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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性有着一头蓝色的长发,略带病态的苍白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出的地方告诉我她穿着红色的上衣。
虽然有些失礼,但现在没时间了,天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我近距离对神绮说:“那个您一直不回答我只好走过来了,能和您谈谈吗?”
……
还是没反应,我彻底无语了,怎么回事,这家伙是天然呆?明明还在笑啊,根本没睡着嘛,居然完全无视我!
我有点生气的握住神绮的手说:“拜托你回答一下,我的时间不是很多啊!”
……
还是没有回应,我此刻连打人的冲动都有了,就在我打算实施重手段的时候,这位女性突然睁开眼睛说:“来了吗?少年。”
“我说你,既然知道有人来了,好歹吱一声啊!”我没好气道。
“呵呵,你先别冲动,我慢慢告诉你,”神绮说,然后她从床上爬起来,动作有些慢,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可以和您谈谈吗?”我又问。
……
又是没有回应,我要疯了,突然神绮转过身对我说:“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啊,我说……能不能和您谈谈,”我轻声道,难道她,听不见吗?
“当然可以,我们要好好谈谈才行,”神绮看着我说,然后她摊开双手道:“我的听觉、感觉、嗅觉,味觉,都已经没有了,所以刚刚没法回答你,抱歉呢。”
“什么!”我大惊道,然后我问她:“那你怎么知道我对你说什么?”
“唇语,看着你的嘴形,我就知道你在说什么了,”神绮回答。
“唇语,失去四感……这到底是?”
“呵呵,是黑之契啊,你现在不是也和我一样,失去了嗅觉和味觉。”
“黑之契?你果然知道很多很多!”
“是啊,光明圣杯的持有者,你来找我,是为了拿到黑暗圣杯吗?”
“对,拿到黑暗圣杯和去炼狱之里的钥匙,我要集齐五大龙的力量,保护幻想乡!”
“五大龙,幻想乡?你们终于那么做了吗?”
“你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知道,你们想用梦想的力量,创造梦想中的伊甸园,极乐的世界。”
“为什么你会?”
“因为以前,我希望利用梦想的力量,创造最绝望的世界……”
说完这话后神绮走出房间,我跟着她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教堂的建筑,这里很大,除了前方中心有一个讲台,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锵!”这是剑出鞘的声音,神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发着紫色光泽的剑,此刻她站在我面前,用剑尖指着我。
“你这是?”我问道。虽然这么问,但我在下一刻也立刻拿出绯想剑,很明显,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别想逃过。
“看看这个吧,”神绮的剑划过一个圆弧,圆弧突然变的很像镜子,镜子中,出现了大家的声音……
妹红和辉夜背靠背的战斗着,永琳和铃仙几乎要被包围了。因为四周有巨大的石像封锁了辉夜她们的撤退路线,现在的四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包围,这样下去……
无法攻破对手防御的诹访子不停的喘着气,动作越来越慢,随时都可能被黑色的大刀砍中……
血流不止的神奈子似乎受到了限制,不停的回避着,只是看着她对手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就有种想要扁人的冲动………
白莲姐姐所处的地方则是一片火海,这是九级魔法吧,对手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强大……
幽幽子和红色枪兵你来我往的战斗着,但是对方的战斗技巧明显高于幽幽子,单对单幽幽子非常不利,她也坚持不了多久……
只有慧音和早苗的战斗让人放心,她们现在完全压制着两个金色天使,但是看看后方不断赶来的士兵,我还是非常担心。
这次出现的是萃香一行人,她们的对手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和那样的东西战斗,但是……这招是萃香的百万鬼夜行,勇仪也使出三步必杀了……什么!居然完全无法对那个骷髅头造成伤害!
镜子变黑了,这不是紫姐姐吗?她现在在什么地方?紫姐姐全身都是伤,有一个黑影不停的攻击着紫姐姐,紫姐姐嘴角边都是血,不会输掉吧?
镜子突然不见了,我眼前仍然是持剑的神绮。
“大家……”不知何时,我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来,不干,担心,各种情绪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我问神绮。
“魔界是我创造的,只要是发生在魔界的事情,我都知道,”神绮平静的回答。
“这样下去大家都会……”
“哼,从你们来到魔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了,想要守护幻想乡,真是可笑,你们就抱着梦想溺死吧!”神绮大笑着对我说。
“我们守护幻想乡有何错?抱着梦想溺死,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好解释的,”神绮说,毫无迷惘地断言,神绮认真地,没有一丝迷惘地回答。
对此,我却眼前一片空白,无法忍耐。
“那你自己呢?身为魔界的主人,叫人别抱着理想的你,又是为何而战?”
“那还用说,我的战斗意义,完全是为了自己。无聊的人情,大道理,理想,那些意义不明的东西,全部都是赝品。持剑奋战,完全是为了自己,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理由!”
“自己?”我不明白的问。
“对,如果你的欲望是名为‘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不伤害任何人’的理想,那也随便你……但是啊,假如那些并不是你自己的欲望的话……”
“什……”思考停止,为什么她会知道,她的意思是?
“若凭自己的意志作战,罪与罚都是自己产生出来的,连锁背负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但是,若是借来的想法,那你高唱的理想将堕落成空想吧。”
也就表示,我本身,就是虚假的吗?
