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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是否合理,是否符合事实,但他是国内顶尖的业余高手之一则毋庸置疑,尽管没有段位这种等级划分标准,不过业余七段肯定是有了,而业余七段与一线职业一流棋手的差距大体是让先到二子的样子,如果按以前段位比较严格的年代,那就是职业五段的手格,这基本可以说是业余棋手所能达到的顶部,到了这个水平,再怎么样的训练也只能增加对棋的熟练度,对自身实力的提高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换言之,业余棋手无论再怎么用功,最多也就是职业二流三流之间的水平,这样的水平在三星杯预选赛那种职业业余棋手混杂的世界大赛中,碰到的随便每一位职业棋手基本上在实力方面都占不到优势,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赢一两位职业棋手,但别忘了,三星杯的预选赛共有五轮,而且越往后棋手实力越强,到了第四轮,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职业一流选手,一个人的运气再好,能连着好运五次吗?这也是三星杯举办了几十届,却只有两位有着职业背景的业余棋手进入本赛的记录。王仲明就算比那两个人还牛,无非也就是预选赛出线而已,为了这种连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花那么多的精力,值吗?
“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曹英冷静地说道,黄德志欣赏哪个人不是他人所能左右,抱怨,质疑等等情绪化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面对新出现的局面,想出应对的办法才是正道。
“这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孙浩好奇的问道。
“重点是怎么利用这件事。”曹英答道。
“利用?……怎么利用?”孙浩更加奇怪了。
“呵,很简单,公平合理,一视同仁。”曹英淡然一笑,显然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公平合理,一视同仁?……怎么讲?”不仅是孙浩,其他两个人也是越听越糊涂。
“呵,你们想,业余棋手进入国青队随队训练,这种事儿以前有过先例吗?”曹英问道。
“……没有,从没听说过,不要说国青队,就是国少队也没有先例。”对围棋资讯方面最熟的孙浩马上摇头道,其他两位也是同样摇头,至少在他们的记忆中是没有听过。
“所以就是因为如此,国青队的队员才会在今晚晚饭后开会要对付王仲明,以表示对棋院安排的不满,对不对?”曹英再问。
“嗯……,不过,我觉得不可以对他们的反抗寄予太多的期望,刘志峰那个人我很了解,他既然明确表示站在王仲明一边,那么除非王仲明自已提出离开国青队,他就会一直力挺到底。所以只要王仲明脸皮够厚,不管国青队的队员怎么刁难找碴儿,他死赖着不走,谁也都拿他没办法。”曹雄答道。
“呵,你说的不错,国青队的都是一帮孩子,再怎么闹,也玩不过黄德志那个老头子,而只要有黄德志在背后撑腰,王仲明就能在国青队呆下去。”曹英点头说道。
“曹老大,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是不是想让王仲明在国青队呆不下去呢?”孙浩不解问道——如果国青队内部的反抗都不可能把王仲明排挤走,那么处于那个体系外的人又能做些什么?
“呵,我不是刚刚说了吗,公平合理,一视同仁。”曹英笑着提醒道。
“……公平合理……一视同仁?”三个人都默默重复着这两句话,琢磨着是什么意思,猛的,孙浩的眼睛突然一亮,脑中灵光闪现,“哈,曹老大,你该不会是想向棋院提出同进国青队随队训练的要求吧?”
“呵呵,到底是当记者的,脑子够机灵。”曹英赞许地笑道。
“提出随国青队随队训练的要求?……什么意思?棋院可能同意吗?”曹雄和孙治却还没有想通,满脸迷惑的问道。
“呵呵,曹老大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随队训练,而是利用这种办法逼王仲明离开国青队。你们想想,王仲明凭什么进国青队?没有先例,没有规定,靠的只是和黄德志的私底下的交易,问题是,这种私底下的交易可以见光吗?当然,那是棋院内部运作的事儿,外人没有资格去管,所以曹老大就以王仲明为例提出申请,王仲明一不是职业棋手,二年纪早已超龄,你王仲明既然可以随国青队训练,那么曹老大的申请也一样应该批准,王仲明有报名参加三星杯需要备战,曹老大不是也一样有报名参战吗?公平合理,一视同仁,这种情况下,要么两个人都进去,要么两个人都不允许。左右对曹老大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孙浩笑着解释道——说到底,其实还不就是争口气吗?
