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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挂着的餐名,却都是甜品。
他掀起衣服下摆,坐下,「一脸苦瓜的样子,就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我也跟着落坐在他的旁边,「……今早喝了碗姜汤……」出自辛梓这小混蛋之手,味道可想而知。
「小孩子吗,姜汤也怕。」他轻斥一声。
「有喝下就好。」切。
「病了?」
我摇摇头,「一点不舒服而已,没事。」
「蠢材。」
啊哈?「别人都说只有笨蛋才不会生病的。」
「会信这种话的亦只有笨蛋。」
我噎了一下,干瞪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他这张嘴。
「你将崔昌丰教出来了?」他动手洗着碗筷。
「他是林牧大人的学生,我只是代为照顾了数年罢了。」我苦笑着捂捂额,「也怪我,昌丰的脾气这几年都没长进,依旧一点就着。在京中要是还依着牧大人的那套性子来,怕是要吃苦的。」
皇毅冷哼一声,「不吃苦头他怎么知道要改?」
「……那个,」我瞄了几眼他的脸色,干咳一声,「咳!昌丰给你脸色看了?」这孩子是一万个讨厌皇毅的。
「没有,」皇毅冷冷地牵了一下嘴角,「精明得跟只猴子一样,他只是对我假笑而已。不自量力,以为进了破吏部就是天之骄子,你最好让他别跟着红黎深那个白痴混。」
我底气不足地说:「……黎深是天才。」
「天生蠢材。」
我偏过了头,失笑,「用词太过分了。」
「是恰如其分。」他将碗筷递给我,「让崔昌丰去户部。」
我抽出手帕将之擦干,「户部?其实,凤珠大人和黎深大人某程度上是一样的……」朝中说起他们两位吏、户两部之主,均是闻之色变。
「笨蛋,用脑袋好好想想。」他擦了擦手,在桌上屈指敲了一下,「你一下子让他来御史台他也受不了,我也不要这种脾气如牛、脑子有缺憾、眼睛长在额头上的蠢材。连人脉都比不上别人,根本就不能用。」
我抽了抽嘴角。昌丰才十九岁,又是平民出身,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是年少有为了好不?
皇毅以恶鬼的表情续道:「户部涉及国计民生,比起指调官吏的吏部,优越感却要少一点,让他先去户部历练数年,再往地方上派。」
我想了想,点点头。户部在黄凤珠的手下也是相当能锻炼人的,同时又是地位尊贵的六部,从吏部调至户部,昌丰会比较好适应。我听着皇毅向店家点东西,然后问道:「旺季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他点点头,「嗯。你这几年送来的手信他都收到,他让我有机会的向你道谢。」
我笑着摆摆手,「没事,顺道而已,我家不缺这些。」
他面无表情地说:「啊,我也是这么说。」
「……」我那是客套话,你可以不必如此直接的……
我捂着额失笑。
被人用N种方式埋汰过后,我耸拉着肩叹一口气。客气啊客气,你为何就不愿降临在葵皇毅的身上?皇毅转开了脸,却是被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勾。我楞了楞,愈发哭笑不得。甜品来了的时候,他让我每道都尝了尝,我觉着这摊子确实是很不错,好味道!
