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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留各国帝王观礼,实属太过大胆,也确实不妥。”浩国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四国,强留四国帝王,他们如今身在浩国的地界上,想要留他们自然易如反掌。
但一旦四国帝王回国,那兴兵挥境是无需置疑的,而且——名正言顺的讨伐,恐怕要得尽天下民心,到时,浩国处境堪忧。
“林大人所忧不无道理,不过……”纪寻抬头,温和的眼睛此时看起来睿智深沉,看向轩辕砚的眼中多了一丝敬意。
“皇上睿智,恐怕心中早就明了当今世情,心中定有丘壑,既然明知道他们一旦回国必然兴兵挥境,这场战争誓不可免,臣赞同采用朱大人之提议,借各国帝王之威立后慑天下百姓。”他终于想通了为何郡主嫁去阜国两年了,为的是今日的后路。
四国围攻,任浩国铜墙铁壁也会被击透,但如果加上一个阜国,就算三国结盟,也要谨慎再三。
纪寻心中对轩辕砚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心中所有的疑团都全部解开,这个男人,让他甘愿俯首称臣。
轩辕砚笑了,后仰的身子慢慢坐正,俊美的脸庞上从阴暗处落在了光线中,淡淡冷漠疏离,黑眸中却真切的带着一丝笑意:“三位爱卿确实让朕欣慰,颜儿的眼光非常好。”
论才,论能,论识,确实如颜儿所言,纪寻看似恭谦,却最为飘忽,想要征服他,单单是皇权是不够的,而是要他的气势。
林世风、朱无垢、纪寻三人同时一愣,继而心中了然,这代表着,他们三人真正的得到这个男人的认可。
“为皇上分忧,是臣等职责。”
三人郑重行礼,这一礼,是他们打从心里的臣服,是真正的君臣之礼。从今天起,他们将为这个男人,谋略天下,统一青云海域,在史册上留下万世青名。
“三位爱卿平身。”轩辕砚双手平抬,虚扶道。
“谢皇上。”三人相继起身。
“朱爱卿。”
“臣在。”朱无垢恭敬弯腰。
“朝堂上的所有官员,朕,就交由你来处理,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不要出现传进朕的耳中。”
朱无垢脸色一肃,眼中有着郑重:“皇上如此信任臣,臣,定当肝脑涂地,为皇上除忧。”这一刻开始,他朱无垢成为凶器,哪怕——成为世人眼中的奸臣,他,亦,心甘情愿。
霸业,需要人来成就,自然也需要人来牺牲。
纪寻垂眸立于一旁,心中赞叹,用人唯才,朱无垢无世俗道德之缚,用他来对付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儒酸老臣,确实是最恰当不过了。
而让他更为心惊和佩服的是那个能让如此男人不惜挑战世俗也要为她痴狂的女人,阮心颜。
“林爱卿。”
“臣在。”林世风恭敬出声。
“朕命你为巡察,三十一个州,城,郡,镇各官员进行一次全面的清查,恶贯满盈的贪官污吏和昏庸无德之官员,朕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林世风上前:“臣,遵旨。”不得不承认,朱无垢要做的事,如果让他来做,他过了不自己心里那道仁字,而他将要做的这些事,朱无垢去做,恐怕会使得三十一城池方官员无一生存。
皇上,当真是用心在认识他们,他虽不杀戮,但他知道,霸业,离不开杀戮和暴政。
轩辕砚起身,一旁的小千子连忙上前,手中的托盘是一块金牌。
拿起那块刻有‘如朕亲临’的金牌,轩辕砚目光微沉:“纪爱卿。”
纪寻双膝跪地,双手托高,目光虔诚。
“立后册封,处理各国帝王观礼一事,就由你来处理。”
纪寻接过金牌,目光灼热:“臣,遵旨!”