“……噢,明白了,明白了,国青队的队员在里边闹,曹老大在外边煽风点火,里应外合,让黄德志疲于应付,八成经不起内外压力,就只能让王仲明从国青队离开了。”孙治这才恍然大悟。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下马威
上午九点一刻,孙学刚开车准时来到牡丹园小区王仲明住的楼下,“嘀嘀”,按了两下喇叭,过后不久,就见王仲明从楼上下来,背着个电脑包,提着个旅行箱,除此以外便没带其他东西。
“行李这么少?知道的你是去棋院受训,不知道的,怕还以为你是去度假呢。”孙学刚下车把后备厢打开,帮王仲明把旅行箱放好后笑着问道。
“呵,国青队的生活很单调,训练,比赛,比赛,训练,那里绝不是享福的地方,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条件太好,反而不利于意志力的磨练。”王仲明笑笑——有一得必有一失,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有失去一些什么的准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太优越的条件对棋手未必就是好事。
“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你似乎对国青队的情况很熟悉呀?”孙学刚点头笑笑,然后问道。
“……,呵,常识不是这样吗?”王仲明笑笑——他对那里怎么会不熟悉呢?从十五岁破格进入国青队到十八岁再次破格进入国家队,算起来他在国青队生活了有近四年,四年的时间里,有着太多的回忆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分,正是棋院做广播体操的时间,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有棋手,有员工,还有租用房间在棋院办公的公司职员,数百人在操场上排成十数个大小不一,边界分明但绝谈不上整齐的方阵,随着从大楼正门上方安装的高音喇叭传来的音乐声抬手踢脚,扭腰摆胯,固然有混水摸鱼摆样子的。却也有式式到位,一丝不苟者。
大家都在做运动,一辆汽车忽然开进院来非常惹眼,就算是那些做操做得最认真的人也不自觉地视线落在这辆市场售价至少在六十万以上的捷豹车上,绕过做操的人们,孙学刚将车在靠近楼门口的空地泊停,熄火下车。两个人先绕到车后取出行李,然后一前一后进入棋院大楼。
“喂,那个人就是王仲明!拉着旅行箱的那个!”国青队的方阵中,有人在小声的叫着,而随着这个人的叫声,方阵中引发起一阵小小的骚乱。
“……切……我还当是怎么个三头六壁式的人物呢。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哇噻,那车可真漂亮,要是能坐上去绕三环路兜一圈儿,我愿意今天中午不吃饭了。”
“去,瞧你那点儿出息!忘了昨天晚上怎么说的了吗?”
。……
“吵吵什么!都给我好好做操!周松,你先带他们去我办公室,这边做完操我马上过去。”
方阵后边押阵的刘志峰喝道。暂时将国青队队员们的骚乱压了下去,但他管得了国青队的年轻棋手们,却管不了其他部门的人——围棋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么多人同在一幢大楼里训练,工作,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做到保密?不过一个晚上再加上半个上午,王仲明将进入国青队随队训练的事情便已经传开。很多人都在好奇,这位有着业余围棋第一人赞誉的棋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他可以打破惯例进入国字号棋队训练?为什么在宿舍非常紧缺的棋院大楼内可以得到一个床位?要知道那是多少人争着抢着打破头都得不到的福利,怎么一个不在体制内的人却可以轻松得到?
听着那些人的小嘀咕,刘志峰却是毫不为意,出现这样的反应原本就在预料之中,只要相信自已做的事情是对的。又何必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反正到时候只要王仲明展现出他的实力,那些闲话便会自动消失,看谁还好意思说出半个不字。
广播操结束了。接下来是十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人们纷纷散开,刘志峰则回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王仲明和孙学刚正等着他的到来,周松则站在一旁,面色紧张,显得有局促不安。
“呵,来啦。”刘志峰笑着和两人打着招呼。
“嗯,来了,以后王老师这两个月就要麻烦您多多关照了。”孙学刚笑着拜托道。
“呵,好说好说,来,先去宿舍,把行李放下吧,周松,你先去开门儿。”刘志峰笑着说道,吩咐周松前边带路,三个人跟在后边一起来到的宿舍区。
在自已的宿舍门口停下,周松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却是迟疑着不动,似乎是不愿打开房门,等了十几秒钟,见周松还在磨蹭,刘志峰有点不耐烦了,“开门呀,等什么呢?”
“呃……,那个……”被刘志峰斥责,周松是欲言又止,钥匙终于插进了钥匙孔,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周松退后半步让出门口,脑袋深深的低着,两只脚不安的来回踩来踩去。
“搞什么搞?”一种不详的感觉涌向刘志峰的脑中——为什么周松磨磨蹭蹭,不想把房门打开,难道是房间里边有什么不愿让自已看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刘志峰一把把房门推开,当先走进宿舍门内,王仲明和孙学刚也随后跟了进去。
一进房门,三个人都是一愣——年轻人的宿舍,没有谁指望有多整齐干净,终究住在这里的是围棋棋手,而不是当兵打仗的军人,可是即便如此,这间宿舍乱得也太超出了——桌子上乱七八糟堆着吃剩的泡面面桶,其中几个里边还留有小半桶的汤水,汤水上漂着红的是辣椒面,绿的是蔬菜叶,一次性方便筷插在里边,数一数,少说也有七八双之多,门框到窗台横拉着一根铁丝,铁丝上挂着刚刚洗过的衬衫,短裤还有两双袜子,地上东一个西一只扔着几只完全配不上对的拖鞋,分开在房间两边的单人床上丢着揉作一团的衣服还有杂乱的报纸,杂志,这样的情景,大概也只有比刚被强盗洗劫过的人家强点儿有限吧?
“周松!你给我进来!”见此情景,刘志峰火气上冲,大吼一声,吓得躲在门外的周松心里一阵哆嗦。
第八百三十四章 众说纷纷
躲是躲不了的,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不可能离开国青队,周松也只有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屋内。
“这是怎么回事儿?”指着乱七八糟,简直和猪圈有得一比的屋子,刘志峰声色俱厉地质问着。
“……呃……”低着头,周松沉默无语——房间当然不是他搞的这么乱的,虽然他算不上一个多么勤快的人,但也不至于懒到吃了三四天的泡面桶还留在桌上不扔,更不会把鞋子扔得东一只,西一只……那是国青队其他队员们的杰作,是他们昨天晚饭后召开会议后作出的第一波作战计划,要通过这种方式给王仲明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的感觉到国青队队员们对他的敌视和排斥。周松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因为怕被其他队员视为叛徒而被孤立,所以也只好任由他们在自已的宿舍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