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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也很焦躁。
他像在照顾孩子一样替我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他放了温水。稍稍试了水温后,将我抱进浴缸里替我擦澡。
我已明显隆起的肚子在水中看起来更加的大,我在水里摸了摸它,抬头对方明笑,“方明,你看,我们的孩子。
可一抬头,帮我擦着澡的方明却急急地转过头,我竟然在他眼角看到他来不及擦去的泪。
我用干净的手替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疑惑但轻声问:“方明?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他甩了甩头,低哑地答了一句,“没有,没事。”,继续把肥皂涂在我的身上,他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像是怕伤了我一样。
那一刻,我心变得好柔软,好柔软。
我从浴缸里面,光着身子抱住了忙着帮我擦澡的他,已经四个多月了,我想只要他有节制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我只想跟他结合在一起。
可方明却不想平时一样扑上来,反而意志坚定地看着我摇头道:“不行”
我看着他,有些傻住…方明第一次拒绝主动的我。
他叹了口气,把我拉开他的怀抱,默默地用水把我身上的肥皂冲掉。
我看着他柔和地笑了起来。
我想,方明是爱惜我和孩子的。
他只是在慢慢接受,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我和孩子可以等他。
方明甚至请了好几天的假在家里陪我,他虽不上班,可我见到他打了好多电话。看到我时都会回避。我觉得很受伤,不是应该夫妻之间无秘密吗?可想想,我一开始也瞒着他。
有次,我站在远处看着他打电话,他看起来很懊恼,“那她怎么办?我快撑不住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强硬一些…可我不想把她逼得太急…我知道…”他托住头,不停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
他在跟谁打电话?那女人?那女人生气了吗?那个她是我吗?方明看起来好痛苦,我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吗?
方明看到站在远处的我,有点虚弱地对我笑了笑,经过我。
我抓着他,不由自主地脱口问:“方明,你会离开我吗?”不管方明是在以前我遇见他时的潇洒年华,还是现在沉稳的他,我还是好不安。虽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给了我许多,我还是不明白优秀的他为什么会选择了我。
他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可他为了我放弃了他应有的。
为什么这样的方明辉选择了毫不起眼的我?
我嫁给他的这八年,我没有一天不在疑惑。
方明跟我说,“宝贝,你给了我所有,我怎么会离开你?”他这般回答了我的问题。
虽他这么说,我还是不确定。
他请了假的这几天都窝在家里忙着照顾我,帮我做这做那,我还甚至在夜晚的时候看到他默默地替我洗内衣裤。我不解,他从来都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我不让他洗,反而被他大声地吼回来…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抱住我的肚子,站在浴室门口看哪个方明在里面替我洗着我的贴身衣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我这种程度的文应该不至于被扫黄吧冒汗
☆、错了
我一直我一直以为,方明不想要孩子是因为经济问题,还有更多的是他未做好准备。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我肚里的孩子。
可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又要如何解释呢?
方明今天回去上班了,所以我下午瞒着方明道美娜的花店帮忙,赶着他在下班前赶回家让他不要担心。
这次没那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小心些。
我回到去,我的车才开到附近,我就看到方明扶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态度亲昵。
我满下车速,看着他们俩。
他们慢慢渡到我们家门口停下,看起来是刚刚散步完。
出于母性的本能,我能确定那孕妇肚里的孩子与方明有不简单的关系。
那种任谁也剪不断的关系。
空中仿佛出现了一条无形的线连接着我的孩子和方明,可现在一下子被不明的东西给剪断了。
方明不知跟那孕妇说了什么,而孕妇拉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肚皮上。方明沉默了下来,对她笑了笑。
可能他感觉到了肚皮里的动静吧。
方明从来没有感受过我们的孩子,他甚至不愿开口承认我们的孩子…
那女人是谁,我看不清面孔。好像是那个嚣张的女人,又好像不是。
那女人开了车就离开了。她是谁?那女人吗?
我靠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我的泪全都流到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在向我尖叫求救。
直至方明拍了拍玻璃窗。
他皱着眉,打个手势让我开门。
我跟着他下车,他好像生气了,抓住我的手我的好紧好紧。
我的孩子在肚里的水中浮腾,再不救他,他就会死!
我一进门,一眼就发现那女人的鞋子。她在这里的话,那刚才的孕妇不是她?!她难道也跟我一样被方明背叛了吗?
我抓紧方明的手臂,声音有点颠,“她在这里?”
方明突然转过身来对我愤怒地大吼,“美莱!别闹了!不是闹就能解决问题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一次都没有。
我傻眼地看着他…我?闹?
那女人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我们…确切来说是看着我,摆出女主人的架势道:“回来了?啧啧啧,看看你,真狼狈。想必在门口看到的对你冲击不小吧?”
方明试图挡在我们的中间,可却只是吼我,“你是想看我被逼疯是不是?”
