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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人职场 156你烦不烦
还在睡梦中的小雪被我一阵电话叫醒,她刚接起电话,电话里就传来傻小子叮铛的高分贝哭声。这么早把一个孩子吵醒了,真是一种罪过啊……
我说明了来意,睡意朦胧的小雪穿着吊带睡衣就下楼来为我开门。她在租住的奶茶店分为上下两层,楼下开店,楼上自住,装修店面的时候她顺带连楼上也装修了,所以楼上一切设备一应俱全,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常常去她那里帮忙,也顺带蹭饭。小雪对煲汤格外拿手,这也是我大清早找她的原因,靳言很喜欢喝小雪煲的汤。
“那家伙那么大个子,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小雪边打着哈欠,边带着我上楼。
楼上那小家伙还在咿咿呀呀地哭着,小雪快步走上楼,连忙把小家伙抱在了怀里,我忙跟了上去,刚想进门,小雪嚷道:“换鞋换鞋,怎么老忘?!”
我嘿嘿笑了笑,连忙脱掉鞋子穿上了拖鞋,小雪指着我对叮铛说“小姨来了”,叮铛一见是我,立马咧开嘴笑了。
他已经和我非常熟悉了,我忙过去抱住他,小雪提着鸡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告诉我鸡已经炖上了。
小雪让我把叮铛放在学步车里,叮铛自己在房间里奔来奔去地玩耍着,小雪没了睡意,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毕业了打算做什么?想好了没?”小雪问我。
“还没打算好,我想按照从前的约定,却刑风那里工作,可是靳言的公司现在这样,让我特别为难。”我说。
提到刑风,小雪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小雪说:“依我看,你还是先帮帮靳言吧。你们这三天两头吵下去,这点感情迟早吵没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索性沉默了。小雪见状,及时止住了谈话,悻悻地问我:“刑风和那个苏什么的,现在怎么样了?”
“最近也在闹分手了,听我哥说,苏畅看中了一套别墅,想让我哥出钱,我哥现在资金周转上面临困境,暂时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苏畅貌似不怎么高兴了。”我说。
“我早就说了嘛!”小雪顿时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得意,“那样的女人整天就想着钓金龟胥,她就是看上了刑风的钱,才和刑风在一起这么几年。”
“或许吧,以前感情看上去还不错,至少表面不错。”我附和地说道。
我们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叮铛的身上。叮铛的生父——那个香港富商相貌粗陋,但是叮铛倒是丝毫没有受到他基因的半点影响,不但皮肤白皙,而且五官格外精致,像是一个混血儿,那肉嘟嘟的小脸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人见人爱。可爱的叮铛就像是招财猫一般,从他出生起,店里的生意便出奇地好。无数女学生来店里都喜欢逗弄他抱抱他,他小小年纪还围着尿不湿,已经是一位小小的“红人”了。
一个小时后,鸡汤已经炖好了,小雪替我装进了食盒,我提着鸡汤连忙赶去了医院。一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觉,在路上我疲惫不已,差一点儿晃神撞到了绿化带,幸好安然无恙。
我提着鸡汤去了靳言所在的病房,一推开门,发现靳言坐在床上玩着游戏,并没有休息。
“你都生病了,怎么还玩?”我诧异地问道。
他抬头懒懒地看着我,神情竟有一丝微微的愠色,语气听上去也冷淡不少:“你还来干吗?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哭笑不得,晃了晃手里的鸡汤说:“我回家给你炖了鸡汤。你不是最喜欢喝小雪煲的汤吗?刚刚煲,还热乎着,你尝尝看。”
他却看都没看我,反而兴致勃勃地玩着手中的游戏,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食盒里舀出来一碗鸡汤,舀了一勺吹了吹,刚准备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他不耐烦地推了一下我的手,我猝不及防,一勺鸡汤全部泼洒在了被子上,我另一只端着鸡汤的手大幅度摇晃了一下,一瞬间整碗鸡汤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靳言你干嘛?!”那一刻我的情绪也上来了,连续一晚上没有睡觉再加上清晨忙到现在,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一刻就这样喊了出来。
他也愣住了,他连忙把放到了一边,拿着纸巾准备帮我擦拭,我因为生气,直接推开了他的手。他悻悻地收了回去,我以为他会觉得亏欠,没想到,他脸上却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那一瞬间我的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痛感,我站起来努力把我新买的裙子擦拭干净,有些难过地说道:“靳言,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不用对我这样,我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靳言自嘲似地笑笑,随后扭过了头去。
“呵呵,”我突然觉得心冷,我说:“我现在坐在谁面前,我为谁熬的鸡汤,我心在谁那里,怎么那个谁却不知道。”
“我不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了,我知道你开始嫌弃我了。”他凄凉地笑笑,似乎不想说这些,但是又不得不说。
“靳言,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真的很累。这几年我一直在努力,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样一起努力。我知道或许你觉得你有一个好的家庭好的出身,所以你不需要努力也可以比我强很多,但是人的人生是靠自己去闯去决定了。19岁那年,我们私奔到了河南,那时候的你虽然幼稚,但是却总想靠着自己闯出一片天来,你为了我愿意去工地搬砖,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特别幸福。可是现在,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们也长大了,未来就在前方等着我们,可是你,你怎么就没有了19岁那年的雄心壮志了呢?”我望着他,徐徐地说道。
18岁我们相遇,22岁我们真正在一起,25岁我们一起长大,7年的时光里,我们不知不觉走过了好多好多的路,不知不觉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们经历了死了都要爱的时光,我们经历过彻底的诀别,我们经历过无数插曲最后走到了一起,可是怎么反倒真正生活在一起了之后,爱情却渐渐地退却,曾经的那份闯劲和决心也慢慢地消逝呢……
