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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白建城的耳朵里,他的脸色愈发的深沉了,难道众人说的是真的,杨晓莲身上的怪病是报应?
俩小破孩则倚着门框,小脸儿有不健康的红块,两只手儿也红肿,指头还出血了,从前天匆匆忙忙的搬进这里,娘就得了怪病,他们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冬日的水冷,洗衣服时手浸在水里,泡肿了,偏偏杨晓莲还叫他们给她抓痒不能停下,手指都抓烂了,比起杨晓莲的皮肤,他们的手指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时听到别人议论杨晓莲,他们的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他们娘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反驳那些人几句,还找不到理由。
一家人被人指指点点的明的暗的骂着,白建城瞟了眼杨晓莲,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就回去哄你们的男人,别在这儿乱嚼舌根子!”
“别以为做了坏事没有人看见,老天爷看着呢!”
“我们就看怎么着,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屋,前天我们来吃酒的时候还是小草儿请的!”
“可不是,别以为把白梁氏弄走了这屋就是他们的,我们不走,说不定小草儿哪天回来了还感谢我们帮她看屋呢!”后面那句是白柳氏说的,听说小草儿嫁人了,屋子留给了杨晓莲,最不甘心的就是她,要是小草儿在,说不定哪天有工请她做,她还能赚两个钱,如果是杨晓莲,她不但连毛都赚不到,甚至还有可能会和杨晓莲有纷争,当初白草合在选择房址的时候,看中了这块和她家仅隔几米远的地,要是杨晓莲住在这儿,他们养的鸡鸭可能到了对方的地盘去,以杨晓莲那不管不顾的性格,以后她要么忍着,要么和她吵个没完,忍着她咽不下这口气,吵架,她没有杨晓莲有时间!
说来,她是最希望杨晓莲马上滚蛋的人。
而其他的人也都有差不多的心理,人性如此,捧高踩低,以前白草合软弱,他们欺负,现在白草合有能力了,他们又想来巴结她,希望能在她这儿捞到好处,就像白柳氏那样,可以做点工什么的,赚几个小钱。
白建城被杨晓莲喊的烦躁,听这些人明的暗的指责,心里更是恼怒,“等她回来你们再来,现在这里是我做主,你们滚出去!”
前天还高兴着杨晓莲厉害,把白草合的新房子也弄到手了,然而在同一天晚上杨晓莲就生了怪病,他心里也隐隐的开始往报应那方面想,但是看着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又不甘心搬回去,他和孩子们没有事,也暗暗侥幸,老天爷惩罚出面做坏事的杨晓莲,他和孩子们还是可以平安的住在里面的。
之所以出口反驳那些人也是做给杨晓莲看的,她生了怪病,请了隔壁村的郎中来看,人家远远的看着扭头就走,说明杨晓莲没救了,以杨晓莲的毒辣,他要是不帮他说几句,他怕她死后变鬼都来闹腾。
文明落后的地方迷信特别的盛行,白建城每次去打白草合的时候都会留有余地,不像杨晓莲一样往死里整,怕的就是报应,很多的时候,他也特意的把那些坏事儿给杨推晓莲去做,怕的就是报应二字,如今作为例子的杨晓莲就在眼前,他多少害怕下一个轮到他,可是他更怕报应未到,杨晓莲就先化成厉鬼来找他算账,就在人前替她说几句好的,好让她死后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不来缠着他和孩子们。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无耻啊!
白建城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院子传来,“现在我回来了,该我做主,你和杨泼泼给我滚出去!”
把她卖给土匪,把她往死里推,还叫婶婶她就是对不起死里逃生的自己了!
“是小草儿的声音,小草儿回来了!”白柳氏喜出望外,仿佛是财神爷来了般迎了出去。
没错,回来的正是白草合!
在小四分秒必争的努力赶车下,终于在申时末赶回来,也正好听到白建城说的话。
她回来了,倒要看看这家人要怎么圆说!
