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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今天是BC卡杯决赛的日子,来奥林匹亚饭店观看比赛的棋界中人肯定不少,对方又是吴灿宇认识的人。很可能就是围棋圈子里的人,所以自已不认识对方,对方却认识自已很正常,可问题在于,为什么看到这个人时,却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呃……,呵呵。没有,要说见,那也是我在电视,报纸杂志上见过孙老师的风彩,孙老师德高望众,棋艺高超。世所闻名,所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孙老师的大名我早已久仰,今天得见真颜。实在是身感荣幸。”王仲明闻听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已的反应有问题,好在这段时间总是碰到以前认识的熟人,久而久之,应变能力也提高了不少,虽慌不乱,笑着向孙贤周解释道。
“呃……,您太客气了,灿宇,能介绍一下儿你的朋友吗?”孙贤周的中国话说的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由他带领两位年轻棋手来北京参赛,不过他终究是棋手而不是汉学家,常用口语说的虽然流利,也只不过是日常交流沟通没问题,被王仲明这样的引经据典一番吹捧,他是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大概只知道对方说的是好话,对自已很尊敬。
“噢,孙老师,这位就是昨天咱们还提到的那位棋胜楼的讲师,王仲明王先生。”吴灿宇忙郑重介绍道。
“什么?你就是王仲明?”孙贤周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昨天来到北京在奥林匹亚饭店住宿下来以后,他让吴灿宇把和王仲明在棋胜楼下的那盘棋摆了一遍,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作为一名在世界棋坛纵横近三十年的老棋手,对于围棋他有着自已的见解和判断,有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越是高水平的棋手对于棋谱所展现招法背后所隐藏的奥秘越有着深刻的感受,胜或负只是一个结果,棋盘上那一手手棋所谱写的乐章才是使其震惊的原因——棋,原来还可以这样下!
那盘棋中,有着太多连他这种等级的棋手也搞不清楚的地方,尽管他认为如果在实战中,自已是有能力去应付对手那种灵活多变,神鬼莫测的招法,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已能做的也仅仅是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想在战略上占到上风,几乎实在不大。
一位棋社教练在棋道上居然有如此高深修为,难怪吴灿宇在输给对方两盘后对其称赞不止,口服心服,即便是自已在某些方面怕也是有所不及吧?
“对,我是王仲明,初次见面,还请孙老师多多指教。”王仲明恭敬答道,这是对前辈棋手的尊敬,和实力水平无关。
一旁,林志炫微微撩了一下儿眼皮,那盘棋他也看过,对王仲明棋上的才能评价也是很高,对一名棋社教练拥有如此之高的棋艺也是非常感兴趣,不过他现在是正在参加世界大赛决赛的棋手,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正在进行的棋局上,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孤僻冷淡,不喜与人交流的天才棋手,此时此刻,更是没有心情去理今天比赛以外的事情了。”呵呵,好说好说,王老师与灿宇下的那盘棋我也看过了,实力很强,水平很高,有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精彩招法,如此棋才,为什么屈居于民间棋社之中?”说到指教,孙贤周有些含糊,道理上自已这位老牌儿超一流棋手的确应该有这个资格,但真的要去指教,自已有什么可教的呢?
“……呵,这话说起来可就远了,三位正在用餐,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到。”王仲明笑笑答道——做为寒暄,这些已经说的够多的了,那位不言不语,表情冷漠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今天比赛的主角儿,做为曾经经历过无数次巅峰对决的他再清楚不过午休期间参赛棋手的状态,他并不觉得对方那样的反应没有礼貌,因为对棋手而言,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赢下比赛更重要的了,所以他不想说的太多,万一影响到比赛棋手的心情那就不好了。
“呵,好吧。你们应该也是来观战的吧?那么,一会儿在研究室见。”现在的确不是聊天儿的时机,孙贤周笑笑说道。
“好,一会儿见。”和孙贤周与吴灿宇打过招呼,再瞟了依旧冷漠的林志炫一眼,王仲明带着金钰莹离开了餐厅。
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难道世上真有一见如故的事情?——望着王仲明离开的背影,孙贤周怔怔的愣了好一会儿。
第六百九十六章 十万个为什么
离开了餐厅,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两个人一商量,干脆直接去赛场好了,现在是午休时间,那里反而是比较清静的地方。
来到比赛的楼层,出了电梯,楼道里便竖着指示方向的路标,顺着路标走了没多久,‘BC信用卡杯世界围棋公开赛’的横幅便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中国棋院租用了相临的两个房间来举行比赛,左边的一间是对局室,右边的一间则是观战室,对局室的房门此时关着,研究室的门则是全开着,从门口望进去,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守在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玩儿斗地主,感到门口有动静,抬头瞟了一眼,又低下头玩儿牌去了。
“不当不午,要不咱们再转一转?”金钰莹有些歉意的提议道——如果不是碰上曹雄,谭浩强,两个人大可以在餐厅慢慢消磨等到了一点再过来,那时该来的人差不多也都来了,总不至于象现在在这着空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该干什么好吧?
“呵,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棋吧。”王仲明笑笑——他和金钰莹不同,金钰莹虽然是女子职业一流棋手,但在BC卡杯这样的世界大赛的比赛现场却是实实在在的下手,在一流、超一流棋手云集的研究室里,所能通常只有旁观和提问的份儿,很少敢自已霸着一张棋桌拆解,而王仲明呢,曾经的棋坛霸主,世界围棋第一人,在做棋手时。只要出现在对局研究室便是研究室里绝对的中心,习惯成自然。在这种地方,他怎么可能畏首畏脚,底气不足呢?
