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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琰皱着眉,“她倒是真不怕死?”
“可不是?”张总管哭笑不得,“奴才已经命小林子几个准备好要去皇上跟前保她了,嗨,好嘛,没想到人家用不着。”
慕容琰起身,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就皱眉,“母后还是那么浮躁!”
张总管的脸色也肃整了,他小心的看着慕容琰,“大殿下,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啊……”
“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慕容琰的目光透过窗外,遥遥的也不知道看向哪里?眸内却有痛楚一闪。
他摇一摇头,默然叹了口气,回首向张主管吩咐,“三十棍不是小事,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哪里承受得来,你命小林子瞅个空隙,送点药过去。”
张总管连忙点头,“殿下放心,老奴早就跟慎刑司的人打过了招呼,那三十板子,只有后面十板子是实打实的。”
第14章:来日方长?方长是谁?
慕容琰这才有点笑意,“你倒是想的周全,这会子又不怕让人怀疑本宫和她有牵连了?”
张总管揉着肥硕的大肚子笑,“大殿下放心,那些个猴儿崽子们是老奴当年亲自调教出来的,一个个的机灵着呢,知道什么该操心,什么不该操心。”
“嗯,你办事向来稳妥,本王放心,”慕容琰坐下,手指在桌子上轻扣几下,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支雪灵芝!赵万年费好大劲儿才在白头山里寻来的。”
张总管不笑了,看着慕容琰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许久,才低低劝慰,“主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该宽一宽心了。”
慕容琰目光幽远,也不知看向何方,半晌才溢起一丝苦笑,却问,“据说,昨儿送进来的舞姬不错?”
张总管就笑了,点头,“是呢,老奴去看过,一个个儿的如弱柳扶风,那叫个婀娜多姿,嗯,要不——奴才命人带两个过来侍奉殿下?”
慕容琰双手托在脑后,向椅背上一仰,闭目,笑而不语。
“好咧,殿下等着,”张总管颠着一生肥肉,麻溜儿的出了门!
世人皆知,大肃朝皇长子——豫王殿下慕容琰,好战好杀,更好女色!
……
林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趴在郑雪梅日常休憩的暖炕上。
她就慌了,赶紧挣扎着要下炕,身子才一动,背上顿时火辣辣犹如被揭了层皮,疼得她“嘶”倒吸了口冷气。
却是郑雪梅亲自守在边上,一见林荞醒了,忙过来瞧,又唤紫兰,“快倒杯水来。”
她亲自给林荞喂了几口水,就将紫兰支出去熬药,屋内只剩了她们两人,郑雪梅将茶碗一放,脸色就冷了下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荞被背上的棍伤疼得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根本没力气说话,但郑雪梅的脸冷得如窗外的寒冰,根本由不得她不说。
于是,她就将在西凉殿里招的那个版本又改了改,她在御花园里被人胁迫,但那人说若不按照他说的办,除了她自己没命,郑才人也要遭厄。她迫不得已,只好顺从去了西凉殿,不想,这一切竟然是皇后的安排,目的是为了逼她承认那包燕窝是郑雪梅指使所送。
说到这儿,林荞故意不解的问,“小主,您说——皇后既然可以直接对您下手,又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逼奴婢去皇上跟前攀扯你呢?”
这是个很大的破绽,如果让郑雪梅问出来,那她圆不上便是扯谎,所以,不如她自己先问出来。
郑雪梅正气得满脸通红,闻听这一句,果然不疑有他,她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懂什么?若我是被暗算死的,皇上少不得要查,那时不定闹出什么来?倒不如给我栽个罪名,让皇上赐死我,一来解气,二来,也干净。”
林荞一想,咦,果然是这样的。忙顺势点头,“还是小主聪慧,奴婢竟没想到这一层的。”
“哼哼,坤宁宫那位只怕怎么都没想到,她费这么大的力气,鸡没偷着还蚀了把米,她哪里能料到,我郑雪梅虽落了势,身边的人却也不全是珍珠和翡翠那样没良心的玩意,”说到这里,郑雪梅看着林荞的目光也柔和了些,“阿荞,我也没想到,你对我竟有这样的忠心!往日里,我竟然——竟然没好好待你……”
林荞心里就一软,随即就想……那她是不是就肯放自己出宫了呢?
