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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冒三丈高又喊又骂呗。”谢飞燕这些年真是没被谢鸣川少骂。
“那事情不就越来越糟糕了。既解决不了我们的事儿,也不能解决你的事儿。”叶闻放收回手,微笑着看着疲惫的谢飞燕,“事情一件一件来,我和小川不会躲也不会逃。飞燕姐,你要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而解决绝对不是互相指责又吵又闹。”
“你说话总是有道理。”谢飞燕苦笑一下,眼泪淌了下来,一把抹掉后,谢飞燕说:“我是为你们好。”
“我知道的。”叶闻放点点头。恰在这时候,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谢飞燕和叶闻放都看过去,谢鸣川拎着油条豆浆笑着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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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放吃得少,最先放筷子。然后是狼吞虎咽惯了的谢鸣川,放下筷子之后,一脸的满足。食不知味的谢飞燕最慢,潦草吃完后看着他二人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
“先给媛媛找个幼儿园,我再给你托关系找个工作,你还愿做你护士老本行么?”谢鸣川一面说着一面收拾桌面。叶闻放推开他的手,看他一眼,把收拾桌面的事儿揽过来自己做了。
谢鸣川懂得叶闻放的意思,要他好好跟谢飞燕说话,便由他去了。话说出来了,这一会儿谢飞燕没有回答。等到叶闻放端着碗筷进厨房去,谢鸣川立刻就变了脸,“问你呢?甩脸色给我看几个意思呀?怎么着?你想管我啊?轮、不、上。”
“我就管我自己。”谢飞燕瞟一眼谢鸣川,心里头叹口气,没好气地回话。
“嗯。很好。”谢鸣川一听这话就笑了,“我的好姐姐,说吧,想进哪家医院?”
谢飞燕瞧他一脸笑,心里不爽,一巴掌拍到谢鸣川肩头去。谢鸣川一点儿不介意,笑着起身来搂住谢飞燕,把她往自己怀里抱,谢飞燕不干,姐弟俩拉扯几回,谢飞燕拗不过他靠在他怀里哭了起来。这几千里地的委屈,虽说被撞破他们两人的关系给挡了一下,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叶闻放擦着碗盘,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到飞燕姐靠在谢鸣川怀里哭,松口气后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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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插在裤兜里,穿着白衬衣的叶闻放笑意盈盈地站在房间门口望着谢鸣川。谢鸣川从另一间卧室出来,一回头就和叶闻放的目光对上了。
“啧啧啧……”谢鸣川眯缝着眼睛看向叶闻放,嘴里啧了几声后就走到了叶闻放的面前。伸手拦腰把人抱进怀里,凑到叶闻放的耳朵边上说:“老实交代,给谢飞燕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没有又吼又跳?”
“叫声哥,我就告诉你。”叶闻放偏头靠在谢鸣川的肩头。
谢鸣川没说话,低头在叶闻放嘴上亲了一口,笑着道:“说吧。”
“我给飞燕姐说,有的人这两年脾气越发大了,叫她不要摸老虎的屁股。她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就……就这样了。”叶闻放说完抬手抹抹自己的嘴,表示这个吻不如叫一声哥好。
谢鸣川一把捏住叶闻放的手,笑着说:“叶眼镜,毁我名声这事儿你干的挺顺手是不是?”
叶闻放轻轻笑出了声,说:“谢百万,你是不知道,你沉着脸的样子可吓人了。我说实话,怎么能算毁你名声呢?”
