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痕香低声道歉。她们曾经是这世上最要好的姐妹,那美好的童年一直是她心里的温暖。一别十三年,再相见,一个失去了记忆,一个认不出对方。她曾恨她占据了她所爱之人的心,并接受命令三番五次加害于她,却不知,那是她至亲之人。
“不怪你。我们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漫夭眼带恨意,盯着帘幕之中冷眼看戏的女人。就是那个人,肆意的摆弄着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一手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痕儿,把孩子给我。”漫夭生怕她一不留心松了手,她的孩子就要葬身火海。
痕香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小小的,可爱极了,她的孩子一个月大时,也是这样。她就要朝漫夭走过去,启云太后语带警告道:“你可要想好了!”
痕香脸色一白,陡然停住。火盆那头,宫女手中抱着的女孩是她的孩子!
“不行,这孩子,我,我……不能给你。”
漫夭一愣,见她神色间是难以取舍的挣扎,问道:“为什么?”
|网友 谁啊谁 手打,转载请注明|启云太后笑道:“因为她的孩子也在哀家手上,她若是还了你,就意味着她的孩子必死无疑。你说她该如何选择呢?”
漫夭顺着痕香的目光看去,上次在慈悉宫里看到的那孩子竟然是痕儿的孩子?她心间一沉,顿时手脚冰冷。
宗政无忧握了把漫夭纤细的而冰凉的手,对痕香道:“朕的孩子若是没了,你以为她会放过你的孩子?”
痕香一震,是啊,他们怎么会放过她的孩子呢?他们拿着她的孩子要挟他继续为他们办事,一旦事情结束了,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和她的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反正左右不过是个死他又看了女儿两眼,心在滴血,也许她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世上就是个错误。
她最后又看了她曾用生命爱着的男子,她在想,她这一生似乎一直在犯错。留在天仇门是错,爱上永不可及的男子是个错,听门主的话假扮别人与他缠绵一夜也是个错,而生下这个孩子更是错上加错……她惨然一笑,罢了,就让她对一次吧。
抬头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不再看自己的孩子,便朝漫夭走去。然而,第一步还未迈出,死亡已悄悄降临。
从大殿一侧闪身而来的黑衣蒙面人,身形奇快无比,手中利剑从她身后对准她心口位置直刺而出。
“痕儿小心”漫夭失声大叫,但为时已晚。
黑衣人手中长剑贯穿了痕香的身体,那剑尖从前胸透出,对准的是她怀中的婴儿,显然想一箭双雕。但就在那长剑入体之际,痕香似是早有所料般反应极快的将手中的婴儿朝漫夭抛了出去。与此同时,她凄凉的笑看火盆那一头的宫女抱着女孩的手松开。
漫夭大骇,她没有去接自己的孩子,而是飞身掠下高台。她知道,她的孩子有无忧在一定不会有事,而痕儿的孩子,傅筹却不一定会管。
飞身而起,手臂上挽着的白色柔缎仿佛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朝那女孩落下的地方疾射而去在女孩就要被火舌吞噬之时及时卷住了孩子往起一带,眼看就能幸免遇难。这时,那持剑的黑衣人纵身一跃,遥遥对准白色的柔光缎子狠狠劈出一剑,那冲天的剑气遇到被灌注内力的缎子,猛地一震,柔缎虽未断裂,但那头被卷住的孩子却被震飞了出去。
漫夭大惊,想救也来不及了。她伸长了手无力的看着那孩子朝着台下广场内的石柱子撞了过去。痕香绝望的看着她的孩子,眼底剧痛难忍,手捂着被穿透的胸口倒了下去。尽管做了决定,但亲眼看到孩子因她而死,如何能安心闭上眼睛?
“我的……念儿……”她口中喷出一大口血,就那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摔落高空,坠在火盆之中。火星飞扬四溅,她仰躺着向上,圆睁的双眼盯着苍茫的天空,仿佛含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无法瞑目。
“痕儿,痕儿!”漫夭遏制不住悲痛,朝她冲过去,借助孩子的宗正无忧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她已经死了。”
“痕香!”这时,有人大叫一声,从房顶飞下来。手中拿了剑指向杀了痕香的黑衣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深爱着痕香的常坚。
“门主,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你竟然杀了她〃常坚目光沉痛,望着火盆里被烈烈燃烧的女子,提起剑疯了一般的朝黑衣人刺了过去。那一剑他使了全力,如果是对付一般的高手,他绝对可以一击必中,但可惜,他的对手,是武功神秘莫测的天仇门门主。他仅仅在对方手中走过了不到十招便中剑摔落高台,淹没在烈火之中。就在想痕的位置,同样被火红的铁钉刺穿了身体。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漫夭坐在地上,泪水已干。她怔怔望着那被无数根火红的铁钉子穿透的年轻身躯,在大火之中渐渐化为灰烬。她只觉得无力,她救不了痕儿的人,连尸身都留不住。还有痕儿的孩子……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已经无力承受。心如刀绞,六腑翻动,她缓缓抬眼,朝那孩子飞撞而去的石柱子看过去,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惨烈的一幕,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忽然有人在她身后说了一句:“孩子在这里。”
漫夭转头,不知何时,宗正无筹站到了她身后,他的怀里抱着那个原以为必死无疑的孩子。她顿时大喜,扶着宗正无忧的手站了起来。
孩子没事!她连忙抱了过来,看了眼宗正无筹不自然的复杂神色,轻轻说了句:“谢谢!”她知道,对他而言,要救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容易。尽管,这是他的孩子。
宗正无忧叫来九皇子,让他将两个孩子都抱走,退出轩辕殿广场。
九皇子稍微有点犹豫,不大放心他,但为了不让他有后顾之忧。便听了话,与萧可一人抱着一个,会合无相子和大军。令他们奇怪的是,起云太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她好像已经不在意这两个孩子到底死了没死。此刻,她安静的坐在凤辇之中,看着外面的几个人,面色冷漠,偶尔嘴角勾一勾,笑容也到不了眼底、这场戏,接近尾声了!