郑雪梅又道,“你放心,你对我的忠心我是记得的,等我复了宠,我一定让你做个诰命夫人,我拿你当我的嫡亲的妹妹!!”
林荞泄气,“奴婢——谢小主!”
……
…
一场由问路引起的风波,随着林荞挨了三十大板而轰轰烈烈的落幕。
设局的皇后得了几样赏赐,真正落好儿的人,却是被算计的郑雪梅!
郑雪梅在嘉和帝跟前的那一通眼泪,也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肠子,虽下旨罚了郑雪梅的月例,但随即,就有赏赐送进了离心殿。
送物件的太监传话说:“皇上说了,让郑小主不要胡思乱想,将养好自己的身子,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郑雪梅哗的就满眼的泪,咚的磕下头去,哭道,“臣妾——谢皇上!”林荞在后面听着,脑子里却无厘头的想起了网上的一句冷笑话:方长是谁?
好想回家啊!
…
但自那以后,满宫里人再看郑雪梅时,目光又不同了。
谁能想得到,这眼瞧着已再不可能有半点起色的郑雪梅,竟然又被嘉和帝放在了眼里。
良贵妃将茶碗“咣当”扔在了地上,气的直哆嗦,“坤宁宫那个蠢货,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闹的这一出,这郑雪梅哪还能到得了皇上的跟前儿去?”
“娘娘,仔细烫了手,”紫菱忙抽出帕子来替良贵妃擦手,边道,“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这是被那林荞给摆了一道了。”
良贵妃抽回手,冷笑,“真想不到郑雪梅身边竟有这样伶俐的人儿?她哪来的这好命?”
紫菱看了看良贵妃的脸色,低低的道,“奴婢听说——原本这叫林荞的……是被分在咱们永安宫的,但是……”
“什么?”良贵妃诧异了,“是被分在咱们这儿的?但是什么?”
紫菱就朝门外瞄了一眼,道,“但是却被红珠姐姐给打发了,说她生得太单薄,不像个有福的,怕碍了娘娘您……”
良贵妃就怒了,“啪”一拍桌子,“这永安宫里,几时竟轮到她一个奴才当家做主了?去,将她叫进来。”
“娘娘息怒,”紫菱忙拦道,“说起来,她也是为了娘娘着想,总不能说是为她打发了那林荞而责罚她吧。其实……”
紫菱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良贵妃不耐烦的皱眉,“你今儿怎么吞吞吐吐的,舌头被人剪了?”
紫菱忙回,“其实,她当年打发林荞,是因为别的小宫女儿都给她好处,只这林荞不给,但,但奴婢到底没有证据,所以……”
第15章:这药里全是砒霜吧!
“收好处?”良贵妃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能为些蝇头小利打发了林荞,就也能为大锭金银出卖我这个主子。要证据还不简单?去她的屋子里搜一搜就知道了,”说罢腾的起身,“走,本宫亲自瞧瞧去。”
“娘娘,您慢点儿,”紫菱忙取了厚毛大氅来给良贵妃裹了,扶着她出了暖阁,直奔后面奴才们住的小偏院儿。
红珠这两日着了风凉,正躺在被窝里发汗,见良贵妃进来,还道是来瞧她的,心里一热,才要起身请安,就见良贵妃冷着脸吩咐,“给我搜。”
紫菱答应一声,领着几个小宫女,眨眼间将她的屋子翻了个底儿掉。红珠惊得目瞪口呆,才想问她们在干什么时,一个小宫女从橱柜底下翻出个大包袱来,打开一看,里面几匹上好的绫罗绸缎,和十几锭大的锭的金银,更有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几样极好的金珠首饰,这一些东西,每一样都不是红珠这一个宫女能有的。
将那包袱朝红珠跟前一丢,良贵妃冷着脸问,“这是哪儿来的?”
