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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西槿顿住脚步,如乱粥般的脑袋立时清醒,“你什么意思?”
卓青青不仅没回答,反而责问,“当年冷千宇为何能找到笮越阁所在?东木染藏身数十年没被发现,为何在你去后的第三年被发现?”
秋西槿早没了耐性,揪住她的衣襟,狠狠抛下一字,“说!”
“没有地图,外人根本找不到笮越阁所在!”卓青青愈发笑的欢,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丝毫没在意是否逗笑旁人,只自顾沉浸其中地大笑,“当年是谁弄丢了世上唯一的一副地图!?你若弄丢,必定有人捡去!然后,再卖给冷千宇……之后的事,你该晓得了吧!”
秋西槿如雷轰顶,那地图是她弄丢的无疑!也就是说老爷子的死……答案因现实而残酷。秋西槿松开她,再无法多问,因为晓得问再多也无法改变事实。缓步离去,却无法抑制眼泪漫湿脸庞。如果没有弄丢过那张地图,冷千宇便不会寻来,是否老爷子如今还该潇洒地在笮越阁喝茶吹箫?她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的失误,纵然是无意!
洛茵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教主是前所未有的落寞,不由得气愤。狠狠扇了卓青青几巴掌,“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卓青青吐掉嘴中的血水,脸色尽是不在意,“事到如今,也不用再见了!”
洛茵赶忙追上秋西槿,却见她已瘫坐在地上,“教主你怎么了?”
“洛茵,我好难受!”秋西槿话未说完,一股酸水腾然上喉,“我想吐……”
洛茵焦急,忙叫来一辆马车赶去医馆。原本以为是场小病,却没料到郎中把脉后,大笑恭喜,“夫人,有喜了!”
躲避
秋西槿出了医馆,信马由缰地闲晃。天大地大,竟一时不晓得去哪?想到姜玄斐所说的话,便是一阵恼怒,再无法回去两人所建立的家院。又想到老爷子是被自己害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但觉没法面对所有人。最终择了个山清水秀的乡野之村落脚。
其实她本也不想躲,就是想安静地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可没想到一晃就是两年。两年间,发生了许多事。于国上,听闻郭威已逝世,因其膝下早没了亲子,是以认了柴荣为义子,继大周第二任皇帝。于己上,便是多了个儿子。
孩子在肚里的时候,就想着先生下来再说。等生下来,便一心挂在那娃娃身上,半点外事都不想管,是以生活虽单调却过得奇快。
其实,带孩子比练功还累得多。因为那个小婴儿太喜怒无常,她睡他醒,她醒他睡,活脱脱个磨人的小妖精。有时,刚换上的尿布瞬间又被弄湿,都忍不住要捏捏那小肥脸以示惩罚。
不过,做得多了,逐渐上手,也没什么不能习惯的。反而觉得,起名字才是个更难的问题。秋西槿向来没什么文采,但也不愿随随便便给自己儿子冠个名称。
光是姓上,就琢磨了许久,想跟孩子的亲生父亲划清关系,便不能再姓姜。但又想,早晚有一日孩子会长大,自然会追问父亲。是以,这件事不是想瞒就能瞒的。其实,从未想隐瞒娃娃有爹的事情,只是无法解释为何爹娘要分开住!?
纵然最后一次他将她伤到了,但还是很感激他给了这么个孩子。有时候,她会考虑是否让孩子早点认祖归宗,毕竟是男娃娃,成长过程中不能没有父亲参与。且单亲家庭中成长的孩子,若引导不好,很容易出点问题。不能因一时意气,毁了父子之间的关系。
琢磨来去,决定先起个小名顶上。娃娃好管闲事,只要有点动响,便会眨巴着眼睛去瞧,然后吱哇吱哇地说个不停。有时还爱把小手掌乱挥,像是在指挥,一副好管闲事的模样!是以,孩子的小名便被定做“宽宽”!
宽宽愈大愈不安分,见到什么都忍不住好奇摸摸,有些东西太远摸不到,他也不会哭闹。而是努力地翻出摇篮,用尽力气爬过去,直到摸到方才罢休。秋西槿有时会故意将东西挪远,没想那小家伙执着得很,从不肯放弃。
洛茵偶尔会回趟岐枺Ы塘私庾纯觯看位乩矗蓟岽匦┙沉粼卺獤'教的信。
信封上是清秀楷正的“吾妻亲启”四字,但秋西槿从未打开过。事到如今,他仍然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算也不负诺言。但爱情是自私的,原则上的事情半点容不得退步。不过,他心里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无所谓,因为她选择放弃了。
不想再执着过去,信件都被尽数丢进了灶里烧掉。飞舞的纸片燃成灰,如她万念俱灰的心。只是,偶尔控制不住冒出来的回忆太过锋利,仍然是割破脑袋的同时亦划伤心。
洛茵有次忍不住劝解,“教主,这样逃避下去好么?属下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真不可挽回么?”
逃避下去好么?秋西槿才意识到自己真的逃避成习惯了,可不躲能怎么办?她虽是个江湖人,但感情不江湖。也有小女子的期待,希望心中所爱的人只有自己一人。然而,她不是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人,终归还是很难受的。
她反复练习再次见面的表情,一笑泯恩仇?还是如平常人般相处?或者就假装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可是从哪处记忆开始剪断呢?只要一想,便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花开花落,叶绿叶黄。可以逃避感情,但有些事终究到了需去解决的时候。秋西槿从来没有忘记身后的纹身之谜,也是时候寻找线索了。其实也是有私心,趁着孩子还小,不晓得母子分离的伤痛,先把正事办好才行。
大理路途遥远,不可能将娃娃带去,是必要将孩子托付给人。托付在何处呢?洛茵说,寇轩家中亦添了孩子,想必已很辛苦,恐怕照顾不过来!那么只剩姜家可选,最为稳妥。
淌过湍湍的急流,穿过参天的古树林,走上一段墨绿的鹅卵石子路,终是到了姜府。府门前仍是墨玉的台阶,因为是个阴天,并未像上次般折出好看的纹路。
秋西槿敲开门,没想到迎门的小童还记得她,热情地要请进去。
不过秋西槿并不想进府,以免多生枝节。只打算在外把事情办完,径直问道,“你家少爷在么?”
