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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明知道会这样,还是执意娶我?你不如和我离婚,随便你往我身上泼怎样的污水我都不会介意,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婚姻是一辈子的,小书。我既然打算和你领证,就是抱了绝不离婚的打算。”赵秦汉淡淡说完,又柔声说:“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去给你买。”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感觉浑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情绪急待奔涌而出,却只能拼命隐忍再隐忍,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对这样一种禁锢而做出妥协,我不能生气,我不能激动,我这样受制于人,但是我不能反抗,我必须忍耐。
隔天,我被赵秦汉开着车护送去了秋山的别墅里,偌大的一座山上,只有这么一栋别墅单独在一个地方。别墅的周围都安装上了电网,门口有四名保安24小时轮番值守,房间里到处都装了监控。
赵秦汉却告诉我,这监控是为了防贼。呵呵,好牵强的借口。
因为我不想让顾阿姨照顾我,赵秦汉为我特地请了一个保姆,房间里一切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切都是全新的。
当我手触摸到精致的雕花书架,柔软丝滑的地毯,我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惊喜,我扭头看着赵秦汉,讽刺地说道:“别人金屋藏娇,至少藏的女人是千古绝色,而且不可能怀着别人的孩子。你倒是好,为一个身心都不属于你的女人,如此煞费苦心。”
“有一句话不是说吗?千金难买我乐意。我愿意为你做这一切,我恨不能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拿来给你,看到你跟着我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赵秦汉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人若有情,饮水也饱。人若无情,即便是金屋银屋,也不过就是华美空洞的摆设而已。赵秦汉,你永远不会懂我真正要的是什么。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以你一个科长的收入,应该难以承受这样的花费吧?”
“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管安心地住在这里,我每天下班都会回家。但是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进你的房间。”赵秦汉缓缓说完,看了看手上的表,一脸笃定地说:“我现在要回单位了,你安心看书,或者看电视,都行。”
赵秦汉就这样走了,当他走后,我看着这别墅里的一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个人,他掏空了我所有的生活,改变了我生活所有的轨迹,除了腹中的孩子依然是我的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
我望着桌上崭新的一部苹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机。我看到通讯录里只有寥寥几个号码,其中赵秦汉给自己的备注是“老公”,我冷笑了一声,直接连同他的号码一同删除。
我给大姐打去了电话:“姐,是我。”
“小书,你现在在哪儿?出院了吗?现在身体怎么样?”大姐温柔地在电话里问道。
“姐,靳言现在好吗?有他的消息吗?你见过他吗?”我连忙问道。
“小书……不好,靳言他……不怎么好。”大姐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一听便急了,“姐,怎么了?靳言他怎么了?”
“自从那里出来之后,他几乎24小时都在办公室里拼命地工作,不工作的时候就喝酒,整夜整夜不睡觉,然后……大病了一场。”大姐说。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握着电话的手仿佛僵硬了,再也提不起劲来。
“小书,小书,你没事吧?”大姐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
“我没事,大姐。”我缓了缓情绪,连忙又问道,“姐,靳言病了吗?什么病?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
“就在你住的那个医院,今天刚刚出院了,已经没事了。赵秦汉不让我去看你,说你情绪不稳定,不让我告诉你这些。小书,你和赵秦汉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你真的下决心和赵秦汉在一起了,为了自己的以后,就别再去见靳言了,知道吗?”大姐在电话那头说道。
什么?难道我住院的那些日子里,靳言竟与我同在一个地方吗?难道我们只不过不过咫尺、彼此都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这个世界到底是要多么苍凉,我和靳言究竟还要承受多少人生的悲欢离合?
我再也听不到大姐在说什么,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盘旋着,我想去见他,我想去见他啊。可是……见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人生早已发生了巨大的裂变,我们早已处于彼岸的两边,即便见面了,又能如何?