“战斗要有理由,但是理由并非理想,倘若为了理想而战能拯救的只有理想,其中,不会有救人之道!”神绮肯定地说。
发不出声音,找不到反驳的话,神绮的话,像箭矢般当胸贯穿。
“战斗的意义,就是想要拯救什么的愿望,至少对你来说是如此吧,迷途的种子!”
“但是啊!依靠他人的拯救并不是拯救,能满足个人的,只有个人的意愿与结果。依靠他人的拯救,跟货币完全相同!只要使用,就会回到他人手中。”
什么嘛,为什么发不出一点声音,为什么?
“所以你的理想是无意义的,你那份想‘拯救他人’的理想,的确能够达成,但是,其中并不包含拯救你自己的愿望。抱着不是自己的,而是借来的理想,恐怕将重复至死吧!”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帮助别人的尽头是一无所得,结果无法拯救他人或自己,虚假的人生,”神绮最后下结论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我颤抖着问。
“因为我和你一样,做过一样的事情!以前的我确实想成为大家心中的救世主,但是,到头来得到的只有后悔,剩下来的只有死亡!”
“杀、杀、杀尽一切!为了贯彻自己的理想,杀害许多人。把没有关系的人命视为无物地屠杀,藉此拯救高出死亡人数千倍的生命。”
我哑口无言,她的意思……我渐渐明白了。
“没错,究竟重复多少次,数都数不清了,少年啊。成为魔界之主后,我被要求的,就是不停的战斗,不断地重复再重复!”
“但是无可奈何,只要有获救的一方,就会产生没有得救的人,不管结束多少次战争,总会产生出的新的战争。只有这些东西存在,所谓的救世主,就一定要存在。”
神绮的诉说我明白了,所以她要制造一个绝望的世界!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所以我要杀戮,为了拯救一人而践踏数十人的愿望。为了拯救被践踏的人,又失去更多的人。扼杀数十人的生存机会,为了拯救目所能及的范围,就到扼杀更多的愿望。每次都想着,这次终于可以结束了,终于不再有人悲伤了,无意义地坚持下去。”
“但是,从来就没有结束过,只要活着,争斗就随处可见,无止无休,我并不是在梦想没有纷争的世界,我明明只是希望,至少在我熟知的圈子里,不再有人哭泣而已。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存在的,只有绝望!”
说完这些,红色神绮走下教堂,在这个大厅,只站着她和我,中间毫无阻隔。
战斗的理由很简单,我们要建立相反的世界,从一开始,这就是最大的矛盾。
上前一步,只差少许,就没有回头路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大声问道:“神绮,做了那么多,你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从一开始就应该将世界步入绝望,没有理想的世界才能真正停止纠纷!”神绮愤恨地说出这句话,也让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你说的我不承认!我一定要战胜你!”我高声道,算是对她之前所有话的回答。
“是吗,你就抱着理想死在我的剑下吧,你的朋友也一样,再过少许,她们同样会全部覆灭在皇宫。”
“不会的,绝对不会!”
“嗯,你还真有自信?”
“那是因为,幻想乡是她们的啊,”我深沉地回答,然后我高声道:“这是属于她们的战争,幻想乡的战争!连我这个借着别人梦想的人都如此努力,她们是不会输的!”
“是吗?要不要再看看?”神绮问我。
“不用!她们很快就会来到我们面前,她们是,一定不会输的!”
“绝对不会输!”王宫正门,无数的士兵蜂拥而至,辉夜她们完全陷入了包围,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辉夜竟然高声喊出了不屈的口号……
“说的好公主,我们一定能赢的!”同样陷入包围的铃仙仿佛受到辉夜的感染,很少有的大声吼出来。
“当然,从被这些巨石像兵封锁了我们逃走的路线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藤原妹红,这次绝不会倒下!”
“呵呵,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血了,连我也想,奋战到最后了呢!”永琳开心地说。
“这就是你们的信念吗?”面对着辉夜她们的士气高昂,黑色的魔法使雪真的有些无可奈何。
这四个人被巨石像兵挡住回路,现在面对着比她们多出百倍的士兵,为什么还不倒下?究竟是什么在支持着她们?
“我们上吧,舞!”黑色少女喊道。
“用我们最强的招式,看招吧,奥义【双生魔女】!”
舞和雪双手合在一起,一道红黑相接的巨型光束从她们的手中发出,直击辉夜。由于要对付大量的魔族战士,分心之下,辉夜被巨型光线打中,人重重的撞在了城墙上。
“公主!”
“辉夜!”
铃仙和永琳大声叫着辉夜的名字,从被击飞的距离来看,辉夜挨了非常凶狠的攻击。
“啊,我受不了了!开始还击吧永琳,老是防守,实在是让人恼火!”妹红刚想出招,永琳用力将她拉住,然后永琳盯着妹红说:“绝对不能取任何一个魔族士兵的性命,我们不是侵略者,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就是这样妹红,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贯彻信念,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自律,那么我们就算守护了幻想乡,大家也不会高兴!”铃仙跟着说。
“可是辉夜她……”
“在担心个什么啊!”辉夜突然抬起头来,虽然额头上有不少血留下来,但辉夜还是面带笑容地说:“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害别人,这种事情以前我们都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