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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棋右下二路团——似小实大,若是被白棋从此处挤过。连边带角,就省去了补棋了,现在黑棋挡住,边上有二路夹的官子,角上有二二点的吃棋。
白棋右上五路点。黑棋四路接,白棋二路小尖。黑棋右下二路夹,白棋右上角二路爬,黑棋二路接,白棋右下三路冲,黑棋三路打吃,白棋二路打吃,黑棋一路提子,白棋右边三路退,右边这块白棋这才算是活透。
抢到先手,黑棋左边中间七路打吃,白棋接,黑棋右上七七位跳——厚实的一步,补强右上角防止对手拼命的同时黑棋中间的空也在增加。
白棋右下角二二尖——黑棋若是一路打吃,白棋就一路反打做劫进行抵抗。
黑棋左上角二路小尖,出人意料的,王仲明没有去吃右下角。
“这盘棋黑棋赢定了。”林海涛做出了结论,而同在棋桌旁的孙贤周,陆一鸣,陈启楷,孔方等人或是摇头叹息,或是面露笑容,不管什么样的表情,但显然都是在赞同林海涛的判断。
“林老师,为什么这么说,棋盘上不是还有很多官子没有收呢吗?”崔实源再也忍不住了,以他的水平判断不出此时形势谁好谁坏,但他终究是业余强五的水平,既然以他的水平都看不清的局面,那么双方的形势相差肯定不大,而朴志炫的官子实力又是公认的当今最强,林海涛为什么那样肯定黑棋必胜?此外,为什么其他的棋手对他的结论并没有异议,难道他们已经把接下来的官子都算清楚了吗?要知道朴志炫的对局中从来不乏官子战时后来居上,反败为胜的实例。
“呵,能说出这话,说明你的实力不弱嘛。”林海涛此时的心情显然不错,而且在三星研修院比赛时经常碰到崔实源,算起来也是个半熟脸了,换成平时,对于这种低class的问题他或许连理都不理,而现在他却还有心调侃两句。
“呃……,林老师,您这样夸奖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崔实源忙谦虚道——实力不弱?……那得分跟谁比,在今天这个地方,夸自已实力强那简直和打脸差不多,要知道跑来跑去,负责从赛场送棋谱过来的都是国少队的小棋手,自已这点儿水平,可能连他们的两子关都过不去呢,再说,真要是实力够强,用得着开口求教那么多人都没有争议的问题吗?
果然,围坐在旁边的棋手们大都笑了起来,估计是听出林海涛话中的调侃之意,只不过有的性格矜持,有的性格比较外向,表情反应不全是一样,不然的话,崔实源真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情。
“呵呵,棋子会说话,白棋要活右下角,黑棋不去打吃而是左上角小尖,这是什么意思?王仲明会看不到右下角是劫活吗?当然不是,这说明他已经作过精确的判断,认为此时没必要去招惹麻烦,直接抢大官子就可以将优势保持到终局了——黑棋右下角一路打吃,白棋做劫抵抗,对白棋而言,形势既然已经落后,有个劫拼总比没地方拼命好,但做为黑棋一方,既然打劫就一定要把这个劫打赢,否则的话被白棋一路提子,官子反而损了。”不能光笑话人家,该教的东西还是要教的,林海涛说道。
“黑棋就算打不过这个劫,一路粘住不是先手吗,白棋补角还得再补一手呀。”崔实源不解的问道,以他的实力,角上的死活还是看的清楚的。
“呵呵,你一路粘住,白棋要是不补活,去抢别的大官子呢?”林海涛笑着问道。
“呵?不补活?……角上还是个劫活……”崔实源喃喃道,他似乎是有点儿懂林海涛的意思了。
“呵,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对黑棋而言,打劫就必须打赢,否则等于被白棋抢到先手大官子的同时角上还留下半条命,既然如此,干嘛要去打劫,冒着被对方先抢一个官子的风险?当然,如果是形势极其接近又或者劫材占绝对优势时那样下是正确的,但正所谓赢棋不闹事儿,王仲明肯定是已经算清楚后续的官子定型,认为让白棋活角反而更容易锁定胜局才不去走最强的收束,换言之,这盘棋朴志炫官子功夫再好,却已没有让他施展的空间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结局
比赛在继续,朴志炫竭尽全力的追赶着,不过人力有时而穷,官子功夫再好也做不到无中生有,具体的手段就在棋盘上,分别只在于能不能够被棋手发现,这方面的才能朴志炫固然是出类拔萃,但王仲明的官子亦也是精彩绝伦,进退得当,优势幅度虽然不大,却是坚定得象是五岳之首的泰山,‘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收完最后一个官子,朴志炫将手缩了回来,他的眼睛依旧如常的盯着棋盘,从表情上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分别,但如果可以更仔细的观察,他垂在身旁的手却是握紧了拳头,拳头握的很紧,以至于手指都有些发白。
重新审视了一遍棋局——早在一个小时前朴志炫便已经进入读秒,而王仲明的自由支配时间还留有五分钟,足够让他仔细的审视棋局,点清目数。
很快,王仲明抬起了头看向旁边的记录席,“这盘棋使用的是不是韩国规则?”他问道。
“呃……,是的。”负责记录的少年棋手下意识的答道。
“哦。”得到答复,王仲明把目光转向对面,同时伸手,示意自已放弃行棋,把权力让给对方——棋盘上已经没有官子,但有没有棋却是由双方认定的,因为在实战对局中不只出现过一次一方以为棋盘上无棋可下,而对方坚持还没有终局的情况,最有名的恐怕莫过于当年吴清源与岩本薰十番棋之战的终局之争了。
在吴清源那个时代还没有书面的围棋规则。对局者双方除了心领神会,互相了解的口传规则外。从来没有书面的规定,那些口传规则基本都属于在日常每一局棋中都会发生的基本规则,可以得到棋手的共识,但对于那些在日常对局中极少遇上的情况,棋手的理解就未必一样了,而吴清源和岩本薰就属于这种百年难见的珍型。
