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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刚应了一声好,抬头忽然看见不远处燃起了一盏孔明灯,趁着夜色冉冉升起,分外显眼。
蝶舞心道:“会是谁家的女儿;难道也是今日生辰么?”
忽然,昊文大声喊道:“家姐,快看你身后,谁家也在燃孔明灯!”
蝶舞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北边儿也升起了一盏孔明灯。不多时,只见四面八方竟然都徐徐升起了盏盏孔明灯。
夜幕之下,盏盏融融灯火好像繁星一般布满夜空,掩映生辉。
一只孔明灯随着夜风缓缓飘到蝶舞的头顶,蝶舞凝神看去,只见灯笼上,还书着四个字:“执子之手。”
蝶舞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轻轻的被拨动了,鼻子泛酸,一股湿润的暖意浮上眼底。
昊文惊奇道:“家姐,可是有人也知道你今天生辰?竟燃了这么多孔明灯,尽够家姐许愿了!”
昊文的话打断了沉醉在这片灯海中的蝶舞的思绪,蝶舞恍然惊醒,只说了一句“我出去看看!”就闪身跑出了院子。
坊正坐在坊门口,正等着暮鼓结束就要关坊门,蝶舞一阵风似的从坊正眼前飞过,坊正起身大喊:“程家丫头!你又要出去!”
蝶舞边跑边喊:“李大叔等我片刻,我马上回来!”
坊正无奈摇摇头笑道:“真是风一般的女子啊!”
蝶舞四下找着,哪里能见到燃灯的人,只见天上灯光点点,地上却是空空荡荡,暮鼓既响,行人也都回家了,大街上早就没了什么人。
蝶舞心底有一丝失望,可又不知到底在盼望什么,眼看着暮鼓将尽,蝶舞只得往回跑去。等进了坊门,蝶舞才发现那根檀木簪子不知何时掉了,一头青丝正如瀑布一样垂在脑后。眼看到家了,蝶舞也不介意,快步向家门口走去。
刚拐了一个弯儿,只见小巷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英姿挺拔,正抬头看着天上的灯光。
蝶舞霎时愣在了原地,只定定的看着远处的身影,身影也听见了脚步声,转头看向蝶舞,两个人站在巷子的两端,彼此相望,却谁也看不清谁。
不知过了多久,身影缓缓向蝶舞走来,蝶舞想要转身逃走,脚下却挪不动步子。只看着和他越来越近。
周天麟只想像往常一样站在蝶舞的家门口,稍待片刻就好,没想到竟然能看见蝶舞正从外面回来。周天麟只觉得欣喜若狂,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却好像分别了很久,哪怕是夜色中她的剪影,也足以让他心情激荡。
周天麟慢慢走向蝶舞,停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晚风拂过,带来了蝶舞身上刚沐浴过的香膏味儿。
周天麟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这个味道牢牢的锁在心肺中。
蝶舞只知道她想见到他,可真的见到了他却又觉得心中小鹿乱撞,从未有过的慌乱和紧张几乎让她想落荒而逃,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无法将他舍弃在这空旷漆黑的小巷中。
蝶舞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谢谢你。今天的生辰,我很开心。赏了很美的花,吃了好吃的东西,还许了好多个愿望。”
“你,都知道了?”周天麟小心问道。
“嗯,这个生辰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开心的生辰,我想,我会记住一辈子的。”夜色中,蝶舞低着头,喃喃说道。
“如果你愿意,每年都可以过这样的生辰。”周天麟只觉得只要能博得面前的人儿一声赞美;让他付出多少也是心甘情愿。
“美好的东西,就是要留在记忆里,这样方才珍惜,多了,反而平常了,就不记得它的好了。”蝶舞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孔明灯,淡淡说道。
暮鼓声尽,两边的坊门落了锁,蝶舞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从周天麟的身旁经过。
周天麟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道:“程姑娘!”
