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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是与事实根本隔了一层。
光头手脚很是麻利,不一会儿一大张熊皮就被割了下来,又砍了四只熊掌,被剥了皮的黑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杜谦心中泛起不适,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并不打算立刻就回去,见光头还有的忙,于是便告诉他自己先离开一下,晚上再回来看他。
杜谦才沉入地下,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那位刚刚指引自己过来的鬼卒,这鬼卒笑着问他:“大家初来炎云城,可愿随小的四处游览一番?”
杜谦正有话要问他,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那鬼卒说:“我们这炎云城,最有名的便是万马集了,有不少客商不远万里赶过来买马做生意。”说着便将杜谦引到万马集处,只见一圈巨大的原木做木栅围成的场地,绵延足有十几里。
场地里分割出十几条街,每一条街都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最外面是几条街酒楼林立,乃是卖吃食、百货的街道,沿街有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四处飘散着酒香、茶香、饭菜香。
而再往里面的几条街,则是一圈圈的马市。马贩子们往往带着上百匹好马,将它们圈在栅栏里,自己则坐在木栅的顶端招呼往来的顾客,那些穿着不同服侍的外地客商们则绕着栅栏,对一匹匹马评头论足,又跟马贩子讨价还价。
那鬼卒对杜谦说:“此处虽热闹,但也无趣,最有意思的却是咱这万马集最中心的地界,那里的每一匹马都是日行千里宝马,价值都在千金以上。有时候甚至还有异种灵驹出现,引得无数人疯狂竞价,不少身怀异术的修行之人也会来凑热闹呢!”
杜谦听得眼睛一亮,兴趣盎然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
那鬼卒笑着给杜谦引路,又说:“我家大人有一项职责便是防备这万马集中有修行之人乱来,不过有他的威名在此,这些年来倒是很少有人敢在此处闹事,偶尔有些不识相的,也都得了教训。”
杜谦笑而不语,心中却想,这董子睿作为一方土地,能够震慑来此的修行之人,想必实力一定不低,至少也是有几样能令人畏惧的手段,否则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走了没多久,杜谦就看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搭着挂满彩绸的高大棚子,他们进了一处白绸棚子里,只见内里坐了数百人,都是身穿绫罗绸缎,佩戴珠宝玉石的富商贵人,而这些人面前,则是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有位驯马师傅牵着一匹纯黑的骏马展示给众人,这马比杜谦看过的寻常马匹竟然高出一头,一双马目炯炯有神,浑身皮毛犹如锦缎一般油光发亮。
台上还有位带皮帽的年轻人,正舌灿莲花的做着介绍,台下不少人都被他鼓动的有了意动之色。
“现在可有异种灵驹出售?”杜谦询问一旁的鬼卒。
那鬼卒歉意的笑着回话说:“真不巧,此时却是没有。灵驹难得,就算是在我们炎云城,也是隔个三五年才会现身一头,那种时候可比现在要热闹十倍!”
此时场上的那匹黑马已经被竞价到了三千两黄金的价格,却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而杜谦却和鬼卒转而去了别处。
转了一圈之后杜谦发现,这里大多数出售的都是俊逸非凡的宝马,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其他种类的坐骑出现。比如,有些品相十分不凡的骆驼,高大的麋鹿和马鹿,也都在拍卖的行列之中。
“大人,这万马集只是做买卖的地方,城北还有处赛马集,更是热闹无比,每天都有激烈的比赛,无数人争相下注,赌自己相中的坐骑会赢。”
却见杜谦笑着摇头说:“今天天色不早了,赛马场明天再去也是一样,劳烦你陪了我一天,该不会耽误了本职工作吧?”
鬼卒连忙摇手说:“不会不会,大人多虑了,小的们平日也没什么事,就是分管着炎云城的各处,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就行了。”
“哦?”杜谦眼睛一亮,问说:“分管各处的话,对管辖之地的人家也是有所了解的喽?”
那鬼卒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大人是想了解那王兄弟家的情况吧?”
