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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面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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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处长,”罗厅长望着肖宁期待的目光问,“你认为这种评选是不是有必要年年都要搞,每个部门都要搞?”
肖处长说:“过去不是这样,也就是由调研处一个部门负责全厅一年搞一次,像现在这样从上到下,由下而上,每个基层、每个部门都搞,也就是这两年才发展起来的。在厅机关,我们人事处是最后一家搞这种活动的,而且今年是第一年。”
罗厅长问:“为什么,是顶不住了吗?”
肖处长说:“也可以这么说!”
罗厅长说:“肖处长,你是今年找我担任评委会主任的第7个处长。你想想,我们厅一共22个部门,如果他们都来找我,那我还办不办公?我不简直成了一个专业评委主任了吗?”
肖宁笑笑说:“罗厅长,您可能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里的门道,其实我们找您就是请您挂个名,知道这件事就行了。材料您根本就不要看,连标题都不要看,具体工作都由我们来做!”
罗厅长也笑了:“我坐享其成,只是拿评委费?”
肖宁笑了,她没有言语。
罗厅长沉思了一下,说:“肖处长,搞优秀论文评选活动是一件好事,它不仅能调动大家在研究工作、总结问题上的积极性,还能为领导决策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但是论文评选必须保证质量,论文评选必须要有一个度,像现在这样家家评,年年评,就明显过多、过滥了。我建议机关所有部门一律停止论文评选活动,今后统一归到调研处,暂时定为一年一次。厅领导除分管调研处的厅长参加以外,其他所有领导都不得参加论文评委会。另外,我建议评委人员组成不宜太多,评委资格要定一个标准,不要让那些连起码的理论水平、写作能力都没有的人挤进去,如果有可能,我们还可以到省社科院、大学里去请一两个知名专家、学者参与到评委中去。这件事就由人事处负责。肖处长,你尽快拿出一个意见,提交厅长办公会讨论!”
肖处长问:“从什么时间开始?”
罗厅长说:“从今年就开始执行!”
作为上门来请罗厅长参加他们处论文评选当评委会主任的肖宁,听了罗厅长的这番谈话,这个决定,她非但不感到失望,相反,她却感到非常的高兴。要知道,人事处之所以论文评选活动没有搞起来,这与肖宁的消极思想有着密切关系。肖宁从一开始就对这种所谓的优秀论文评选活动持反对意见,她过去也曾不止一次地对原厅长提过自己的看法,但后来由于一把手不支持她,所以最后她也就没有一点办法。
肖宁认为,在机关有很多事情你只能有想法,但你不能有说法。为什么?因为在机关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把手说了算。如果你的意见跟第一把手的想法不一样,你最好不要想,更不要说,说了很容易出问题的,轻的第一把手不高兴,重的第一把手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给你小鞋穿哩!这是你的意见跟第一把手想法不一样时,如果你的意见跟第一把手一样,你说了也白说,因为正确的永远都是第一把手的,真理永远都是属于第一把手的!
人事处是搞人的,肖宁对人虽然没有刻意的研究和观察,但她从罗厅长来到厅里以后处理的几件事情上,她对罗厅长的才干、学识、人格、魅力还是很敬佩的。后来,她在省里开会,或到部里开会,听到同行也有这样的议论,说罗厅长不仅大有前途,而且前途无量。根据罗厅长的年龄和学历,外面过多议论是两种前途,一种前途是进省委常委,另一种前途起码是当副省长。至于提他到人大、政协这两个照顾老头老太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北京部里的同事当着肖宁的面说,如果省里不用,部里马上调他。
然而,这个人事问题还真的是一个异常复杂、难以预料,且又捉摸不定的问题。结果当年秋天省委换届,9个常委换了5个新面孔,却就是没有罗厅长的面孔。后来到了冬天,政府又换届,从厅级领导中提了4个副省长,也没有罗厅长的名字。是年龄大吗?不可能!新常委当中有一个都55岁了。是年龄小吗?也不可能!新省长中有一个才39岁。大也不是,小也不是,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时候,肖宁听到外面的议论焦点,就是认为罗厅长在上面没人。俗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朝廷有人好做官嘛!”
对于以上云云,肖宁相信罗厅长本人不会一点也不知道,也许他知道,却装着不知道。也许他不仅知道,而且非常知道。不过,对于罗厅长这些知道或不知道,肖宁却一点也不想知道。
湖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耀眼的波光。罗厅长站在湖堤上眺望着浩瀚的湖面。肖宁和小王返城去退礼金去了,他一个人漫步在湖堤上,等候肖宁和小王的归来。
远远的湖面上,一只小渔船在渔夫的驾驶下缓缓地前进着。小船是逆风而行,那位渔夫奋力地摇动着手中的木橹。
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达声划破宁静的湖面,罗厅长看到在小渔船的后面有一艘机帆船哒哒哒地开了过来,只见眨眼之间就追上小渔船,并超过它,又将它远远地抛到了后面。
罗厅长在大学里学的是动力学,现在他从政了,对过去学的东西虽然在渐渐地淡忘,但有一点他是永远也不会遗忘的,那就是任何事物要想前进必须要有动力。动力越大,前进的速度就越快,反之,动力越小,前进的速度就越小。机帆船为什么能超过小木船,就是这个原理。动力学是一门很复杂,也很深奥的学科,但是越深奥的东西,它的道理也就越简单。用句通俗的话来说,也就是万物要想后来居上,必须要在动力上下功夫!
官场也跟这湖面一样,人也跟这船一样,只要找到动力源的问题,那么乘风破浪,后来居上,那绝非是凭空幻想!
