子上多停留一秒,她就要断气了。
这回,她死定了!
“怎么又是你?”掐住她的人突然出声,在鱼幼尘几乎以为可以听到自己脖颈被捏断的声音时,那力道似乎倏的减了几分,然而,却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只不过,又让她的生命得以延长几秒。
“刚才,你都听到了?”君无焕微微低头,贴近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鱼幼尘脑海已经因窒息而有些混沌了,却仍是本能的摇头。这个时候,她如果承认,只会死得更快。尽管,她不认为否认可以让他饶她一命。
君无焕顿了几秒,这几秒的时间对鱼幼尘而言几乎比一辈子还要漫长。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放了她吗?偏偏她此刻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便是想要为自己说些什么也不行。
克星 。。。
第一次与他离得这么近,鱼幼尘终于看清,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里,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也只是片刻的停顿,他似是已拿定了主意,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来,“呵,其实,听没听到都没关系。”
那笑几乎与他平时没什么两样,然而,紧紧锁住她脖子的手却毫不动摇,“有些事,还是谨慎些好,所以,我只好这么做了。”
这么做?怎么做?鱼幼尘心中一凉,与此同时,她那一口气似乎也到了尽头,坠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响。
那是……她脖子被掐断的声音吗?似乎,也不那么痛。
漫长的黑暗永无止境,鱼幼尘便在这黑暗里维持着意识的混沌,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身体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就连想要集中一下意识都不能。然而,耳边似是又能隐约听到一点声音。她想要努力去听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却最终只听到一片很不真实的嗡嗡声。
“你没有杀她?”黑衣墨发的男子瞥了一眼敞开一线的房门,冰冷如霜的眼里难得的有丝意外。继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她若不死,会害了你。”
“我自有分寸。”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夜灯映照下,棱角分明的脸大半隐没在黑暗里,看起来冷傲阴鸷。
似是感觉到身边的人眼里透着的不安,他突然勾起了唇角,问道:“你在担心?这世上也有让韧你担心的事吗?”
被唤作韧的黑衣男子垂了垂眸,再抬起来看向他时,变得深邃起来,“我……担心你的安危。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可杀不可留,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我不是个会心软的人,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性的恶魔。”白衣男子依旧好心情的笑着,对眼前的人道:“想必你也还记得,在聚宝阁那次,她算是帮了我们。算起来,我们俩欠她一个人情。”
韧眼中的锐色微微褪去几分,目光不禁再次透过那道门缝望进门里,语气却是漠然,“那一次,就算没有她,我也会让你全身而退。”
没错,有韧在,他的确是不必太担心,只不过……白衣男子转身看向他,眸中似有未尽之意,却也并不言明,只是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放心,我不杀她不是因为她和其它人有什么不同,而是,还不到时候。”
韧心念一动,便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你是说,用她来对付琪王?”
“确切的说,是琪王和瑾王。”白衣男子纠正着他,唇角的笑意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世间真有牢不可破的感情吗?他不信。什么信任,什么手足情深,生在皇族,感情这两个字就是人最大的软肋。
君无违,我还道你当真与我一样,已经心冷到找不出一丝破绽了。可原来,是我高估了你。聚宝阁那一把火没有把我烧死,却让我发现了击溃你和君无诺最好的死穴。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决战了吧?
“这并不是你原本的计划。”韧说着,不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分冒险。
“这一仗,我君无焕不光是要赢。”白衣男子,也就是君无焕,却是一脸冷绝,袍袖下的指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有些泛白,“我还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人前平易近人翩翩风度的勤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他狠戾的一面,充满了仇恨,却也最真实,真实到让人心疼。
韧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最终,却没有再阻挠规劝。从来,这人决定要做的事,便是没有人能阻止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凭着手中的剑,替他扫平一切障碍!
屋外一时寂静下来,君无焕闭上双眼,心里竟有了些疲乏。
终是要结束了,很快,一切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鱼幼尘是被全身的酸痛唤醒的,睁开眼睛,出现在她视线的却不是王府熟悉的布置。身下只是一张简陋的竹床,仅铺了一床薄薄的棉被,人躺在上面和躺在砧板上没什么两样,怪不得她浑身不舒服。
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甚至称得上有些破败,她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的环境立刻让她警醒,一把撑坐起来,记忆也随之复苏。
君无焕!她被君无焕杀了。
不对,她怎么觉得,她还是活生生的?鱼幼尘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热热的,没有冰冷,也没有僵硬。而且,屋子里的光线很明显也是通过这破屋的各种小裂缝迸射进来的,外面现在是白天!
