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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处罚,对老奴已经不重要了,随夫人你高兴吧!”高嬷嬷淡淡道,“但是,在这之前,老奴想说一句,夫人你,不配做一个母亲。”
高嬷嬷一句话,让李娇脸色瞬息沉了下来,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高嬷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画面转动
那边,追着夏侯玦弈出来的顾清苑,看到悠哉的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的男子,轻轻的吁了口气,揉了揉脸颊,缓和一下,抬脚走了过去。
“世子爷一路赶来辛苦了吧!来你老喝点水。”顾清苑扬起善解人意的笑容,体贴入微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夏侯玦弈的面前。
夏侯玦弈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的茶水,抬眸看着女子讨好卖乖的样子,没有接过,只是淡漠道:“又是本世子医治的利息吗?”
“不,不,只是单纯的孝敬世子爷你的。”顾清苑眉眼弯弯道。
闻言,夏侯玦弈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你这孝敬的东西可真是够重的。”说着,可还是把水给接了过来。
顾清苑憨憨一笑装糊涂,耍嘴皮子功夫没意义,输赢也得不到个鸟。
看顾清苑一反往日的伶牙俐齿,夏侯玦弈冷冷一笑,一口饮尽杯中水,不想探究忽然的恼火,不想分析她到底是冷情,还是白痴,有母如此,她何必去低那个头,不想…不想…各种不想,可行动却无法和心里统一,猛然起身,扔下手里杯子,冷冷的看着顾清苑,在她微怔的眼神中,沉声道:“心眼不明,差别待遇。”夏侯玦弈不看顾清苑不明所以的眼神,挥袖离开,带着一丝莫名的火气。
“什…。什么意思…。?”顾清苑这次真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转头看着一边的凌菲,皱眉道:“凌菲,那个,我这次可是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说,尽拍马屁了,怎么你那个前主子还生气了呢?是……是在生气吧!还是我看错了?”难道这家伙上个受虐型的,喜欢人家反抗他…。平日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呀!或者是自己的认知不够。
凌菲看着顾清苑云里雾里的样子,肯定的回应道:“小姐,主子是不高兴了。”也许,还是为了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理由。
“为何?”
“小姐,凭良心说你觉得主子他对你如何?”
“不好不坏。”顾清苑很是中肯的回答道,那个家伙虽然有的时候龟毛了些,因为他的桃花也给自己惹了不少的麻烦,可很多时候还是挺够意思的!比如在李娇的事儿上,他确实忙了很多的忙。
“那,顾夫人对你呢?”
闻言,顾清苑一怔,随即嘴巴抽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开始变幻不定,人心,果然难测,更难懂!
凌菲在一边看着,看着顾清苑从最开始的不解,恍然,吃惊,到最后的平静,很正常的反应,可却偏偏少了凌菲想见的喜色。
“凌菲,你在你主子身边多久了。”
“奴婢从小就因为在武术上的天分,被选中,培养,继而成为了主子的暗卫,不过,奴婢只是在主子差遣的时候才会出现,而没那个资格近身伺候主子。”凌菲坦诚道。
“是吗?那,在你的记忆里,可曾见过有反抗你主子的人,或者说是和你主子对着干的人?”
“有,很多。”凌菲说着,顿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不过,那是在主子小的时候,而那些人早都已经不存在了,在主子十岁以后,再也没一个敢在明面上公然反抗主子。”
顾清苑纵然有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紧了一下,同时不由唏嘘一把,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貌似也挺不容易的,那,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凌菲你觉得你家主子留下我的原因是什么呢?”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第三人也许看的更清楚明白呢!
“因为你是主子的未婚妻呀!”凌菲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道。
顾清苑听了慎重点头,昧着良心,肯定道:“这理由…。很智慧。”第三人果然看的十分明白呀!比自己明白多了。
凌菲看顾清苑认同,眼里闪过喜色,看来小姐也慢慢的明白了吧!
看来顾清苑和凌菲对世子妃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呀!
而顾清苑也懒得纠结夏侯玦弈的心里,因为明白,就是纠结也改变不了太多的东西,心思一定,顾清苑眼神瞬间恢复往日的清明,豁然。
“凌菲,为了我还活着,为了你主子的大度,走,报答你主子去。”
顾清苑说完,凌菲的眼睛豁然大亮,脸上亦是绝对的激动,顾清苑看在眼里翻白眼。
“凌菲,你不要想太多,本小姐是献技不是献身,所以,去的是厨房可不是卧房。”
顾清苑话出,凌菲面皮瞬间抽动了起来,而暗处的某些看不到的角落,很多人凌乱了,心里同时溢出一个念头,这姑娘让人无法淡定,伯爵府将不平静,世子爷遇到劫了。
京城
宗人府大牢里,顾长远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天了,在这四天里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话,除了每日三餐的时候能看到个人以外,其他的时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好似一个被人遗忘的世界,沉寂的让人想发疯,顾长远亦是无法忍受,除了第一天还算平静,第二天就开始就些暴躁,第三天就开始大叫,直到筋疲力尽却无一丝回应,憋闷,无力,抓狂,第四天,顾长远再次的平静了下来,却不是接受,是死寂,是阴沉,是冷戾,那种狠辣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在听到那些罪名的时候,顾长远已经完全确定这是顾挺远做的,是他在背会算计着自己,而那个帮助他的绝对是宫里的人,如若不然,不会如此之快就捅到皇上的面前去,可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帮着顾挺远对付自己?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和任何人不过去过,为何要针对他?
