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力十分强悍,但靳言在这些方面完全弱势。靳言曾经的那一套,在社会上混混,夹带着他总裁侄子的身份的确能够风生水起,但是在以文化为主场的校园里,靳言却输得很惨,并且丢掉了他曾经在大家心目中的那份神秘之感。
这件事带给我最大的感受,便是大家意识观念的转变。靳言,就像是曾经在少男少女时期让我们为之倾心、盲目追随的偶像派;而赵秦汉,则是成熟之后我们渐渐懂得欣赏并为之真才实学而钦佩的实力派。“靳少”两个神秘又响亮的字,随着我们终究逝去的青春化作了某一个盲从时期的特殊符号,靳言在他最后一个学期的校园生涯里被推下了神坛,而赵秦汉,则因为和靳言的较量而一举成为众人心目中德才兼备的“精神领袖”。
赵秦汉始终对我关照有加,无论是我的学业还是我的生活,他始终都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关心着我。他太会做人,我无法对他板着脸来说话,我不止一次说过让他放弃,但是他只是笑笑,然后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他始终高调存在于我的生活里,他总是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他的今生挚爱是我,这样更为他的风采加分。
读了许多书的我,对人生的体会逐渐加深,对每个人的感受也变得日渐深刻。我从他的种种行径里,嗅到了一丝丝政治的意味。我想,他日后或许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位位高权重的政客。他像是一个天生的野心家,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他所渴望的东西,保持着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无比旺盛的生命力。
因为输得彻底,靳言似乎受到了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主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在这一场与赵秦汉的博弈里,全方位溃败。他所引以为傲的那些技能,终究不是生活的主场。在生活的主场之中,他一溃千里。或许,这就是不努力的后果吧!
人生没有一成不变,欠下的终究要还,与生俱来的财富与身份伴随不了我们一生,我们总会在人生之路上遇到比我们更高阶的对手,他们的出现让我们以往的光环黯然失色。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现实之一,便是有些人不但优秀而且比你更努力。人生就像是一场激烈的角逐赛,赢在起跑线上只是短时间的胜利,赢在终点才是最让人欣慰的胜利。可是人生恰恰没有终点,我们所以为的每一个终点,往往又会成为新的起点。我想,靳言一定在这一场较量中体会深刻,或许,倍受打击。
他没有赵秦汉没有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他虽然曾经剽悍勇猛但始终没有摆脱温室,他曾经藐视生活自甘堕落在主流生活之外,以为那样的人生才潇洒惬意,以为人生就是要走不寻常之路才是一种个性,可是往往这种观念,有一天会被生活狠狠扇一巴掌。赵秦汉,就是命运给他的那个巴掌。我想靳言从未想过他自己会输,直到他以为自己赢了,但所有人都觉得他输了的这一天。
虽然四年的大学生涯里他都不务正业地度过,但因为他家庭的缘故,他还是拿到了毕业证书。他毕业的那天,我主动去找他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穿着黑色的学士服,一个人异常安静地坐在我学校小湖边上的亭子里,静静地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发呆。
又一年盛夏,荷花再一次绽放,远远就能闻到那一股摄人心魄的芬香。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他在这里,于是,我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恭喜恭喜,学业有成。”我故作轻松地对他说道,笑意盈盈地坐在了他对面。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他诧异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不是应该陪你一起度过吗?”我笑着说道。
他勉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又说:“你不应该陪在我身边的。”
“为什么?”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输了,我配不上你,我想他更配得上你。”靳言淡淡地说道,转身背对着我,不再让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感情又不是打比赛,我也不是谁赢就归谁的筹码。你这么说,岂不是把我看得太轻?”我哑然失笑,为靳言的这一句话而失望。
这半年里,他始终忙于和赵秦汉的博弈,而忽视了我最在意的温暖。我没想过我在他的心里如同筹码,可是如今看来,或许我不过是输赢的筹码。
可是,他接下来的回答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背对着我,黑色的学士服衬得他的肩膀格外宽阔,他说:“我没有把你当筹码,我本来只是想证明,我会是追求你的所有男人之中最优秀的那个人。可是现在,我输得一败涂地。这样的我,拿什么给你幸福?”
