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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棋的规矩也是马斜走,将皆可走前后左右,车只能走直线,兵却一次走一步,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两个人凝神屏气,认真厮杀,竟然觉得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两人已经杀了三局,蝶舞一胜两负,嘟嘴道:“亏你那么大年纪,还欺负人家小女孩儿!”
周天麟道:“你下的已经很好了,在军中还无人能胜过我呢,你好歹还胜过我一盘。”
蝶舞嗤笑道:“本就赢了,还挑着空儿再把自己赞一赞,真没羞!等你伤好了,咱们到院中下双陆棋,我定会报今日之仇!”
周天麟道:“何必非要到院中,我差人去做一副棋盘不就好了?难不成刮风下雨还玩不成这棋了?”
蝶舞轻笑点头,两人这才收拾了棋盘,让人传了膳。
作者有话要说:
、香囊
用过了午饭,王管家过来回话:“王爷,床榻已经送来了,是这会儿送到房中,还是等王爷小睡起来?”
周天麟道:“这会儿就摆进来吧,屋里有现成的空处,不费什么事。”
王管家这才出了院门,让门外小厮抬着一架黄花梨木雕双螭龙纹的罗汉床进来,摆在了周天麟屋中。
罗汉床上还没有枕褥,周天麟让雨晴去了隔壁房子,将隔壁屋子罗汉床上的枕褥拿来铺好,这才满意的说道:“这样便好,你也不用回房去了。”
蝶舞无奈道:“只听过釜底抽薪,没见过床上撤铺盖的,你到底是饶不了我,我也是白担了个小姐的名声;其实却是个丫头的命。”
周天麟笑道:“你既不是丫头,更不是小姐,你是我的王妃。”
蝶舞扑哧一笑,说道:“再说吧,要是王妃都是这个命,我可真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周天麟拉过蝶舞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郑重其事道:“容不得你思量,你跑不掉了。”
“真是霸道。”蝶舞瞪了一眼周天麟道。看着用完午膳也有段时间了,蝶舞不敢让周天麟吃完就睡,怕积住食,现在说了这半天话,想是也消化的差不多了,便想让他睡一会儿,醒了就该换药了。
周天麟乖乖的躺到了床上,指了指窗边新搬来的罗汉床,说道:“你也睡会儿。”
蝶舞笑道:“你快睡你的吧,我起的晚,再说,我又不用养病,要是像你这般吃了睡,睡了吃,还不得肥一圈。”
周天麟道:“如此甚好,你若能胖一点我看着也放心了,真怕哪天风大点就把你刮走了。”
蝶舞一边替周天麟掖被角,一边说道:“你睡吧,我也几天没回家了,我去家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蝶舞安顿好周天麟,这才匆匆向自家院子走去。进了院门才看见王管家也在家中,正和程礼学说着什么。
王管家看到蝶舞进来,赶忙起身,恭恭敬敬的施了礼,蝶舞也回了万福。程礼学再让王管家坐,王管家却万般退让,再也不坐了。而是恭敬对程礼学道:“程助教哪日有空,去面看面看房子,如果入了眼,我就将它盘下来,改做医馆。”
程礼学道:“如此辛苦王管家了,我明日无课,正好随王管家一同前去。”
王管家又和程礼学商量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这才告辞离去。
蝶舞看王管家走了,这才问道:“爹爹要开医馆,只是女儿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程礼学道:“也不能事事指望你,我的俸禄毕竟低微,还是要做些副业,以后我尽量抽出半天时间去医馆,你若有空便去,没空也无妨。”
这时郑氏道:“眼看端午节就到了,我买了些彩绸和五彩丝线,你来了正好,拿些走,总要做几个香囊,编几条命缕。只是这菖蒲酒却来不及了,可惜了我去年入秋酿的几坛子菖蒲酒,竟都供了火神了。”
蝶舞安慰道:“到时候哪还没几坛子菖蒲酒卖了,就您不嫌麻烦年年都酿。”
郑氏道:“我不也是看咱们寄人篱下,虽然瀚王对咱们百般照顾,可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终归不如自己家自在。”
蝶舞笑道:“娘这么想就对了,如今咱们好好谋划谋划,等医馆开起来,咱们也认真经营一番,早日置出自己家的产业来,再把瀚王贴补的银钱都尽量还上。”
程礼学听了母女俩的话,倒是担心起来,不禁问道:“女儿,你和那瀚王,到底有何关系?”