我看店家是两位老人家,可还有一个年轻的儿子,想了想,便向他们招招手,问他们愿不愿意去租一个正经的店面来做生意,由我来出资,他们都千恩万谢地答应了。皇毅望我,我便笑道:「如果只是两位老人家,他们大概是不愿意的,但为了孩子的前途,却多半会答应。街上摆摊终是要受风雨,还是搬进铺子里好。」
「不怕亏本了?」他抱着手臂,「街头小吃难登大雅之堂,上了店面,客源该当如何?」
「你也懂一点经商?确实,店面会使成本上涨,客源档次上升,新客未必会喜欢这种街头小吃,但是皇毅不也觉着这里的东西好吃吗?」我笑眯眯地说,「换一个包装方式,凭着这些小吃也准能将贵人们宰掉。况且我又不怕亏本,等于没有任何风险,这不就是无本生利吗?」
总感觉皇毅的嘴角抽了抽,「到头来,你还是给我算着这些一碗几分钱的营生。」
我哈哈大笑,「不好吗?人的每天就是靠着这些几分钱一碗的粮食撑起来的,对某些女人来说,一盒几分的胭脂就是她们的生命。这样说来,我可是掌握着大家的生命了啊。」
他哼了一声,「小人得志。」
我直笑个不停,「是,我是小人,您见谅。」
过了好一阵子,皇毅忽然道:「自重身份,动不动就自眨身价,反倒是得不到尊重。」
我楞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怕是在说大半年前跟他在酒家偶遇时,我被某官员当众评头品足之事。我放下碗筷,笑道:「难道我自抬身价了就会得到所谓的尊重?」
他斥道:「不知道甚么叫不亢不卑吗?」
我摸摸鼻子,「我知道。可是,为了别人名不符实的面上尊重而刻意改变自己言行,这还叫不亢不卑吗?」那才卑到地里去了,「我就是不想跟他当场争论。该装的时候我还是会装的,我上次进宫的时候我就觉着自己打扮得不错,平日,那就随便一点的好了啊。」
皇毅抬手揉揉眉心,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他叫来店家结账,「你自己胡闹去!」
我也翻着钱袋子,「……切。」
「闭嘴,成何体统。」
「……」切切切切。
付过了钱,皇毅还是领先走着。我抿了抿唇,然后拉开一个微笑,扬声叫住他:「葵大人,」他转过身来,灰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三娘有事,就此告辞了。」
他顿了顿,「嗯,我送你回去。」
「我的侍女辛梓在等我。」
他轻哼了一声,「你放她去玩了?」
莫名其妙的,我心虚地转开了头。
「我陪你等着,」他数落道,「出来也不多带人,脑子里塞草吗?」
「……」救命。
我们随便的坐在了一个街道尽头的井子边上,顺手买了个西瓜分成两半,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爽。
「国子监祭酒何侑之一案,明天就审,你不必担心。」皇毅的手灵巧地用勺子刮出了一个小球。
学不会这一下的我自暴自弃地乱刮一通,「我没担心过这个,你不让他丢官,我也自有办法。」
「这事以后就过了,你别再去惹他。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难听吗?」
我抽了抽嘴角。明明真正出手的人是他,为什么名声被败的是我?何侑之在士林中相当有名,当天我在花街跟他叫板,就预料到这后果的了。想了一下,我叹口气,道:「罢了,丢官了就罢了。」他对解佩做成的伤害就能弥补了吗?他对解佩的强要和打伤已经够可恶,再加上解佩本来就处于低谷之时,这事把她拖进了自我厌弃的境地,我怎么劝也没用。
「还在担心那姑娘吗?」
「解佩的性子比较莽撞,可就是如此,当日她大概也只是直话直说而已,却因此而得罪了对方,遭此大祸。」
「过刚易折。」
我苦笑着摇摇头,「刚直也是错。要是只有装聋作哑才能保得住自身,皇毅你说,老师和这书上,又何苦要教我们甚么叫做对和错?这书上学来的观点根本就行不通。」
「妄想一点苦头都不吃就学会东西,本来就是你的错。」他冷着脸捧着个空空的西瓜皮,「书上学来的就能直接用,没这么便宜。活到这把年纪才想这个太迟了,要有空闲想有的没的就给我像骡子一样做事去。」
「骡、骡子?」我捂捂额头,「不行,全商联真的无能为力,葵大人就不要逼迫民妇了。」朝堂上的局势愈发不好,我自己好说,但不能让全商联牵连进去。
