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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把手中的血放好，抬头看着无痕：“他们下午就到，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无痕在此就多谢了。”心下一松，那种疲倦感又袭了上来，看着离忧转身离开无痕终于忍不住又睡了过去。
无痕这一睡就睡了两天，等他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洛奕。看到洛奕的脸，无痕的眼睛不由眨了眨，以为是自己做梦，忍不住抬手掐一下自己的脸，却发现手还酸软无力。
“呵呵，你终于醒了，放心，这不是梦。”看到无痕傻傻的动作，洛奕不由轻声微笑，用手摸了摸无痕他头，一如以前的温柔，只是眼里透着一抹心痛，特别是看到那苍白的脸。
知道这不是梦，洛奕真的回来了，无痕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洛大哥，你没事就好。”是的，没事就好，眼前的男子应该永远幸福，那些悲伤不应该缠上他。
洛奕伸手轻轻把无痕扶起来，柔声道：“你睡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我让人给你弄些粥来。”
无痕微微点点头，洛奕才起身走出去。无痕抬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这间屋子是洛奕在边境住的，四周的摆设如洛奕的人一样，简单给人一种暖意。
又过了一会，门重新被推开，洛奕捧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粥还有一碟小菜。洛奕坐下来捧着碗轻声道：“先喝些粥，晚上再吃饭，你刚醒来，我喂你吧。”
无痕没有拒绝，他现在连坐着都觉得想晕眩，更别说抬手吃东西了。一碗粥很快就喝完，然后洛奕重新扶他躺下，盖好被子：“想睡就继续睡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无痕笑着点点头，慢慢合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洛奕把碗放好就那样坐着看无痕还有些苍白的脸，他还记得那天醒来看到无痕的时候，无痕一脸苍白，就那样在床上睡着，叫也叫不醒，身边站着那名全身黑衣蒙着面具的男子。
洛奕知道那名男子叫影，无痕曾经和他提过，当时洛奕不知道无痕发生了什么事，影只是淡淡说了无痕是因为失血过多，休息一下就可以好转，但是洛奕隐隐觉得自己这次可以回来和无痕脱不了关系。
对于之前的事，洛奕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隐约知道自己被以前的一个敌人捉到，然后和琅邪一起关在一个房间内，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一醒来就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问琅邪琅邪也是如此，看来事情的始末只有无痕知道了。
不由伸手摸了摸无痕光洁的脸，洛奕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这少年的时候他在台上，身披显眼衣裳，一抬手一转眼间风华绝代，那时候即使少年容貌平凡但是眼里始终透着一抹清澈，让人忍不住宠溺。可是现在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容貌大变，倾国倾城但是眼里却多了一抹抹不掉的忧愁，带着一丝沧桑。
晚上无痕醒来的时候也看到坐在旁边的洛奕，几天来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中午醒来的时间太过短暂，思绪有些模糊总觉得那是梦，现在再次醒来看到眼前的人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醒了，刚好可以吃饭了，要不要起来？”慢慢把无痕扶起来，洛奕招手让旁边候着的人过来，帮无痕洗漱。
无痕点点头，躺了这么久，再不起来动动骨头都要软了，于是穿戴好便在洛奕的搀扶下走出房间，来到大厅，里面一身红衣的琅邪已经坐在了桌子上。
看到琅邪，无痕微微点点头，琅邪起身对着无痕行了个礼：“娘娘的身体可好了？”
在琅邪的对面坐下，洛奕也在旁边坐下，并细心地为无痕盛饭。
无痕微微点点头：“多谢国师关心，已经好多了。”
桌上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清淡，不过都是无痕平时爱吃的，不由抬头看了洛奕一眼，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爱好，有些菜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他们的味道了。
吃完饭洛奕又扶着无痕在院子里走，外面下着雪，但是无痕全身被裹得像个粽子，手里还握着两个洛奕塞的暖袋，倒也没有觉得寒意。
慢慢跟洛奕登上这边境的城楼，本来洛奕说无痕身体不好不给他上来这些地方，但是无痕觉得来到了边境不能在高处一览边境的景色，实在是白来了一趟，洛奕央不过无痕只好带来上来。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边境之景，其实也是一望无尽的大雪，但是无痕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豪气和开阔，胸口也不由涌起一股豪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小城，却又觉得一股悲凉，这座备受战争之苦的城镇，千百年来依然立在这里，世代守护着他们的土地。
“这里风大，我们还是下去吧，最近边境的战事已经没有了多大问题，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回皇城了，但是你的身体要养好些，不然会落下病根。”站在旁边的洛奕抬头看到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由开口，伸手拉着无痕走下城楼。
回到房间，无痕想了想开口问洛奕：“洛大哥，无痕回去后想离开皇宫。”
听到无痕的话洛奕只是静静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好，如果在里面不开心就出来吧，我看你也不想被那些礼节束缚，还有看那些争斗。”
“可是真的可以吗？”无痕心中的担忧从未消退，商珩那么一个强势占有欲强的帝皇可以忍受属于他的物品离开他吗？只要一想起商珩会有的表情无痕的心就没底。
“放心，我会帮你的。”微微一笑，洛奕伸手给无痕倒了杯茶，是清香的桂花味。
“谢谢洛大哥。”不由感激一笑，眼前的男子还是那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支持，如此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受伤害呢。
无痕跟着洛奕又在边境住了几天，几天下来无痕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血色，然后既然就开始回皇城。重新走到路上，无痕的心情有了不一样的改变，来的时候都是担忧，如今没有了担忧却多了份惆怅，突然不想再踏入那座城。