……
夜,渐深沉,月挂高空。
皇城别庄,华丽的寝殿内,没有点灯,只有些许的月色透过窗棂在室内投射些许的光线,秦不值蜷缩在黑暗的一角,头,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环抱,整个人有如一个无助的孩子。
低低的笑声在寂静黑暗的寝殿中,空洞,飘渺。
他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为什么要选中自己,为什么要改变他的命运,为什么全心全意的助他登上高位……
因为,她为了她自己。
他在她的眼里,在她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件工具。
呜呜的哭声夹杂着空洞的笑声,让殿外守着的小忠鼻子酸涩,拳头塞进自己嘴里,不敢让自己替主子哭出声。
他是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他知道,自打废了皇后,休离了皇后,主子心中有多苦,有多痛,有多伤。
皇后给主子的,是一个梦,那里面全是主子的期盼、希望和渴望。
皇后离开后,主子过的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他知道。
启程来浩国,主子心里有多快乐,有多开心,也只有他知道。
如今,主子的梦,灭了,主子,也痛了。
012
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的消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宛如瘟疫病毒一样,似乎穿透了空气,在最快的时间里,传遍了出去。
用轩然大波、惊世骇俗这些字眼岂能形容?
世道,乱了!
京城,千千万万的百姓,人人,风中石化!
这一夜,浩国京城所有人都注定是无眠的。
皇城别庄。
林启撑着头,看着桌案上的棋子,喃喃自语:“真是不敢置信。”
温政年半眯着眼:“娶自己的外甥女为妻,轩辕砚他还真是敢。”如此乱人伦悖五常大逆不道的事,他做的如此坦然,逆天的人不少,逆地的人也不是没有过,但如此狂妄的姿态,青云海域上,轩辕砚当称第一人。
林启轻笑:“不得不承认,本殿佩服他有如此狂妄。”敢狂的人不少,但如此拨乱反正,敢与天下为敌的人还真的没有。
。
他虽不能理解为何轩辕砚会对自己的的外甥女产生男女之情,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轩辕砚确实敢。
执起一枚棋子,温政年幽幽一叹,语意不明的道:“腾国与林国数百年来联姻,致使现在两国皇室血脉各据一半,但……两国每隔两代的帝王联姻都会特意错开血缘,两国皇室血统不至于混淆,也是为了保持皇室血统纯正,现在倒好,浩国如此惊世骇俗,天下必定惊涛四起。”
林启喃喃重复:“惊涛四起……”
与此同时。
“皇上,浩国不宜久留,当速速撤离方为上上之策!”谋臣刘易神色焦急的看着长期以来在软榻上的宇文驰道。
宇文驰冷笑:“撤离?你以为轩辕砚会让我们如此轻易离开?”
一旁的武将孙飞虎目一瞪,紧张骇然的道:“如果轩辕砚对皇上不利,那皇上岂不是很危险?”
刘易瞪了他一眼,连孩童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就偏想不到,他真想看看,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半点脑子的家伙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孙将军,这点你不必担心,浩国不会如此愚蠢。”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刘易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孙飞的话,他也不想想,天下各国,除了浩国皇室人丁单薄,哪一国不是皇室子嗣繁多,王爷众多?
阜国三位王爷,哪一个是吃素的?他们恐怕巴不得轩辕砚杀了秦不值,到时很快就会推新皇出来名正言顺的报仇,攻打浩国。
腾国和大朗国虽然没有阜国那样的内战,但不愁没有皇室继承人,无论是年幼皇子,还是宗亲王爷,甚至是旁系郡王数不胜数。
林国的太子更不用担心,林启不是林帝唯的的子嗣。
杀帝之仇,不共戴天,四国发兵,就是将整个浩国挫骨扬灰也不是难事。
轩辕砚当真猪脑子,也不会自取灭亡。
也只有孙飞这个蠢人没有大脑。
孙飞有些不服:“刘大人,谨慎一些总是不会错的,这可是关系皇上身危,可不能有丝毫的……”
“孙将军。”宇文驰头痛的打断了孙飞的话。
“呃,末将在。”孙飞收了声,恭敬上前。
“你下去点兵整将,让所有人都收拾妥当,天亮后,就启程返国。”
孙飞铁拳一抱:“是。”
看着这个武将脚步蹬蹬的离开,宇文驰揉了揉眉,武夫向来有勇无谋,有谋者,却又无勇。
“刘爱聊以意如何?”
