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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值得!
…
慕容琰来后不久,老梁拖着那把老骨头也喘吁吁的到了,先给坠儿瞧了伤,再给林荞把了脉,就向慕容琰道喜。“今天这个事儿虽吓人,但歪打正着,正好戳中了林姑娘的心,激得她把自己从那个封闭的世界里放了出来,虽只是叫了一两声,可有了这开头,到林姑娘好起来就不远了。”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慕容琰看着在自己怀里无声无息的女孩子,有些喜,又有些疑。
“真的,”梁万成将脑袋点成了小鸡吃米,第一次这么有信心。
慕容琰终于高兴了些,他摸摸林荞已经冰凉的脸,就抱起她送进宁母的房里。看着大家伺候林荞睡安稳了,这才出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家一听,哎哟喂我的爷,您终于想起来问问咋回事了啊?
宁劲远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慕容琰听到坠儿是为护林荞而受的伤,而林荞也正是因此才开了口,他便点头,唤来张总管,“赏坠儿五千两白银,赐封为五品县君。”
大肃的命妇和唐朝一样,一品为国夫人,三品以上为郡夫人,四品为郡君,五品则是县君,五品以下倒是可以随便叫比如县官夫人等,但不算诰命封诰。
他这一大高兴就狮子大开口,倒把宁劲远吓一跳,赶忙阻拦,“皇上不可,小人不过是小小的侍卫总管,妻子却被封了县君,恐会引人起疑,”他指一指那六具尸体,“现如今家里已经来了刺客,明显就是冲着林姑娘来的,小人以为……林姑娘行踪已露,还是将她送进别苑的好。”
说到这儿,宁劲远扑通跪下,“小人未能保护好林姑娘,请皇上责罚。”
慕容琰?着脸看着那六具尸体,也不叫宁劲远起来,他围着那尸体转了两圈后,才冷面含霜的向垂手而立的暗卫等人道,“为什么不是远远的就解决了他们?居然让他们进了院子,还伤了人?你们该当何罪?”
暗卫们哗啦啦就跪了一地,为首的忙回,“回皇上,是章总管吩咐说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注意,让小的们不要轻举妄动,小的们就想着这几个可能只是出来偷东西的普通小毛贼,这才没有早早动手。”
慕容琰虽怒,却也知道章寒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林荞如今身份尴尬,若是太招摇,让朝臣和后宫知道了,不定闹腾成什么样子?
点点头,慕容琰缓和了语气,“也罢,你们下次谨慎些,不管是干什么的,靠近宁宅三米以内的就全解决掉。”说到这儿,他一指这六具尸体,“悄悄的去查一查这六个人的身份,然后将这尸首用化尸粉全化了,别留下痕迹。”
暗卫首领便领旨而去。
宁劲远却拧着眉头,“皇上,您……您不带林姑娘回别苑吗?”
慕容琰看看天边已显了鱼肚白,他冲宁劲远点点头,“阿荞才来到你家不久,就开了口,所以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你回头照样当差,切莫露了痕迹。你夫人的县君且先放一放,等朕带阿荞入宫了,朕连你的母亲一起封。”
宁劲远惶恐万分,“皇上,这万万当不得,小人的母亲和妻子并无大功,当不得这等皇恩浩荡。”
慕容琰边大步出门边道,“阿荞除了你们已无家人,你们就是她的娘家,有什么当不得,再啰嗦便是矫情!”说罢,慕容琰扶了张总管的手跳上马,扬鞭而去,留下已跪得腿麻的宁劲远目瞪口呆。
梁万成收拾了药箱慢悠悠出来。双手扶起宁劲远,笑道,“宁总管,林姑娘和你是从小儿就一起的,龙隐山上又是你抢回的林姑娘这条命,皇上这是拿你当林姑娘的亲兄长看了,恭喜,恭喜啊!”
梁万成是知道慕容琰和林荞已肌肤相亲了的,所以他知道这林荞回宫侍驾只是早晚的事儿,以慕容琰对林荞的这份看重,林荞一旦回宫必定宠冠六宫,宁劲远若成了林荞的娘家哥哥,那还不飞?腾达富贵荣华?