“呃……,好吧。”金钰莹迟疑了一下儿也就不再反对——上午来赛场观战的棋手较少,十张棋桌中只有四张有人使用,两个人先选一张位置比较偏的棋桌拆棋,大不了等人多的时候再让给别人好了。
出于这样的心理,金钰莹故意选了最靠里的那张棋桌。至于棋谱,随便从那四张棋桌顺来一张,反正等于午比赛开始会有新的棋谱送来,不用操心那张桌上的研究者没事儿可干。
“谁是黑棋?”把棋盘上的棋笥盒盖打开,王仲明随口问道。
“孙浩的黑棋,林志炫的白棋。”扫了棋谱一眼,金钰莹答道。
“哦。两个人以前的交手情况怎么样?”点了点头,王仲明再问,这种问题,远离棋战一线的他并不比随便哪一位现役棋手知道的更多。
“噢,这次比赛之前两个人总共交手四次,孙浩以四比零的比分遥遥领先。决赛之前,中国的弈城网和韩国的围棋网上都做过预测调查,弈城网上的比率是百分之六十三对百分之三十七,韩国围棋网上的比率是百分之八十一对百分之十九,无论中国还是韩国。预测孙浩获胜的人都占压倒性的优势。不过决赛开始后,比赛的进行却出乎大家的预料。朴志炫不仅打破连败魔咒,实现零的突破,并且在第一阶段的三番棋战中以二比一的优势暂时领先,”金钰莹介绍道。
“能把孙浩逼到这个程度,不简单呀。”王仲明轻声叹道——孙浩是现在国内名气仅次于林海涛与陆一鸣的超一流棋手,王仲明曾经与其在国内,国际棋战上交手不下百次,虽然从比分上看他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不过除他以外,孙浩与林海涛、陆一鸣之间的比分却是相差不大,只不过对孙浩不利的地方是他的年纪稍大一些,今年已经三十九岁,眼看就要步入不惑之年,象孙贤周那样,英雄无奈岁月磨,面对年轻后辈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渐渐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尤其是近几年随着孔方等优秀年轻棋手的崛起,更使其国内第三的位置摇摇欲坠,这一次在BC卡杯上进入五番棋决赛可说是超水平发挥,如果这一次不能夺冠,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是呀。林志炫真的很利害,就是性格太另类,一张死人脸,怎么看都是一个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跟人比赛对局的时候也是表情木木,象用石头雕的似的,好在不下棋的时候还算正常,不然跟你待在一起,超不过半个小时非疯了不可。”金钰莹小声笑道。
“呃……,夸大其辞……摆棋吧。“王仲明闻听一愣,心说,也幸而你遇见的是现在的自已,如果是七年前的自已,说不定真能把你给郁闷疯了。
金钰莹开始摆棋。
孙浩开局走的是星小目,林志炫则是以二连星对抗。
第五步,孙浩左下小飞挂角,想先手交换后在下边拆回,走成变相中国流的流行布局。
白棋一间低夹,林志炫显然猜到对方的想法,虽然左侧小飞应一手没什么不满的地方,但他还是选择夹攻,破坏对方的意图。
黑棋右下守无忧角,白棋左下角左侧小飞。
“为什么不右边分投呢?这里不是全局最大的大场吗?”把第八颗棋子摆在盘上,金钰莹问道——一流高手的布局用意深远,平淡无奇的招法下往往隐藏着深奥的道理,女子棋手在贴身近战,缠力绞杀时的表现未必比男子棋手逊色多少,但在这种棋盘空旷,算无可算,看起来走这里也对,走那里也是一盘棋的时候就比较容易陷入迷茫。
“嗯,右边分投是常识性的招法,白棋之所以走左下守角,大概是认为如果黑棋右边连片,白棋下边拆二的价值将相应增加,这个局面白棋不怕对方进角转焕,所以也是可行的一步,总之,和前一步的一间低夹一样,都是避开常见的布局套路,破坏对手赛前准备计划的想法吧。”王仲明讲解道。
黑棋左上角小飞挂,白棋另一侧小飞应,黑棋二路小飞进角,白棋左上脱先,转而右侧小飞挂右上角。
黑棋二间高夹,白棋双飞燕,黑棋右边四路盖压,白棋扳头,黑棋五路长,白棋角上三路托。
“咦,为什么不点三三呢?这样走不怕碰伤上边的白子吗?”金钰莹又有疑问。
第六百九十七章 虚伪
“行棋布局,有一得必有一失,不可能指望对手按着自已的想法走棋,黑棋上一步不守角而夹击,就是欢迎对手进角转换的态度,白棋点三三,黑棋右边挡,局部是互不吃亏的两分,但黑棋获得先手抢占下边大场,布局速度极快,可以满意。所以白棋不点角而走双飞燕,就是不想按对方的意图行棋,现在周围的情况虽说稍有变化,但总体情况并未改变,白棋进角,黑棋右边虎下,白棋上边三路怕过,正常情况下,黑棋右边还要加补一手,如此白棋抢回先手,看似已经破掉了对方快速展开的意图,但此局左上,右下都有黑子接应,黑棋并不怕白棋三路接住出动作战,故此可以省略一手直接抢占下方拆兼逼的绝好点,早知如此,白方当初也就没必要动那个脑筋,直接在右边分投拆二好了。所以,即然走了双飞燕,就不会去点角,倒不是说这么下不可行,而是对局者斗志和自信心的体现。”王仲明答道。
“啪啪啪啪”,正在金钰莹还在消化这番讲解中的道理时,突然响起的一阵掌声打破了研究室里的安静。
谁会在对局研究室干这种事儿?如果说临近比赛结束,一方走出锁定胜局的一招还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