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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15…0。”青学率先得分，得意的菊丸冲到后场和大石击了个掌。
切原负罪感十足地蹲在角落画圈圈，然后开始碎碎念：“要是因为我让部长的一世英名毁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场外的仁王捂脸：“所以说为什么让这个家伙代替搭档你出场啊！！”
柳生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大概是因为……只有切原一个人不会打双打？”柳生不太确定，但微妙地恰中红心。
“只知道规则，要充分把握双打的节奏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很吃力吧。”幸村拍了拍后辈的肩膀，目光充满信任，“但我知道你能做到，赤也。”
切原差点溺死在幸村的目光之中，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原地复活：“是！”
幸村微微一笑。
大石发球。
这一球很稳，球速适中，是大石的一贯风格。切原轻松接球，然后一个抽击直奔两人间的死角。就在同一瞬间，大石和菊丸默契地变换了位置，菊丸一个单手侧翻顺利接到这一球：“小不点儿，双打的世界和单打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切原怒气值瞬间飙升：“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凭什么说我是小不点儿！！”发火归发火，可没有就这么容易就漏球让对方胜出。
幸村刚想满意地点点头，就见大石一个弯月截击直奔底线而来，他的脚步瞬间启动，瞬移般来到底线却被另一把球拍抢占先机。
“赤也？！”幸村皱眉，分神的当下已被切原抢先。
“赤也怎么回事！”场上切原抢球，场下前辈们看得心焦。
“还能不能行了啊，我看立海大这一次要摔一跤了，切原分明没有半点双打的才能！”
听到场外的议论声，迹部略一皱眉，但他相信幸村，这是幸村的主场！
“30…0。”
“40…0。”
“1…0。”大石菊丸不费吹灰之力轻取第一局，哪怕对手两人的个人实力远胜于己。
切原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眼睛克制不住地开始发红充血。幸村皱着眉头看向切原，却没有上前阻止。
“赤也看起来不太对劲。”先发现异样的丸井扭头看向柳。
柳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放心吧，精市的脸色一点儿没有变化，我相信他早就已经预料到现在这种状况，他也一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迹部信心满满地说道。
不过迹部没有猜到的是，现在的状况比幸村预料或者说是期待得还要好。
切原在学着控制自己，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他并不想单纯成为力量的奴隶被驱使，他也想掌握自己的力量。
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好了。幸村欣慰。
球权交换，幸村发球。
在局面不利的状况下，幸村完全可以速战速决地以一敌二，瞬间四发得分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但幸村没有。
和大石一样，这个发球很稳很平静。
菊丸轻而易举地接到这球，然后对准切原、幸村间的空档，引诱切原这个双打新手犯错。然而幸村并没有让菊丸得逞，几乎在同时他的身体已经往后场撤走。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切原马上领悟到菊丸的计谋，不由得愈发恼怒。
但恼怒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却还是在丸井再一次戏弄他之后彻底爆发。
“终于……“幸村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快得只有时时注意着他的迹部捕捉到了。
“红眼！”亲身经历过那场染血之战的立海大正选们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下去难免会重蹈覆辙。”
“部长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不光立海大，早前从录像带里见过发飙的切原的青学正选们也想知道，这样下去，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
不二难得收敛起笑容，睁开冰蓝色的双眼，探究地看向场内的幸村。
——你究竟是在做什么，精市？
发飙的切原球风也愈发血腥了起来，抢球愈发凶狠，不仅对对手，对队友也满是敌意，完全占据了全场以一敌二。
幸村站在场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切原，神色莫辨。
“这可是双打！”菊丸喘着粗气，狠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在单打上可能奏效的方式在双打上绝对占不到便宜。”
正如菊丸所说的，双打游戏不是切原想象得那么简单，黄金双打间的默契配合使他们屡屡能够破坏切原的进攻，甚至得分。
尽管场上的比分差距越来越小，但切原的暴走并没有因此停止。
“你们已经没有体力了吧。”切原抬起下巴，蔑视地看着对手们，“我就看接下来，你们怎么躲过去！”
青学正选们彻底被这句话激怒，群情激奋地快要冲下看台。
但很快有人比他们先出手制裁。
一个小黄球凌厉地直奔切原后脑，切原反射性躲开，然后轻松握住来自身后的小黄球。“你干……”
切原怒气冲冲地看着身后一直毫无作为的幸村，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小球直扑他面门。
这次切原无法只得躲开。
然而等菊丸回击时，幸村每每能抢在切原前面迎击。
场上局势瞬间反转，看得围观群众云里雾里。迹部却隐约明白了幸村的用意。
就在切原终于摒不住向幸村大骂时，幸村又是一个发球先击中切原再穿过中场轻松得分。
“清醒了没有！”幸村冷淡地转过身，回到发球点。
切原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地说不出话，眼中血色仍在，恼怒的感觉却一扫而空，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心跳也恢复平静。
