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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不赞成吗?”安沐之微微一笑,脸上的淡然隐没了心中所有的澎湃。
“不,不,怎么会呢。”
“那瑶儿认为,我和师兄,谁会赢?”安沐之眉宇一挑,竟然就这样直接问出了口。
纪雪瑶一愣,感觉指尖触碰的琴弦又冰又硬,生生的抵痛了她的指腹,“安大哥怎么这么问呢?”
“那瑶儿希望我怎么问?”安沐之笑出了声,可是却是冷冷的,让纪雪瑶为之一颤,“哦,或许我应该问瑶儿,希望我和师兄谁赢才对。”
纪雪瑶看着他,静静的,深深的,眼角的泪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滑落在脸颊。她知道,安沐之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和彷徨。这一年来,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秦玄歌,她掩饰的很好,隐藏的很好,可是却在踏入的秦府的时候,在遇见秦玄歌时候全部崩盘了。
原来,爱一个人,不是不相见就能够忘的掉的,原来这才是爱……只是,她在伤了两个男人以后才知道,却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往事随风,风雨之时
纪雪瑶送走了安沐之,满心的忐忑。她知道安沐之势在必得,可是安沐之的野心越大,她就越害怕。
迎风中,她的手抵在了回廊的圆柱上,绸缎的水袖顺势而下,露初了她洁白的手腕。那如雪的肌肤上,明晃晃的坠着一根血红色的锦绳,绳子上串着一块小巧的黄玉。
纪雪瑶眼神一紧,连忙将袖子重重的往上一拉,随后尖声的喊道,“文雀,文雀。”
“小姐。”唤名文雀的丫鬟在听见纪雪瑶的声音后连忙从后屋里跑了上来。
“去拿把剪刀过来。”
“小姐要做什么?”文雀听罢,眼中流出了惊慌的神情。
“我要把这个给剪了。”纪雪瑶又露出了自己的手腕,将手上的红绳黄玉给文雀看了看。
文雀吃了一惊,唯唯诺诺的开口到,“那……那不是小姐和秦公子的定情……”
纪雪瑶双眼一瞪,文雀便没了声音,连忙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功夫便拿着一把小巧的铜剪走了出来,“小姐,文雀来帮您剪吧。”
纪雪瑶无声的点点头,将手腕抬到了文雀的面前。铜剪冰冷的温度触碰到她细腻如水的肌肤,凉凉的,让人心怵。
“小姐,我剪了。”文雀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是从天边飘来了一样。
那些如浮云般的记忆,仿佛成了遮盖住自己眼睛的空气,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融进了她的双目中,刺的纪雪瑶的心生生的疼。
……
“好漂亮的一对黄玉。”那时候的她,心思总是那么单纯,以为在身边,便是相爱着的。
“喜欢就买吧。”秦玄歌是难得抽出空来陪她的,少去了那些笔墨画纸,她总觉得秦玄歌仿佛少了一丝的灵气,整个人就如同没有魂魄的纸人一样跟在自己的身边,毫无生趣。
“小姐可真是好眼光,这对黄玉纯的很,小姐若是喜欢,还能在玉上刻字。”店家老板笑眯眯的将那一对小巧的玉石从锦盒里头拿了出来。
“秦哥哥,你说我们刻什么字?”纪雪瑶将玉捧在了手心,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向着秦玄歌的。
“瑶儿喜欢就好。”
“那就刻一个‘瑶’字,刻一个‘歌’字,然后你一块我一块。”
“都好。”
只是,再单纯的心境,都会被清冷的心思给折磨殆尽的。纪雪瑶将那块刻着“瑶”字的黄玉绕在秦玄歌手腕上的时候,总觉得她绑住了这个男人,却似乎永远也绑不住他的心。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要的很多很贪心,而只爱画画的秦玄歌却什么都给不了她。
“瑶儿,你可知这玉,一旦戴上了,你可就……”可是纪雪瑶错了,秦玄歌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被他自己掩藏的很好很好。
“瑶儿永远都是秦哥哥的。”
