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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无论如何努力,如何不择手段,他都不可能留住她。
她给了他第二条路走,至于他要不要走这第二条路,她希望他能想清楚。
020
华灯初上,连绵的灯笼高高挂起,让周围的景物都似是蒙上了一层轻纱一样朦胧飘渺。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酒香,在夜色下有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惑魅。
凉亭里,秦或美眸善眯,似笑非笑地睨着手中举高的酒盏,精致的脸部轮廓勾人心弦。
一阵香风袭来,四周的侍卫婢女也都恭敬的行礼。
“参见王妃。”
慕容雪一袭桃红色织锦轻帛纱裙,面容上虽然有着笑,但一双剪水秋眸深处却带着些许的郁郁寡欢和落寞,高耸的发髻上插了不少的珠宝镇钗,手上也戴了对缀满小小银铃的鎏金镯,随着她的走动,淡淡的脂香和浅浅的铃声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妾身参见王爷。”
美人盈盈福身,实在是格外的养眼,如是是平常男人看见如此绝色,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哪里还能如此淡漠。
但偏偏这个人是秦或。
环肥燕瘦他见的多了,更何况他自身的美丽已经非凡了,慕容雪的美色对他而言自然无关痛痒了。
“既然来了,就坐吧。”漫不经心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淡。
慕容雪掩去眼中的一抹希冀,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庆幸自己鼓起勇气靠近他身边,至少他没有表现出不悦,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好的开始。
她知道他并不爱她,她这个王妃身份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但她爱他,爱的卑微,爱的无药可救。
秦或挥挥手,站立在他身后的几名婢女和侍卫都安静的退了下去。
慕容雪心里微讶,但却不露声色,他这样做,必定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果然!
“有时间多进宫谢谢你的恩人。”
秦或挑眉,细长的眼角随着眉的挑动而上扬,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看在慕容雪眼里,那眉眼间挑动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动作,而是一个阴谋。
明知是有阴谋,但她却只能陷入他织的阴谋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无从有。
沉默半响后,她敛下眼轻轻的说道。
“妾身……明白了。”
秦或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慕容雪暗咬了咬唇,起身离开,从头到尾他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他不是有事情让她去做,恐怕他一句话都不会和她说吧!
秦或凝视着杯中清透的酒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久久不散。
秦连从凉亭的曲廊上走来,正好碰上了离开的慕容雪,他停住步,微侧身,微微低头。
慕容雪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丝毫的异样,对于他的行礼,也只是淡淡的颔首。
“大王兄。”
秦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最后一天了。”
“大王兄认为皇上会给相府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什么交代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是哪一派在暗中散发消息?”
对于秦不值纳三妃,坊间把一切矛头都指向阮心颜,而她也被人冠上祸女的身份这件事,他始终感觉到诡异,所以才会让秦连去查。
秦连眉头微拧:“查不出来,背后操纵之人实在是狡猾,似是早就料到有人暗中在查。”每每总是抢先一步消毁一切证据,而暗中的指使人身份始终是雾里看花,无法看的清楚真切。
“哦?这次呢?坊间还没有动静?”
刻意恶化阮心颜,这意图很清楚,但是如此耐心的一步一步铺垫,这暗中操纵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对付阮心颜,是否意味着已经想到了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歼灭她的办法?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秦连点头:“和上次不同,上次是以苍都为中心,任由消息慢慢的流出去,而这次,却没有惊动苍都,但京都相临的城镇和边关边陲的城郡却都相继收到了消息,消息也在坊间传散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回苍都。”
秦或眼中掠过一抹深思:“难怪三天过去了,苍都依然如此平静。”这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在等明天秦不值的处理结果出来。
就凭一个婢女,就能拉下阮心颜,这是痴心妄想。
李相想除掉阮心颜,还早着呢,再说,他们之间谁除掉谁,这个结果谁也不知道。
这背后的人一定也了解这些,能如此了解朝堂之事?
不是林家就是吕家了。
。
秦或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他是否走错了一步棋?这后宫……风浪不小。
秦连皱眉道:“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皇后在百姓心里,早已经是祸女,如今再加上这次的事情,相府必定不会善罢干休,而李相德高望众,无论是阜国学子方文人,还是边关重将兵士,甚至是民间百姓,都知道李相是忠臣贤士,就连皇上都退步,而皇后还敢如此猖狂,臣弟实在想不通这背后的目的?”
阮心颜并不是意义用事之人,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祸女,秦或轻笑,不,她该称之为妖女和魔女,她确实是称得上妖魔。
“皇后不像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纵恶化她声望,她为何没有动作?”坊间异动,连大王兄都感觉到了异样,让他去查,以她的聪明,不可能察觉不到。
秦或半垂着眼,阮心颜的行事作风虽然深藏不露,但有一点倒是鲜明,那就是她的狠和绝。
轻抿了一小口杯中一直在掌中把玩的酒盏,若有所思的说道:“她这样做,有两种可能。”
“大王兄是指阮心颜是在报复李相?”
想想她的手段,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废她帝师之名,册立为后,在常人眼中,她并没有亏,但既然她本身并不愿意为后,这其中定有玄机,而李相破坏了她的计划,所以她在报复?