手足无措的切原看着好似发怒的幸村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幸村以一敌二。
然而就算如此，火力全开的幸村也绝不是菊丸…大石可以应付的。局势瞬间反转，立海大轻松反超比分。
在短短五分钟里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实在太大，看得人还没反应过来立海大就莫名其妙翻盘了。
“幸村精市实在太强大了！”突然有人喃喃自语。
然而这还不是他完全的实力。迹部深知。
这时，呆在原地的切原突然动了，他的眼神不再迷茫，他握紧球拍走到前场。
“这是澳大利亚阵型！”看着切原的站位仁王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有这家伙的，看来接下来我们要大跌眼镜了。”
结局算不算得上是大跌眼镜幸村不知道，但看着记分牌上的比分，他可以松一口气了，还好这次没玩得太大，要是跌在双打，恐怕他就沦为笑柄了。
场边的乾叹了口气，最有优势的双打两轮全败，该庆幸因此也不用担心幸村单打了吗？没有了手冢，青学再也抽不出足以应对立海大王者的单打选手了。
但面色凝重的乾已经不能再细想下去了。
时间到了。
他缓缓走下场，目光正对上那个从一片欢声中走出来的淡定如常的发小。
这一刻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兵戎相见，浴火重生……
立海大，荣耀归来！
☆、决赛（下）
第四十四章
决赛（下）
“军师大人看起来和平日里很不相同呢。”仁王笑嘻嘻地靠在柳生肩膀上说道。
柳生扶了扶眼镜，略带嫌弃地说道：“你该去热身了，仁王。”
仁王无奈地摆摆手，乖乖拿起网球袋向场外走去。
柳生看了眼他的背影，然后目光重新聚集在场上的柳身上。一向平静的军师看起来一如往日淡定从容，但他紧握着球拍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些微波动。
“好久不见。”乾看着对面的发小露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一次见面，会是站在对立的两边。”
柳轻轻点了点头，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走向后场，蓄势待发，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乾。对面的乾颇为落寞，但他马上调整状态，静待比赛开始。
场边的幸村皱了皱眉，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
“怎么了，精市？”迹部看着身旁的幸村关切地问道。
幸村摇了摇头：“没什么，比赛开始了。”说着幸村把目光重新转向场内，也没有注意到身旁迹部快要穿透他一般若有所思的视线。
柳率先发球。
乾轻松接住。两人一来一往，开场就颇有些拉锯战的气场，看得场外的观众目不转睛。无他，两个数据型选手的比赛实在太有趣，更何况双方身为发小，彼此都对对方的球技了如指掌，预判没有丝毫错误，数据的准确度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
“一开场就火药味十足啊，果然不能低估身边的任何一个发小。”丸井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家部长和副部长。
“底线球的几率，百分之七十。”柳仿佛终于进入了状态一般，一改开场的冷淡，甚至开口“话家常”，“说起来贞治你的数据网球还是我传授给你的呢。徒弟是永远无法超越师傅的。”
“教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啊。”乾单手推了推眼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睁睁小球破风而来甚至吹起了他额角的碎发。“但我已经毕业了。”
“OUT。”
“来势汹汹啊。”青学看台也是议论纷纷，就连乾和手冢比赛时都没见到他这么血性十足的表现，没想到竟然在面对发小时展现出来了。
早有准备的乾已不是曾经那个在身后追随着柳的小家伙了，破开了柳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霾，他已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网球。
是他的网球，而非柳的。
柳顿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这样的乾贞治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他马上嗤笑了自己一声，他们分别多年，留在原地的那个人不会永远停留，有一天他也会长大也会离开，说不出心里是酸涩多谢还是欣慰多谢，柳神情的细微变化也只有熟知他的幸村才能察觉。
对场的乾握紧球拍，目光毫不躲闪地看着柳，两人僵持在原地。
“两位球员，比赛开始了。”裁判忍不住出声提醒。
把旧的感伤先抛到一边，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刻，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重整旗鼓。
两人全情投入，整场比赛愈发精彩纷呈起来。
幸村看得啧啧称赞：“能看到这么有干劲的莲二真是不错啊，平日里总感觉他像个小老头一样，过分理性有没有激情，一点都不像年轻人。”
迹部笑：“你看这局面谁会占优势？”
“伯仲之间吧，两人都拼尽全力了。”幸村犹豫了一下，“论实力柳的确略胜一筹，但论意志力和心理素质……说不定会是乾。”
比赛进入白热化，抢七局依然打得难分难解。
柳拼劲全力，最终遗恨错失一球，被幸村不幸言中。
“做得很好了，现在我们仍占优势。”幸村扶着精疲力尽的柳，目光飘到一旁坐立不安的仁王身上，“现在就看你的了，雅治～”
被幸村用这么甜蜜的嗓音叫到，仁王一点儿也不觉得荣幸，打了个寒战抖抖索索地上场。
“那个家伙行不行啊，看起来怎么那么虚？”趴在栏杆上的菊丸看着场上瑟瑟发抖的仁王忍不住开口笑话道，“难道是害怕不二吗？”
仁王低着头，驮着背，一言不发，看起来怯怯懦懦，听到菊丸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微垂的眼眸里一丝亮光一闪而过。
“这家伙演戏真是上瘾了。”熟知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