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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个新的跟老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年轻有为,思想敏锐,而且勤政廉明,惜才如命。这样的领导重用白忠诚这样的人,是完全合理的,也是完全可能的。更何况在白忠诚的后面又有人事处长肖宁这个女人的鼎力推荐,极力吹捧,全力支持呢!
一提起肖宁,温泉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说王思是白忠诚的崇拜者、追求者的话,那肖宁比王思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是,王思是表露性,而肖宁则是含蓄性。含蓄比表露更厉害。根据温泉水的观察,那肖宁看白忠诚的眼神就跟看别的男人眼神很不一样,简直就是根本不一样。她看别的男人是被动型、掠影型,而看白忠诚却是主动型、欣赏型,甚至还带有爱慕型。要知道,在整个厅机关里,在那么多的女人里,肖宁和王思这两个女人是最优秀的女人,美丽的女人。她们两人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德有德。在一个开放型的社会里,在一个商品化的世界里,找一个坏女人很容易,但要找一个好女人却很不容易,尤其是像肖宁和王思这样品位高、素质高、档次高的三高女人,就更不容易。男人都喜欢好女人,就是坏男人也喜欢好女人。但是,越是好女人,她的眼光也就越高,要求也就越高,条件也就越高。正是因为这样高,相比之下温泉水在肖宁和王思心目中什么都没有白忠诚高。他虽然也是男人,但就是因为有了白忠诚这样的男人,他在肖宁和王思面前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像个人。为此,温泉水很沮丧、很悲哀、很无奈、也很愤慨!
人有自卑感,也有自尊心。温泉水咽不下这口气,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机会诋毁白忠诚,打倒白忠诚,战胜白忠诚。男人征服女人有两种武器,一种是才,一种是权。才看来这一辈子不会赶上白忠诚了,更不会超过白忠诚了。但是,只要温泉水有权,照样也能吸引女人的眼球。当然,在喜欢权力的女人中肯定不会有肖宁和王思这样的女人,因为肖宁和王思这两个女人,似乎把才看得比权更有生命,更有价值。大凡青睐权力的女人,大都是一些情操、格调、品位比较低下的女人。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那要看你权有多大,有些高官身边的女人不是还有星光灿烂的文艺明星吗?
“我一定要把宣教处副处长这个职务弄到手,即便弄不到手,也绝不能让白忠诚弄到手,最坏结局也要两人打个平手!”温泉水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发誓。突然,他把攥紧的拳头重重地朝办公桌上砸了下来。
随着砰的一声震响,温泉水下意识地把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动作很是失态,怕被王思看出破绽,不觉心里有些后悔,可是等他的目光落在王思的办公桌上时,他发现王思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在了。
温泉水拿起话筒拨号,他这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妻子的,温泉水的妻子在省文化厅工作,名字叫姚仙丽,据说混得不错,比温泉水在机关还要吃香。电话拨通了,温泉水对着话筒说:“仙丽,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地点你选,下班之前给我打电话!”
对方大概愉快地接受了邀请,所以没有说几句,温泉水就把话筒放了下来。
温泉水在危难之时总是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温泉水为什么要想到自己的女人呢?因为在温泉水的印象里,他的女人在省里有认识的人,而且可能是有头有脑、有职有权的一个不简单的人。
姚仙丽过去在县里工作,温泉水在省里工作,他们两人结婚以后,姚仙丽还在县里工作,温泉水还在省里工作。姚仙丽是县京剧团花旦,所以长得很有几分姿色,温泉水也就是看中了这几分姿色才跑到县里找她做老婆。现在人口提倡流动,过去人口限制流动,尤其是下面朝上面流动。温泉水为了姚仙丽这几分姿色,就主动对姚仙丽说,如果她调不进省城,他就毫不犹豫地放弃省城,投奔县城。可是姚仙丽不同意,说省城大省城好,县城没有省城美。关于调动问题她说她有办法,她说省里她有关系,不用温泉水操心。后来果然不错,姚仙丽到省里跑了两趟,就把调动的事给搞定了。更令温泉水想不到的是,姚仙丽调去的单位竟是省文化厅,还给了她一个科长的职务。过去调动一个人很困难,尤其是调一个女人,那简直比现在拐卖一个女人还要困难。但是,就这么难的事,在姚仙丽面前就变得一点也不难。为此,温泉水确认姚仙丽在省里认识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这个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关系。温泉水曾多次问过姚仙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关系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姚仙丽总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只是说这个人是当官的,这个关系纯系熟人关系。温泉水想,这个当官的那时候如果不是很大的官,但也不是很低的官,如果这个官没有犯错误的话,现在一定是个很大的官,说不准还是一个省级领导。温泉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姚仙丽这个关系,如果能帮得上忙的话,如果能说得上话的话,请他找他们罗厅长说说话,帮帮忙,疏通疏通关系,也许能让自己的前途柳暗花明。
这时,王思从外面走进办公室,她怀里抱了一大沓报纸。王思把一封信摔到温泉水办公桌上。
温泉水拿起信一看,是母校校友会寄来的,他拆开一看,是校友会聚会请柬。温泉水读的大学就在这座城市里,所以在省城里他的同学很多。过去,校友会聚会很少,有时几年才一次,现在人有钱了,聚会的频率越来越高,最高的时候一年能聚两次。看了请柬,温泉水发现这一次跟以前有显著的不同,一可以带夫人或先生,二本次校友会将有一位现任省领导的校友光临。这两点都是本次校友会的亮点,令温泉水备感振奋。
首先带夫人这一条,就是一次重大改革,过去都不让带,所以每次姚仙丽闹着要去,弄得温泉水左右为难,里外受气。其实温泉水是非常想带夫人的,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夫人很拿得出去。他认为,姚仙丽虽然跟肖宁和王思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但外形还是很妩媚动人的,身段也是婀娜多姿的,现在男人看女人不就是一看脸蛋、二看腰肢、三看臀围吗?姚仙丽毕竟是演员,是从舞台上下来的,所以不仅很大方,也很开放。温泉水有绝对把握,只要有姚仙丽在身边,他的自信心、虚荣心,将会得到充分的满足。温泉水恨不得立即就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姚仙丽。可惜,王思在办公室不方便。也好,等晚上请她吃饭再告诉她,让她感到有一个惊喜。
其二,本次校友聚会将有一位在任的省委领导光临,这个信息似乎具有强烈的爆炸性,温泉水过去从来也没听说过,他们的校友中有人当到省一级领导干部的。厅级、科学家有几个也不多,后来当经理的,出国移民的倒是不少。既然请柬上红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绝对不会造假。温泉水想,现在他不正想认识、巴结省一级领导吗?这真可谓时不再来,机不可失啊!