刘易脸色一肃:“臣以为,轩辕砚敢如此公开这宗禁秘之情,并非是逞匹夫之勇,反而……是深谋远略,且胸有成竹,而且,他恐怕还吃定了局势!”
宇文驰揉眉动作一顿:“继续。”
“如今看来,阜国的一切诡异都有了解释,轩辕砚插手阜国内政,一手扶植了秦不值,这就是他今天敢如此公开的最大原因。”
“如此逆天地,乱人伦之事,四国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天下群起而攻是必然的,有孽除孽,有魔除魔,不仅解救民之水炎,也顺应天意,响应民情,天下争战也有了最好的出口。”
“如今却出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阜国,阜国德帝秦不值与阮心颜姐弟情深,而且他有今日,依仗的就是浩国,一个从泥底里爬出来窜上了云宵之颠的人,他岂会再跌下去?就算不为浩国,单是为他自己,他也不会出兵攻打浩国。”
“而且,臣猜测,当初浩国扶秦不值上位,必定是订下了阜国到时出兵相助的协议。”
宇文驰脸色阴森骇人:“秦不值出不出兵相助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秦不值不会出兵攻打这一条就足以令局势有迂回的机会。”只要秦不值不出兵,禀行着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想法,林国和腾国出兵的机会就非常低。
腾国和林国一旦迟疑,剩下他大朗国,就算想出兵,得不到响应,一国对一国,他宇文驰有心,恐怕也要量力而为。
毕竟,轩辕砚也不是吃素的。
“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为让人不敢轻兴妄动的就是云中城的介入。”
宇文驰倏地抬眸:“你是说云中城也帮着轩辕砚?”
刘易抚着胡须,眯眼深思道:“皇上,不无可能。”
“云中城素来与世隔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轩辕砚出自云中城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
“但是云中城如果帮轩辕砚,又岂会昭告天下,说要娶阮心颜?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宇文驰眯眼。
“皇上何不换个方位想想,如果没有林太子的引导,轩辕画又岂会情急说出云中城?轩辕砚又怎么会有如此大好机会公然昭告天地?”
宇文驰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轩辕砚安排好的?而林启出手帮云中城,云中城帮轩辕砚?”
刘易点头:“皇上,这不无可能啊!”
宇文驰摆手:“不……”仔细想了想,他肯定的道:“林启帮云中城,朕肯定,但朕不认为轩辕画是在帮轩辕砚,也不认为云中城是在帮轩辕砚,相反……”
宇文驰缓缓的勾起唇角,冷笑着道:“自己的弟弟娶自己的女儿,这种乱伦之事,世上最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轩辕画了,而与云中城有交情的是她,所以,朕不排除是她想要阻止轩辕砚,而云中城是在帮她。”
刘易一愣,继而沉思这其中的可能性,好半响后,他才眼睛一亮,不停的点头:“皇上思路,也不无可能。”
“臣差点忘了,云中城虽收轩猿砚为弟子,但轩辕砚却与云中城关系并不密切,反而有忘恩负义之举。”
刘易也一扫刚才的凝重:“那天亮之后,臣就与浩国交涉,要求即刻起程,到时,浩国必定会阻拦,而我们将计就计!”
“所以说,局势究竟如何,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朕也想看看,这次轩辕砚究竟如何解决困局。”宇文驰眼中精光潋滟,嘴角浮出诡异的弧度。
……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本该是寂静安眠的深夜里,却无人能安眠。
千灯衔上,酒楼茶馆客栈,都不同寻常的亮着灯。
宋离坐在窗边,成了石雕,脑子里面只有不停的回荡着那一个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