蝶舞停下脚步,转头道:“殿下以后唤我蝶舞吧,爹爹娘亲都这么叫我。”
周天麟快步走到蝶舞身旁,开心道:“太好了,蝶舞…”
蝶舞看向面前的男人,小巷两旁昏暗的灯笼,在他的眼底映衬出点点星光,和他现在快乐的表情一样,熠熠生辉。
蝶舞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沉声说道:“蝶舞从小,就盼望有个兄长,能疼爱蝶舞,今天,我真的又有被兄长宠溺的感觉,今后,殿下愿当蝶舞的兄长吗?”
周天麟刚刚心底刚刚燃起的一簇火花,转眼落入泥沼,周天麟只觉得夜色如水,寒气迫人,眼中暖暖的笑意登时凝结在眼底。
蝶舞有一丝不忍,却又无力去做些什么,只想快点逃离这让人压抑的境地。
“不早了,我该走了,再见吧!”
蝶舞刚要逃离,周天麟一把拽住蝶舞的胳膊,低沉压抑的声音;悲凉如水,缓缓流出:“等等,我给你备了生辰礼物。”
蝶舞不敢看周天麟,只皱眉道:“今天殿下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那些都不算,这个是我亲手打造的。”自从得知蝶舞生辰,周天麟就召来一名玉匠名师,废寝忘食打磨玉簪,终于打磨好了一只青虫簪,只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做出的玉簪却十分粗陋,初见蝶舞,没敢拿出来。此时看见蝶舞又要离去,一时冲动,竟将玉簪拿了出来。
蝶舞接过玉簪,却见是上好的凝脂白玉,只是做工粗糙,那枚青虫,更像是一团肥嘟嘟的肉虫趴在簪头。
蝶舞掩嘴轻笑,“这个簪子好可爱,我喜欢,比所有的礼物都喜欢!”
周天麟本来面色沮丧,看到蝶舞轻笑,只觉得更加窘迫,忽听蝶舞这么说,不可置信的看着蝶舞,看到蝶舞目光灼灼,一脸的真诚,才知道蝶舞说的是真心话。这才喜上眉梢,露出笑脸。
蝶舞拿着玉簪,插入发间,一环一绕,已将满头青丝绾在了头上,蝶舞嫣然一笑,轻声道:“好看吗?”
“好看。”
“嗯,我也这么觉得,殿下,我回去了,谢谢你…”蝶舞说完,向着家跑去。
清冷的小巷中,只有淡淡的花香,还提醒着周天麟,刚才那一切不是梦。
翌日,天还未亮,赵文廷就向周天麟禀告,说是通缉的人找到了。
前几日本已发现了那人的踪影,只是一路追到城南,那人就失去了踪迹,城南人烟稀少,地域空旷,再加上都是宫中皇亲国戚和朝中大员的别墅区和园林区,所以那人逃到这里,真是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可今早,偏偏有朝中司马太尉的家眷在南湖泛舟是,发现了浮尸,这才有家丁赶紧报给了京兆尹何大人,等到再知会了大理寺来人调查,才发现正是这几日追捕之人。这才赶紧上报瀚王。
周天麟和赵文廷快马加鞭来到了大理寺,发现这尸体因为泡在水中多日,早已身体肿胀,面目全非,只是身上的衣着和先前之人无差。
周天麟道:“可验过了,是何死因?”
上官中正答道:“回禀瀚王,仵作已验过,此人确是溺水而死。”
赵文廷道:“那日就是追至南湖边上,不见了此人踪迹,想是要游过南湖潜到对岸去,中途却溺了水。”
“可带刺客来认过了?”
