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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头儿,要什么时候才能到秘寨啊?”师父此刻已经不顾形象的把上衣解开了,搭在背上。。。。只穿着下裤,因为这里的天气实在太过炎热,我也是同样如此,不过不经意的一回头,我却发现师父的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印记,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道深深的伤痕,从胸口处一直蔓延到小腹。
是刀砍的?还是什么东西弄的?我一时间弄不清楚,因为伤口早已经结痂,从旁边歪歪扭扭的针脚线来看,这个伤口还经过了处理,可是按照陈师叔的技术,会弄成这样吗?
我忽然发现师父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秘密,我却茫然的一无所知。。。我这一刻真的有忍不住想问的冲动,却达兴大巫的话给打断了:“前面,转过那个山坳,就是我们雷山苗寨的秘寨了。”
这让我恍然回神,原来在这里问是不合适的,而顺着达兴大巫的话,前面不远处的确有一个山坳,这条幽深的小路就从其中穿行而过,然后一个转弯,不知道尽头在何处了。
有了目标,脚下也像有力了。。。原本那山坳也不大,在我们刻意加快脚程的速度下,大概二十多分种就从那个山坳穿了出去,刚刚一转弯,就感觉到一道道威猛的山风出来,然后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谁能想象这个山坳的背后竟然一片断崖?就是一个伸出去的悬崖,行成的一大片平整的平地。。。。断崖之上是蓝蓝的无尽天空,而断崖之下,则是连绵的青山。。。
而在断崖之上,是平整的岩石地,连杂草都很少,只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东一丛,西一丛的生长着。。。可偏偏在这断崖之上却是有五六棵看起来有一些年月,歪歪曲曲的生长着,却更显沧桑的大树。
大树的树冠亭亭如盖,而歪曲的树身看起来也异常的粗壮,密密麻麻的根系蜿蜒盘旋开去,一直延伸到断崖平台的下方,从我们所站的入口处,看到这个断崖下方几乎是被树根包裹着。
就像托起了整个平台。
而在这些大树的旁边则有几栋简易的吊脚楼,非常的原始,就是粗糙的圆木为房屋的主体,房顶上则是一堆堆的茅草,看起来非常的古朴,唯一的装饰则是上面用一种白色颜料描绘的各种怪异图腾。
这些都还不是平台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最引人注目的是平台的正中,被大树和古朴吊脚楼包围着的一处看起来粗糙的祭坛,为什么说粗糙,是因为这个祭坛连基本的形状都没有,圆不圆,方不方的,好像那个祭坛的基石是个什么样子,祭坛就是个什么样子,完全没有经过多少的雕琢。
可仔细一看,祭坛上好像又刻画着繁复的花纹,甚至是像文字的东西,而平台的周围则被一些看似凌乱的石雕给包围着。
在这里我看见了熟悉的穷奇石雕,还有和强子身后那个虚影很是相似的石雕,另外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的石雕,但是最能夺人眼球的无非就是穷奇石雕和强子身后那个虚影的石雕。
这就是雷山苗寨所谓的秘寨了,也应该说是雷山苗寨的圣地。。。。和美丽的快要到虚幻的蛇门圣地比起来,这处苗寨的圣地少了那种柔和的自然之美,却在刚猛的山风的吹拂下,多了几分沧桑,玄奇,说不出来神秘大气的震撼。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认出来了强子身后的虚影是什么?我再笨,看着那座石雕也联想起来了。
又是《山海经》里曾经描述过的凶兽——傲狠,或者说它还有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叫做梼杌。。。。在《山海经》的描述里,这是比穷奇更加‘毒辣’的凶兽,穷奇只是冰冷嗜杀。。。而梼杌则是充满了人性化的情绪。
从它另外一个名字——傲狠上来看,都可以体会一二。
我和师父被这个神秘的秘寨所震撼了,而师父沉默了很久才对身旁的达兴大巫说到:“真的没有问题?强子身后的。。。我如果没有猜错,出现的是梼杌,对不对?强子的性格大变,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山风把师父的声音吹的断断续续,却怎么也吹不断师父话里的那份沉重,还有对达兴大巫的一丝责怪。
我看了一眼趴在那个苗人背上的强子,昏迷了那么久的他,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在昏迷中眉头也依然紧紧的皱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从这样的容颜中,还可以看出以前那个憨厚朴实的强子的影子。
人们不是说了吗?只有睡颜才能反映出一个人骨子里的本性。。。。强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如今,他为什么还不醒来?杨晟真的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吗?其实杨晟应该没有怎么伤害他才是啊!
而如今,他为什么还不醒来?杨晟真的给他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吗?其实杨晟应该没有怎么伤害他才是啊!
面对师父的话,达兴大巫低头,稍许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对师父说到:“现在达戎对我们寨子十分的重要,姜老头儿,你我并肩多年,你难道以为我会害强子吗?所有的话一言难尽,还是去到秘寨再说吧。”
说话间,达兴大巫叹息了一声,率先走入了秘寨,而背着强子那个苗人则是战战兢兢的跟了进来。。。。至于阿卯斗则是走在我和师父的身后,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走到快到祭坛的旁边,达兴大巫对那个苗人说了一句:“把达戎交给我吧。”然后就接过了昏迷的强子背在背上,让那个苗人离去了。。。。至于阿卯斗,达兴大巫则是看了他一眼,说到:“还不去刑罚大巫那里领罚?”