温泉水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在办公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如果王思不在办公室,他真想放开喉咙大叫几声,发泄发泄。温泉水把请柬装进自己的提包里,索性向外面走去。
正在这时,白忠诚从外面走进来,正好跟温泉水撞了个对面。
白忠诚说:“泉水,你要出去啊?”
温泉水说:“不,我到走廊里走一走!”
白忠诚说:“肖处长叫我通知你到她那去一下!”
“你说什么?人事处肖处长叫我走一趟?”温泉水听到这话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问了一句:“忠诚,肖处长亲自对你说的?”
“泉水,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谎话?”白忠诚严肃地说。
“不不,忠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人家人事处都找你谈过了,还找我做什么呢?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温泉水边说边走出办公室。
肖宁根据厅领导的指示,这几天抽出专门的时间,抽出专门的人员,对宣教处副处长人选问题向机关各个部门,也包括宣教处在内的部门领导和群众,用开座谈会和个别谈话的方式,进行充分的听取意见,走群众路线。然后向厅党组拿出成熟的书面意见。宣教处三位同志的谈话工作由肖宁亲自负责。
温泉水走进肖宁办公室就开始自来熟,他拎起水瓶就给肖宁斟水。温泉水一边朝肖宁的杯子里倒水一边说:“肖处长,不是我恭维你们人事处的领导和同志,在我们厅里,可以这样说,最苦的中层领导就是你,最忙的部门就是人事处!”
肖宁说:“谢谢你,老温,请坐!”
温泉水自己倒了一杯水,在肖宁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老温,”肖宁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处里两个处长都早已退休了,现在组织上想在你们处里三个同志中提拔一个副处长,你看提哪一个比较合适呢?”
温泉水没想到肖宁找他谈的是这个事,而且又是必须要立即作出回答的事,于是他呷了一口水,赶紧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调了调自己的思路。他沉默了一会说:“肖处长,你提的这个问题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原则问题,按理来说,部门的同志谈部门的人应谈不好谈,但是为了党的事业,为了支持人事处的工作,作为一名党员,我应该向组织上实事求是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肖宁很高兴,说:“老温,你能有这种态度就最好了!”
温泉水喝了一口水,说:“忠诚这个人呢,在机关里人人都很敬他,也很畏他。敬他,因为他人品高尚;畏他,因为他才华横溢。你说说,人家能出书,能写书的干部就是在整个省级机关又能有几个?有也是凤毛麟角啊!肖处,你说对不对?”
肖宁很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只有出自她和王思之口的赞美之词今天却能出自温泉水的嘴里。其实,善良的肖宁根本想不到,这是温泉水在她面前故意作秀,因为他知道肖宁对白忠诚的态度和对他的印象,那可以说,非但不一样,而且是根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现在他跟肖宁谈话必须要讲究策略,这个策略就是要先发制人,要让肖宁感到他今天跟她说的话都是出自公心,都是从全局出发,以大局为重,没有掺进自己的一点私心杂念。反过来,这对肖宁也是一个提醒,让她在选拔谁的问题上,也要出以公心,不要以个人感情用事。由此可以见得,温泉水并非是一个无才无能的人,从某种角度上,他不但有才也有德。不过,只是歪才和缺德罢了!
温泉水又喝了一口水,把话锋一转说:“人应该能,但不能太能,太能就容易得罪人,白忠诚就是这样的人。肖处长,我想举两个例子来说明,好吗?”
肖宁说:“好啊,例子最有说服力!”
温泉水听肖宁这么一说,他的情绪一下子振作起来了。他手舞足蹈地说:“有这样两件事情很能说明问题,也能反映问题,更能证明问题。第一件事,这是全机关人人都共所周知的事,就是白忠诚的那部长篇小说《机关》。文学作品虽然是虚构的,但我认为也绝不是纯属虚构的。很显然,那就是我们厅机关。正是因为大家看到了他在小说中所描写的人和事,很像我们机关里的人和事,所以许多人才按照那些人和事纷纷对号入座。肖处长,你说,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感到书中所刻画的、丑化的、揭露的、鞭挞的那些人和事,很像自己干的那种人和事,你说,有谁又会把屎朝自己身上抹呢?据我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