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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霉味。没过多久,漫夭便觉得头又开始昏沉,额头渐渐发热,刚好转一些的风寒有加重的迹象。牢中的晚饭只有一个冷馒头,又干又硬,跟石头似的,至少也是两天前剩下的。她不禁皱眉,早知道应该在东郊客栈吃完饭再走了,至少吃饱了能增强点抵抗力,否则,以她目前的状况,恐怕等不到人家用刑,她就支撑不住了。
泠儿见她不吃馒头,脸色也红润得不正常,探了她的额头,惊叫道:“呀!好烫啊!来人,快来人啊,我们主子生病了,快帮我们请个大夫。”
狱卒骂骂咧咧地大步走过来,使劲儿踢了牢门,大声喝斥道:“叫什么叫!再叫,老子上鞭子伺候!你以为你们是谁?病死了更好,都死了老子就不用这么晚还在这儿看着了。”骂完转头就走了。
泠儿瞪着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漫夭无力摆手道:“算了,说什么都没用。进了这里,他们就没打主意让我们活着出去。”
泠儿气呼呼地对着狱卒的背影啐道:“狗仗人势!以后别让我碰到你们!……主子,您的身子好烫,这可怎么办?”
刑部尚书余大人到的时候,漫夭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昏睡,被一盆冷水泼醒。泠儿眼疾身快,连忙扑在她身上,挡去了一半凉水。冰冷的触感令她身子一抖,一缕一缕的湿发遮盖住她滚烫的面颊,还未作出反应,已被人架了出去。泠儿慌忙拉住她,不敢松手。余大人不屑地讥笑着,阴冷着声音道:“一起带走。”
刑房。几十种刑具一应俱全,每一种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火炉里的火烧得很旺,滋滋地溅着火花。她被衙卫扔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无。
余大人戴着硕大戒指的肥胖的手,拈着一张写满供词的纸张,阴阴说道:“这是你买凶行刺离王的罪状,只要你识相一点,乖乖地签字画押,就可免受皮肉之苦。”
漫夭眉头一皱,讥笑道:“我还以为余大人至少要走个过程,想不到,连审都不用审,就直接逼我认罪!”
余大人阴笑道:“此事无需审,已经很明确了。”
漫夭面色疑惑道:“明确?请问大人,我与离王无冤无仇,离王又是我茶园里的客人,也就相当于我的衣食父母,我为什么要杀他,断自己财路?”此时此刻,只能拖延时间,希望萧煞能尽快赶到。
余大人道:“因为你是北夷国的奸细。”
调查不到她的身份,便给她安上这么个罪名,这些人果然够狠!漫夭不动声色,缓缓说道:“大人说我是北夷国的奸细,证据呢?”
“你来历不明……”余大人才开口,刑房外有人沉声截口:“余大人,不必跟他讲这些废话!难道你看不出她在拖延时间吗?”
墙外之人说着话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漫夭见了此人,心中一惊,眸光瞬变。
第十九章 牢狱之灾(二)
想不到他竟会亲自出面!!临天国太子,临天皇第二子宗政筱仁,有传闻说他的太子之位,是他小时候,他母亲用性命换来的。此人面相阴柔,一双狭长狐媚眼,暗中流转着阴毒狠辣之光。
余大人连忙行礼,命人为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了。宗政筱仁翘着腿,斜睨着地上湿发遮面的漫夭,慢声道:“余大人,你还在等什么?”
余大人立刻对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从火炉之中取出烧得通红的烙铁,朝着漫夭走了过去。余大人道:“璃月公子,你就乖乖认了吧,不然,这烙铁烙在身上的滋味可不是好玩的。”
泠儿大惊,欲挣脱衙卫。“你们要干什么?不准伤害我主子!”
宗政筱仁不悦地皱起眉头,语调阴沉道:“他是什么人?也敢在本太子面前大呼小叫!掌嘴。”
漫夭一惊,根本来不及也无力去阻止。宗政筱仁身边的两名侍卫大步上前,一人抓住泠儿的一只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卸掉她的胳膊,泠儿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仿佛那两名侍卫知道她会武,特意压制她似的。
“啪、啪、啪……”连甩了十个耳光,声音响亮,落在漫夭耳中,就像铁锤敲在她心上一样。泠儿与萧煞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她抬头望着泠儿高高肿起的乌青面颊参杂着鲜红的血丝,她瞳孔一缩,心疼不已。
泠儿眼中的主子,从来都是淡然镇定的,此刻见她眸中有着隐隐的自责,便强忍痛意,扯着嘴角,道:“主子,我……没事。”
灵秀的双颊都肿成馒头了,怎么可能没事!漫夭紧紧抿着唇,怒目望向宗政筱仁,强撑起身子,一字一句,冷冷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太子,伤害了我的人,你会后悔的!”
宗政筱仁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后悔?笑话!本太子警告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比你的眼神狠上百倍千倍的,本太子也见得多了,可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收起你的恨意,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漫夭冷笑道:“也对,以太子的阴辣狠毒,不知残害过多少无辜性命。像你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小心冤魂……半夜上门索命!”
宗政筱仁道:“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快……主仆情深是吧?来人,继续掌他的嘴!”
漫夭惊怒,大声喝道:“住手!太子,你在这里耗时对付我是没有用的,离王他已经知道买凶之人是你。”
宗政筱仁睇了她一眼,毫不在意道:“他没有证据,知道又如何?”
他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宗政无忧会知道此事?看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双方早已是心知肚明。证据?漫夭忽然眸光一转,道:“谁说没有证据?你先请无隐楼的人没请到,然后退而求其次,请了乌啸门的杀手……”
宗政筱仁面色一变,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再叮嘱乌啸门的人切不可暴露身份,而且,此人还知道他请无隐楼的杀手没请到。
漫夭面含讥诮,道:“太子以为,离王为何那么晚还留在茶园与我下棋?”