阿卯斗从我和师父身后走出,脸色苍白的朝着达兴大巫拜了一拜,就绕过祭坛,朝着这个秘寨里最边缘的一座吊脚楼走去。
而达兴大巫就望着阿卯斗的背影,久久不语沉默的站着,而当阿卯斗走进了那栋吊脚楼之后,达兴大巫就背着强子一直等待着。。。我和师父是客人,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只能陪着达兴大巫一起等待。
阿卯斗进去的时间不长,大概十分钟以后,他就出来。。。跟随着他出来的是两个少年,看起来不会十四五岁的样子,他们跟着阿卯斗一起走到了悬崖的边缘,然后停了下来。
这些场景看的我一愣,难不成阿卯斗受到的刑罚是要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吗?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太过残酷了?
我听见身边的达兴大巫叹息了一声。。。。而这样的叹息同样被这片断崖上刚猛的山风吹散在了空气中。。。一下子就散去。
第七十九章 秘寨秘事
但事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阿卯斗会跳什么悬崖,而是两个跟随他的苗族少年在他腰间绑了一根绳子,而绳子的另外一头则被绑在了其中一个老树的身上。
在确定绑结实了以后,阿卯斗回头看了一眼达兴大巫,眼神是一种异样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卯斗的目光是落在强子身上的,这种平静的目光之下好像隐藏了什么情绪,我竟然无法解读。
这一眼过后,阿卯斗就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悬崖,尽管知道是绑着长长的绳子,我的心跳还是加快了一拍。
“过去看看。”达兴大巫这样说到,也没有和我还有师父多说什么,就径直走到了阿卯斗跳下去的那个悬崖边缘,我和师父也立刻跟随着过去。
毕竟在这个秘寨,阿卯斗是我还有师父的指引人,我们不懂规矩,唯有紧紧的跟随他。
悬崖边的风更大,呼呼的吹着,让我们的衣裤里都灌满了风,耳边除了风声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然后我们就看见了被绳子捆绑着的阿卯斗此刻也被悬崖上的大风整个人吹得飘忽不定。。。他在努力的往着悬崖的壁上靠近,这时我也才发现,悬崖的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风华的石穴。
站在我这个角度,我看见的最大最深的可容纳十几个人的样子,最小的一个小婴儿都进不去。
而且让我惊奇的是,好多风华的石穴里都有人,大概瞄了一眼过去,大概有二十几个人,有的很麻木的望着石穴外的天空,而有的则是盘坐着,闭着眼睛,手上掐着古怪的手诀,就如同入定了一般。
这个时候阿卯斗已经稳住了身形,贴在了悬崖边上,抓住了一棵那里的小树,然后努力的朝着其中一个石穴攀登过去,在他终于进入了那个大概可以容身两个人的石穴,站在悬崖上一直看着的两个少年就毫不留情的隔断了绳子。
达兴大巫看得好像有些不忍,转头问那两个少年:“这一次阿卯斗领罚是多久?”
“一年。”其中一个少年很沉默,并没有答腔,而另外一个少年则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啊?这么久?我以为一个月也就。。。我去找找刑罚大巫。”达兴大巫的情绪好像很激动,转身就想要进入哪个刑罚大巫所住的吊脚楼。
但那个之前的少年稍许拦了一下,说到:“达兴大巫,刑罚大巫给予的刑罚自然是公道的,多少年来一直如此。相信达兴大巫也可以让刑罚大巫改变主意,但这壁上石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多少代大巫都曾经在石穴中清修。祖巫对待族人是仁慈的,有人眼中的惩罚,何尝又不是有人眼中的机缘。”
说完这句话,这个少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双手垂立,也不再阻止达兴大巫。
而达兴大巫转眼看了一眼阿卯斗,此刻的阿卯斗已经盘坐在了石穴当中,望着远方苍茫的山脉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没有再往秘寨平台之上望上一眼。
达兴大巫又一次叹息了一声,说到:“罢了,也当磨练他的心性了,就如你所说,未尝不是机缘。只是一日三餐希望照顾的好一些。”
“那是一定。。。时间到了,也不会耽误一秒,接阿卯斗上来的。”那个少年恭敬的答了一句,然后和另外一个少年又回到了那个刑罚大巫的吊脚楼。
我看了一眼阿卯斗,内心总有很其妙的感觉,觉得和这人我可能是再无交集了,但之后一定会有新的故事和很多故事从这里延伸。。。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看尽这个世界的风景在人的有生之年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视线,可是看尽这个世间的故事和悲欢离合却是无可能的。
人,只能无愧于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事,面对自己的缘,锤炼自己的心,足矣。
“是否觉得很残忍?”已经离开悬崖边缘的达兴大巫忽然开口这样问了一句,将我从凌乱的思绪中拉回。
尽管山风凛冽,但这句话我还是听得分外清楚。。。我摇摇头,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是有些残忍,这是比监狱更深的禁锢,可是从修者的角度来说,这却是最好的磨练之石。
“看来你是懂得的,而且祖巫的确是仁慈的,这里充满了祖灵的气息,在这里如果能静心清修,就是一场机缘。如果心性不定,确实就是最大的折磨。”达兴大巫给我和师父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一句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和师父解释的,看来这一句解释是要安他自己的心吧。
“我在寨子里风风雨雨数十年,也应承寨子里,入世十年,有些天分,有些运气,如今在这秘寨九楼里也有了我的一席之地。”秘寨的平台不大,达兴大巫说话间,再次带我们穿越过了那个祭台。
之前第一次过这祭台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这第二次走过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恍惚了。。。仿佛听见无数的兽吼,然后看见了无数的厮杀,可是是谁与谁在厮杀,是什么样的兽吼,我根本不清楚。
我只是被那股苍凉肃杀的气场一下子给镇住了,这是我所感受过的最强烈的气场,超越我任何一次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