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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正家趁着黄珊不注意,终于把手从黄珊紧握的手里抽了出来。他刚刚想离开床边,黄珊突然说:“我浑身无力,你摸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这样的要求很正当,李正家没有理由拒绝。他把手放在黄珊的额头上停留片刻,然后说:“正常,很正常,没发烧,要么我去叫医生来给你量量体温。”
“不要,大概是心里热。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黄珊阻止了李正家要去喊医生的请求,并且重新提出了新的要求。
高寒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只看到两张嘴的轮番启合和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黄珊有意的安排想不到一个堂堂的旅游局长,竟敢勾引自己的老婆,而自己的老婆却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自己又是组织部的临时负责人。色胆包天,胆大妄为,高寒很快给李正家下了定论。他气炸了肺,突然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
李正家回头,看着满脸怒气的高寒,赶快解释说:“高寒,是这样的,我——”
“你什么你,深更半夜的你在我老婆的房子里干什么?”
高寒不分青袖皂白就质问道。耳闻不如眼见,他亲眼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李正家竟敢掀开黄珊的被子偷看她的身子,而黄珊竟然没有拒绝。可见,这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见人的勾当。
“现在不是深更半夜,这也不是你老婆的房子?”
李正家摊开两手,文绉绉地解释说。
“不是深更半夜难道是白天吗?太阳在哪里?在你阴暗的心中吗?不是我老婆的房子难道是你家?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
李正家遭到高寒的训斥,顿时张口结舌。他还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闭口无言。
这一切都在黄珊的预料中。她本来能镇静的,可她装出慌张的样子。只要慌张,才能真正引起高寒的怀疑。她需要叫高寒尝尝看到自己的女人出轨后,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冲着高寒抱歉地说:“其实李局长也是刚到,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其实他来这里有事,偶然发现了我在住院,所以就过来看看我,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不信你问问李局长。”
黄珊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但她就是想拿那些废话来刺激高寒,叫高寒发现她的心虚。她太需要高寒的嫉妒,更需要他的愤怒。只有看到高寒的嫉妒和愤怒,她心里才能高兴起来。高寒越是发火,就说明他心里还装着自己,反之,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李局长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麻烦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看看黄珊,又看看高寒,镇定地说:“这种事只能凭良心,说不清楚的。黄珊都动了手术了,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我说的是以前。”
“以前也没有,真的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想象,不信你问问黄珊。”
高寒哈哈冷笑,说:“废话,这种事,没有铁证,谁会承认。她要我问你,你要我问她,那么我请问,我该问谁!说,我该问谁?”
“信不信由你,该问谁问谁去,我先走了。”
李正家不耐烦地说。
李正家也来不及和黄珊打招呼,转身开门离开。
门还没关好,高寒狠狠地瞪了黄珊一眼,也跟了出来。
“有话好好说,别找事!”
黄珊冲着高寒的背影喊道。黄珊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地想:“最好打起来,不管谁受了伤,我都是胜利者。”
娘的,老百姓为吃饭住房犯愁,这帮权贵们却整日为了狗走窝的复杂感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天下的公理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正家从走廊出来,直接到门诊部前打开车门想上车。高寒跟在后面,跨前一步,抓住车门狠狠地摔了一下。铁和铁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李正家心里不由一颤。他知道,今天要迈过高寒这道门槛,很难。
“你想干什么?我劝你别无理取闹。”
李正家警告高寒说。
高寒不说话,抓着李正家的胳膊就往草坪走。李正家不想去,可已经由不得自己。他并不是不敢和高寒动手,如果真的动起手,高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即使他不是高寒的对手,他也敢动手。但是,这是医院,又是人来人往频繁的地方,真的动了手,谁输输赢倒在其次,关键是李正家丢不起人。旅游局长和人打架,好说不好听,他要的是名声,而不是暂时的盛气凌人。
高寒死死地抓着李正家,李正家只好被动地跟着高寒。他很清楚,高寒要把他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理论,动手也在所难免。
草坪的中心地带,高寒抓着李正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李正家打了个趔趄,站稳后说:“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可你别忘记了,我也是一个局长,而你的老婆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你应该相信黄珊,不能无端地对她进行怀疑。当然,如果说我们之间有那种朦胧的感情,也许不是我的错。你好好想想我这句话的含义,你就看着办吧。”
李正家似乎想告诉高寒,黄珊一直在有意勾引他,只不过他始终对她心不在焉。这就是他要高寒所要理解的“含义”