皇毅站起来在井边洗着手,「怕?」
我没好气地道:「对,怕得要命。」你们一个二个都是些大人物,小人物我就是想破了头都不明白你们怎的都将谋反说得如此轻巧。太淡定了啊喂。
「怕就别搞进去。」
我抽出手帕递给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也。
「你自己笨死就不关本官的事了。」皇毅转身,不远处的辛梓正拿着一大袋的东西向这边走来。
我也站了起来,「皇毅……」我正想说甚么,却被他打断。
「到此为止,」他再次转过身来,脸上是熟悉的冷漠表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这个混蛋,又抢在我之先了。
我望了他好半晌,然后我拉开一个微笑,「你以为我需要吗?」我的左手拢着右边的袖,轻笑一声,抬眼望着他,「别忘了,你没有一次下棋是赢过我的。」我早就想说了,皇毅,你不必事事帮我,我们谁也没欠谁的。你从来就没有欠我甚么。
「哼,」他亦冷笑了一下,「还真敢说。」
「我章泽兰说得出,做得到,还请葵大人日后小心了。」就算是偶尔的,亦请你珍惜一下自己,保重一下自己。
盐案也好,刺客案也罢,我不觉得这是皇毅做下的,这不是他的风格。正直的旺季却做得出这种事,是因为他是王才,他的目标是王;皇毅却是不成的,在恶人的外表下皇毅是正直到了骨子里去的性子,眼里揉不下沙,只是在官场中身不由己。金钱、权位、名声,其实没一个能真正打动他。他们两个是不同的,可是他站在旺季那边的立场却是板上钉钉。我部分认同飞翔的话,更不支持谋反,如今政局已是两派立场愈发明显,所以,今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分道扬镳,更大有可能会站在对立面上。
他再次转身,就大步离去。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被人潮渐渐淹没,连那么一丁点的衣角都消失在地平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无寻处
待我从皇毅的背影中回过神来时,却是没好气地望见辛梓抱着一大堆吃食、小玩意,呆在旁边边吃糖葫芦边瞅着我。我伸手抹了一下这个贪吃鬼的嘴角,「这戏好看吗?」看她盯着我的小眼神儿,不是看戏是甚么?
这丫头还真的点下了头,「比那戏文唱的还好看。」
我失笑,接过她手上一半的东西,一起走回府,「没听过人生如戏?」
「您这戏太文艺了啦,我不喜欢。不过要我说的话,这选角还算过得去,就是老套了一点。」辛梓吃罢一根糖葫芦,又从衣袖里的异空间抽出了一块煎饼在咬着,「您看,葵大人虽然凶,一看就是坏蛋的样子,可五官长相还真不错,相貌端正,文章显达,挺有气质的。不说话的时候冷冷酷酷,这有点坏的调调儿也蛮招某些女子喜欢的。」
我死咬着唇才不致于在大街上爆笑出声。辛梓,点评得好,爷我待会儿给你打赏打赏!
「至于您呢,」辛梓狠咬了一口煎饼,「打扮打扮以后,还行。」
「还真谢谢辛梓姑娘嘴上留情啊。」
辛梓鄙视了我一眼,「没出息,这么点就够了?好吧,老实说小姐长得也不错,柳眉、杏眼、鹅蛋脸,跟解佩姑娘那些是没法儿比,可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最好的要数气质。落在特别喜欢您这类型的人眼中,那倒还算是大美人一枚。这酷郎配在水一方的婉约佳人,老套,却也还成。」
我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摸了把脸。活到这把年纪,找个人赞我一下还真不易──还是说真相是我身边的人都太恶劣了?
辛梓还说上瘾头了,「郑大人的长相太温和了,配小姐的话,肯定是夫妇俩一起被欺负。」
「……喂,别合着那些人一起来笑话我啊。」郑悠舜这混蛋至今都没有澄清当年的事,我怕是一辈子都脱不开「拒绝」郑君的恶名。
「蓝宗主呢,」辛梓一脸厌恶,「讨厌死了,像只打不死的臭虫。人的一生单靠脸是没用的,他?就空长一张脸而已。他那小恶魔的调调儿,小女孩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