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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畴,于民生无碍,碧家和朝廷也不会理会,我便准了。至于新月县知府会合作,当然是因为他拿了好处。
高端消费自有其玩法,不过,操控市场价格这种东西官面上可不能认啊。
我轻笑一声,抬头对上皇毅瞥来的视线,「是有听闻。不过,葵大人,酒价是国之大事,要真有这种猖獗的情况出现,民妇想户部各司都会有所动作的。至于后一件的合谋抬价……」我的嘴角保持轻扬,「民妇绝不容许全商联有此等行径。这既是涉及到官吏,那就烦请葵大人多多费心,查个清楚明白,要真有此事,民妇定然全力协助朝廷肃清这些害群之马。」他要真有证据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而是直接捉人再找我谈判了。
估计这也就是个开场白而已。
皇毅望了望我,背着手继续走,「章会长倒是一推两清。」
「民妇不明白葵大人的意思。」切。
「红州。」
我微微一笑,「红州?」早些时候我和百合通过信,计划让全商联和红家一起研发新的运输用器械。运输和军事也有关连,红家倒是无妨,全商联方面的参与……却是怕朝廷留难。亦不知道皇毅是怎么得知此事的,切。
皇毅眼望前方,继续走,「最近兵部有不少人都放假去了红州旅游。」
兵部……他是想要兵部孟侍郎的家人财政状况,这不难。我想了一下,拢了一下袖,说:「民生状况好了,朝廷也大兴修路,旅游才得以兴盛起来,这也是国家之福。说来,也得多谢各位大人的终日劳碌。」皇毅的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先拖一下让他把话说清楚再说。
「章会长过谦,」下阶梯的时候,他转身伸手扶了我一下,「本官说的都不算,事实如何,得让当事人自己说。」
我在转头间看见走在后面的红秀丽倒是一步就跳下来了……她身旁的陆清雅还嘲笑地瞥了她一眼,被红秀丽恶狠狠地反瞪。那个,我记得陆清雅好像是喜欢红秀丽的?是我记错了,还是……现在果然是S男当道?哈哈哈。我咬了一下唇,掩着笑意。皇毅暗瞪了我一眼,收回了手。
我拢着袖,侧头看着沿路盛放的花朵,回答道:「常言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外人评来倒易,自己说来倒难。」这丫竟然要我帮忙让孟侍郎的家人变成反方证人?还真不是易事,他自己做去。
「红州风光好,倒是公认的。」他又拿全商联的研发权威胁我。
「风光虽好,也得看同赏之人是谁,葵大人觉得是吗?」可我找别的人疏通也成啊,这价码和货品要相称才是。
皇毅很干脆地点了下头,「若是相伴之人是脑子有问题的就惨了。」
我狠抽了一下嘴角。他是在说谁啊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锦襜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很客气地──至少是表明上──正经商谈着事情,但是皇毅的某些恶质还真是无论如何都改不了了。我很早就不再对葵皇毅学会客气这种东西抱有奢望,我现在只祈求他不是单纯损我损上瘾了。
偏生此人还板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续说:「碧州风光也不错。」
他是承诺不管碧州书画的抬价之事?亦好,真让他查下去,说不定真会出事,加上和红家的研发权我也想要……「葵大人说的是。」好的。
「章会长倒是胆大。」
「不及葵大人一分。」我是看死了孟侍郎一定斗不过你而已。
这局货价相称,却是尽如葵皇毅之意,我落了下成,算是□□开之局。我摸了摸鼻子,暗骂一声自己最近还是太松懈了,不能大意啊。
出得宫门,因为皇毅要送我回去,他的两个下属还跟着,我不好自己一人坐轿子,便索性走着回去。
「小姐,」辛梓在旁边扶着我走,望望皇毅,又望望我,「您这鞋走路不好走吧?干嘛不坐轿子?」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是嫌皇毅碍事了。皇毅和陆清雅脸无表情,倒是红秀丽一脸歉意。我转身向红秀丽笑了一下。
「红大人,不碍事的,多走走也对身体好。」
「啊,这也是!」红秀丽向上握了握拳,「我常常跑来跑去的,还真没生过几次病!章会长,你也该多出来走走的。」
陆清雅啧笑一声。