想到这儿,梁万成就后悔,早知道如此,当日往祈宁山去的路上,他就该收了这丫头做个义女,那他梁万成以后在后宫前朝岂不是就可以横着走?
到时看那些皇亲贵戚,谁还敢拿他这太医院的院首当自己家的家庭医生般呼来喝去?
一念至此,老梁同志不禁顿足捶胸!
…
坠儿醒来的时候,床前坐着两个人,林荞,宁劲远。
见她醒了,林荞眼前一亮,宁劲远已经跳了起来,欢喜的叫,“坠儿,你醒了?你现在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饿不?”说到这儿,他又小心翼翼的去摸坠儿的肚子,“你……你这里难受不难受?”
虽然那大夫和梁万成都告诉他胎儿无恙,他还是紧张。
坠儿看着宁劲远,眼里就有些发热,嫁过来小半年了,丈夫待她虽然很好,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她的,这让坠儿觉得很暖心。
轻轻摇头,坠儿眼里亮晶晶的向宁劲远笑,“我没事。”
她转头去看林荞,“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屋子里冷,快别在这儿坐着了。”
宁劲远握着坠儿的手笑,“她开口说话了呢。”
虽然又不说话了。
“真的,林姐姐真的开口说话了?”坠儿又惊又喜,下意识就要坐起来,不想却牵动背上的伤,疼得她啊一声叫,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宁劲远就慌了,“咋了咋了你咋了?”
边上的秋菊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使劲一扒拉宁劲远,“宁大哥,你还是出去瞧瞧那药熬好了没有?”
宁劲远摸一摸头,这伺候人的活儿他确实不在行,只头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秋菊小心的将坠儿扶起来,拿来软枕给她靠着,这才将她昏迷后的情形说给她听,坠儿听到林荞是看到自己昏迷后,情急开的口,她眼泪汪汪的去拉林荞的手,“好姐姐,你一直都这么的疼我。”
秋菊叹了口气,将盆里的炭火拨了拨,又将炭盆朝林荞跟前挪了挪,才道,“皇上知道你为救林姑娘命都不要,赏了你五千两银子,还要封你做县君呢。”
“真的?”坠儿惊喜,县君耶,等她带了宁劲远回娘家后,爹娘该多高兴啊!
她感激的回头看着林荞,之前在长乐宫时,她只是个粗使小宫女,三不五时的就被珍珠几个大宫女欺负,她每每躲起来哭,都是林荞来安慰她,那时她动不动就被珍珠罚跪不许吃东西,也是林荞偷了东西来给她吃,再后来惠贵妃倒了霉,珍珠等人重又投了新主子,林荞一跃成了郑雪梅跟前的大宫女,虽郑雪梅的位份低了,可是从那时候起,她坠儿的日子就开始好过了。
不再挨大宫女的欺负,不再挨打罚饿,到后来又换她做了郑雪梅的大宫女,再后来,她就有了今天。
这一切全是因为林荞。
林荞虽不说话,但看着坠儿的眼神已不再像以前那边的空洞茫然,满是关切和欢喜!
…
承清宫内。
慕容琰?着脸听着章寒的回禀。
“皇上,那些人身上都没留什么痕迹,是以一时半刻臣并未能查出端倪来,后来还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被城北一家布庄给认了出来。那衣服款式虽平常,但料子是他们从西蜀里进回来的天麻布,这料子又轻便又舒服,但下水就皱,所以只被人稀稀落落的几尺几尺的买,后来好容易来个人一次全买了后,他们就没再进过货了,全京城里,也只有他们家卖过,”章寒说着,递了张画像过去,“这是根据那家掌柜的描叙,给那全买了这布之人的画像。皇上请过目。”
别人都是几尺几尺的买,所以能做成衣服,还是给许多人做成衣服的,自然就是这一次性买了所有布料的人了。
慕容琰看那画像上,不过是相貌极平常的一个中年人,丢在人堆里都难扒拉出来的,他就皱眉,“有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
章寒看看慕容琰,就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说,”慕容琰“啪”一拍桌子,“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皇上,”章寒就跪下了。“低着头道,臣……不敢说。”
“不敢说?”慕容琰眉头皱成了川字,“为什么不敢说?”