蝶舞正色道:“不管是何关系,我也不想欠他的情。”蝶舞不想让别人说她是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她只想要纯纯粹粹的爱情,不是依附,不是利用。
程礼学看蝶舞一脸的认真,摇摇头不再说话。
蝶舞转头对郑氏道:“娘,你去请两个秀娘,来咱们家绣荷包。”
郑氏道:“我们又没有多少人家送,请人做什么?”
蝶舞道:“我有些时尚花样,如果绣到荷包上,想必喜爱的人也多,我想多绣几个,放上驱虫醒脑的香料,在爹爹的医馆里卖,娘觉得呢?”
郑氏道:“这样也好,我晚上去你那里取花样,也不用专门请什么人,我交给邻居家的几个老嫂子就好。”
“不用娘再跑一趟了,我晚上画好了,就让雨晴送过来,左右还有十几天就端午了,明儿就开始绣吧。只是女儿还要忙,不能帮娘了。”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这端午,总要给贴心的人送个香囊命缕的。”郑氏笑着看蝶舞,不再说话,蝶舞脸上一红,嗫嚅道:“我也没什么人好送,娘想多了。”说完赶忙进到昊文的房中,问了问昊文的功课,姐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蝶舞这才告别家人,回到周天麟院中。
周天麟午睡醒来,正坐在案前画什么,蝶舞凑过去一看,是一张带栏杆的桌子,桌面上是十二道棋道,蝶舞道:“双陆棋的棋案么?”
周天麟点点头。依旧认真作画。
蝶舞也不再打扰他,做在书案另一头,拿起一只毛笔,就着周天麟研的墨,开始描画样。
周天麟终于画完棋案,搁下笔,却看见蝶舞还在埋头作画。周天麟好奇,将椅子挪到蝶舞身边,拿起蝶舞已经画好的一摞花样,细细翻看。
蝶舞画的花样都是前世才有的图形,还有好多花朵这一世都还未传入,周天麟越看越新奇,不禁说道:“我以为我瀚王府的名花异卉已经尽够了,想不到还有这些花草竟是从未见过的,还生的这般娇美,却不知哪里有?”
蝶舞道:“这些花不过是我瞎想的,倒是这一朵,是天竺圣花,我得了些种子,以后种给你看。”
周天麟笑道:“好,我最喜花草,我等着。你现在画的又是什么?”
蝶舞正在画被丘比特神箭穿在一起的两颗心,打算将这个绣成香囊,送给周天麟。反正太麻烦的她也不会绣,这个图案又简单又应景儿,最好不过。还正担心周天麟不懂,见周天麟问她,不禁细细说道:“这个啊,其实是一个典故,传说天上有一个天神,他呀,主管爱情。”
周天麟赶忙道:“这个我知道,是月老,可是月老用的红线,并不是箭。”
蝶舞笑道:“这个天神不是月老,他是个长不大的顽童,满头的金发,还有一对儿翅膀,整天拿着金子做的弓箭飞来飞去。他的弓箭有两种,一种是金子做的,一种是铅做的。被他的金箭射中的人,就会产生爱情,而被他铅箭射中的人,就会心生怨恨。”
周天麟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你画的这是什么箭?”
“我画的是被爱情之箭射中的两颗心。”
“这可是画给我的?”周天麟期盼道。
蝶舞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周天麟大喜,伸手就要拽过画纸看。蝶舞赶忙摁住画纸道:“等等,我又不是画画给你。”
“那是做什么?”