一直到现在,纪雪瑶还是不懂秦玄歌的心,那次醉酒之事,他连起码的解释都没有给她,便是从此再也没有了往来,而且对于那段过往,秦玄歌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那一对黄玉的事情,连爹爹都是不知道的。
可是究竟为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就算现在和安沐之在一起了,她也依然想问个明白,为什么秦玄歌可以这般放下他们之间那段纯真的感情,究竟是为什么。
“小姐,文雀剪了。”久久没有听见纪雪瑶的声音,文雀的小手端着剪刀却迟迟的不敢剪下手。
“算了。”半晌,纪雪瑶抽过了手腕,淡然的放下了衣袖,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找秦玄歌问个明白。
※※ ※※ ※※※※
八月的尾声,眼瞅着离秦玄歌交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七七越发小心仔细了。秦玄歌画画的时候几乎都是日夜颠倒的,因为晚上的时候更安静,更适宜作画,所以白日里他睡觉的时间就长了很多,七七总是会刻意的让大家保持安静。
终于这日,秦玄歌收了画笔,卷起了画,便是大功告成了。
“画好了?”七七偏着脑袋,手里抱着一大摞晒干的衣服,进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秦玄歌的房门竟然开着,便绕了过来,恰巧看到他正在卷画。
“对啊,要看看么?”秦玄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着看向了七七。
“好啊好啊。”七七也不客气,哗啦一下将手中的干衣服全部放在了秦玄歌的床上,然后蹦到了案头边。
秦玄歌修长的手指将手中的画卷缓缓的展开,一幅艳丽而至的《秦淮盛夏图》就这般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七七的面前。翠绿的山,艳丽的花,飘渺的云,斑驳的影,流淌的河,攒动的人……
那一处处静态的景,到了秦玄歌的笔下仿佛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灵动而有趣,如同一段流淌的故事,一一活跃在七七的眼前。
“好看么?”七七看的愣住了,半天才听见秦玄歌那温软如玉的声音。
她傻傻的点点头,已经找不出任何好听的形容词来形容眼前这幅精美的画卷了。
“七七喜欢就好。”秦玄歌的笑意传至了眼底,七七抬头望去,不禁红了双颊。
“咳咳,乱说什么,这可是要给皇帝看的呢。”因为提及了当今圣上,七七的声音自然的小了下去,一边说一边还后退了身子,“快把画给卷好了,当心弄坏呢。”
“回头我进一趟城。”秦玄歌依言又重新将画卷仔细的卷了起来。
“晚上怕是回不来了吧?”七七探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若是回不来就别赶,在城里住一晚再说吧。”
秦玄歌点点头,“正想和你说,晚上别等我了,怕是这一进了宫,一时半刻的也抽不了身的。”
“自己当心点就好。”七七笑了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衣裳摊开放在床上说道,“这是唯一一件没有给你改过广袖的衣裳,你换上吧,省的回头再回去换衣服。”
“好。”秦玄歌拿过了一衣衫,眼底里满是温柔。
※※ ※※ ※※※※
进城不算太费事儿,只是路上秦玄歌一个人难免觉得有些孤单,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不禁就加快了些马儿的速度,便是在太阳落山以前就赶到了皇宫。
越帝见着他风尘仆仆而来难免有些吃惊,却也算了算时间,才了然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玄歌真难得,朕还在想,这会儿不会又是食了你的言吧?”越帝的言语中有着几丝冷意,可脸上却依然是笑眯眯的。
“臣罪该万死,让陛下劳心,臣愿听从发落。”秦玄歌倒是不以为然,可是揖却作的很是恭敬。
“发落倒是免了,画呢?”当务之急,越帝哪里还有心思发落他,先得看到了画再说。
秦玄歌呈上了画卷,边上有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的各捧着,越帝俯下了身,一股墨香味扑鼻而来,那精致的画笔和细腻的画风让他几乎看花了眼。