红珠白了脸,“这……奴婢不知道啊……”
“哼哼,嘴还挺硬,”良贵妃命紫菱收好那包东西,吩咐道,“拖了送去慎刑司,就说她偷了本宫的镯子,”说完,掉头就走。
“是,”紫菱答应一声,回头看向红珠,脸上笑意盈盈,“红珠姐姐,起来吧。”
红珠只着单薄的贴身亵衣,滚下床追出来,向良贵妃扯着嗓子叫“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娘娘……”
“啪,”紫菱一甩手,给了她狠狠的一耳光,“这背信负主的东西,也敢喊冤,来人,拖走。”
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过来,将红珠捂上嘴,拖起就走。红珠衣衫单薄,被拖拽在冻了坚硬的冰碴子的青石板路上,冰碴子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迹……
紫菱站在屋檐下,看着红珠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悲辛!
红珠,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我今日若不如此,被拖出去的人,就该是我了!
……
林荞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极舒服。
郑雪梅感念林荞的忠心,除了命将她挪在一间极干净暖和的屋子里养伤,还拨了一个小宫女叫坠儿的,专门伺候林荞的吃喝拉撒。
若是背上的伤能不疼,林荞就觉得——这小日子绝对是爽飞了。
这一天坠儿神神叨叨的进来,悄悄递给林荞一个小包裹,道,“林姐姐,刚刚一个东六宫的小太监叫三宝的,说他认识你,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三宝?”
林荞依稀恍惚……好像确实记得有个谁叫三宝的,是谁来着?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匣子,匣子里是几瓶棒伤药。
林荞捏着这瓶子想了半天,突然就哭丧了脸,将那瓶子一丢,哀嚎道,“不要,我不要,你送回去。”“不要?为什么啊?这么好的药。”
坠儿就奇怪了,虽说郑雪梅很用心给林荞治伤,但因着那边牵连着的人是皇后,是以就算嘉和帝待郑雪梅又有了点关注的样子,太医院也只限于肯派人来瞧瞧,用药上绝不敢多尽心的。
而这瓶子里的药,却分明是极好的样子。
林荞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回答,因为,她想起了那三宝是谁了?
他就是四皇子慕容弈的贴身随扈。
上次她害慕容弈生病,重华宫那些人就恨不得吃了她,这次她居然给慕容弈的母妃送毒燕窝,他们还会好心给她送药?
这药里全是砒霜吧!
“林姐姐,林姐姐……”
坠儿推着林荞,林荞抬脸,也没法解释,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将这些药都收起来吧,我快好了,用不着。”
“什么快好了呀,你天天晚上疼得睡不着,太医院的人给的药全是表面文章,根本就没有效果,”坠儿噼噼啪啪没好气的抱怨着,一边伸手“唰”的撸起林荞的衣服,“我给你上这个药。”
“啊,不,不要……,”林荞慌忙阻止,但她背上有伤,一动就钻心的疼,哪里能阻止得了?说话间,坠儿已手脚麻利将那药倒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的给她抹开,那药膏触肤清凉,林荞明显就觉得背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这是毒药……麻的我感觉不到疼吧?
林荞不敢朝好的地方想,但等了半晌,就觉得没有什么武侠小说里提到的麻痒的感觉,只有轻松,甚至,她动一动,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坠儿给她抹好药,将她衣服整理好,再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林姐姐,你睡会儿吧,我去小厨房里看看火上的药。”
“嗯,”林荞点头,将那药瓶子拿过来左看右看,真没毒?
……
林荞半个月后才能下地,便挣扎着来前面伺候,郑雪梅一改往日的苛刻,只命她在暖阁里端个茶,倒个水,半点费力气的事都不让她去做。
林荞还是有点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