红秀丽扬了扬眉,「怎么?你这只清蛾手无搏鸡之力就见不得人好吗?」
「我说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行商年中要跑多少地方?调查的功夫不足也算了,连常识都没有,真让人受不了。」陆清雅这就跟红秀丽吵开了,「蠢材啊你?我看你连马都未懂得骑吧?」
红秀丽的牙齿咬到咯咯作响。
我掩嘴轻咳一声,掩去笑意。见皇毅的脸上甚么反应都没有,我便低声问:「红大人和陆大人总是这个样子的?」感觉上陆清雅应该是相当冷静自持的人才对啊。
皇毅撇开脸,抬手揉揉额角,「平日就算了,工作时如果亦是这个愚蠢的样子,我一定开除。」
我终是失笑,「可你很看好他们?」
他微勾嘴角,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不想看看他们这样相反的人,到底最后是谁爬得更高吗?」
「……我没有这么恶劣的爱好。」
皇毅的眼神却是瞥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戏的辛梓。
我连忙摆了摆手,「这可不关我的事。」这个丫头的恶劣面可不是我教出来的。
在说笑间我们就要回到管府,却是看见府门前围了一大堆的人吵吵闹闹的。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辛梓,辛梓马上上前朗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工部尚书的府门前也有你们这样闹的吗?」与此同时,她踏前了一步护在我的身前。
「三小姐!」管府的管家看见了我,满头大汗地喊了一声。
人群静了一下,然后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从中冲了出来向我这边直跑,被章家的仆从老远就拦下来,那些吵闹的人又要往这边冲。
辛梓一把就抽出围在腰间的鞭子,使劲在地上猛地一抽,答的一声亮响。
「都给我静下!」辛梓大喝一声。
这鞭子一抽,所有人总算是静下来。我看向那个少年,少年直勾勾地望着我,忽然就留下泪来。
……我应该没有私子生啊?我被自己囧了一下,然后挥手,让章家的人松开捉住少年的手。他有这样的眼神,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少年刚被松开就猛地冲了上来,用力地抱着我的腰。
「你……」我的腰被抱到生痛,正想稍稍推开他时,却被他的一声唤定住了动作。
「兰姨!」少年哭喊着叫道,「兰姨!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兰姨……」
还会用我的本名称呼我的人,都是些旧识,可这个孩子……我跟皇毅对视一眼,然后示意辛梓拦住其他人,便拍了拍少年的头,待他抬头看我时,便微笑着道:「是,你好,初次见面,我就是黑州隆清县的章家泽兰。你是有事要找我吗?」少年灰脏的脸上被哭得一片糊涂,我抽出手帕,给他擦擦脸,「我就是章泽兰,有事的,请说。」
「兰姨……呜……」少年吸了一下鼻子,但仍然止不住地流泪,「我母亲死了,」他一手指着那些刚才在吵闹的人,「我母亲死了!被他们逼死的!」
听得少年的话,那起人又嚷嚷起来,辛梓便再抽一鞭子,这回是直接抽到他们半臂之遥的地上,将他们吓得又闭上了嘴。
我皱着眉,稍为推开少年,弯下腰来再擦了一下他的脸,正对着他的眼睛,再问:「你说你的母亲被他们逼死了?」
「是!」他抽抽噎噎地说着。
我捧着他的脸,「那你就记着,永远不要在他们的面前流一滴眼泪。哭泣不会为你找来任何的帮助,你得自己振作起来。为了你的母亲,为了你自己,你能做到吗?」
少年楞了又楞,然后用力地抬手擦了把脸,大声地答道:「能!」
我笑了笑,「很好,」我拉着他的手,「那就把事情说清楚。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双亲是谁?」
「我叫王雁湖,家住红州叶城县,祖籍黑州隆清县。」终究是个刚出一十的小少年,虽然不再嚎啕大哭,但仍然不停地吸着鼻子。
他一句句说来倒是条理清楚,看来这少年是进过学的。我正想再问,便被他接下来的一句钉住了。
「父亲名讳是王六,我的母亲,」他的双目一片通红,「是王章氏燕甜。」
我微微张开了嘴,喉间一阵干涩。我紧了一下手,闭上唇,又再开口轻声问道:「你是燕甜的孩子?」那个我看着在黑州长大、常年木着脸却又讨喜非常的姑娘,燕甜?