半晌,越帝收回了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挥手示意让宫女收好画卷,方才坐正了身子,慵懒的说道,“玄歌的画技还是如此的精湛啊,难怪连外族的使节都指明要你的画。”
“臣不才,外头相传的也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外族看重的,还是我楚央大国的威武和殷实。”
“呵呵,难得玄歌心中还有我楚央大国啊。”越帝此番为难,就算傻子也看出来了,更何况是精明的秦玄歌。
他默默的跪着,作揖的手臂迟迟没有放下。身为一朝之臣,他当然知道任性和散漫会换来何种的下场,只是他随性而为的性子却不会为了一个身份而改变什么的,所以,他愿意承担那些后果。
“玄歌知道怎么样挑一匹好马么?”突然,越帝转移了话题。
“血统纯正,鸣声洪亮,毛色光洁柔顺,蹄掌有力,硕而不膘。”秦玄歌一字一句的回到。
“玄歌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臣愚昧。”
“一匹好马,首先要忠于主人,若是有野心,便是再好,也只是一匹废马!”越帝的眼中寒意渐露,“你顶着一个宫廷第一画师的头衔,却从来不做该做的事情,玄歌,你可知朕有的时候也非常为难。”
“微臣罪该万死。”
“死到不至于,重新比画吧。”
越帝此言一出,秦玄歌瞬间抬起了头,“陛下,微臣愿意将这第一画师的头衔相让之。”
“让?”越帝冷笑一声,“你当朕册封的头衔,是这么随随便便可以让你让就让的吗?你当朕是什么?当朕的话是什么?”
“微臣……”
“罢了,朕不愿意多说什么,看在你能按时交了这幅《秦淮盛夏图》的份上,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腊月的时候,和沐之来一次堂堂正正的较量。若是沐之赢了,朕就夺取你如今一切的荣华富贵,若是你再赢,朕对你这散漫无边的性子就绝不再追究!”事到临头,越帝还是软了一下心思,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秦玄歌那一手漂亮的字画的。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女儿心思,男儿心思(上)
满腹心事的出了宫,秦玄歌却转了身直接去了纪府。算来,也快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师父他老人家好好的聊一聊了,如今眼看着就要和安沐之对上了,师父这一面,他是一定要去见的。
秦玄歌一心只顾着要早点见到纪云天,却没有细心注意天色,等到了纪府,正是府上用晚膳的当口。秦玄歌放眼望去,正东的位置坐着的正是仙风道骨的纪云天,而他的一左一右则分别坐着安沐之和纪雪瑶。
人既然都已经来了,自然没有再走的道理,秦玄歌便大方的坐了下来,待下人附上一副新的碗筷后,便熟稔的吃起了菜。以前他就是纪府的常客,纪家的厨子都知道他秦玄歌的口味,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可是纪家张大厨的手艺却还是那么的精湛。
“玄儿很久没有来看为师了。”纪云天老归老,可是却不糊涂,三个小辈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儿他只要稍微动动脑经便能略知一二的。
“徒儿不孝。”秦玄歌手中端着一小杯清酒,恭恭敬敬的起身敬了纪云天一下。
“罢罢,来了就好。”纪云天微微一笑,饮了杯中酒。
秦玄歌心中也颇不是滋味,这一桌子的人,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当年他能再放的开一些,或许今天大家依然能坐在这里谈笑风生的。
一顿晚饭吃的很安静,除了纪云天和秦玄歌偶尔的交流以外,其余的时候大家都是自顾自默默的低头吃菜。纪云天早已经看出了三人之间各种的滋味,便是早早的让下人收拾了餐桌,先带着秦玄歌进了书房。
“师父……”这一声久违的师父,秦玄歌喊的心之有愧,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尽到一个徒弟应尽的责任,这实属是他的不孝。
“不用多说,为师明白。”纪云天明了的摆了摆手,“瑶儿的脾气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