那一盘棋中,终局时岩本薰的空中有一个劫的情况下必须补一手消劫,但那样一来就等于在自已的空中自补一手。自损一目,所以岩本薰仗着劫材有利坚持不肯补棋,双方僵持不下,以至于最后惊动到当时围棋界最高权威二十一世本因坊秀哉名人出面裁决,判定‘黑不必补,白胜一目或二目胜’,此判定做出。虽平息了两位棋手之间的争议,但那更多是因为少时本因坊秀哉名人至高无尚的权威,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最终裁定,且这个结果并不影响此局最后的胜负结果,但这并不等于争议就不存在,事实上此事之后。日本棋手人心惶惶,深怕以后比赛中碰到同样情形,如果相差只有一目,胜负因此而颠倒时怎么办?因此一致认为书面规则是必需的。但是围棋规则规定‘有劫要补’,恰巧和本因坊秀哉的说法相反。但因为这种情况终究极少出现,所以倒也不是需要非常急迫解决的问题。
不料的是。在吴清源与高川格三番棋第二局又发生了纠纷,而这一次吴清源的立场和上一次恰好调换了位置,轮到他的空中有劫但却劫材有利,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劫是否要补关系到棋局的胜负,粘劫负,不粘胜,因此当终局时高川格要求吴清源按照围棋规约的判例加补一手,而吴清源认为要不要补棋应由对局者决定,规约怎么可以硬性规定棋手补棋,难以令人心服,遂要求实战解决,此事僵持了好几个月,吴清源终究人单势孤,无法和日本棋院对抗,勉强同时空中补棋,使得高川格以半目获胜。这两次的终局劫争事件使得日本规则中的不合理处展现无遗,而韩国围棋规则基本照搬日本规则,也存在类似的隐患,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现在采取的方法是终局虚手制,也就是双方收完官子后,认为棋局已经结束,不需要再落子的一方虚点棋盘,表示放弃落子权,另一方若是认为还有棋可下,就继续落子,比赛继续,若是也认为没有棋了,便也虚手相对,双方虚手,则棋局终了,裁判可以作棋计算胜负了,当然,也可以通过双方口头认定,比如一方直接问对方棋局是否继续,总之,现在的比赛终了不是依照规则的硬性约定,而是强调的实战解决。
迟疑片刻,朴志炫也是应以虚手——没有棋的情况下继续落子并不会改变胜负的结果,但这样的做法叫做‘搅局’,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双方虚手,棋局终了,负责记时的小棋手按停棋钟,然后一路小跑奔出对局室,去找本次比赛的裁判张学斌。
“两目半?”王仲明问道。
朴志炫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对方计算的结果和自已一样。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王仲明也就不在说话,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裁判的到来。
研究室内的闭路电视虽看不到对局室的全景,但可以完整的看清棋盘以及对弈双方身体的一部分,见两个人都不再有动作,便知道双方都已确定终局。
“哈,赢了!”林海涛笑道——尽管早在三十余手前就已经知道黑棋会以两目半获胜,但没有终局之前,心中总还会担心是否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比如落子脱手,棋子掉在不该下的位置,现在双方既然同意终局,那么一切便是木已成舟,再无更改。
“呵呵,不错,不错,开门儿红吧。”陆一鸣笑道——朴志炫的天赋很高,但人却是属于功夫型的棋手,行棋稳健,少有错失,赢他一盘棋绝不是轻松的事情,而王仲明这盘棋从始至终都牢牢的把握着棋局的主动权,利用对方一步棋应对的不够精确,便取得了领先地位,并一直保持到终局,类似这样的情况,在朴志炫的比赛中并不多见,其大部分的败局多是中盘战斗失误而中盘认输,下到官子阶段,即使落后也常常会被他翻盘,而这一次,王仲明不仅在中盘战斗中取得了优势,而且在官子战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没给对手以半点儿机会,遭此一败,朴志炫为人所叹服的不动心怕也会暗起波澜吧?
“唉,全无机会,少有的完败局呀。”孙贤周则是一声叹息——两目半,差距并不很大,但正因为差距并不很大,所以才会让人心生感叹。要知道,这盘棋可是朴志炫与王仲明的第一次正式比赛,也是被媒体赋予‘未来王者与过去王者’特殊意义的一场战斗,此一战不仅关系到此次三星杯半决赛的最终胜负,谁能晋级的问题,同时也是两代棋手(或许说是三代棋手)中最优秀代表人物间的直接对话,关系到双方的心态,气势。更让人忧心的是,那个曾经天下无敌,压在日、韩两代棋手头上七八年之久的那个棋坛霸主又回来了吗?难道八年之后,又一代韩国棋手的天空被这片挥之不去的乌云将阳光遮住?
咬着嘴唇,崔实源是无声的叹气,他所期待的,而且在朴志炫中屡屡出现的反败为胜的情景终究没有出现,之前林海涛,陆一鸣,孙贤周等人一次次的点目计算一次次熄灭着他心中残存的那一丝期望。
“喂,崔记者是吧?说说,有什么感想吧?”火上浇油,陈见雪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眉梢上扬,挑战似的向崔实源问道,旁边还站着金钰莹,同样的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呃……,什么感想?”崔实源疑惑的反问道——并不是他听不懂对方讲的是什么,不过此时此刻让他说什么好呢?
“嘿……,你不是中国话说的很好吗?怎么,听不懂了?孙浩,翻译。”陈见雪把孙浩拽了过来吩咐道——陈见雪好看韩剧,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