蝶舞低头害羞道:“这不是快过端午了吗,我娘给我拿了些彩绸绣线,让我绣几个香囊,这些花样就是绣香囊用的,等我绣好了制成香囊给你吧。”
周天麟听蝶舞要绣香囊给他,越发的喜不自胜,开心道:“这么说,我很快就有你亲手送我的礼物了”
蝶舞点点头。周天麟赶忙从蝶舞身旁站起,高兴的在屋中打转儿,兴奋地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你快快画好绣起来,我等着!”
两个人边聊边画,转眼暮色已至,蝶舞放下画笔,来到房中,将研磨好的曼陀罗花和其它几种药材各取了一些,让雨晴拿去熬药。等到和周天麟用了饭,药正好熬好。蝶舞拿着勺子,往一个小酒盅里舀了几勺,让周天麟喝下。等了片刻,见他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将整碗药给他喝下。
蝶舞看着周天麟喝完药,说道:“这是我新给你配的镇痛药,应该更管用一些,也省得你受苦了。”
周天麟道:“我哪有你想的这般娇气,这点伤不算什么。”
蝶舞嘟嘴道:“这点伤是不算什么,就当我无事献殷勤,费力不讨好吧。”
周天麟赶忙哄蝶舞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会不知你对我的好?”
蝶舞这才转嗔为笑道:“你快躺着吧,看一会儿睡着了,我就帮你换药。”
周天麟乖乖趴在床上,不一会儿药劲儿上来,沉沉睡去,蝶舞再换药时,竟然没有痛醒,蝶舞看到药起了效,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周天麟睡下,蝶舞拿起书案上的花样,交给雨晴,让她送到家中。又在房中洗了澡,换了身衣裳,这才回到周天麟房中,看他依然安睡,自己也躺倒罗汉床上,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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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愈
如此每日便是这样,蝶舞白天一边绣荷包,一边照顾周天麟,周天麟本身体质就好,身强体健,恢复也快,才不过十来日,已经结了痂,只等着伤痂剥落,就算大好了。
伤口结了痂,周天麟也不必天天闷在屋中。朝中事情也多,周天麟放心不下,刚得到蝶舞的许可可以出门,便早起上朝去了,临走前叫人留话给蝶舞,说是中午等他一起用膳。
蝶舞看周天麟已经行动如常,便想着总住在这儿也不好,寻思着中午和他说过,便回到家中,只每日白天照顾他用药即可。
晌午刚过,周天麟便一脸兴奋的回到府中,看见蝶舞在等他,神采飞扬的说道:“我已禀明皇兄了,皇兄已然应允你我的婚事,已经交由礼部,择吉日就要去你家中纳采。”
蝶舞怔了怔,仰头看着周天麟,喃喃道:“这么快?”
周天麟认真道:“蝶舞,我只愿今日就能娶你进门,可我知道,我要给你一个天下最盛大的婚礼,我要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蝶舞微微一笑,淡淡道:“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你,可想好了?”不知为何,一想到成亲,蝶舞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慌之感。
周天麟瞧出了蝶舞有一丝犹豫之意,赶忙扶住她的双肩,目光灼灼的看着蝶舞,正色道:“能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我答应你,今生今世,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蝶舞看着周天麟灼灼的双目,心里的慌乱似有一丝平静,轻声道:“我自是信你的,你又何苦发这毒誓。”
周天麟看蝶舞神色认真,这才稍稍安心,笑道:“皇兄想要见你,过几日端午节,咱们一起和皇兄去南湖泛舟宴饮,可好?”
蝶舞微微点头,说道:“好,总是要见你的家人的,只是我从小只在程府长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别有疏漏才好。”
周天麟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还有你放心不下的事,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敢说你不是,就是皇兄,也不会说你一个不字,你只消和我在一起便好,其余的事交给我。”
蝶舞点点头,这才道:“还有件事说于你听,你的伤也大好了,我若还夜夜宿在这里,难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