「是,」王雁湖重重地点下了头,「兰姨,母亲临去前交代我来找您的。她说您常年行商,行踪难寻,便要我先来贵阳管飞翔管二爷的府上,说二爷为人仗义,会照顾我,而您每年一定会回管府一次,到时候就能见着您了。」他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间拿出一枝镶有贝壳的金步摇递给我。
我接过这枝金步摇,入手很轻,显然是假货,偏生这造工上乘,单看外表是分不出真伪的。还记得以前我的性子别扭,明知道萧知府家的小姐喜欢清雅,世道也祟尚素净之美,我偏要给自己戴上满头的金钗子,偷笑着看其他人一脸不忍细看的表情。可金子是很重的,常戴也会压得头痛,我便让专人打造一些较轻的假货,而这枝镶有贝壳的金步摇,是我和燕甜之间的信物,她出嫁时甚么都不肯开口要,只要了这枝金步摇……说是留着哪一天,用来作证据嘲笑我的品味的。
我知道,她是想留个念想,作为我们之间那段日子的见证。
可再一次见这枝金步摇时,它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
「兰姨,」王雁湖狠瞪向闹事的人,「他们是王氏族人。母亲当年怀着孕,祖母却还硬是要我们出行搬去红州,说母亲仗着黑州有您在就不尊公婆,母亲的第二胎就是因为旅途劳累而掉了的!母亲因而伤了身体,可祖母还不罢休,天天数落母亲,逼她干活。父亲在时还好,可……」王雁湖用袖子又是对着眼睛一下的狠擦,直擦得眼皮附近也磨损了,「父亲没几年也过世了,祖母和祖父对母亲就愈来愈过分,弄得她落下一身的病根。母亲忍了多年,钱财嫁妆都给了他们,只是当祖父母硬要给父亲过继我的一个堂兄,好将父亲的财产都夺过去时,母亲才第一次出了声。可……」
我轻声道:「辛梓,」我望都没望一眼那些再次吵起来的人群,「再有人敢打扰我和小少爷谈话,就以在命官府前闹事为由,给我打。」
「是!」辛梓抽着鞭子,领着章家下人去将人驱逐。
「继续说。」我笑了一下。
「……可是,」王雁湖怯了一下,复又大声地继续说下去,「可是祖父母竟然将母亲告上了公堂,说她不孝,硬是打了五十个板子,大病了一年。他们说母亲没用,硬是给父亲过了继,在我之上立了长子,不让母亲碰父亲的遗产。这些我们都可以不要,但他们是要逼死母亲才甘休!竟然为了二十两银子就将母亲聘了出去!母亲不愿,还让他们囚在柴房里。我逃出去告官,不让逼嫁寡妇,可叶城县的县丞就是谋我家产的大伯父,官府根本就不管!最后他们趁我上学时,硬抬了母亲上花轿,被逼着……」他咬了咬牙,「被逼着洞房。事后我去告官闹得全乡的人都知道了,亦只追回彩礼,母亲却从此被判已成他人之妻。」
「继续说。」我拍着他的手,垂下眼帘,轻声道。
「母亲得知判决后就悄悄向我交代了事,要我来找您,却……却没说她要……她装了几天听话,待新夫家一放松警惕,便上吊自尽。」王雁湖指向人群中倒地大哭的一个老妇,「祖母怕我告上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