在生死难料的时间,顾长远未不甘心没有弄死顾挺远。
而,今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也是李娇病发的日子了,想此,顾清苑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就是暴露了也已经不要紧了,有人直通皇上,自己很难逃过此劫了,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想着,顾长远疯狂的大笑起来,心里忽然觉得舒爽起来,夫妻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在自己不好过的时候,李娇身为妻子就该陪着,她不是爱自己爱的要命吗?那,就陪着他一起煎熬吧!下地狱吧!哈哈哈哈,想必那个滋味一定很让李娇刻苦铭心吧!
山庄
那句说出后,夏侯玦弈眼里闪过懊恼,神色亦是紧绷,无法掌控,无法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也许,该制止…。
“主子,顾小姐来了,求见主子。”护卫忽然的禀报,让夏侯玦弈眉头皱了一下,也打断了他的某个决定。
夏侯玦弈忽然的冷凝,让护卫吞了口口水,不由挠头,他说错什么了吗?
“何事求见?”
“顾小姐给主子送饭来了,是顾小姐自己做的。”
“她自己做的?”闻言,夏侯玦弈的眼里闪过什么,带着一丝不确定道。
“是…。是的。”夏侯玦弈情绪转变的太快,护卫无法适应。
“饭菜端进来,人,不见。”
护卫嘴巴抽了一下,主子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怎么?本世子的话没听到?”
“听到了,小人这就去。”护卫脸色一变,闪身出去,速度远超兔子。
外面
顾清苑听了护卫传的话,眉头轻挑,也不多说,把饭菜交给护卫,护卫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转身后,不知觉的咽了口口水,泪流满面,好想吃。
护卫离开,顾清苑转头看着凌菲,感触良深道:“人,不如饭香呀!”幸亏是献技,不是献身呀!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小姐,主子那个…。”
“小姐,小姐…。”
凌菲的话未说完,就看到高嬷嬷脸色灰白,神色惊乱,惊慌不已,一路小跑,看着顾清疾声道:“小姐,夫人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姐…。”
闻言,顾清苑神色微变,沉声道:“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知道,夫人本还好好的,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脸色大变,浑身开始不断的抽搐,还…。”
“凌菲,今天初几。”
“初一。”
闻言,顾清苑神色微变,“走,过去看看。”
“是。”
刚走几步,转头,看着夏侯玦弈的房间,咬了咬牙。
小姐是在依依不舍吗?凌菲以为确定了顾清苑的心意,就偏激了某种理解,不过,她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顾清苑看着豪爽的吼了一嗓子,“夏侯玦弈,填饱了肚子,记得散散步,看看病患。”说完疾步离开。
完全不知道房间里的某个人,在看到那些饭菜时候,眼里刚欲出现的那丝笑意,瞬间消失,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顾清苑还没踏入李娇的院子,远远的就听到了李娇痛苦的哀嚎,嘶喊声,那种无法忍受的痛,好似折磨,只是听着就觉得背脊发冷。
顾清苑加快脚步,脸色冷凝,疾步走入李娇房中,入目景象,让顾清苑的心里紧了一下。
李娇弓着身体,卷曲在地,双眼发红,脸白如雪,汗如雨下,头发全湿,双手按肚,打滚,翻转,哀叫,吼叫,也许是疼到极致,让她忍不住拿头撞击地面,极度痛苦,挣扎的场面犹如地狱。
看此,顾清苑心里发寒,顾长远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可真是渣子,变态!
高嬷嬷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浑身发颤,夫人发病的真实样子就是这样吗?让夫人受到如此可怕的病痛折磨,这真的就是那个对夫人一往情深,体贴入微的老爷做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他真的是好可怕,好残忍,他根本就不是人。
“凌菲,有办法吗?”
“奴婢对蛊毒没研究,不过,要减轻夫人的痛苦,奴婢可以尽力一试。”
“嗯!”顾清苑点头,凌菲走过去,变戏法似的冲腰带里拿出一个布袋,打开,赫然是一排大小不同的银针,拿出,两指夹起,走进,蹲下,点穴,李娇定住,脸部却仍然狰狞,痛苦依然存在。
凌菲快速出手,银针闪现,亮光闪过,刺入,不断刺入,直到李娇浑身上下,闪动着十几个银针,凌菲才停手,李娇的神色亦有些回转。
“凌菲,把夫人抱到榻上。”
“是,小姐。”凌菲抬手,轻而易举的把李娇抱起,放入软榻,看着顾清苑禀报道:“小姐,这些只是暂时缓解夫人的痛苦,如果夫人再发作的话,无法减轻。”
“嗯!我知道了。”顾清苑点头,吩咐道:“凌菲,去请你主子过来。”
“是,小姐。”
“高嬷嬷给夫人打水,擦拭一下。”
“是…。是小姐。”高嬷嬷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往外走去。
顾清苑走到李娇的面前,看着李娇惊恐的睁着眼睛,心有余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顾清苑看着,心里无由的不忍,柔声道:“不用怕,会好的。”
顾清苑的声音,拉回李娇的神智,僵硬着转头,看着顾清苑惊惧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为何会变成那样,怎么回事儿,顾清苑你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病了…。”
“不,你不用骗我,我是病了,我病了很多年了,所以,我知道我病时是什么感觉,可刚才那个不是,绝对不是,我刚才感觉…。”李娇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惊声道:“我刚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它在咬我,真的,它在咬我,很痛,很可怕!很可怕…。”
“感觉到了吗?”
“是,我感觉到…。”李娇说着一顿,正大眼睛看着顾清苑,道:“你知道,对不对?”
“嗯!我知道。”顾清苑坦诚道。
“那是什么?”
“是蛊。”
“蛊?”
“对,有人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