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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那年,他爷爷去世,后来家中老人相继离世。
17岁那年,他父母相伴出去旅游,回程,机毁人亡。他成了“林儒”,成了她的亲哥哥,没有血缘的亲哥哥,只是法律所认可的亲哥哥。因她爸爸收养了他。
他依旧对她好,只是她却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她开始疏离他,却仍是遵守着儿时戏言,报考了师范大学,可她没有成为老师。
她爷爷务农,年轻时一好友做生意急需自己中转,他爷爷二话不说就卖了田为他好友筹钱。后来的后来因为一系列客观原因,他们那一辈结成的娃娃亲,到了她这一代。
你问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无意,却又参杂着有意。
她无数次反省过自己为何要开始疏离“儒哥哥”,她隐隐觉得她好像……喜欢他。她知道父亲的观念的。而且她考上大学之时,他已直接去名校深造。
她以庆祝自己考上大学,庆祝他的前途为由灌醉她爸爸。
“爸爸,要是我喜欢上儒哥哥,你会怎样?”开门见山,她素来了解她爸爸,宿醉次日对酒醉时记忆全然忘记。
毫无疑问,她爸爸很激动,很愤怒,她觉得自己真会胡思乱想,于是,非分之想扼杀在摇篮里。
后来他爸爸频繁地把她带去那个决定定下“娃娃亲”的老人的家里,即便是在国外。
她见到了她“娃娃亲”的对象――安熙晨。她觉得,她喜欢上了他。她喜欢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会无意心里抽痛。
后来她借着她爸爸的公司“茵茵娱乐”出道,成为演员,只因为她喜欢被所有人关注的感觉,她放肆,她任性,那时“双林”已过给他――林儒的名下,更名“暖春”,他依旧关心她。
后来,她的任性闯了祸,酿了错,他没有管他,替她收拾残局的,是她爸爸,而他,那时带了女人回家,尔后,她出了国。
后来,在国外,她忙于对付他所谓的“情敌”,被学姐利用,毫不自知,那些小伎俩,无果。
后来,回国,她打了她,内心特别畅快,可是那时候,她有一丝恍神,怎么夏婉星换脸了?
后来,她被打了回来,窝了一肚子气,她又去找学姐支招。
讨老人的欢心,陷害,甚至想要以自己的清白达到目的,仍然无果,不,又是再次为她爸爸带来了麻烦……只因为她觉得,她喜欢安熙晨。
她放下骄傲,低声下气地去求人放过她爸爸的公司,那个时候,她真的体会到了“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是她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迁及她的家人,不过那个时刻她劝着自己,不后悔,因为她喜欢安熙晨呀,她为的,是爱呀!于是她固执地冲夏婉星理直气壮地喊道:“我喜欢安熙晨,我喜欢他!”她觉得也许夏婉星认为她有病,她也觉得她疯了,为什么她的固执坚定过后,是不确定,越来越浓厚的不确定,她想到的是一双眼睛,略带羞怯……
那天,医院的电话,她父亲病危,她疯也似地赶去医院,看见了他,他回眸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她错了,错得有多离谱……她真的后悔了。
一切兜兜转转,回到的是她成年上大学,他成年离开家求学的那天……她那天是她这些年来唯一清醒的那天,截至今日。因为那天,她唯一一次知道她喜欢她哥哥。
而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确定,她喜欢的就是他。血缘上的假哥哥。法律上的亲哥哥。他们之间,那么的尴尬。中间隔着这么多世俗羁绊,还有她……爸爸。
他还是关心着她:“爸爸,是不会有事的。”
她无力点头,突然问他:“你爸爸,还是我爸爸?我多希望,只是……只是我爸爸,与你……无关。”
他沉默。
她又说:“我又希望他也是你爸爸,只不过是不同的情况。”
他还是沉默。
她苦涩笑笑:“你听懂了吗?呵,我都被自己绕晕了,你没懂也罢了,这样也好,就……这样吧。”你继续花天酒地,灯红酒绿,我接着胡思乱想,开始借酒消愁……
他终于开口:“暖春。那个春天,我们相遇,那天,很暖和很暖和,我的心很温暖,很温暖。”
他又说:“我喜欢‘暖暖’,不喜欢‘儒哥哥’。”
她望着他,迷惘。
他说:“我喜欢‘暖暖’,不喜欢‘哥哥’!”
她仍是茫然。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笑笑:“我喜欢‘茵茵’,不喜欢‘妹妹’。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是男人对女人。”
急救室灯光暗下,她爸爸脱离险境。她寸步不离,细心照顾着。
她爸爸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激动兴奋,而又……迷茫。她怎样和她爸爸说呢?她不知从何开口,她爸爸,受不了打击了。
却不想,她爸爸主动提及,他说:“从鬼门关走一遭,也发现,原来什么都是空的,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那些强迫的,反而成了心里的坎儿,迈不过去。女儿,喜欢什么,就去追求吧,爸爸,不在乎什么别的了,爸爸,也只有你了。爸爸,再不强迫你。”带她频繁出入安熙晨的家,甚至当着安家老人的面提及,也是吃定了,老一辈重名声,也是间接强迫他女儿。其实那晚上的一切一切,他都能依稀记得……
他和她盯着舆论,成为了夫妻,合法的。兄妹之名在法律上,已不成立,夫妻则既成现实,在洞房花烛夜后,已成事实……
原来,很多时候,绕进死胡同,都是因为羁绊太多,可是人生又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后悔呢?有些事一旦发生,也能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哪能和林茵一般的,如此幸运……
于是有些时候,焦虑不安的时候,放空思绪,也许,羁绊越少,思维越清晰,你的想法决定,也更稳重。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要带女人来家里;他说,你经常带陌生男人来家里,为什么我就不能带女人来家里,而且还是熟人;她质疑,熟人?他回答,表姐。她问,你还有亲戚?他说,当然。
接下来,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若是她爸爸不收养“暖暖”的话,她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也许这辈子都会困在自己画的牢笼里,永远出不来……
而她爸爸收养“暖暖”的原因,很简单,“暖暖”父母的机票他订的,飞机失事,他愧疚。
其实,这世上没什那么多的不堪,很多事的本质,仍是简单,平淡如水,美好如春,生机如草……
☆、番外――许你后世安梦
1,始
某日散步后,回家,婉星洗完澡,在即将沦为名叫安熙晨的砧板上的鲜肉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某晨皱眉瞪眼,想要挂断电话,婉星瞥见来电是“仙儿”之后极力要求接听,近来某仙许晴梦状态不佳,都是那点恋爱的破事儿,要是她想不开,跳楼,啊呸!