“是的,我回来了,谢谢你们帮我看屋。”白草合给众人一个甜甜的微笑。
黑色的斗篷下那张风尘仆仆的小脸儿,因为疯狂赶车累得有些疲态的苍白,小手儿用白色纱布包裹着,白色纱布上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此时她正柔弱的倚着堂屋的门槛,在狂虐的北风里,显得那么的单薄、楚楚可怜,而苍白的小脸衬得那樱桃似的唇瓣愈发的嫣红可爱,明眸皓齿却是病态的美,更加的激发了人们的怜惜之心。
人都有恻隐之心,对一直都强势的杨晓莲,他们更容易倾向于一向软弱的白草合,尤其是听了她说“帮我看屋”后,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心一下子欢悦起来,是啊,他们帮小草儿看了屋呢,以后小草儿有事儿做、有钱赚会照顾他们呢!
不得不说他们想多了,白草合不过是想刺激杨晓莲,哪知他们生出这许多的想法来。
白建城僵硬的站着,面上维持着镇定,但是心里早就慌了阵脚,杨晓莲说过那些土匪经过精心策划而来,保证万无一失,可是白草合却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能不慌吗?
那些都是不要命的土匪,杀人不眨眼,白草合却能全身而退,太恐怖了。
白建城被白草合点过麻穴,手臂麻木了半天,自然脑补的以为白草合功夫了得,把土匪通通干掉了才安全回来的。
白草合一双水灵灵的的杏眼微微的眯了眯,迸射出犀利的光芒,上上下下像X光一般把白建城扫射了一遍,红唇抿了抿,像是不知道杨晓莲他们霸占了她的新屋一般,调皮道:“好像叔叔你不欢迎我啊。”
白建城吓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你看我们多好,你不在家还帮你看屋,小草儿啊,欢迎你回家!”
擦,还热烈欢迎,要不要你们一家四人列队热烈欢迎啊!
白草合煞有介事的走进房间,血液冲上脑门!
杨晓莲躺在她的床上!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肤,血肉模糊的像极了恐怖电影里被剥了皮的异类,要不是她数次解剖过尸体,见过比这更恐怖的,还真会被吓死!
“小草儿你别听他们的,我们才是来帮你看屋的,他们是来霸占你的新屋的!”白刘氏尖声道。
白草合心中有数,她是故意逗逗白建城的,看他那快搓成麻花的手,紧张得不敢抬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忌惮她,不就是点了他的麻穴,用得着么!
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奶奶到哪儿去了!
“小草儿,他们这是报应,你看杨泼泼被老天爷惩罚了!”白柳氏补道。
白草合可不认为杨晓莲是老天爷报应,杨晓莲的症状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清楚着:杨晓莲着是中了她的痒痒粉的症状!
说到那曾一度认为失败的痒痒粉,白草合恨的牙痒痒的,原来不是没有效果,而是药效慢!
慢得离谱!
不过因为迟来的药效让村里的人以为她是早老天报应,这样的结果歪打正着,活该!又或许是人们说的报应,药效早不发晚不发,算准了她做了坏事后发,就是报应!
“是呀,人在做,天在看。”白草合淡淡的应了句,不管你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看着,不管多久,总有报应的一天!“杨泼泼,奶奶呢?”
杨晓莲被痛苦折磨许久,心生绝望,以为死定了,反正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任白草合怎么问就是不说话。
“白姑娘……!”小四钻了进来,白姑娘许久不出去,怕她忘了,进来提醒道。
“你进来,把她扔出去!”白草合打断他。
她没有忘记,关键是解药就在她的床下,杨晓莲压着,她拿不到,杨晓莲不肯说奶奶在哪儿,先把她扔出去再问白建城!
小四厌恶的瞥一眼在床上打滚的杨晓莲,捏着被子角轻轻一卷,连同整个被子一起往肩上一甩,大步流星出了房间,再用力一掷,直接把杨晓莲从院子里扔到墙外。
紧接着传来杨晓莲杀猪般的惨叫声,白建城脸色一白,跑了出去,他怕白草合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他,还算有点仁慈,走的时候不忘一手拉一个孩子,可是刚刚走到堂屋的门口。
“站住!奶奶在哪儿?”