我这才发现男人的思维模式与女人的不同,女人在意的,大多是平常日子里的悉心关怀与呵护;而男人在意的,却是他会不会是出现在你身边的男人中最优秀、给你最多幸福的那个人。
“有你,我才是幸福的。那些比赛,那些输赢,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如果你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或许你就不会和赵秦汉去比较那些了。”我平静地说道。
“他说他更有实力留在你身边,我一开始觉得很耻辱,我想挫一挫他的锐气。可是现在,我发觉自己很可笑。潘如书,我是不是一个除了贪玩、一无是处的男人?”他依然背对着我,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话语里的挫败感。
“我爱的人不是他,他再好都与我没有关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转过头来看我,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于是,我又说:“你和他的区别,只不过在于他在该努力的年纪里拼命努力、而你没有而已。”
“是啊,”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他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努力了,我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潘如书,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他说得对。”
“你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击败了?你曾经的那些脾气呢?你以前那种拽到天的气势呢?都哪里去了?”我听到他说这些丧气的话,心里难受得很,忍不住拿话激他。
我以为这样的激将法能让他一下醒悟过来,没想到,他不仅无动于衷,而且居然说:“对,我变了,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然后,他就这样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诧异不已,不敢置信。
145你真是傻的可以
难道区区一个赵秦汉,就让他变得如此脆弱吗?我在湖边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想不行,我还是必须去找他。
我在他宿舍楼下拦住了他,他刚从宿舍楼里搬出来,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身后阿松阿杰大包小包地帮他扛着各种东西。
远远地看到我,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见我径直朝他走去,他站住了脚步,示意阿松和阿杰先走。我站在他前面,有些失望地问道:“靳言,你到底怎么了?”
阳光似炉一样滚烫地烧在我的脸上,气温炎热,豆大的汗珠从我们的脸上滚滚而落,我穿着人字拖站在地面上,感觉脚底像是踩着火球一般。
他悻悻地望了我一会儿,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太热了,我们去吃冷饮,然后慢慢聊,好吗?”
我点了点头,他于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和我保持了几步的距离,我快步跟了上去。当我们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赵秦汉正在校门口处,正和几个人对校门口的一些横幅指指点点,似乎在相商着什么。
靳言似乎愣了愣,但随即还是朝着门口走去。靳言没有和赵秦汉打招呼,我本想快速闪出校门,不想赵秦汉却大声叫了声我的名字,随后大步朝我们走来。
“如书,你去哪儿?这么热的天。”他明明看到了靳言,却依然语气亲热地问我。
靳言也停在了原地,回头望着赵秦汉,淡淡地说:“我请她喝冷饮,你要一起来吗?”
这半年的交锋虽然靳言输了气势和人心,但是他们并未真正撕破脸,毕竟如今不再是孩子,很多事情虽未完全按照成年人的规则而行,但到底是遵循成年的套路。见面三分情,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靳言本来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赵秦汉却欣然应允,他说:“好啊,我刚好也渴了,这天气真是太热了。”
我和靳言皆是一愣。二十分钟后,我们一同出现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冷饮店里,各自点了饮料冰淇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赵秦汉笑着说:“今天毕业了,应该很开心吧?大学四年,终于学业有成,我们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本来理所应当,但是听在靳言耳朵里却未免有些讽刺,毕竟这四年的时光对他而言大多都是虚度。所以,赵秦汉这句话一出口,靳言的脸色又暗淡了几分,他说:“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你也不必这么说。在学校里混得好,未必在社会上能够如鱼得水。所以,不用得意。”
靳言的话让我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服务员把冷饮端了过来,我十分自然地端起靳言最爱的芒果汁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再把我自己点的红豆布丁和冰淇淋挪到了自己边上。赵秦汉环抱着双手坐在一边,似乎在等我替他拿饮料,但是我并没有。
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伸手过来把他要的橙汁挪了过去,然后微微一笑:“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想你或许想多了。如书,最近傅杰打算辞职了,宣传部部长的位置空缺了,你要不要回来顶替一下?”
“不了,学生会不适合我。我不去了。”我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靳言,发现他脸色舒缓了许多。
“最近看你瘦了挺多,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前几天我让韩小水给你拿的水果,你吃了吗?”赵秦汉不以为意,又嘘寒问暖地问我。
“给他们吃了,谢谢了,以后不要给我送这送那了。”我淡淡说道,这样婉拒的话说了许多次了,但是他从未在意,依然一如既往地对我关怀备至。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欣慰。”赵秦汉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靳言的脸色再度暗淡了几分,我看到他鼻翼微微的颤动,知道他已经生气了。果然,他很快开了口:“请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对如书嘘寒问暖。”
赵秦汉微微一笑,很淡定地看着他说:“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目光紧紧注意着靳言,我见他脸上的表情又纠结了几分,我感觉出他似乎有浓浓的心事,让他很难做一个明确的决定。
这半年来,其实他和赵秦汉的较量毫无意义,他明知道只要他一开口,我一定会答应做他的女友,可是不知道为何他迟迟未曾向我表白。而且,我能感觉到,某种程度上,他似乎真的觉得赵秦汉比他更适合我。可是……这没有道理,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退缩?这并非他的个性。
他纠结了好久,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我的心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起起伏伏,我期盼着他说出口那一句话,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让我感到失望的同时,心底深深的诧异。
“如书,你看到了吗?”赵秦汉脸上闪过一丝丝的鄙夷,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我,又说:“我早说过了他,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他们这样的人,玩玩可以,不会当真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生气地脱口而出。
“如书,我现在不急着解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真的适合你。”赵秦汉依然从容不迫,似乎当着靳言的面也无所畏惧。
靳言依然沉闷地呆坐在原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