人生,早已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我的爱情,早已是被人硬生生拆散了。一切,早已毫无意义了。
我伤感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听着窗外簌簌的风声,最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看到了书架上的一排排整齐的书,然后,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在你对人生无能为力的时候,就默默努力吧。只要努力,只要肯努力,会有那么一天,你能推翻这坑爹的一切,你能有足够的能力抵抗这样的命运。”
巨大的悲愤与伤痛就这样被自己拼命地压制下来,压在了最心底最心底的部位,我拿起桌上川赖敏郎写的一本《四季花传书》,书中颜色各异、器皿各异的插花让我沉重的内心衍生出了一点点的美好,也让我成功抵御了内心涌起的巨大波澜,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
怀胎十月的时光,就这样在这种出奇的安静中慢慢过去了,当你在生活中选择了把一切的苦难或沉重当做一种修行的时候,对人对事便都可以坦然地面对了。
入冬时节,腊梅初开,经年未曾下雪的杭城忽然飘起了漫天飞雪,我趴在窗台上看雪的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了阵阵的疼痛……
房间里,保姆小芹正勤快地收拾着客厅的卫生,赵秦汉靠在暖炉旁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看得津津有味,我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小芹喊道:“小芹,赶紧去婴儿室里拿来待产包,我们去医院。”
“怎么了?有反应了?”赵秦汉一下从地摊上弹起来,紧张地问我。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山路上有雪,车不太好开。”赵秦汉连忙掏出电话准备叫人来扫雪。
“不用了,我们走下去,离生还有一段时间,我能承受。”我淡淡地说。
“小书!”赵秦汉喊了一声。
我一脸平静地望着他,随后,自己拿起桌上的羽绒服,从容地穿上衣服,然后往门外走去。
肚子一阵阵地疼起来,一阵比一阵剧烈,我手扶着大大的肚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我的宝贝,他此刻正欢腾地在我的肚子里放肆地往这个明亮的世界里行进着,每一次阵痛都是他迫不及待地冲锋,他是那么急切地想来感受这个俗世的欢喜与悲哀,他又哪里知道,他的母亲因为有他,获得了多少的成长,又得到了多少的勇气。
宝贝,所有的安静都因为有你,所有的成长都因为有你。我很庆幸,我熬过了这艰难的十月。而你,正在路上,不顾一切地向我奔来。
生活之外 249 宝贝
“小书,我扶着你吧,路上都是积雪,很危险。”赵秦汉冲了出来,伸手扶住了我。
我没有拒绝,这也可能是我们这十个月以来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天空依旧在飘着雪,柏油马路上的确有些打滑,我走几步,身体便因为阵痛而痉挛,我忍着这种疼痛,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每一步我都迈得特别稳,那种感觉,不仅仅是迎接宝贝的新生,也是迎接我的新生。
我就这样在一阵又一阵的阵痛下平稳地走到了山下,司机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赵秦汉扶着我坐进了车里,车子一路疾行,我伸手抚摸着肚子,宝贝在肚子里动了一下,似乎在告诉我,他依然平安……
“很疼,对不对?”赵秦汉满脸心疼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他,我在幻想我的靳言,幻想他坐在我的身旁,紧紧握住我的手,满脸心疼地望着我,柔声地安慰我,告诉我让我不要害怕。我是那么爱他啊,我们是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啊,可是此刻……他会在哪儿?
如果是靳言在这儿,我会撒娇地躺在他的怀里,我会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会让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我会不停地喊疼,然后只为换取他那一声温柔的安慰。
可是,此刻的我,一言不发地靠在后座最边缘的位置上,和赵秦汉保持着起码20公分的距离,不想他和我有任何身体的接触,不想听到他说任何,一丝丝脆弱都不肯向他流露,明明很疼,却告诉他:“不疼,没事,谢谢关心。”
赵秦汉伸到半空的手,就那样僵硬在那里,他是那样心疼又无能为力地看着我,然后对司机吼了一声:“速度再快一点!”
我很感谢赵秦汉为我提供的优先权,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最好的产房,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我传达一个讯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给予,我才配拥有。
大夫与护士对我无比地殷勤,几乎间隔一分钟就问我怎么样,护士全程陪我聊天,不停替我擦去脸上的汗水,中途说家属送来了饭菜,让我吃下好有力气生产……我无比配合,无限祈祷,祈祷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五指了,可以进产房了!”护士一声高喊,好几个医护人员过来扶着我去了产房。
下午6点10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日子,我的宝贝平安降生,发出了一句无比响亮的啼哭,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大声宣告:我来了!
“欢迎你来,小家伙。”我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感觉浑身仿佛虚脱了。
“7斤6两,大胖小子一个,这下啊,我顾姐该乐坏了!你看看这孩子,鼻子多挺,长得白白净净,皮肤还好像你,不像秦汉那么黑!”王姨抱着孩子到我面前,嘴里一个劲地唠叨。
我努力抬起眼皮看了孩子一眼,只一眼便觉得,这孩子这眉眼这神态和靳言是那样的相似!
自始至终从待产到生下他、一声未喊一句话未说的我,就在那一刻,再也无法抑制地留下了眼泪,我哽咽着喊出了一句“宝宝”,仅这么一句,便已泪崩,感觉身体在不断地下沉,忽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我的意识一下迷离,再也无法清醒,像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产妇大出血了,糟糕!赶紧抢救!快!快推进手术室!”
恍惚中,身边好像多了许多的人,好像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好像我被移到了哪里,然后,灯光一亮,我的体内似乎被注射了麻醉剂,我就这样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地醒来,才知道自己又一次度过了一次生死劫,死里逃生,生活还是原本的模样,我一抬头,屋里乌压压的都是一束束的鲜花……
赵秦汉正在病房外的小厅里,接受别人的道喜与祝贺,仿佛自己真的已经身为人父一般,连声音里都藏不住那一份巨大的喜悦。
“孩子,我的孩子呢?”猛然间,我想到了我的宝贝,我还没好好看他一眼。
“孩子被送去高级育婴室了,这几天没有母乳,先生怕有意外,一直让专业的护士照看着。”小芹在一边说道,忙对门外喊:“先生,小姐醒了。”
赵秦汉连忙走了进来,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小书,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我想去看看宝宝。”我挣扎着从床上要起来。
“宝宝没事,护士刚给他吃过奶,他现在已经睡了,小家伙特别乖。”赵秦汉笑着说道。
我看着他脸上一脸的喜色,总觉得这一份欢喜过于虚伪,可是看他的眼神,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