宗政筱仁凝目审视,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特意布了一个局,等着我派人过去杀他,他好趁机搜寻证据?”
漫夭笑得深沉,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这个太子,一看便知是心胸狭隘之人,猜疑心极重。她若是说得多了,难免露出破绽,还不如给他空间,让他自己想象。拖得一时是一时。
宗政筱仁皱着眉头,在刑房来回踱步,心中暗道:为何父皇一大早就得知老七遇刺的事?这么多年,老七从来不主动进宫的。而父皇一向对他不是很信任,这次为何只安排向着他的余大人一人负责审理此案,莫非是有意试探?如果老七手上真的有证据,父皇为什么还要试探他?
他忽然顿住脚步,神色质疑,回头看着漫夭,阴冷着声音说道:“老七为人冷漠,怎可能会与你说这些?你可别告诉本太子,这都是你瞎猜的!”
漫夭一怔,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回过神了,于是,道:“离王这半月,每日光临茶园,与我品茶谈心,早已相熟,又逢棋艺相当,自然视对方为知己。如此,无意中透露一两句,也不为奇。”
宗政筱仁眉头一拧,半信半疑,走到她身旁蹲下,用手搭上她的脉搏,片刻后,他眸光一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眼神阴狠道:“你敢诓骗本太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知己?哼!你以为老七的知己是那么好当的?如果他当你是知己,他能不为你解了‘散香’之毒?你中了毒,他却无事,就说明他对你有防备之心,试问,这样的人怎可能视你知己?”
漫夭一怔,她中的果然是“散香”之毒!曾听萧煞提起过,中这种香的本人闻不到香气,但是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内力全失,且中毒之人的身体会散发一种很淡的香气,周围的人闻到此香,会导致心神恍惚,也会逐渐失去内力。难怪宗政无忧下棋之时曾望着她怔怔出神,她唤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然后他面色有异,望着她的目光复杂。后来他引黑衣人挟持她,应该是想试探她与那些黑衣人是否同伙!可她究竟是如何中的“散香”之毒?越想感觉头越沉,昏昏欲睡,但被宗政筱仁揪住头发,头皮似要被生生剥裂开,痛感令她神智清醒了少许。
她被迫昂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微喘道:“不管怎样,太子都请仔细想想,这整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一定不会简单。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就算你杀了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宗政筱仁眸光转了几转,晦暗难明,看了她半响,方道:“但你欺骗本太子,你应该受到惩罚!哦……对了,我听说璃月公子貌比潘安,长得不比老七差,本太子还真想见识见识。”
他用手慢慢拨开她面前的湿发,一张未施粉黛的绝美面容在他眼前呈现,清雅脱俗!竟比他府上任何一个娇妻美妾还要美上万分。宗政筱仁瞳眸倏地一亮,看得有些痴了。
“太子,太子!”余大人见他这目光比当初见自己女儿时还要惊艳,顿时皱眉轻唤。
宗政筱仁回神,道:“传言果然非虚!瞧这张脸,美得人神共妒,可惜……生错了男儿身。”他轻摇着头,万般惋惜地叹着,低眸打量她半伏在地上的纤瘦身躯,单薄双肩,细腰……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的身体,可那喉结看起来,却是真真实实,他不由伸手去摸,身后传来余大人一声咳。他顿住动作,对身后之人一挥手,道:“你们先退下!这件事,本太子要亲自处理。”
余大人纵有不满,也只得退下。
“我不出去,主子,主子——”泠儿拼命挣扎,结果被打晕提了出去。
漫夭见宗政筱仁目光淫邪,心中一突,手握成拳状,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太子,你想干什么?我……是男人!”
宗政筱仁缓缓凑近她,灼热的鼻息全喷洒在她因发烧而潮红的面庞,低声笑道:“男人又如何?本太子今日就为你……破一回例。”
漫夭心中一惊,顿觉无措,此刻的她,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只得强作镇定,冷声道:“宗政筱仁,倘若你今日敢冒犯于我,他日,我定会让你付出比此更惨痛千百倍的代价!”
宗政筱仁微微一愣,此人的气势倒是强得很,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用手抚上她的脸,一双狐媚眼轻佻带笑道:“看你,话不由心,本太子还没开始呢,你的身子就已经这么烫了!”说着一手去撕她的衣裳,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唇便覆了下去。然而,唇上传来的,不是香滑柔软的触觉,而是冷硬如坚冰之感,令他的身子瞬间僵住。
第二十章 入住离王府
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剑,横在漫夭与太子之间。
“何人如此大胆?!”宗政筱仁大怒,一扭头,对着的是木头人冷炎,而冷炎身后,宗政无忧正面无表情地睥睨着他,凤眸冰冷深沉。宗政筱仁身子一震,松开漫夭,站起身,牵了唇角笑道:“七皇弟,你怎么来了?你可是从不进这种地方的。”
宗政无忧似笑非笑,语带讥诮,道:“二皇兄为皇弟之事如此操劳,做皇弟的,又岂有不到场之理?”他的目光越过太子,看着被萧煞扶起的狼狈女子,只见她湿发结缕,面色有异,浑身虚弱无力,便回头,冷冷望了眼跟进来的余大人,沉声问道:“你们对她用刑了?”
余大人身子一颤,忙道:“没,没有。下官只是见他睡着了,叫也叫不醒,便让人泼了……泼了点凉水。”
萧煞横眉,冷哼一声,他识得轻重,故而强忍怒气。漫夭心神一松,当即支撑不住,在软倒下去之前,望着宗政无忧,浅笑轻言:“你,终于……来了!”
宗政无忧一怔,那么浅的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