“这是其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兰妃做了什么事惹起她的杀机,所以才会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那明天早朝……”
秦或沉吟半响后,果断的道:“这件事,我们不参与。”
秦连愣了愣才应道:“臣弟明白了。”
秦或摆手,秦连见状,连忙起身离开。
凉亭内,只剩下秦或一人,从椅子里面起身,抬头看着天空,今晚没有月,却繁星闪亮。
比起老三和老五,他更了解浩国,更了解轩辕砚。
阮心颜嫁入阜国,绝非是真的想要嫁给秦不值。
轩辕砚对阜国早就有野心,但让他一直感觉到奇怪的是为何他一直没有采取动静?
不仅他没有,就连阮心颜都没有。
按理来说,让秦不值成功登上帝位后,阮心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秦不值手中抢到皇权,然后清除威胁,收复三王手中的皇权掌控阜国,但她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帮助他和老三老五从秦不值手中分得了皇权。
至少,他的命,就是她留的。
他原本认定,她是想控制秦不值,让他当个傀儡皇帝。
但后来她的作法又让他否决了这个认定,不然她不可能会这样做,选他们去牵住秦不值?这对她来说,是最不可取的策略。
正当他们暗喜于心,以为争取到她就能成功,但她后来的举动也让他们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她在,他们不可能能消灭秦不值。
他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她既要牵制秦不值,又要帮助秦不值,从中周旋,调制着每一方势力的平衡。
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而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他不会轻举妄动,他轻敌一次,代价是失去了一直在背后支持他的母后。
第二次,他不能输。
显然,这背后之人也和他一样的心思,都在一连铺垫一边寻找等候着机会。
至于这暗中操纵的人是老三还是老五,其实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相反对日后他举事的时候,还有益。
现在最重要的他在暗中进行的计划。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他相信,对付阮心颜,必定事半功倍。
……
金銮殿上,早朝。
秦不值面色冷峻的看着底下的众臣,身上散发的寒气一波波的扩散出去,空气都仿佛被他身上的寒气凝固,让人止不住的想搓着手臂上莫名的寒意。
李相爷出列,抬头望了一眼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心里暗暗一惊,皇上为何如此神情?仿佛从冰窖中走出来,但不管皇上为何如此,对于青玉的死,他誓必要追究到底。
想起青玉的惨死,他心痛难捺,是愧疚,是伤心,是痛苦,是怒火。
后宫杀机重重,所以他才自私的要青玉陪恩儿进宫,以青玉的缜密,参补恩儿的不足,有她在,他也能稍微放心,没想到……没想到……阮心颜竟然……
想到这里,李相爷神情一冷,阮心颜,这个女人不除,他日,他怎么面对青玉?
“皇上……”
“相爷不必多说,朕说过,今天会给相爷一个交代,朕身为皇帝,金口玉言,自当说到做到。”
相爷心里惊疑,但却面不露色,只是感激万分的谢恩:“老臣谢皇上。”他也想看看皇上究竟会给他什么样的交代?但愿不要让他失望。
秦或慵懒恰意的站立在那儿,对于朝堂上的气氛和此刻讨论的话题,完全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站立在这儿。
对于他如此的轻松的态度,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两人自然都各有心思。
其实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的方向说,相府完全有理由和借口抓住这次机会兴风作浪,说皇后公然不把‘忠臣’放在眼里,与相府为敌。
往小的方向说,只不过是后宫死了一个婢女,以皇后身份处死一个婢女并没有多大的惊天动地,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在皇宫,皇后的权力等同于皇帝在朝堂上的权利。
比起这些,其实他们更想知道的是阮心颜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要这样做。
在后宫她的地界上,别说是兰妃的贴心侍女,就是兰妃本身,以她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她的命,又岂会有机会让相府抓住她讨要一个说法?
他们可不会忘了当初她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秦不值得到父皇的信任,拿到那至关重要的兵符,挥手间就得数十万雄兵,这种计谋,她想要算计一个婢女死,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但她却用如此公明正大的方式处决一个婢女,她究竟在想什么?
“小忠子,宣旨。”秦不值冷眼扫了一眼一旁的小忠,想到她说的话,心越发的揪痛空寂,神情也越发的冷峻冰寒起来,她说她的心里有了人……
小忠上前一步,宣开手上明黄色的帛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兰妃李氏贤德淑良,其父乃为我朝贤士重臣,扶佐皇上,为国,为君,为民,李府皆是劳苦功高,册兰妃为贵妃,立为四妃之首,钦此!”
圣旨一宣,众大臣群有些骚动,特别是林家和吕家脸上都不好看,区区一个婢女的贱命就能让兰妃一跃在为四妃之首,这无疑让他们脸面无光。
但圣旨都已经下了,自然不会更改,纵使心里气恼,但在场的人还是咬牙沉默着。
心里都不由的怀疑这阮心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不是……这一切其实都是皇上和李相设计的,目的就是让兰妃晋升为了贵妃?
如果真是这样?那三位王爷又岂会让李相坐在而不闻不问?
大臣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前面的三位王爷,期待着他们能开口,挽回局面。
秦或依旧是懒洋洋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秦觉面无表情,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一旁的秦或,眉头悄然拧紧。
秦克尔雅的面孔上是一抹处之不惊的温文笑意。
三人都保持着沉默,置身事外,但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李相眉头皱成一个死结,抬头直视着秦不值:“皇上,皇后为一己之私,心胸狭隘,手段残忍,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