三年来,我已经苦口婆心规劝了太多太多次了,最开始劝他的时候他总觉得醍醐灌顶,也常常被我说得热血沸腾恨不能立马策马扬鞭建立一番自己的事业,只是那种劲头,就像是刚刚喝下鸡汤的那一会儿浑身热血,过了一阵便又偃旗息鼓重蹈覆辙;后来我再劝,效果就明显不如从前了,他表面上迎合,实际上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现在,每一次我说这些的时候,他便不胜其烦。
一个人如果影响不了另一个人,便代表他们的思维已经无法同步了,这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的感觉发生在恋人之间,显得格外荒凉。
果然,我刚说完,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紧接着冷冷地对我说:“老念叨这些,你烦不烦?我现在生病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三伏天,心却寒了,我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心里的怒火上窜下跳,最终被自己强行控制和平息下来,我说:“好,那我走了。”
我一说走,他登时又紧张了,忙放下,却死要面子地说道:“不行,你得喂我喝完鸡汤,我现在是个病人。”
我明白他其实是舍不得我走,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此刻已经讨喜了许多。我刚站起身来,他连忙拉住了我的手:“好,我承认错了,这总行了吧?谁让你昨晚说走就走的,害得我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着。”
我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不是走,我去再拿个碗来,之前的都脏了。”
他发觉我看穿了他的意图,于是又悻悻地甩开了我的手臂,强撑着脸面说道:“走吧走吧,我才不稀罕你留下来。”
“真的?”我神色一凛。
他再次心虚:“陪我喝完鸡汤,再陪我一上午,下午回家,随便你去哪儿都可以。”
“死要面子。”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得意地笑了笑,又捧着玩了起来,看着他玩游戏时候的一脸专注,我顿时无语,暗暗想,以后不用再说那些话了,他心里都懂,只是不愿意去做,说任何都显得牵强。
我心里依旧有些隐而不发的怒火,可是这股怒火,却因为他接下来的一个动作成功扑灭了。我刚端来鸡汤准备喂他的时候,他却把勺子抢了过去,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你先喝。辛苦了,老婆。”
我心里一暖,不禁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他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却执意喂我喝完了一整碗鸡汤,这才自己舀了一碗狼吞虎咽地喝完,又吃了好几块鸡肉,随后笑嘻嘻地对我说:“我饱了。”
动人职场 157天塌了
喝完鸡汤后,靳言拥着我一起躺在了床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心里那些纠结的情绪又随着这温情的氛围渐渐淡去,睡意很快袭来,不知不觉我们就这样抱着在病床上睡着了。下午时分,靳言已经确定无碍了,阿松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和靳言一起走出了病房。
快走到急诊处门口的时候,几个医护人员匆匆推着担架车冲了进来,场面似乎十分危急,我下意识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病人,病人的身体已经被一床白色被褥盖住了,露出来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只手露在了被褥的外面,工工整整的西装袖口隐隐透露着这个患者的身份。
见这个情况,我和靳言连忙退到一旁,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患者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突然之间,我感觉到靳言的身体强烈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松开了我的手,飞快冲了上去,在医护人员猝不及防之际他一下掀开了白色被褥,他当时眼神里的震撼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爸!爸!……”靳言失声地大喊道。
“患者刚刚发生了车祸,性命危在旦夕!请不要干扰救治工作!”两位护士连忙推开了靳言,其他人继续推着担架车往手术室的方向匆匆而去。
靳言一下挣脱了两位护士的阻拦,不管不顾地跟随着担架车往前奔跑,我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完全惊呆了!
我下意识地追上了靳言,此时靳言像是受了相当大的刺激一般,已经完全无暇顾及我了,我好不容易拉上他的手想劝慰几句,但他用很大的力气甩开了我的手,随后继续狂奔,直到担架车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瞬间关上,红灯亮起来,他被迫停止了奔跑,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靳言,靳言……会不会认错了?万一不是你爸呢?”我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喊道。
靳言的头缓缓地低了下去,他依然跪在原地没有起来:“是他……是我爸。我cao他妈是谁干的!谁把我爸给撞了!”
靳言突然一声狂吼,声音里透着无尽的伤痛。我蹲在一边,突然觉得言语无比苍白,我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劝慰什么。
不一会儿,又有两位看着年纪较大、穿着百搭贵的医生匆匆过来,直接绕开了我们快速进入了手术室里,似乎情况十分危急。
一位穿着手术服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高声喊道:“刚才谁说是这位患者的家属?!”
我和靳言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忙询问情况到底如何。护士根本来不及跟我们解释更多,只说患者独自驾车行驶到立交桥之时突然不知道为何急转弯冲向了一旁的护栏,连人带车直接从立交车上坠落,不过万幸警察赶到的时候患者还有生命体征,所以紧急之下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医院目前并不确定患者的身份,让我们及时联系交警询问具体情况。
当时靳言已经急疯了,他无比确定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就是他的父亲,他一把揪住了那位护士的衣领,极其不理智地喊道:“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