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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道理,杨晟那边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根本不会带武器,反而会成为负担…
至于这种力量层次是什么层次呢?我无法去具体的形容,但曾经有人形容古人的力士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虽然是夸张之言…但要在这里做对比的话,修者的力士一出,大概这样的凡人力士,和他们进行角力的话,五个也挡不住…
所以,狠狠砍向敌人的想法只能是个梦想…至于枪炮更不用说了,毕竟枪炮需要人为的操作,在修者的手段下,作用是何其的有限?…就算放开了来用,我们用,杨晟也会用…那到时候,就是一场不可估算的战争了…和世俗势力的相互制约,注定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我叹息了一声,这场大战…除了用血肉之躯铸成一道防线,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眼中的惨剧却还在继续…那位死死不放手的勇士…我看见他的目光都几乎已经涣散…可是依旧用扭曲变形的双手紧紧的压制住怪物…
在旁的人有心要去救他……但是越来越多的怪物快要开始苏醒了…每个人都自己要坚守的阵地…在这里,是每一厘米的距离都必争的…为的就是还未成型的天罚之阵。
那才是真正进攻的中坚力量…可是天罚之阵怎么还没有画好呢?
我着急的目光看向了画阵的众人…阵地前方那个勇士的惨烈,让我心中再也不能保持冷静……而我身边的老掌门却如同石刻一般站在那里…风雪沾上了他的眉眼……亦不曾拭去,只是双眼越发的深邃。
我看见了画阵之中的大部分,额头上的痕迹已经消失…而在阵法的上空,灰暗的天空开始隐隐的泛红…也如同也被步伐踏的脏污的雪地洒上了一层鲜血,然后散开的模样…
“众志成城,精血为祭,这用精血凝聚的意志自然也是要昭告上天的…”石化的老掌门只是这样平静的评价了一句。
昭告了上天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并不知道…我只是诧异老掌门为什么到现在还能保持平静?
“哥啊…”在我诧异的目光中,战场上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仿佛来自灵魂的沉痛呐喊,让我猛的转头…看见的,却是一篷鲜血猛地散开…划破灰暗的天际…一个沉默的勇士,暴突的青筋,用肩膀当做最后的防线,死死的抵住怪物的胸膛…眼中却还有着雄浑的意志。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手臂了…他的手臂带着洁白刺眼的断骨,被怪物拿在了手中…怪异在嘶吼,那一篷血花就是猛地撕扯下手臂,划破天空的勇士的证明。
人,会疼痛…是什么让人们忍耐?是希望,是信仰,是坚持的守护,是温柔的牵挂…在这一刻,我的手足冰凉…我明白这个勇士要坚持的大义,却无法面对这一幕惨烈…
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和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汉子,在对着他沉痛的呼喊…在他身边,亦同样有几只要改造完毕的怪物…
从这两人的长相和那个人呼喊的声音来看…这两人是兄弟关系,在战场这种地方,就只能这样残酷…即便眼睁睁的看着,也不敢离开自己守卫的那一方土地…不能让敌人前进!
“哥,我来替代你……”那带着哭腔痛楚的呐喊…变成了无助的悲泣,说话间,这个弟弟已经要走过去。
我却听见风声中传来一个稍显虚弱,却雄浑无比的声音:“不,这里是我要坚守的地方…我们要守着,我们不能退后…不能…”
“老掌门!”我想冲过去了,老李一脉的秘术,借大地之力是多么的厉害,可这个秘术充满了危险,对灵觉的要求也太高,没有灵觉精确的控制…冲穴的时候会让人非死即伤…否则,把这个秘术传开来又如何?
大家不会,可是我会…我是真的想要冲到第一线的战场了…只为那个勇士的不能后退。
“站着,别动…这是战斗。”老掌门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冷静和坚持,然后转头对我说到:“仅此一次,在这里,我是掌门。”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在这里,他才是最高的指挥人,我必须服从他…我从心底知道老掌门其实是对的,但我不明白我的情绪为何会变成这般?
老掌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到:“陈承一,是你回来了吗?”
我呆立在大石上,一时间发觉,好像我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某一种变化…而我自己竟然……如果,不是老掌门的一句话,我根本就察觉不了!
但这种问题在这个时候还重要吗?也许再过半分钟…不,或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个勇士就会死…我即便知道是会有牺牲,我不想要牺牲出现在这一刻…或者是全部都活着,好好的活着…即便是受了重伤,我也能接受。
“不用急,正义自有天佑…看吧,来了。”说话的时候,老掌门轻轻的一指,随着他的动作,雪花从他的发端轻轻的滑落…而我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见同样是一滴鲜红的泪水…从那尊怒目金刚的眼中滑落…
来了?来了!原本怒瞪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悲伤的低垂…原本充满了煞气的眼神在此刻落下慈悲的泪水…来了,究竟是好还是坏?
可是我还来不及思考…原本沉闷的战场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沸腾…
“借力!”“借力!”“借力!”一个个勇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一声声借力就如同他们吹响的号角!仿佛这借力是不需要付出代价一般…
在这其中,我看见了慧大爷如同山岳一般,立在最前方的身影,他也大喊了一声借力…义无反顾,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慧根儿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借力啊…”在这个时候,那个呼喊哥哥的弟弟也发出了疯狂的呐喊之声…
悲泪金刚哪里会吝啬在这个时候借出力量?