我听不见方明说什么,我只能听到她,“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就是个寄生虫,肚里的孩子方明不要,反而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去啦。”
世界好吵杂,突然好像有好多人在周围唱着愉快的歌。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她看透我的心一般地道:“你就是懦弱的可以,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我的挑衅,但其实你恨透了方明吧?你之所以可以默默地忍受,真相不过是,你不知道离开方明的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吧?除此之外,你一无是处。”
方明还在吼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甘心!你说啊!”
她洞察我的一切,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慢慢地钻过一层有一层的皮…
我赢不了她的。
“你,还有你的孩子,都是垃圾。”她笑的很开心。
我开始朝她尖叫,“闭嘴!!!闭嘴!!!”她笑的极可怖,我要扑上去撕了她的脸,撕了她的身体,撕了她的灵魂!
去死吧!
方明却抓住了我,大吼:“美莱!冷静下来!”
本来站在哪里看好戏的她从背后拿出不知何时藏起来的刀,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想杀我。你恨我。但我知道你真正恨得是谁,终是我对不住你,我便帮你杀了他就当赎罪吧。”她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他?他是谁?我的指甲深深刺进方明的胳膊里,为什么是她?我的脑袋很不清醒。
然而到她走过来,对我笑了笑,我才醒悟。
我大喊方明的名字,可她已挥刀刺向方明。温暖的血溅了我一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眼,然后放开了手,向后倒去。
她突然在我耳边对我低语,“他背叛了我们。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和好。”话毕刀子在下一秒对我挥来。
我以为我死了,可睁开眼睛,我先下意识地抱住了肚子,我好想还能感觉到我孩子在我的肚皮里安全地呼吸。
她竟然放过了我。她能有这么好心?
可原来她放过我,不过是将我送进了地狱。
我看到他全身是血,被那女人拖到我面前的一张椅子上,五花大绑地绑着。他双眼闭着,或许是那女人在逃走之前给他合上的。
我昏了过去,再度醒来,想到要报警。我的电话还在外套里,我报了警。我的腿部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死也是迟早的事,我用手拖着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前进,我想到方明的身边。
我不想他死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
我拖着身子到了方明的身边,忍着让人发疯的疼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我越解越乱,最后只能握着绳尾坐在方明的身旁崩溃。
我已不能思考那么多。
我被送进了医院,一睁眼,周围白晃晃的,到处都是药水味,我看不见外面的状况,帘子被拉了起来遮挡我的视线。
正当我恍惚间,有个护士进来了,她穿着护士服向我笑了笑,然后整了整我身旁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
她对我说:“你放心,您的孩子很健康,您的腿伤没伤及重要神经。超音波已做出来,恭喜您,是女孩。”
我提着的心才松懈来。
方明呢?他在哪里?然后我才想起,那个女人在我面前杀了他。
我的方明已经不在了…
警察来问过话,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不愿再忆及那么可怕的画面。
我的孩子完好无损地在我肚皮里呼吸,我觉得肚皮热乎乎的,那是他呼出来的热气。
希望警察能找到那可怕的女人。
警察又来了,连同医生护士好多人围在我的床边,像在跟我说话,又好像不是跟我说话。我甚至敏感地感觉到跟我呆在同一个病房里的人都纷纷竖起耳朵聆听,等待着…
那一刻我醒悟,那女人会不会也埋伏在这里?我知道的,她还对我肚子里的方明的孩子念念不忘。
所以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被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些人,他们的问题来来去去都是一样的。都是关于那女人。可讽刺的是,我对她一无所知。
然后我瞥到她的身影,透过人群,我确确实实看到杀死方明的她。
我只能勉强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她,只好不停调整姿势以更完好地看她。她怎么这么大胆?
她不怕被抓吗?
或者,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那女人今日没再穿着花花绿绿的衣,反而穿着黑漆漆不祥的黑裙,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地亮丽。她笑着向我小小地挥了挥手,然后走进那多大的玻璃镜子,吹气。
“听说是女儿?”
她的字很娟秀,然后一点一点地在空气里消散。
除了我一人,没人发现她的楚弦,她的存在,她的威胁。
我几乎是立刻就把身上插着的插管给拔掉追上去。我要问她,为什么要杀掉我的方明?
方明爱她吗?方明爱那怀孕的女人吗?
我第一次思考,方明爱我吗?
我吓得惊醒…
是梦?方明竟稳稳地睡在我的身边,他的手横在我的肚子上。我隆起的肚子里的小姑娘在踹我的肚子。
我是如此真实地感觉到她。
是梦吗?是梦又怎样,我再也不要醒来,因为现实是如此地残酷。
我宁愿活在这虚幻中,等方明爱我。
我的双脚有点凉,只好坐在床沿活动了下筋骨,然后才慢慢把脚放到地面上。我微微转头,那阳光有点刺眼地照进我的眸,光晕在我瞳孔四周浮动。
我看了看方明,低下身吻了吻他,一切是那么地美好。
可他没有活着的温度,他的唇是冷的,我看到那女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用手把自己撕开。血流一地。
我醒来,美娜正坐在我床边削平果。
我看着她的刀,伸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