只是无痕记得当初出来的时候答应过商珩一定会回去，回去就回去，是时候和那些过去做一个了断，这样他才可以更好地重新新生活。
回到皇宫，无痕便跟着洛奕等人一起去了御书房，如今已经快过年，皇宫里各处都开始挂起了灯笼等装饰物品，看起来一片喜色。来到御书房门口，无痕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去偏殿等商珩，如果进去又像上次那样遇到大臣不知道又惹出什么事端了。
钟柳等人想必是在房内伺候，所以并没有人在偏殿，时隔多日，偏殿里面的摆设还是和那时候一样，该有的东西还是放在那里。不由轻笑，看来真的是那样，自己真的应该离开了。
坐在椅子上有点昏昏欲睡，但是逐渐走近的脚步让无痕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商珩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商珩一走近就拉起无痕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慢慢摇摇头并拉回双手，无痕抬头四处看了看，轻声道：“我想离开皇宫。”
话音刚落，无痕就感觉到商珩的眼里变冷，回头一看果然脸上也开始有了怒意，他紧紧盯着无痕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的，我的心不在此，而且皇宫也不适合我，天天被困在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会疯的，而且即使没有我，你也有其他人，不是吗？”凤凌就是其中一个，凤凌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加上他后宫那些佳丽，无痕觉得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
“你知道的，朕是皇帝，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不过你放心朕只爱你一个。”
慢慢摇摇头：“你确定你真的是爱我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可以为他放弃所有，不会让他伤心，但是你可以吗？你可以为我不要皇位，可以为我遣散所有的后妃吗？你连凤凌都舍不得，又怎么可以说是爱我呢？”
无痕的声音很低，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累，连大声说话的气都没有，但是这些话却都字字刺入商珩的心里。
“朕是皇帝，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凤凌朕只是觉得他跟你有点像，所以才放在身边，你知道朕是男人，也有需要，况且朕不讨厌他，但是你放心，他们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商珩的声音里有些挫败，还有些焦虑。
无痕不由苦笑一声：“自古帝皇绝情，滥情，无情，这些人才可以成为一名统治者，这些你都有，不过你真的不会爱一个人，所以为了我们两个，还是放我走吧，这样对我对你都是一种解脱，我在你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件玩物，没有玩腻舍不得扔而已。”
看来和皇族众人说爱真的是对牛弹琴，清王是，商珩也是，他们有的只不过是浓浓的占有欲，是真爱还是假情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你是朕的辰妃，除非死在宫中，否则朕是绝对不会让你出宫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看到无痕铁了心要离开，商珩的耐心终于被磨尽，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无痕继续坐在那里，脸上浮起一抹苦笑，这些人是一个都不能惹，惹了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只是如今只能慢慢磨。
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轻柔，抬头原来是洛奕，微微一笑：“洛大哥，你来了。”
第二卷 风过了无痕 第一零四章 暗地风云
洛奕已经换成一身白色的官袍，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走过来在无痕对面坐下来，慢慢开口：“皇上没有答应吗？”
轻轻摇摇头，不用说相信洛奕已经猜到了，即使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看商珩那表情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过段时间我帮你去说说，实在不行我就帮你离开，只是最近朝廷上有些事，一时半会我抽不出时间。你一个人在宫中要小心，最近也不要随便出去。”洛奕想了想还是开口，有些事情他也不想无痕知道得太多，知道了反而是伤害。
点了点头，无痕对洛奕是百分百的信任，对于他的话一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骗他的人就是洛奕。
“辰妃娘娘请就不！”走在花园的小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把温婉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好久不见的莲妃，由两名宫女扶着站在后面。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莲妃找无痕是有什么事吗？”莲妃看起来似乎还是和无痕第一眼剪刀的那样高洁不可侵犯，只是无痕总觉得她也没有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与世无争。
“只是觉得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娘娘了，之前听陛下说娘娘病倒了，还下令六宫众人都不能前去打扰，如今剪刀娘娘就想问一下娘娘是否好了？”莲妃边说边走上前，无痕低头看了看她用衣物遮住的肚子，现在想起来也有几个月了吧。
“多谢莲妃关心，无痕现在已经无误了。”之前自己去边境是对外界保密的，所以商珩对朝堂和后宫的人时宣布自己病了，而且下令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多日未去辰宫，不知道宸妃欢不欢迎呢？”多了一会，莲妃继续开口，似水的眼睛定定看着无痕，让人不忍拒绝。
微微点点头，无痕转身开始往辰宫走，身后事莲妃还有那两个宫女，无痕走得并不快，但还是和莲妃落了一大段路。
辰宫里的人比平时多了两倍，从宫门开始一直到房间都站着宫人，或许是商珩怕无痕自己离开所以安排了这么多人，一开始无痕看到突然多起来的宫人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之前公众所有人就说辰宫里面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而这白玉台阶也是独一无二的，辰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走上那高高的台阶时，莲妃突然开口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