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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请皇上出去,等他认为他足够冷静的时候,我再见他。”
“你……”秦不值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皇上,请。”婉儿缓缓福身,姿态不卑不亢,伸手作势。
秦不值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人后,颧骨紧绷,最终毅然转身离开!
阮心颜再度支起头,半合上眼闭目养神。
……
天色灰暗,远处的天际露了一点白,眼见着黎明即至。
挂着冷宫牌匾的凤鸣宫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了,这也让驻守在门前的众人为之精神一震。
罗副将神情戒备的看着大开的宫门,低头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快去禀告皇上,就说凤鸣宫宫门大开有动静。”皇上交代过,这几天要注意凤鸣宫的一切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报。
如今宫门如此大开,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难道?
脑中想起坊间的那则谣言,罗副将连连摇头,不可能。
他守在凤鸣宫少说也有三个月了,对于皇上对里面的那位……那可不是用独特来形容。
虽然明面是废了后位,打入冷宫的妃子,但他活了三十年,都从来没听说过住在凤宫,掌握凤印,身穿凤袍,想见谁就谁见,想不见谁就不见谁的‘冷宫娘娘’。
在这皇宫里面,里面的那位依然是主子!这个事实无可置疑。
一旁的士兵得令,迅速的跑开。
婉儿最先走出宫门,站在高高的庭阶上,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婉儿,你再添件衣服吧,天气寒冷,你别受风寒了。”有清在一旁看见,关心的说道。
婉儿想了想:“也好,我再添件披风。”一路上远渡青云海域,她还要伺候主子,不能病倒。
“这气候很冷,主子这个时候启程,我真担心主子的身体。”有清难掩担忧之情,主子来到阜国时,就因为晕船大病了一场,现在又是冬天,万一又受染风寒……
婉儿听闻有清的话,微微蹙眉,她差点忘了,主子晕船。
罗副将打量了站在台阶上的两人,眉头不自觉的皱成一条直线,这两人的穿衣打扮,并不像是只出来传话可是接收御膳房送来的食材这么简单。
“婉儿姑娘,这是?”罗副将小心谨慎的问道。
婉儿微笑,接过有清递过来的圣旨:“贵国皇帝陛下休离我国郡主的诏书在此,今日正是郡主起程回浩国的日子。”
罗副将双眼圆瞪,震惊的出声:“你说什么?”这……坊间传闻是真的?
“罗副将自己看吧,如果看了诏书过后,罗副将心里还不相信,不妨前去禀告贵国陛下。”
贵国陛下?我国郡主?
罗副将心惊胆跳,纵然心里震惊,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并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秦不值匆匆赶来,他身上穿戴整齐,显然,是已经准备上早朝了。
“参见皇上。”罗副将小跑的跑过去,行以大礼。
秦不值无心理会他,直接冲上台阶……
“陛下请留步。”
婉儿上前一步,刚好挡在了秦不值前面,温婉福身,不卑不亢,却又不失敬意。
听闻婉儿的一声陛下,秦不值脚步停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嘴抿的死死的,双手也背在了背后。
罗副将轻喘一声,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向皇上那青筋暴起的双拳。
时间,似乎是算好的,不远处传来了嗒嗒马蹄声,让众人惊愕。
皇宫怎会会有马蹄声?
所有人都看向马蹄传来的方向,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映入众人的眼帘。
坐在驾驶席上的是一名黑衣男子,如此寒冷的气候里,他只着一身简单薄袍,目光沉稳而不失精气。
罗副将暗暗称奇,气息沉稳,气质冷峻,这人,武功高强。
看见来人,秦不值脸色微变,果真是留不住了……
。
厚重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秦不值回头,看着从里面微暗的宫门中缓缓走出来的人。
看清楚她的装扮,秦不值全身发冷。
垂云髻,颊边几缕垂下的发丝,除了一支色泽普通的玉钗,头上几乎没有发饰,素雅沁馨。
一件厚重的白色镶着紫色滚边的披风,把身形纤瘦的她几乎包在了披风里,双手也戴了白狐缝制而成的手套,黑底绣金凤的长靴,都预示着她要离开。
一双重眸幽丽,如烟氤氲。
看着秦不值,阮心颜的脚步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半响,而后盈盈一笑,上前轻轻的把全身散发着冷阴之气的秦不值拥在了怀里,在他耳边低喃:“当务之急,别急着铲除异己,而是要清除那些你身边人里面的异心。”
说完后,随即毫不犹豫的放开他,抬眸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微微一笑,借住了这么久,也该要离开了。
“汪……汪……”
阮心颜回头,看着马车驾驶位上的哮天犬。
许久不见,哮天犬身型越见庞大,全身毛发发亮,精神抖擞,双眼也依旧有着凶光,并没有被驯养成家犬,它被照顾训练的很好,清风功不可没。
“属下参见郡主。”清风下了马车,恭敬的行礼。
阮心颜收回落在哮天犬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清风,无声一叹:“起来吧!”
明月和清风陪伴阮心颜多年,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是一家人了,明月的死对于清风来说,恐怕心里最不好受。
而这也成为她的遗憾,毕竟明月陪在她身边有四年之久。
而这时,秦或、秦觉、秦克等人也收到了消息,带着一众官员赶到了凤鸣宫。
看着立在台阶上的人,一旁的马车,秦或愤怒,秦觉沉静,秦克震惊,他们身后的文武百官心里也都波涛汹涌。
不是谣言,是真的?
皇上真的休离了阮心颜!