君无焕没有杀她?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听到自己脖子被捏碎的声音。鱼幼尘下意识的转了转脖颈,立刻便感觉到颈后酸痛得厉害。
原来,只是把她敲晕?虽然,她并不知道她听到的那几句话对他有什么威胁,可他当时的神情语气,分明就是要杀她灭口的。
再看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她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虽然没有被杀,只怕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知道自己没有死,还是令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至少,有命在就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那种死亡的阴影与恐惧曾经离她那么近,她便不由得有些颤栗。如果那一刻她真的死了……
至此,她才真正有些明白,君无诺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平时对你和和气气,甚至一副关心你为你好的样子,转眼,却是可以眼也不眨便对你痛下杀手。即便是身在皇宫里,在无数人眼皮子底下,你还是不会预料到在哪个角落里会暗藏杀机。
也许,君无焕一开始并没有料到躲在暗处的人是她,只当是个普通的宫女或太监,所以,才毫不犹豫便要对她灭口,而等他发现她的身份时已经迟了。
回想她昏迷前他所说的话,鱼幼尘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至于他最终没有杀她,却把她弄来这里……
她没再继续猜下去,直接下了床便走向屋子里唯一的一扇木门。
随着她伸手一拉,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居然,没有锁门?不过,看到门外台阶上席地而坐的一个背影之后,所有意外也就释然了。
那人一身黑衣,墨黑的长发随意绑在身后,身形颇显清瘦,手中一柄宝剑驻地,简直是身未动,杀气已扩散四方。
不错,就这么栋破房子,上了锁也未必关得住她。眼前这家伙,才是她目前最大的威胁。
奇怪的是,那人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动一下也没有,活像一尊雕像一般。
不过,鱼幼尘可不敢真把他当成一尊不会动的雕像,在瞪了他好一会,确定他没打算理睬她之后,这才从屋子里踱了出来。
四周灌木林立,一片苍翠,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语虫鸣,便再听不到其它声音,这地方应该是某个深山老林里。
那也就是说,就算出动整个王府的人来找她,也未必能找得到。
这时,她已经踱到了那黑衣男子身后,见他还是没反应,索性又走一步,朝他正脸看去。
他的脸跟他的背影一样年轻,棱角冰冷,瞧不出一丝喜怒,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有如剑锋一般,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
鱼幼尘看他似乎有几分眼熟,再一细想,才记起她曾在聚宝阁见过他,那时他也是这身装扮,跟在勤王身边,一人对付两个武艺高强的刺客犹绰绰有余。
曾经听君无诺提到过一次,勤王身边有个高手侍卫,好像叫什么韧,大概就是这个人了。
也怪不得周围再不见其它人,单凭这人的身手,要看守住她,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到了此刻,那双凌厉的眼睛却仍旧没有正眼看她,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鱼幼尘不禁挑了挑眉,好吧,她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人,监视她,却又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任由她出来活动,这是吃定了她逃不出去吗?
“喂,这有没有什么吃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肚子还真有些饿了,鱼幼尘也不客气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总要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逃跑,君无焕既然没有杀她,总不会活活饿死她。
对她喧宾夺主的态度,韧视若不见,只是从身旁拿出一个纸包丢给她。
鱼幼尘忙接住,打开一看,是三张大饼,还是又冷又硬的。皱了皱眉,她不满的问道:“你家王爷就这么小气吗?给我吃这种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她倒全然忘了她现在只是人家绑架下的小小人质,一派的理直气壮。
韧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连一丝波澜也不起,鱼幼尘只当他会直接无视自己的问题,却听他冷冷说道:“这是三天的量。”
鱼幼尘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就这种东西,还叫她分三天吃?一天只给一个饼不说,而且,这种东西留到明天还能吃吗?
看这家伙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他身上似乎也不像是能藏住其它吃食的样子,鱼幼尘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好吧,为了有力气逃跑,她忍。也不管这是几天的伙食,拿起来就啃。
反正她又没准备在这里长住,明天后天?也许那时候她已经回王府大打牙祭了。就算是还没找到机会跑路,她就不信,他敢不给她找吃的。
也许是因为饿了,这饼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难以下咽。鱼幼尘一边啃着饼,一边与他闲聊道:“反正我也跑不掉了,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