在灰暗的天空中…一道道带着佛家色彩的金色流光,漫天的飞舞…落在了一个个勇士的身上,瞬间融入了他们的身体…
每个人的身后都出现了一尊小小的,淡淡的,模糊不清的金刚身影…
“啊…”得到力量之后的勇士们开始呐喊…那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爆发…
最激烈的碰撞,从现在才开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尽出
呼啸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整个天空只剩下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
灰暗的天空,夹杂着异样的红色…总感觉像极了想象中地狱的样子,苍凉,寂静…一道寂寞和些许残酷混杂在其中。
时间在残忍而激烈的碰撞下,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那么漫长。
中间两方的对撞变成了‘绞肉机’一般的存在,虽然不像世俗真正的大战,动辄就是上万人的生命才能被称之为绞肉机…但在这里,完全的肉搏,牺牲倒下的人,疯狂的快死去还充满了暴戾的怪物…这种力量角力带来的血腥残酷并不弱于世俗的战争。
牺牲早已不可避免…倒下的勇士,鲜血染红雪地的尸体…转伤到自己身上的医字脉,苍白沉默低垂下的头…就如同安静的睡着。
最先那一对惨烈的兄弟,哥哥失去了手臂,仰面倒在地上……在他的身下,是一具怪物的尸体…弟弟趴在离哥哥不到2米的地方…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在他身侧的沿路…横七竖八的倒着4;5具怪物的尸体。
我看不见弟弟的表情…却看见哥哥的脸上还留着一丝笑容,好像他还活着,为又打死了一只怪物,喊了一声痛快……
这样的英雄,在战场上不知道有多少…我已经无法一一细数…即便是如此激励,几乎每一分钟都有鲜活的生命死去,我也做不到麻木。
我的悲恸越来越深…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觉得它们也在哭泣,轻轻柔柔的为倒在地上的勇士披盖在一层雪白的‘被子’。
从安静到呐喊,从呐喊到如今剩下的粗重喘息…唯一不变的只是守护的意志。
杨晟那边的祭台已经初现模样…而吴天带领的那十几个修者,念咒的声音已经到了最后…我闭眼就能感受到最先前死掉的马匹,战场上杂乱的血迹…在他的行咒之下,有一股股黑色的能量在快速的汇集…
“竟然是要利用这个?”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战场上的鲜血充满了战场的戾气,马匹无辜的被杀…充满了怨气…把这些负面的气场综合在一起,中了的人,会变得无比疯狂…
“他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同样的昆仑传道…不是应该充满了正气吗?面有心生,而当然人心已经沦落的时候,用的手段竟然也沦落了。”面对残酷的战场,老掌门不发一言,可是当看到吴天的手段终于显露时,老掌门竟然评价那么长的一句。
他还是站在我的身旁巍然不动…但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了最前方看着慧大爷的师父慢慢的朝着我走过来了。
难道师父也是要一路陪着我走到最后的人?我无从猜测…却看见他很是若无其事的拿着旱烟杆子,原本雪山一脉标志性的洁白长袍也被他歪歪扭扭的穿得不像样子…
他背着双手,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我却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陈承一童年时候的记忆,看见了依然是这样的师父,在村中朝着自己走来。
两个身影在不断的重合,无论岁月如何的流逝,有些记忆就是最初的样子。
在师父走来的路上…我看见有很多修者纷纷站了起来,其中包括了吴立宇等…我不可置信的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人,竟然是元懿大哥…风吹动他们的衣襟,他们的神情却像被点燃的火…感觉只是在说着同样一句话,终于轮到我们了。
短短的距离,师父很快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对老掌门抱拳,老掌门竟然也朝着他抱拳,说到:“在天罚之阵成型以前的斗法,就拜托你了…杨晟那边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的。”
“放心。”师父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就是承诺。
“陈承一,给我下来…”和老掌门说完话,师父看向了我。
我其实有些恍惚,我究竟是承道还是承一?可是听见他的话,我下意识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在这一刻,我心中莫名的勇气巨大的悲伤,却也明白这是他的征程。
如果我注定要在这里目送他走完这一段路…那我该给予的就是这样目送,残酷却要为他高兴,死得其所…以圆满而没有遗憾的心来面对死亡。
这不是我一个人在做…站在我身边的年轻人都在这样做…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巨大的悲伤之影。
刚才停了的风,在现在再次吹起…师父眯眼望着天空又开始朝着北方飘洒的雪花,轻声说到:“唔,是个好天气。”
我不语,因为我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彻底不明自身的恍惚…可这其中又是这么自然,好像没有什么争执的过程…我只是被悲伤的情绪牵引,不敢说话,在战场这种地方不适合眼泪…
前方,不时的还有怪物死去,勇士牺牲…生命在这个时候何其的渺小,有一种朝不保夕的脆弱,却又何其壮烈,升华的全是自己的意志……染红了天空。
“我去了。”低头,师父又这样对我说了一句。
“师父。”我喉头滚动,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一句师父,就是千言万语。
“哈哈…”他笑,然后看着我,目光中的慈爱又回来了,手搭在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长大了,站在大石之上,威威风风的样子…等一下还要走一条最艰难的路,是个男子汉了!我心里骄傲…”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对我说到:“我也知道你回来了。”
我知道这句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他是说陈承一回来了,我想否认…我不是!可是,我自己也否认不了,为什么我的情绪全是陈承一的?
“走了。”他把旱烟杆子塞到了我的手里,说:“帮我保存好这个…我能回来,还能抽…其实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