一提到朦胧,高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握紧拳头跨前一步,对着李正家的脸就是一拳。李正家早已预料到高寒会出手,但没想到会没有前兆地出手。他身子往后一歪,倒退两步,然后就捂住了脸。高寒又往前跨两步,刚举起拳头,李正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突然就抓住了高寒的手。他抓住高寒的手之后,然后又猛地一拽,迅速地闪身。顺手牵羊,借力打人,这是太极拳的招式。
高寒一时大意,被李正家这么一拽,就趴在了地上。李正家站在高寒身边,说:“这个招数很简单,叫顺手牵羊。你刚才的趴地动作也很简单,叫猪啃泥。你现在起来,咱们来几个回合,然后再坐下谈谈今天的事。”
高寒从地上爬起来,摸摸疼痛的脸,说:“好,谁要先撑不住谁就是孬种。”
李正家见高寒这次没有急着出手,也说:“既然过招,咱们也得讲个招数,不能乱来。咱们既不能借用外物,比如砖头棍子之类的,也不能用掐呀咬的,那是动物们的本能,更不能打脸和敏感的部位。我这样说纯粹是为了你好。”
高寒在学校学过少林长拳,根本没把李正家放在眼里。等李正家制定好原则,高寒就来了个抬眉望月,他要等待先发制人时再给他来给后发制人。
而李正家也不是主动进攻的人,他摆好了一个太极拳中的懒扎衣。俗话说,摆开懒扎衣,不怕各路拳。他也在以静制动,等待高寒的进攻。
双方都不想主动,等着对方进攻。高寒年轻气盛,最先沉不住气。他弯腰起步,一个纵身就来到了李正家跟前,然后挥拳横打,直击李正家的头部。
说时迟,那时快,李正家左手一挡,同时转身,右手迅猛无比地出手,又抓着了高寒的胳膊,然后一牵一送,用腿一挡,又把高寒摔倒在地。
高寒觉着李正家的招数很怪异。他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李正家控制,好像老虎困在笼子里,干着急就是摆脱不了控制。
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退后两步,突然起步,离李正家还有一米距离,突然腾空而起,直接来了个连环腿。他的第一脚还没踢出来,就被李正家紧紧抓住。
李正家抓住高寒的一只脚,用手一拧,然后又一送,高寒从空中落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了草坪上。
“***,你这是什么怪招。”
高寒哎呀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认输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李正家的对手。
“我这叫太极拳。我也看得出来,你用的是少林长拳,可惜,我的太极拳刚好是以柔克刚。不说拳了,咱们还是谈谈今天的误会吧。”
正文 第860章 医院里的话剧(3)
李正家想和高寒推心置腹地谈谈,没想到高寒却说:“你再谈也是为了掩饰你的心虚,更抹不去已经形成的事实,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怪只怪我技不如人。叶^子~悠~悠咱们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从地上爬起。
李正家上前,拉着高寒的胳膊想助他一臂之力,同时也想示好。高寒一甩胳膊,把李正家的手甩到了一边,说:“你少来这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假惺惺的,虚伪透顶。”
李正家站在一边,说:“咱们同在一个城市,你又在市委,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会很多,如果误会不消除,不但见面不好意思,我的良心也不得安宁。”
“哼哼,说得好听,良心,狼心狗肺还差不多。你不是怕良心不安,只怕是丢了官帽子。”
李正家再笑,说:“其实我也感到纳闷。”
他想好了,必须吊起高寒的胃口,引发他的好奇心,才能慢慢地进入交流状态。
“你纳闷什么?”
李正家利用了高寒的好奇心,终于把高寒带入谈话中,他在心里一笑,说:“我蹊跷的是,我和你老婆一共接触了四次,除了第一次是偶然的邂逅,每次她都很主动。本来我不该说的,但如果我不说,你很难原谅我。就拿上次参加婚礼的事来说吧,也是她邀请我的。其实我和那个叫冰莹的根本没什么瓜葛,但碍于面子,我还是去了。到了之后,她主动邀请我跳舞不说,每当从你面前经过,她总是要和我贴在一起,好像是故意叫你看似的。想想,一个女人当着老公的面假装和别人的男人亲热,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引起老公的嫉妒。再者,今天的事也很蹊跷,我刚吃过晚饭,她就给我打电话,说她住院了,要我马上来看她。我当时就告诉她说,晚上看病人不吉利,你猜猜她怎么说?她说她不忌讳。在病房里,她又是问我她的脸部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又是叫我看看她是否发烧——所以,我怀疑,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一个旅游局长,掌管着那么多旅游公司,漂亮的导游小姐围着我转我还躲不及呢,怎么会——”
李正家说得不但诚恳,而且有礼有节,高寒也听得仔细,并在脑子里慎重地将他的话进行了层层过滤。他猛然醒悟到了什么,就对李正家说:“也许是我误会你了,我家黄珊并不是那种人。”
李正家见自己的辩解起到了效果,就呵呵一笑,说:“她不是那种人,但却假装做出了那种人的举动,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反过来想,她这样做,一定是因为你。问题如果出在你身上,我劝你还是和她沟通一下,免得误会再升级。反正我是扒心扒肺了,就看你怎样想了。”
李正家说完,整整衣领,转身走出草坪。
李正家走了,高寒心里的阴影也消失了大半。他不再怀疑黄珊和李正家之间的暧昧,但是,对于黄珊以这种方式来教训他还是心有不甘。
高寒拍打了可能粘在身上的灰土,调整了情绪之后,大步向住院部走去。他要问问黄珊,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演戏的方式来折磨自己,她这样做究竟居心何在。
走到病房门口,高寒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他质问黄珊,黄珊很可能不说实话,而且还会自鸣得意。既然如此,不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也给黄珊演一场戏,看她怎么收场。
高寒黑着脸推开门,到了病房后站在病床上,瞪着黄珊一句话不说。
黄珊看着高寒,像没事人似的问道:“他走了,其实也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和他说话。他以前许诺过,如果有机会成熟,他会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