一边冷声喝道,白草合一边从床下掏出解药交给小四,“替我跟你的主子说声对不起!”
小四没有吭声,接过解药转身就跑,主子还在等着解药呢,而且他不是很待见白草合,因为从她出现后,主子就没有一刻好过!
白草合不和他计较,眼下最急的是***下落,她回来就听到村里人说他们把白梁氏弄走了,一个老人,他们能弄到哪儿去,就怕最坏的情况啊!
“叔叔你说,奶奶在哪儿?”
白建城手脚都寒颤着,杨晓莲只跟他说一切搞定,没有说白梁氏弄到哪儿去了,他总觉得白梁氏比较偏心哥哥,对于亲娘,他也诸多埋怨,很多过分的事就默认了杨晓莲的做法。
且不说白草合的手段(手臂麻木的那次阴影啊),看到杨晓莲遭报应了,他也害怕下一个到他啊,忤逆子被雷劈的事情听说多了,心有戚戚然。
“我……我不知道!”
白草合难以想象这个是她刚来是对她拳脚相向的白建城,原来是只纸老虎,不过原主是只更胆小的老鼠,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被他欺负罢了。
“你确定不知道?”白草合走到他的面前,凌厉的目光直盯着他!
“真……真不知道!”
“我知道,姐姐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告诉你!”白仁合最先禁不住白草合的冷厉,哭出声来,“娘把奶奶背到猪栏里去了!”
轰隆隆!
两天两夜,奶奶在猪栏那个片瓦无存的地方,又是寒冷的冬天……不敢想象!
“要是奶奶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陪葬!”
白草合疯了似的推开白建城,向猪栏里跑去!
她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可是她知道那是自我安慰的话,大脑混乱不堪,奶奶!
奶奶!
奶奶!
等着小草儿!
屋里的人在后面跟着向猪栏走去,白建城想偷偷的把原来他的东西搬回去,被白柳氏眼尖的看到了,“哟!自己的老娘还不知是生是死,还有心情拿东西,真够孝顺的!”
她的嗓音极其尖细,听到的人纷纷转头回来看,“真是家门不幸啊,出了这样的忤逆子。”
“是呀,是呀,忤逆媳妇由儿起,说不定杨晓莲这么大胆就是他的意思,说不定下一个报应的就是他啊!”
白建城最怕的是什么,是报应!
听人这一说,那还得了,扔了东西,拉着两个孩子,悲痛欲绝,哭天抢地,“娘啊,儿来了!”撒腿跑向猪栏,这是觉悟呢还是怕死,或者二者皆具,只是,现在才悔悟不觉得晚了么?
要不是白草合曾救了林东宁,林东宁又机缘巧合的救了白梁氏,还有毛机会悔悟!
这里没有人看见林东宁抱着白梁氏出去,也都不知道白梁氏是生是死,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白草合心急如焚的跑到猪栏,里面空无一人!
奶奶出事了!
伤心过度的她回头一拳直接撂到白建城的脸上,她是穿越来的,如果白建城拿她当侄女,她自当拿他当叔叔,可是白建城不把她放在眼里,默认杨晓莲动了她的奶奶,也就别怪她不客气!
“怎么说奶奶也是你的亲娘,你好狠的心!”白草合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问问你的良心,奶奶有少过你们的一丁半点!”
“问问你的良心,奶奶没有帮过你带这俩小破孩!偏心?不过是你们忤逆的借口!”
“啪——”
“啪——”
白草合左右开弓,直到手掌的伤口崩开,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她才缓缓的停下来,蹲在地上,一颗乱蓬蓬的脑袋埋在双腿间,呜呜的哽咽着。
奶奶,你给了我唯一的温暖,我却不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