“来过了,说是身量体型都没什么差别,只是脸上实在辨识不清了。”
周天麟敛起双目,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城门依旧戒严,不得放松,传令普查城中人口,可有近几日失踪之人,尤其是男人,包括沿街乞讨之人也要一一排查。”
如此轻易找到此人,也太过巧合,周天麟的心中总有一丝不安,一定要彻查清楚才是。
夜初静,人已寐,蝶舞心潮起伏,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屋内一灯如豆,蝶舞借着灯光,把玩着那支白玉青虫簪,烛灯下,白玉簪镀上了一层蜜色,越发的凝润晶莹,好像那人的眼睛,温暖清润,照进心底。
啪的一声,烛火燃尽,屋内陷入黑暗,蝶舞轻叹一声,将玉簪放入枕边,这才安心睡去。
翌日,蝶舞洗漱完毕,就坐在桌前,凭着记忆,绘制前世的必修课:美式格斗术。毕竟时日太久,蝶舞冥思苦想,生怕遗漏了某些招式,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程礼学中午在学堂用饭,家里只有郑氏和一双儿女用餐。
昊文看见蝶舞一早上都闷在房中,趁着郑氏谴他来唤蝶舞用午饭,来到蝶舞房中,看见蝶舞还在画东西,不禁奇道:“家姐,画像不是画够了么?你怎么还闷在房中画什么?”
蝶舞随手拿过一本书,掩住了正在画的图谱,轻描淡写道:“我不过是在看一些医术,将平日不常见的药材画到纸上,以后进药的时候有个比对,免得进错了。你平日里也该好好读读医书,不然以后如何进得了太医院?”
昊文吐舌道:“我就不该多嘴问你,招了你这么多唠叨。”
蝶舞笑道:“那你来作甚?”
昊文道:“娘让我唤家姐去前厅用饭。”
蝶舞这才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都中午了,时间过得好快。”这才起身和昊文出了屋子。
蝶舞走在前面,忽听昊文在后面笑道:“家姐,你头上簪的这是什么?白糟蹋了这么一块玉!”
蝶舞回头轻笑:“你懂什么,这是抽象派的玉簪,什么图案尽由你想像,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花式了。”
昊文果然信了蝶舞的话,一边心中疑惑,如此粗陋的簪子也能流行?一边又想,家姐素来讲究挑剔,既然她说好,那必是好的,只是这花式叫抽象派,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花呢?难不成又是瀚王府培育出的新品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滴寤寐扔了一个地雷!
、火灾
蝶舞用了饭,连午睡也免了,用心绘图,到了夜深人静,终于做完了整本的画册,这才伸了个懒腰,沐浴过后,刚躺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蝶舞早早起来,和郑氏去西市买些米油。一路上,除了时不时可以看见蝶舞画的画像之外,还能见到一队队的士兵往来穿梭,还有坊上的武侯铺的卫士,挨家挨户询问。这情景,似乎比几天前还要紧张。
蝶舞心里疑惑,回到坊上,碰巧有一个卫士刚刚从自家出来,蝶舞不禁问道:“这位卫士,请问,还是在找那通缉的人犯吗?”
卫士道:“也是要找人犯,不过,还要问家家户户可有失踪的人口。”
“这失踪的人口,恐怕也是有了一类人吧?”
“姑娘聪明,这次问的失踪人口,是青壮年的男子,就这几日丢失不见的。”
蝶舞心想,青壮年男子,岂不是和通缉的人是一类人吗?这又要寻多出来的人,又要找丢失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刺客的案情,遇到什么障碍?”
夜幕将至,西京城又渐渐恢复了安静。暮鼓声尽,蝶舞又凑着灯火,绘了一幅中医十二大穴位图谱,用作近身格斗时使用。这才洗漱就寝。
蝶舞天生警惕性高,即使到了这一世,仍是一种本能,再也改不掉了。入夜,半梦半醒之间,蝶舞忽然听见院中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轻手轻脚的走路。
难道是有人夜间如厕?可是父母和昊文的房间在对面的厢房,这边只有她和雨晴,难道是雨晴?
蝶舞闭着眼睛,暗自听着,却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蝶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仍然强压住心中的不安,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蝶舞的房门只是被轻轻闩上,一柄薄薄地刀片塞进门缝,轻轻的挑开门栓,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向蝶舞的床边靠近。
蝶舞怕他用迷香,屏住呼吸,一只手早已将床头的一只金鸭香炉握在掌下。前世受训时,教官曾说过,没有武器的时候,身边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
金鸭香炉里还燃着香,袅袅的香气熏的蝶舞的掌心有一丝微烫,蝶舞心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