杜谦扯了扯嘴角,点头承认。
鬼卒一拍自己,得意的说:“这事大人你问小的就行了,小的平日正是管他们那一块的。”
通过那鬼卒的介绍,杜谦明白了,原来王可修的嫂子本是城内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因为犯了错所以被撵出来发卖,又因为长得一般,所以只能买到农村去配人,当时王可修的哥哥正好到了婚配了年纪,却是看上眼了,于是便用一头牛换了这个媳妇回家。
这媳妇起初老实勤快,干活也麻利,惹得不少人都夸,全都也都满意,但等她摸准了这一家人的性格脾气之后,行事就不同了。
她渐渐开始欺负起有些傻气的王可修来,他大哥起初还维护自己的弟弟,但没过多久就被媳妇的枕边风吹动了心思,也开始看王可修不顺眼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两兄弟的娘本来是要调停的,然而那媳妇虽然在吃穿伺候上从来不亏待她这个做婆婆的,但言语争执起来却也从不吃亏,老人家竟说不过她,夹在两个儿子中间左右为难。
渐渐的,老人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因为她毕竟是要人养老的,相对于傻乎乎的二儿子,她觉得还是大儿子靠得住些,因此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有时候看二儿子实在被欺负的狠了,才暗地里照顾着些。
杜谦听得冷笑连连,却见那鬼卒又说:“大人还有更离谱的呢,刚刚与您说的,都是小的打听来的,下面的却都是小的亲眼所见。”
原来那媳妇不满农村的生活,教唆着丈夫变卖了家产田地,在城里置办了房子,住了新房子以后,却又担心王可修以后成家立业来分家产,因此便打了歪主意,想方设法的去和隔壁张家结交。
那张家夫妇家道殷实,年过四十却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于是打算给女儿找个上门女婿,那媳妇对人家百般巴结,凭借一张巧嘴说得张家动心,愿意把王可修娉做上门女婿,只等自家女儿一满十五岁,两家便要结亲了。
只要王可修入赘,就等于是放弃了王家的继承权,对此王家上下竟无人反对,统统默认了此事,只是从来无人对王可修知会过一声。
“靠!”杜谦忍不住瞪着眼睛骂了一声——敢把老子看上的男人嫁出去,咱们走着瞧!
听了鬼卒的话,杜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既然这一家人都放弃了光头,既然他活在一个没有人在意的环境中,那么自己就没有理由不出手了!
“md,老子死的时候还是处男呢!如今虽然做了鬼,好歹谈场人鬼恋吧!”
那鬼卒观察到杜谦的表情,得意的偷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西边的天空中凭空响起一声炸雷,一片碧绿的烟花当空绽放,鬼卒顿时脸色一变说:“不好了,我家大人在求援,杜大人,求您快带小的过去,定是西山上的妖马炎蹄又在作乱了!”