罗厅长望着湖面若有所思……
“罗厅长,我们回来啦!”肖宁走出小车,朝罗厅长走来。
肖宁的到来打断了罗厅长的沉思,他转过身来说:“怎么样,人家没说我不近人情吧?”
肖宁说:“理解万岁嘛!”
罗厅长说:“肖处长,谢谢你代劳了,上车吧!”
“罗厅长”肖宁说:“我有一件事想在这里跟你请示一下!”
“好啊,什么事?你说!”罗厅长站了下来。
“关于宣教处副处长这一职务的人选配备问题。”肖宁说:“去年这个处正副处长一起退休后,当时厅党组研究先配一个副处长,其人选就从他们处里的同志中产生,后来厅长调走了,你来上任了,这个事就给耽搁了下来,一拖就是几个月。我想,一个部门长期没有个头儿,也不利于工作的开展!”
罗厅长不假思索地说:“那就按照原来党组的意见在宣教处的人员中产生一个。肖处长,我刚来,对人员情况还不了解,你心里有谱了吗?”
肖宁说:“现在他们处里一共3个人,两男一女,都是正科。女的叫王思,她进机关不到3年,我想对她可以缓一缓。两个男的,一个叫白忠诚,一个叫温泉水,他们两人的学历、工龄都一样,都是党员,年龄也不大,都才30出头。就他们两人而言,我倾向于白忠诚同志!”
“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罗厅长说。
“如果用人品和文品来衡量他们这两个人的话,用天壤之别比喻可能有些夸张,但也决非是差之千里。如果你看过他们两人写的文章,如果你跟他们两个人有过接触,你马上就会一目了然!”肖宁态度鲜明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罗厅长说:“白忠诚这个人我只是听说过,但没有接触过,我觉得他的名字很奇怪。温泉水倒是经常往几个副厅长的办公室跑,但他没有到我那里去过!”
肖宁说:“他们两人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罗厅长问:“原来老厅长和他们老处长的意见呢?”
肖宁沉静了一下说:“原来老厅长和老处长对白忠诚一直评价很好,也很高,可是后来又变得不好,也不高了!”
罗厅长说:“为什么?”
肖宁哎了一声说:“都怪白忠诚写了一篇论文和一部长篇小说,结果把老厅长和老处长给得罪了!”
罗厅长不解地问:“这会写论文,能写长篇小说,这是好事啊,怎么会得罪了老厅长和老处长呢?”
肖宁说:“白忠诚写的这篇论文叫《用创新思维研究江北经济创新》,论文用辩证和发展的观点与论点,对过去省委省政府在改变江北市县经济落后所采取的方针、政策,提出了挑战。论文在省委办公厅的刊物上发表后,立即产生了巨大反响,引起省领导高度重视。白忠诚在论文中提出的应把输血机制改变为造血功能,把干部配备,特别是一把手的配备由地方产生,转变为从江南引进的观点,后来都被省委所采纳。这一来,论文火了,白忠诚也红了,而老处长却妒忌了。因为原来老处长想把自己的名字也署到论文上,而且要放在白忠诚的前面,结果被白忠诚婉言拒绝了。”
罗厅长说:“那老厅长又是怎么被得罪的呢?”
肖宁说:“老厅长是被白忠诚的长篇小说给得罪的!”
罗厅长说:“是对号入座?”
肖宁点点头。
罗厅长听了肖宁的叙述后,他感慨地说:“作家很了不起,我从小就有当作家的梦,可惜自己没有那种文学天赋。现在我当不了作家,但却很欣赏作家,作家才是人类真正的灵魂工程师哩!肖处长,他的这部长篇叫什么名字?”
肖宁说:“叫《机关》。你听听这书名就很刺目,《机关》这还不就是描写机关里的人和事吗?《机关》在机关传开以后,不仅老厅长对号入座,还有几个处长也对着书偷偷跟自己对照!”
罗厅长笑笑说:“小说是虚构的故事,如果有人对照这也是好事,说明文学达到了它的艺术目的,你说对吧?肖处长,请你替我跟白忠诚要一本《机关》,我想拜读拜读,行吗?”
肖宁说:“我一定帮你向他要一本!”
罗厅长最后说:“关于宣教处副处长的人选问题,你们处里先拿个意见,我看作家本身就是人才嘛!”
罗厅长和肖宁一边说着一边向小车那里走去。他们钻进小车,小车吱溜一下就开走了。

第四章 毛遂自荐
白忠诚早上上班迟到了,他昨天过江以后,在距离江边轮渡码头不远的一个村子里租了一间农居。这家农户是一幢两层小楼,楼下住的是房东,楼上两间出租。白忠诚昨天进了屋,他一头倒在床上就没有起来,也没有吃,他睡在床上就跟昏迷的病人差不多。天什么时候黑的,天又什么时候亮的,他都不知道。大概是在夜里,白忠诚仿佛听到一阵说笑声,而且好像还是女孩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在楼下,又好像在楼上,更好像在隔壁。隔壁那间房子没住人呀,哪会来的声音呢?白忠诚的一切意识都在朦胧之中。
早上白忠诚起来上班,他路过隔壁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隔壁的房门跟昨天他来的时候一样紧紧关闭着,而且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想,昨天夜里的声音不是自己做梦就是听错了,也许是楼下传来的声音。
走进厅机关大院,白忠诚陡然觉得浑身像针刺一样的难受,他仿佛感到办公楼的每一扇窗户里都有无数双的眼睛在窥探着他、指点着他、议论着他。离婚这种事,显然不像过去那样听起来很刺耳,说起来很丢人,但在机关里还是绝对不像在文艺界那样是个正常的现象,甚至是个合理的现象。在大厅里、在电梯里、在走廊里,同事们看到白忠诚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一个跟他讲话的,关心的话没有,问候的话也没有。这种场面对于白忠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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