“我沉着脸再可怕,你又不怕,还不是没意义。”谢鸣川楼紧叶闻放,拖着人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哥,别怕。”
叶闻放双手搂住谢鸣川的脖子,和谢鸣川脸颊贴着脸颊,轻声说:“嗯。”
谢鸣川呵呵笑两声后,把叶闻放压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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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燕母女俩住在了锦城花苑,叶闻放便避了嫌,回他677所分配的小房子去。谢鸣川一开始不高兴,叫叶闻放回锦城花苑来,怎么能让谢飞燕反客为主了。叶闻放笑着问他:“你工作还没给飞燕姐落实下来,她怎么不反客为主?她也不想啊,可她能有什么办法?”这话一说,把谢鸣川给点醒了。谢百万认真给谢飞燕落实工作的事。这事儿也急不来,等到深秋的时候,市医院妇科病房有了空缺,谢飞燕顶了上去。这边叶闻放把小媛媛送进了机关五幼。这娘俩的事儿拖了四五个月总算是解决了。
677所分的小房子是个一套一,客厅和卧室隔着一堵带窗户的墙,这是老式的苏式建筑。谢鸣川推开门透过窗户看见叶闻放在床上整理东西。谢鸣川心里头咯噔一下想叶闻放这是要去出差。心里头一下子起了山一样高的不舒服,靠在卧室门边看着叶闻放。果然在往他那传家宝牛皮箱子里装东西。
“去哪儿?多久?”谢鸣川问出口的语气真是忧伤。
叶闻放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去,扣上皮箱盖子,又把箱子从床上拎下来放到一边才笑着抬头看谢鸣川。
谢鸣川晚饭是应酬,喝了点酒,这时候有点上头。心里的不舒服一下子压抑不住,两步上去把叶闻放给抱了个结实,“不许走。”
“小川,别说傻话。”叶闻放闻到谢鸣川身上的酒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谢鸣川喝醉了多少要发点小酒疯。
“不干了,我不想你干了。我要你陪着我,哪儿都不许去。”谢鸣川力气大的很,一边说着一边把叶闻放抱起来,仰头鼓眼瞪着他,“老是走,老是走,我会想你的……”
叶闻放被他抱得双脚离地,挣不脱逃不掉,满面的哭笑不得,挣扎无果,只好双手捧着谢鸣川的脸,轻声说:“好,不走了。”
谢鸣川一听高兴了,放下叶闻放后,一把扯了他的眼镜,说:“你骗我。不过,我愿意让你骗。”
叶闻放想谢鸣川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可不管谢鸣川是不是说醉话,这些话都让叶闻放心疼了。他抱着睡着的谢鸣川,不愿意松开手,也不管什么洗漱不洗漱了,裹着被子,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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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里叶闻放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这样一惊吓,人就醒了。床头灯光暖黄,一夜未关。左手被谢鸣川压在身下早已经麻木,怪不得感觉不到。叶闻放用右手把谢鸣川往外推开一些,让左手重获自由。一阵钻心的酸麻让叶闻放皱了眉头。
微微抬眼瞟见谢鸣川,红着脸睡得正好,便伸右手捏住他的脸,想拧两下报复他,又想起昨天晚上他说那句“老是走,我会想你的”。这话怎么看都不像是谢百万能说出的话,太撒娇。可他有些醉了,这话确确实实被说了出来。叶闻放想要拧他脸报复的心就没有了,手指头在他脸上轻轻摩挲,心里头轻轻的念着谢鸣川、谢鸣川……
谢鸣川是个大公司的大老板,谢鸣川脸色一沉,公司里的小姑娘能立刻哭出来,可谢鸣川到了叶闻放面前,说我会想你的,说我要你陪着我……叶闻放就想,再是谢百万,还是叶闻放的谢鸣川。
那些没有谢鸣川在身边的日子里,通宵工作夜半无人的时候也会有心绪作乱。作乱的心绪说聚少离多,拿什么去抵挡感情被时光肆意分割,最终化成小小一块消失不见?拿什么去撑住爱意永远浓厚,能熬过岁月的绵长?叶闻放答不上来。叶闻放心里慌得没有主张。每一回这样,叶闻放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谢鸣川。谢鸣川一笑,谢鸣川一说,谢鸣川伸手把叶闻放一拽,叶闻放的心就不慌了。
叶闻放是明白的,撑起“谢鸣川和叶闻放”的人是谢鸣川。谢鸣川在谢飞燕突然回来那天,搂着叶闻放说的那句“哥,别怕”,是叶闻放的底气所在。叶闻放有时候觉得好笑,明明先喜欢的人是自己,先表白的人是自己,先动手的人也是自己,可到最后撑起叶闻放这个自己的却是谢鸣川。一切的爱与情,最终的源头都是“谢鸣川”。
那作乱的心绪最为可恶的是说要是没了谢鸣川怎样?叶闻放嘴角噙笑眯缝了眼,莫不恶狠狠地对那作乱的心绪说:“没有这个要是。”
“嗯……”谢鸣川睁开了眼,看清了抱着自己睡的叶闻放,着急道:“你要走了?”