宗正无筹低垂着眼睫。又抬起来,目光锐利的盯住那垂悬着的金黄色帘幔的凤辇,双唇紧紧抿住,眉峰似箭。启云帝死了;容乐出现了;孩子安全了;痕香死了;常坚也死了;天仇门门主;露了面……还剩下谁?
宗正无忧隐约能感觉到那层层帘幕背后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已心里有数。
宗政无忧眯着眼睛,斜睨蛰宗政无筹,“你想不想知道那里面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宗政无筹眉间拢了挣扎,他直直的盯着那一个方向,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盯着凤辇看了半刻,他突然抬手,带有千钧力道的长剑横空一扫,那凤辇两边的宫女、太监及侍卫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被他发泄般的尖锐剑气拦腰斩断,惨叫声迭起,鲜血狂涌而出,蜿蜒成河。
寒风遽然猛烈,呼呼的刮着,掀起大片的灰尘。他再次举剑,那尊贵华丽的凤辇顶盖发出“砰的一声,爆裂开来,漆金木横飞四射,像是离弦的箭,去势决然。华贵的金色帘幕被撕裂,一部分在狂风中片片飞扬,一部分失去了支撑委顿在地i,被地上蜿蜒流淌的鲜血染成妖冶的金红。
坐在凤辇之中的二人,顿时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光之下。
宗政殒赫靠躺着椅背,神色中有着严重的病态,脸颊削瘦,双眼凹陷,头发和衣裳却整整齐齐。只脖颈旁,在凤辇顶盖被毁之时,被天仇门门主架上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剑。他似是并不在意那把随时都能要了他性命的剑,只望着宗政无忧和宗政无筹,目光少了几分往日的犀利,多了几分父亲的慈和与疼爱。他的身旁,起云太后头戴金凤发钗,身着金丝绣凤袍,端庄威仪。而她那张美丽不减当年的脸庞,没有了烧伤的疤痕。
宗政无筹也只需一眼便能认出来。那启云国的太后,不是他的母亲傅鸢又是谁?!
果真是她?果真是她!
不一样的声音,却是同一个人。有些事情,他早就应该料到了!从知道她是天仇门的人以后,他便开始暗中调查,查到帮助天仇门的暗势力与启云国有关。之后,宗政无忧打到京城,她亲自上城楼,听说宗政无忧撤兵时的意外表情,又对启云帝带兵攻打南朝一刹那的失态,紧接着便离奇失踪。尔后,传出被启云帝抓来的消息,这些似乎都太凑巧了!最重要的是,启云帝根本没有理由,除非启云帝盼着亡国!记得小时候,他曾问她,父皇为什么要杀他?她说是因为父皇想让那个女人的儿子当太子,所以污蔑她的清白,不承认他的皇室血统。而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她和天仇门门主说她一生所恨,除了宗政殒赫之外,就是启云国先帝容毅。
这些对他来说的没什么,她可以混入启云国不告诉他她还活着,也可以去刻意浇灌埋在他心里的仇恨的种子,她还可以因为恨宗政殒赫而蓄意分裂临夭国的江山,让临夭国因他和宗政无忧的战争逐步走向衰落,她甚至可以以自身设局,以他和宗政无忧来消灭掉启云国……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必须建立在那些仇恨是真实的基础。他从前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但今日,她竟然让他和宗政无忧对决,以生死定胜负,那一刻,他怀疑自己是太多心,他觉得这个人不会是他的母亲。
所以,此刻,他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似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在冷风中迅速将他冻结,几乎连血液也停止了流动。这个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他儿时唯一的温暖,也许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生死!否则,那十三年的穿骨之痛,她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他怔怔的望着她,眼中无数的情绪一一闪现,复杂之极。
事情走到这一步,其实再没什么可隐瞒的,她也没想再隐瞒。启云国太后,也就是傅鸢,她恢复了平常的声音,嘴角含着雍容端庄的笑意,像是在北朝时的口气,若无其事的唤了声:“筹儿。”
宗政无筹眼光微微一颤,眼睛死死盯住傅鸢的双眼,指着地上的容齐,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一般,问道:“他是你的儿子,那我又是谁?”
傅鸢眼光微微动了动,浅笑着扭头看宗政殒赫,语气十分温柔,问道:“殒赫,筹儿问我他是谁?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宗政殒赫一对上她的笑容,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的表情。这个女人到底想折磨他到几时?是不是他死了,她才能甘心?如果是,他希望他的心脏立刻爆裂,让她心里痛快些,好放过他的儿子。
望着宗政无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的样子,他心中十分内疚。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找他,却没想到,他其实早就身边。他第一次见到傅筹就怀疑过他的身份,派人调查,却一无所获。他便赐浴,命伺候他的人留意他身上可有云儿所说的胎记,可什么结果也没有。失望之余,他不自觉就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和信任,而傅筹各方面的出色,更让他大为欣赏,将至为重要的兵权交到他手上,却不料,傅鸢竟没死,而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的计谋。当他察觉有异,开始有所怀疑时,一切都晚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可怕,为了报复他,无所不用其极。
傅鸢间宗政殒赫恨恨的瞪着她,她看似心情很好的扬眉笑道:“筹儿,你父亲不肯说,你可以问问她。”傅鸢指了指他身后的漫夭。
这样残忍的答案,他要让他最心爱的女子来告诉他。
漫夭心中一震,见宗政无筹朝她望过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