26、火焰妖马 。。。
杜谦见那鬼卒虽然紧张却并不慌乱,于是便二话不说的施展土遁将其带往刚刚释放烟花的地方。
到了地头杜谦冒头一看,只见西山的山阴处一片火光,好似将整片山坡都烧着了一般,一股强横的气息横扫而过,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杜谦定睛一看,就见那董子睿胯着四蹄生风的黄骠马,正与一匹周身冒火的巨马战作一团。
只见这匹巨马比寻常马匹足足大了一倍,一双血红色的马目,好似蕴含了无穷的怒火,浑身毛皮为黄白色,只有背后的马鬃和四蹄的长毛是赤红色的,而正是这些赤红色的鬃毛,能够喷发出熊熊的火焰。
想必这便是鬼卒们口中的妖马炎蹄了,只见那妖马怒嘶一声,双蹄踏地,地上顿时溅起一蓬火焰,火浪朝着董子睿飞扑而去。
董子睿手持一杆长枪,横枪一扫,就见一片月牙状的金光飞射而出,将那火浪顿时撞散,随后他却又将枪头一摆,朝那妖马的胸口扎去。
妖马将身子一伏,背后的火鬃犹如鞭子一般抽过去,带起一股赤红的火焰,轻易就化解了董子睿的攻势。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打作一团,火光和金光弥漫了一大片土地,还好这西山的背面本就是光秃秃,并无什么树木植被,这才没有因此而引发山火。
此时越来越多的鬼卒赶到了此处,董子睿对着他们大声喝令:“快布鬼丝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就见所有鬼卒迅速在八方站定,纷纷从手中放出一股股黑气,这些黑气在当空凝结成了一根根丝线。又与其他鬼卒释放的黑丝纠结在一处,拧成了一股股绳索。
近百名鬼卒合力拧成了九股手腕粗细的丝绳,鬼卒们训练有素,配合十分默契,操纵者九股丝绳好似灵蛇一般的向那正与董子睿战成一团的妖马炎蹄卷去,饶是那妖马速度奇快无比,在九股丝绳的合力围堵之下,也渐渐躲避不及,很快就被两根丝绳缠住了后蹄。
“轰!”妖马的后蹄冒出火焰,鬼卒们合力拧成的丝绳好似枯草一般转眼被烧断,然而就是这转眼的功夫,又有数根丝绳缠住了它。
妖马被丝绳拖住了身形,董子睿乘机一挺手中长枪,向着妖马的胸口扎了过去,随着他的动作,长枪上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就好像一道金色的电蛇一般。
妖马眼见避无可避,索性人立而起,浑身火焰“轰!”的一声暴涨,整个化作了一颗直径数米的煌煌火球,将散发着恐怖热浪无差别的向四面八方推进过去。
董子睿避也不避,手中长枪脱手而出,扎进了火球中,眼看他就要撞进火球之中,那跨下的黄骠马却四蹄一蹬,竟然在极快的冲势中生生翻转的方向,向着右后方跃去,一人一马惊险之极的躲过了热浪惊人的火球喷发。
妖马炎蹄的一轮火焰爆发过后,与熊熊火焰中显出的昂首而立的身形,只见原本缠在它身上那些鬼卒们合力拧成的丝绳此时已经被尽数烧毁,而董子睿扎向它胸口的那一枪也不见了踪影,好似它的火焰竟在一瞬间将那长枪也烧成了灰烬一般。
妖马再次扬蹄嘶鸣,杜谦奇怪的发现它的嘶鸣声中不但没有丝毫得意,反倒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杜谦正费解着,却见董子睿手中法诀一掐,一阵铁链撞击声从妖马的身上响起,随后就见一条金锁从妖马的胸口叮叮啷啷的延伸出来,锁头落在了他的手里。
董子睿将金锁一扯,那妖马顿时痛苦的哀鸣一声,抽搐的倒在了地上。随后杜谦就听到一旁的鬼卒欢呼着说:“大哥的锁神枪,果然灵验!”
董子睿扯着锁链,又对鬼卒的喝道:“还不快准备封镇妖马!”
鬼卒们轰然应诺,一个个钻里土里开始四处窜动,杜谦只觉得脚下地气随着鬼卒们的动作激起一阵异动,就好像是一片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无数只手一起搅动,渐渐竟形成了一个漩涡,而那漩涡的中心,正是妖马炎蹄所在的位置。
随着地气漩涡的成型,那妖马的身形便一点点的沉入到了地底。
眼看着妖马的身形没入地下,手持金锁的董子睿松了口气,然而杜谦却觉得心中一悸,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刚刚那妖马被制住以后,表现的太过安静了。
正在这时,杜谦只觉得脚下一震,原本被有序搅动的地气突然间被一股暴戾之极的气息冲散,一股股火焰之柱从地下喷涌而出,大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巨大的火浪破土而出,妖马在其中愤怒的咆哮,不少鬼卒被火焰席卷,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董子睿大惊的拉动手中的金锁,那妖马却疯狂的跳跃挣扎起来,反拉得他也站不住人形,几乎连人带马都跌入了火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