叶闻放用手掌轻轻遮住他的视线,低头亲吻在谢鸣川的嘴上,说:“还早。”
谢鸣川就笑出了声,笑够了伸手抱住叶闻放往被窝里拖。挡开叶闻放的手,翻身压上叶闻放的身子,说:“咱们耽搁一会儿,我送你。”
叶闻放不说话,笑着回吻谢鸣川。谢鸣川双手都来揭开叶闻放的衣裳,扒拉下来后,亲吻上肩头。
床头的小钟显示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五点十二分,小钟下边压着的机票上写着起飞时间十一点十五分。嗯,时间足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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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入航站楼高架之后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一辆一辆排队向前,到上下客的指定地点下人。还有约莫十辆车就要轮到谢鸣川了,谢鸣川忽然长叹一声,伸手捉住了叶闻放的手,紧紧地握住,让叶闻放有点儿吃痛。
叶闻放还没做声,谢鸣川把他的手拉到自家嘴边,结结实实地吻在叶闻放的手背上,语重心长地说:“那边冷,你多穿点儿。有问题也别着急,这么多年都用进去了,也不在乎这点儿时间,年纪大了别熬夜……”
“你昨天晚上说不让我干了,今天又教育我这些?还是要我干?”叶闻放笑着偏头看谢鸣川。
“不要你干了?我说了么?”谢鸣川很吃惊,这种幼稚的话自己怎么会说出来?“不让你干这个,不是要收你的命么?这种事儿我舍不得。你使劲儿干,认真干,爱怎么干就怎么干。最好是你家摩托车能正式给部队装备上,涂装军绿,画上个红八一。再好点,卖给咱第三世界兄弟国家,不让美帝敲他们竹杠。只有这样,叶闻放才能吃得好、睡的香。”
叶闻放被谢鸣川逗乐了,他还真是知道的清楚,甚至有知道得太多了的嫌疑。
“我这觉悟高吧?”谢鸣川瞅一眼叶闻放,看见他为忍住笑而抿歪了嘴,也是忍不住乐。
叶闻放拍拍和他交握住的手,夸奖他说:“很高。让叶闻放同志很放心。”
“那叶闻放同志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还有两辆车就该谢鸣川停了,真是舍不得也要舍得。
叶闻放没有立刻回话,解开安全带,凑上谢鸣川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谢鸣川听了笑着微微颔首。
叶闻放坐回位子上,等着车子停。
谢鸣川踩下刹车,停稳了车子。看着叶闻放开车门下车,顿了顿才伸手拽住他。目光和叶闻放的对上,谢鸣川说“等你回来。”
叶闻放点点头,下了车。
谢鸣川看着他汇入进口处的人流中,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觉得那话有些让人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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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放去北方小城,为得是测试在零下温度中试飞,听着就够呛。谢鸣川送走了叶闻放,开始几天心里不爽,接连几个大订单的敲定让谢百万的心情好转,就连谢家妈妈叫他去相亲都觉得没什么了。
酒足饭饱后跟人家姑娘侃了好久内衣的学问,成功把气氛搞得尴尬。三天后,那边回话说兴趣不合不打算跟谢百万继续发展。言外之意大概是谢鸣川太热爱女士内衣事业多少有点变态了让人受不了好么?谢家妈妈被这件事情打击,追着谢鸣川不放,最不甘心的时候说:“你挣这么多钱有屁用,倒是给我弄个孙子带带啊?”
谢鸣川最是狡猾,说:“你在我这儿着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