“回皇上,此人……此人乃是孙国丈府上的管家,”章寒大气也不敢出,那可是慕容琰他老丈人家啊。
“什么?”慕容琰一字一句,自齿缝里挤了出来。
“回皇上,臣后来又查了制衣坊,那里的绣娘说,她们确实给国丈府上做过这种料子的衣服,并且,数量极多,有……有上百件,”章寒越是声儿越低,那孙家前面出一太后,如今又出一皇后,已是烈火烹油到了极点,他但凡说错一句话,等着他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慕容琰沉?了半晌后,就笑了。
他分明像是突然轻松了似的,脸上的笑容清和平淡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对章寒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给朕暗中盯着国丈府,有什么蹊跷,就立刻来回朕。”
“呃……是。”章寒被慕容琰笑得心里发毛,他吃不准慕容琰心里在想什么,也自然是不敢问的,忙忙的领了旨就告退。
待章寒出门,慕容琰起身吩咐小七,“来啊,给朕更衣,朕——要去瞧瞧咱们的皇后!”
“是,”小七的心里眼里自然都只向着林荞,正气得咬牙切齿,一见慕容琰这风雨欲来的表情,顿时高兴坏了,忙不迭去准备。
…
坤宁宫里,孙琦珍正歪在暖炕上看琴儿逗弄母亲前几天才送进来的小狗,忽听小宫女急冲进来回说慕容琰到了,顿时又惊又喜,她赶紧起身要妆扮,慕容琰已进了内殿,摆手吩咐琴儿等人,“都下去,朕和皇后说说话儿。”
“是,”琴儿大喜,忙抱了小狗退了出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孙琦珍忙行礼。
慕容琰走到暖炕前,慵懒的往上一靠,这才向孙琦珍道,“平身吧。”
孙琦珍起了身,就要给慕容琰倒茶,被慕容琰冷冷止住,“不用了,朕来问句话,问完就走。”
孙琦珍见慕容琰脸色不善,她虽狠毒,却不笨,她知道慕容琰不喜欢自己,所以现在慕容琰突然过来,又是这副表情,她便立刻想到会不会是林荞的事儿露了馅?
咬一咬舌尖,孙琦珍强令自己保持镇定。笑道,“皇上有什么话要问臣妾?臣妾知无不言。”
慕容琰就将那张画像朝孙琦珍跟前一扔,道,“这是你家府上的管家吧?”
孙琦珍接过那画像一看,倒又有些茫然了,“皇上这是……”
“是不是?”慕容琰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孙琦珍却摇头,“臣妾从小长在内苑,管家婆子倒是全认得,这管家……臣妾却是没见过,并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
慕容琰点点头,就成她手里接过那张画像来,揉成团往炭盆里一扔,“罢了,朕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只说说——你为什么要派人去杀林荞吧?”
孙琦珍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
果然是为的这个事儿。
这显然就是露了馅儿了,可是,到底是怎么露的馅儿呢?
既是露了馅儿了,怎么母亲都不进宫来跟她说一声?
她在肚子里百转千回,那边慕容琰已不耐烦,他手指在炕桌上轻敲,语气却又轻柔,甚至,他的嘴角还带了几分笑意,“皇后,在清雅阁时,你答应朕你要乖的呢?”
孙琦珍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那夜清雅阁之后,慕容琰一时狠虐又一时温柔的表情常在她的梦魇里出现,每每惊醒,她都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痛哭。
慕容琰啊慕容琰,我哪里不好?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
我堂堂嫡妻原配在你的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个下贱的奴才吗?
慕容琰,你让我情何以堪,你实在欺人太甚!
她看着慕容琰,浑身激烈的颤抖,她拼命的想要压制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怒火,咬一咬唇,她向慕容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