电话接通,婉星听到了令人耳抖的颤音……
“舅妈妈妈——”
婉星:“……”
然后电话那头的人开始傻笑:“哈哈哈哈!”
婉星:“……”
某仙继续笑:“哈哈哈哈!”
婉星嘴抽,她…”
“啊呸,哈哈,婉星昂,嘿嘿,你知道么,哇咔咔,我呀,嘿嘿,我跟陈安呀,哈哈,好了!”
婉星黑线:“我以为你把他上了!”
“靠,夏婉污!”
婉星撇嘴:“不知道是谁以前在寝室每天说‘即使不能和陈安在一起也要上了他’。”
某仙“喂喂喂”了半天然后说:“哎呀,舅妈妈呀,信号不好,喂?喂!”
婉星笑:“信号不好呀,那,再见!”婉星拿开手机倒数“3、2、1。”
话毕,某仙哭号:“舅妈妈,我错了,是我说的,都是我说的呀!今天呢,我找你是有要事的,重要的事!那个……”
2,噩梦
许晴梦……很多时候晴梦都在想为什么她会叫这个名字,晴梦晴梦,要是她的梦境如她的名字一般都是晴朗的该多好,可是反之,她每夜每夜的噩梦,自懂事以来从未停止。
梦里只有玻璃瓶碎,纷纷落地的清脆声音,还有白裙着身上面却染着鲜红血迹的女子,触目惊心的颜色对比,不甚清晰的面容。
从前有白色衣裳的时候,她总会半夜惊醒,然后匆匆从衣柜里翻出白裙,冲进厕所在水龙头前一遍一遍地搓洗着,即便上面什么也没有,那时,她的脑海里却是梦中染着刺目血迹的白裙,后来她扔了一切白色的东西,再也没有买过白色的任何衣裳,父母也把她房间里的墙壁粉刷成了蓝色;那种澄澈天空般的蓝色。
可即便如此,却是再怎么澄澈也净不了心魔。
噩梦从未断过。
母亲是老师,父亲也是老师,她还有一个哥哥,是医生。
她十八岁那年,母亲对她说:“你已成人,有些事也是时候知道了。”
母亲告诉她,她并非真正是她口中声声唤着的母亲,她真正的母亲已逝,如今她唤着的是她亲母的姐姐,她说:“你妈妈自来固守老祖宗留下的思想――家丑不可外扬,她从未告诉过我们她被家暴。每到过年的时候,她领着你同你爸爸回家时总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见一丝端倪。后来搬家,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在你妈妈原先房间里看见一个日记本,里面写道――我总是相信着,他也总是承诺着,可为什么一切却总这样重复着,什么时候才是头呢?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生活让你妈妈那么一个乐天的人变得如此失望。我们一家匆匆赶去,那天阳光正好,你外婆说‘阿光生下来的时候阳光也这样好’。到那儿之后,满目狼藉,碎玻璃渣满地都是,两具尸体横陈在客厅,血腥味刺鼻,鲜血红刺眼。房间里,你蜷缩在门后,后来,你成了我的女儿。孩子,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呀,每日的噩梦兴许根源来自那儿,可是我又怎么能在你孩童时将一切告知,你还那么小……”
噩梦的次数锐减,可仍会不定时的出现。
她的亲母,那个女人是她的亲母,那时她身上的白裙被染成了鲜红,红得那么可怖。
若不是因为还怕着,梦魇不会持续。
3,爱是共同承担
晴梦开始严肃道:“婉星,这次我生日,他送的是一条白裙,很漂亮,可是……我怕,很怕呀!”
婉星皱眉,语气尽量放柔和:“晴梦你别担心,你……你实话和他说吧,我想,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晴梦不安道:“可是,他会不会……”
婉星鼓励她:“晴梦,你要相信,相信他是真的爱你,所以,他不会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如何帮你解决问题!喜欢是共同分享欢乐,爱是共同承担磨难。晴梦,若是他不能理解……唉,喜欢到爱,中间太多的坎坷。”她这一生没经历过大起大落,在爱情中细水流长。儿时与太阳光朝夕相处,到对男女之情懵懂之时,便已种下情根,不经意间便爱了,此后,她看过许多人的爱情,千雅,傅雪……始觉,原来世间爱情竟如此不同。是呀,人不一样,爱一个人的方式又怎会一致。如此,她又怎么教晴梦如何做?
“你爱他吗?”她如是问晴梦。
“爱终究要成长,便是随心就好。”
4,坦诚
晴梦说了,她坦白地告诉了他一切,她说:“我爸爸打我妈妈,我妈妈杀了我爸爸。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如此,你还想要跟我在一起吗?”她知道,她有多舍不得他,或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