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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兄妹啊!”
研讨会话题再次回到“传奇”的高潮部份,编辑部人员一下子又围上来了。
“对日记的围捕开始了!”
“唔,怎么了!?”
“日记里记载了1975年喜马拉雅山密林篝火军人再次“聚会”事件,而曾大军正好在那里”
“而就这时,日记去向不明!”
“唔?又一次去向不明?”几个年轻军刊编辑手中攥着那同一本日记
“嗯,还记得小公主——娜塔莎吗?”
“她1971年被姑妈找到康西瓦三十里营房带回去后,1975年15岁那年又偷偷搭军车跑西藏,去找闵斌斌,路过大峡谷时,大雨如注,看到了地变的异兆,她在米林县没有看到闵斌斌,遇到了央金”
“听说闵斌斌小分队前往峡谷了,她和央金两人两骑,风雪箭驰,想通报地貌异变的消息,追回部队,可是等她们赶到的时候,泥石流已经发生过了在巨石河滩上的一棵树杈上挂着一个军用挎包”
“这本日记最后落到了红盾首长,也就是当初闵斌斌进藏接兵干部王主任手里”
“上面记录了曾大军的一些往事”
“于是,对蓝盾的侦破开始了”
“啊!?”军史编辑们听得目惊口呆!
“在蓝盾的档案里发现了他的接兵记录,大别山70年那一批兵是他接来的,其中就有闵斌斌!”
“还有他在安庆军轮上给新兵讲课的记录”
“这么说,蓝盾是”
“曾大军?!”
“那这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半晌,一个声音问。
编辑部里,颤颤的几双手都按着那本血染的日记!
望着眼前这个额角方正的年轻军人,头上扎着绷带,他晶莹的目光诚实得令人惊颤!
他就是上次送《兵士日记》前来的那位青年。
“这是我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的!”
“在什么地方!?”
“土伦山口!”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遗物?”一个关心细节的女生问。
“20多封情书和一张照片”青年战士沉思了一下说。
“啊?!什么情书?”当下五六个年轻女编辑眼睛发亮,一下子围上来了。
“这个都是苏联姑娘莎夏寄来的他们在1957年莫斯科社会主义世界青年联欢节上相识,一直相恋”青年迟疑了一下说。
“哇!还有这样一段艳史啊,快告诉我们,情书上都写了些什么?”姑娘们兴奋起来。
“俄语我还认识一些泪水浸满的纸面上写的都是‘爱’字。”战士说完,脸一下红了。
“噢”照例又是姑娘们感伤的一声长嚎。青年战士从贴身的小本子里取出来一张发黄的照片,一下子被一个长发披肩的高个子女生抢去了。
几个女孩的头一下子凑到了一起,传来了几只小麻雀的轻声叽喳:
“你看苏联女孩长得多俊啊,你看那双眼睛”“你看那个裙子,多洋气啊,人家50年代唉,就穿得那么好”
照片上一个10岁的苏联小姑娘,碎花的小连衣裙,两手拽着裙角,扎的两根小辫子,傻傻的,甜甜的,两个眼睛天真而深情
“他俩那么小认识,一直到长那么大,一直在相爱啊”一个女生感叹起来。
“真像有一道彩虹啊,相隔得那么远”有人抒情地说。
“他们只相处了一年,就永生不忘”一个小女生已经低头啜泣了。
“哎,听说后来莎夏还参了军,那曾大军跟她通信,不算个问题吗?”一个女生小声问。
“是啊,那算不算他有通敌倾向啊,那还是文革时候啊?”问题都来了!
“啪啪!”响起了拍桌声,“还是回到正题吧!”部主任发话了。大家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座。
“日记怎么会又转到曾大军手里?”问话的是一个中年女编辑,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青年战士身上了。
“闵斌斌的女朋友章金莺转交的!她当时参军在军委上海办事处”
“红盾首长王主任也在那里”
“嗯?!”这回轮到参加研讨会的前线军人代表惊异了。
“我的妹妹!”西藏军人的声音!
“‘他’是谁?你又是谁?!”因为曾大军的身份又怀疑到说话的年轻军人。
“我参军在中印边境西段,当年执行阿里自卫反击战的解放军边防十三团驻守康西瓦三十里营房”
“噢?我那年路过三十里营房听说了你卡梅尔克小公主说过你是曾排长!?”
李沪生盯着那个脸上刻着伤痕的年轻人——曾大军的弟弟,似曾相识的西线军人——一直努力在后者的脸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他为部队长“申冤”几乎愿意付出半生代价寻找的中国“隐形人”的身影一个他百般思索不得其解、众里寻他千百度、费尽千辛万苦而终不可得的神秘西部“幽灵”!一部绵长“兵士日记”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执笔人!
“超凡智慧、坚韧伟大、温柔深情的、中国男儿的一双美丽的眼睛!”
“如果我能解破中国的‘夜莺’,我也能发现中国精神的‘谜底’!”
这是他自从西域万里侦破‘敌谍’,特别是红木乡战斗以后思想认识的升华
“不!不是他!”看着年轻军人脸上刚毅的棱角,唯独没有那印象中隆隆西去陇海列车上的淡红嘴痣,我们超强记忆力的天兵侦察员摇摇头。
“这一切听起来像是神话啊你们两个早就认识?”
编辑部发出一片猜测。
6。爱情诚可贵
6。 爱情诚可贵
“笃笃笃”,随着一阵高跟鞋底在木地板上的轻轻笃击声,一个身材袅娜、浓眉大眼、一身军装的年轻姑娘走进了编辑部,她大约十七八岁,蓝绿色的眼睛,头上扎着许多细长的小辫,在那个年轻军人身边坐下来,嫩藕般的手臂随即轻搭在西线军人的肩上,用一种忧郁而期待的目光,美丽地凝视着李沪生。
那一片目光,纯洁、圆润,燃烧得像西域的月光
那件铁列克提军装,略显宽松的,带着男子汉味的、簇新的还紧熨在当年那颗滚烫的心灵上!