他们在偏殿等候早朝,却听闻有人手着皇上金牌,驾着马车进了皇宫,直奔凤鸣宫。
感觉到了不妙,匆匆赶来,却发现……
阮心颜俯视着底下众人的神情变化,不理会一旁僵硬如石的秦不值,迈步走下台阶,在上马车前,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哮天犬,幽眸微闪,缓缓回头,看着背对着她、背对着众人的秦不值,淡然说道:“不值,我把哮天犬送给你了,好好待它。”说完后,也不理会秦不值的反应,在莫诀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清风微愕,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把哮天犬送人,但主子这样安排,必然有她的用意。
泪,无声而下,秦不值感觉自己瞬间掏空。
她硬生生的挖走了他的心!
马车缓缓的动了,被扔下的哮天犬似是有所察觉,不停的跳跃吠叫!
“……罗……副将,把哮天犬带进凤鸣宫。”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在他没有能力拥有她之前,哮天犬是他的寄托,否则,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留住她!
至此,十王妃,皇后,打入冷宫的阮妃,终于暂时退幕,她的出现改写了阜国的命运。
也成就了阜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暴政、却也是最辉煌的强权王朝。
。
。
激起千层浪
001甘愿情痴
阜国与浩国百年来都是邦交之国,两国连同一线,伫立在青云海域上,傲对上游三国。
整个青云海域各国因为阜、浩两国的邦交情谊而保持了上百年的和平稳定。
也使得从不掩饰野心的强势的大朗国一直只是蠢蠢欲动,而不敢真的发兵侵略。
阜国与浩国的联姻,不只是对两国,对整个天下都有着一定的影响。
当初,浩国臭名远扬的丑颜郡主‘下嫁’阜国身份卑微的十皇子秦不值,天下哗然!
而后,阜国不到两年时间内,更换了王朝,变更了政权。
让人惊愕却又了然的,登上皇位的人是十皇子秦不值。
这让人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的结果,背后蕴示着什么,天下列国君王心里也都有着一杆秤,孰轻孰重,亮敞的很。
正当人们以为浩国和阜国的联姻带来的两国坚固的关系而有所忌惮时,如一出戏似的,两国关系峰回路转,可谓是一曲三折,百转千回。
阮心颜三个大字,青云海域五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上至各国皇室朝堂,下至各国黎民百姓,人人都对这位浩国郡主阮心颜熟知甚详。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郡主阮心颜,因浩国皇室血脉稀少,她这个并不姓轩辕的郡主在浩国的受宠和尊贵程度暗地里,也成为天下各国与她同出一辙甚至是直亲嫡系公主们都吃味不已!
不过,好在,上天是公平的。
阮心颜空有尊贵的身份,却其貌不扬,既没有其母画公主的美丽贤德,更没有其父浩国第一才子的才情,而且心性极端乖张暴戾,行事作用更是猖狂任性,嚣张至极,让浩国臣民苦不堪言,丑颜之名远扬。
但她真正让天下各国皆熟悉,还是来源于她对丞相之子有三公子之一的诸葛无尘疯狂求爱遭拒后恼羞成怒下,那震惊天下的刺杀……
没想到让天下人意外的是,三年后,她竟然远嫁阜国,嫁的还是与她身份地位极不相符的阜国十皇子秦不值。
不只年纪相差太大,地位也相差甚远。
轰动整个青云海域的两国联姻,也在天下各国的冷眼旁观之下成形。
阜国、浩国两国邦交性质也随着两国联姻而悄然变换。
十皇子的登基为帝,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的象征意义。
如果没有浩国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下嫁,阜国皇帝是不可能轮到年仅十岁的十皇子秦不值来当。
但没办法,谁让秦不值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登上皇位也无可厚非。
只是……
正当人们观望这位稚龄皇帝的未来走向时,阜国德帝一举震惊了天下。
他——竟然休离了阮心颜,把她遣散回浩国。
此事一传出,对于大朗、林国、腾国三国来说,震惊程度不亚于是听到了阜国出兵攻打浩国来的震惊。
阮心颜是什么人?
在浩国,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是到了阜国,她也依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今竟然——被休离成下堂妇?
这对于天下来说,无疑是今年年关时期听到的最震撼的消息。
消息传开,查证属实后,天下哗然!
其中,最受震荡的自然是——浩国!
京城百姓的心,更是如同煮开了的开水在锅里不停的翻腾不止,原本过新年的喜庆气氛被这则消息冲击的无影无踪。
这个丑颜郡主真是丢尽了浩国的脸。
这阜国皇帝也太嚣张了,简直是不把浩国放在眼里。
浩国皇宫,东宫凤鸣殿。
轩辕画哭倒在皇后怀里,虽快四十,但她相貌和神情都宛如二三十岁的妙龄少妇,依然美丽动人。
她原本在颜儿远嫁阜国后,就跟着驸马阮南风离开了京城,这一年多来,夫妻二人云游四海,羡煞他人。
就连过年,夫妻二人都没有回京城,却没想到,在大年三十,她和阮大哥却听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
颜儿被休离?
听到消息后,她和阮大哥也顾不上当时阴冷的雨天,连夜起启,赶回京城。
跑死了三匹马,数日来的奔波,她也亲身体会到了当年颜儿出嫁时,阮大哥连夜赶回京城的那种煎熬,也不怪阮大哥气急攻心,吐血晕厥。
这一次,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心情?
沿途上,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心里原本还存在的一丝丝期望也化为乌有。
她的女儿,真的被休离了。
她无法想像她的颜儿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她那样骄傲,长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阜国欺人太甚!”
贵气逼人的皇后虽年事已高,却仍然威仪十足,此时眼中怒火凌然,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一旁坐着的皇帝脸上也同样余怒未消,但并未失去理智,看了一眼哭倒在爱妻怀里两眼红肿伤心欲绝的女儿,他沉吟片刻后,看向一旁坐着皱眉,脸色阴沉的女婿,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