小童恭敬回话,“少爷常年不着府,不过姑娘可进府小住些时日,我等必定快去通报。”
秋西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晓得是在叹没见到他的失落,还是在叹没见到他的轻松。看来他们真是无缘,好不容易决定来找,竟然没见到人。只得询问素晓娘子在否,没想到凑巧还在,便叫小童将她请出。
素晓娘子来得很快,“你这丫头,这几年去哪了?”
许是素晓娘子的声音太过尖锐,怀中的娃娃不安地哭了几声,表达着不满被打扰的心情。
“他是……”素晓娘子上前几步,细细打量,试探,“阿斐的孩子?”
“恩!”秋西槿哄着宽宽,待他破涕为笑,方才有空搭话,“我要远行一趟,孩子麻烦你照看些时候。”
“什么麻不麻烦的,这么客气干嘛!”素晓娘子接过孩子,爱怜地笑逗玩,“你叫宽宽么?呵呵,姜宽宽?似乎有点……挺有趣的名字!”她逗了一会,抬首疑惑,“你要去哪?”
“宽宽是小名,你和……你们取个大名吧!”秋西槿不想多说什么,急急告别,“我先走了!”
宽宽像是晓得什么似的,看见母亲的背影,不停地大哭。手脚乱腾,虽小力气倒蛮大,都快挣出素晓娘子的怀抱。秋西槿无法,只得多哄了一会,才是狠下心肠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却听得身后有人唤,“丫头!”
那声音一听便晓得事姜老夫人的,不过不懂得姜老夫人到底叫的是谁,也不愿自作多情地奉承了,便继续前行!
“槿儿!”
秋西槿怔了怔,不得不停步回首,客气问,“老夫人,可有何事?”
姜老夫人走上前,没有了往日的凌厉脸色,“你该像阿斐那样,称呼我为奶奶!”
秋西槿低下头,轻声应话,“不敢!”
“孩子都有了,咱们之间还要计较过往的矛盾么?”姜老夫人伸出手,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往常的事,是我不对,真的很抱歉!”
秋西槿向来是别人敬一尺,她便会尊一丈。终归也不愿再冷眼相对,支吾解释,“我和阿斐……并不是因为老夫人分开。老夫人以往对我,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请不要说抱歉!”
姜老夫人固执地摇头,“这两年,每每看到我的孙儿失魂落魄,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确实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姜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却无法安抚凌乱的心情,“槿儿,是因为刘素龄么?当年我教唆刘素龄去拆散你们。也不知那丫头到底做了多少,以致于你不理斐儿!”
“教唆!?”秋西槿敏锐地捕捉到那刺耳的两个字,身子微颤,虽然很好奇,但也不知该不该追问下去。
姜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故意先叫刘素龄来姜府陪伴了些时日,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斐儿亲自护送她回皇城。”她默了须臾,缓缓道,“临行前,将预先打好的一块玉佩交给刘素龄,让她装做于某个玉器店买下的,算是造成一段彼此很有缘分的假象。”
素晓娘子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好奇,“一块玉佩,算什么缘分?”
“因为那玉佩,打造得和阿斐外公送他的一模一样。”姜老夫人看向秋西槿,脸含歉色,“我也把祖传的白玉镯子送给了刘素龄,让她若是遇见你,便露出来显摆……”
素晓娘子无奈,“母亲好糊涂啊!”
姜老夫人垂首,“槿儿,当年我处心积虑想拆散你们,确实太糊涂!对不起!”
秋西槿踩着脚下的落叶,往事浮上心头!那年,自己去找他,却看见他将玉佩给刘素龄的一幕,便误以为是他送予的。假若细心点,会不会早些察觉其中的误会?
尽管有这样的缘由,可真的只怪姜老夫人或刘素龄么?如果当年的自己,能相信阿斐,能主动问清楚,也许就不会有太多误解!自己好强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固执,对感情的不自信,难道不是加深误会的根源?
可惜,一切明白的太晚。如今,早已不是刘素龄的问题,而转到紫莹处。有那么一瞬,她想,这会不会其中也暗藏着一些误会?会么?可那些话都是他亲口说的啊!
身世
往事太纷杂,秋西槿无心多去探究。一路赶去大理,却没想到在踏进另一片国土之时见到了王恒。
王恒与三个随从坐在城门旁的小茶楼里,见到秋西槿那一刻,步调一致地轻嘘了口气。
“我们在这等少夫人,等了两年多了!”王恒虽尽量让面色显得正常,却无法掩饰声音已自带的沧桑感,“当年少爷一晓得少夫人失踪,便赶到大理,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您!纵然很失落,仍然强自振作。”他的话语带着些辛酸,“少爷知道你一定会来大理查明家世之谜,是以,早就帮少夫人探明了一切!”
秋西槿初来乍到,本还是一筹莫展,却没想到事情已有了眉目,“已探明了?”
王恒点点头,将秋西槿引进茶楼。择了个包厢坐下,方才细细诉说,“少夫人的父亲本姓段,是大理开国国君段思平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你的父亲喜欢游荡江湖,是以,遇上你娘后便随去了中原。”
秋西槿泯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