日记中的一页翻开,一个穿着女式军装身姿英武的美少女形象走上前台
“一阵狂风将帐幕吹开,火苗一闪,金莺一身戎装,神采奕奕,英姿飒爽地行进在我军军威严整的检阅方阵中,军旗猎猎、军车隆隆,在东方民族太阳的照耀下,‘唰’地抬起右臂,举齐帽檐,向我庄严地行致敬礼!”
“军队万岁!”我缓缓地庄严地举起了右臂——金莺还在行进,远远地走来,走来,向我扬手微笑致意
“金莺!我等着你!我在八一军旗下等着你!”闵斌斌大声喊起来!
“她18岁了!露露当年的年龄!雪雪、金莺当年的年龄!”李沪生不由得赞叹!
一首温柔深沉的钢琴小提琴协奏“克莱门采小夜曲”油然在耳边响起
她依偎着那个送日记前来的光头军人,抿着嘴,两眼直直地射过来,钻石般闪闪发光。
一幕当年荒沟野岭陇海线上闷罐车厢里雪雪和中亚“泥布拖地”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形象,怵然出现在眼前
“我的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今夜你又要飞向哪里?整夜里你在哪儿歌唱”
那是铁列克提战斗时热血的歌声!是天山小木屋凄怆的歌声!是人类渴盼爱与被爱的歌声!
她已经爱上了比以前成熟多了!
李沪生耳边响起一个甜甜的声音:“斌斌没有死,他还在西藏!”一个穿着宽大军装的小姑娘跃入眼帘——嘟嘟嘴的卡尔梅克小公主娜塔莎!
我们所有的军人都没有死,他们永远在祖国的哨位上!
李沪生眼圈红着——
那个前来送日记的青年军人,头上还缠着血染的绷带!
“你是曾大军的弟弟——亚军!?”
“小兵!?”
对于1969—1976年那些年发生的许多重大事件,由于时过境迁,今天许多当事人的回忆也许很难还原历史真实,因为他们的职务地位等原因,不足以让他们了解事件的全貌;此外,政治上的考虑仍然存在,而且许多细节涉及国家秘密一些人言之凿凿,只是部分真相——而部分真相,多半也就是假象;一些人为的神话臆想大行其道。
——时光已经转入了2010年,祖国已经跨入了新世纪!军刊编辑部也已扩编为当代军史征集研究部,老中青三代编辑济济一堂!
现在军史编辑部要做的,就是去伪存真,达到真实性的甄别和确认!
“李沪生是老连队出来的,而日记里又没有他的一点痕迹?嗨”一声叹息!话题又绕到李沪生的真伪上来了。
“我以前说过几遍了,他是侦察员,不希望在日记里出现自己的名字”那位坚持“真实论”的编辑言之凿凿。
“40多年过去了,无从对证,传奇啊呵呵。”一位老编辑拍拍两腿,失望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都是上一世纪的精神遗产了!”一个中年编辑发表不同意见,他就是上篇提到的年轻小编辑、当年李沪生案主审官的儿子,看来了解的情况多一些啊,呵呵。
“”
“你们看,这里有一首不完整的诗,据说是李沪生做过的唯一的一首,但是只有上半阙。据说当年审查他时,被做为证据——因为他凡事爱穷根究底,发起了‘幻觉’事件,后来被抽走当了侦察员诗歌的下半阙,在另一个人手中,好像古代兵符一样,必须两半段合在一起,才能‘发兵’他们有一个完整的文学构思”
中年女编辑翻到了日记的一页,核对了自己的采访本,大胆地把故事向前推进一步。
“启明星
地獄裏一滴清涼的露水
——是何等甘甜呀!
你美丽不在启动了时针
你曾混同于普通的星星” ①
“这首诗也在日记中吗?”好奇的发问声。
“是啊,在这里,孙悟空变庙宇竖尾巴旗杆,李沪生露出了马脚”
“这里还有‘闵斌斌’的名字啊”有人在翻看日记。
“实际上,从一开始,当局就在寻找这首诗的下半段”女编辑继续说。
“怪不得‘卡尔梅克小公主’把五班长当成闵斌斌了。”几个小编辑豁然顿悟。
“当局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部主任皱眉摆摆手,看着女编辑。
“这就又牵涉到吕小诗了!”
“哦?”编辑部里一片热闹,注意力都被集中过来了。
“吕小诗原先下放在安徽大别山岳寨小铺3队的时候,就喜欢写作。李沪生1969年到岳寨接兵,两人认识了。吕小诗当时才下放,不够当兵条件。李沪生很喜欢他,就把他名字记下了,还给他念了自己写的半截诗他就记在日记里了,这就是后来的《闵斌斌日记》1970年曾大军接兵,当时在河源公社的硫,也就是斌斌,参了军,在安庆上船后,就把诗歌给曾大军看了曾大军曾经对出了诗歌的下半阙”
“后来吕小诗把自己的日记给接兵干部王主任看了”
“这本来只是一种文学现象,可是在那个杯弓蛇影的封闭时代,却被认为是‘政治问题’王主任敏感地发现诗歌只有上半截,下半阙一定藏有真正的思想于是对李沪生的‘追查’开始了甚至1969年安排他和部队长一起赴中苏边境哈萨克斯坦侦查,都有让部队长监视‘侦破’他的意思,只不过部队长并没有按照上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