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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雪心中好一阵失落,仿佛极大的希望突然落了空,当下呐呐道:“你真的不想去?”
他没有回答,云初雪转头看了看父母,他们的脸上都是极度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心头一酸,想了想,上前拉住靳天择的手,鼓足勇气又唤道:“天择!”
他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动。她犹豫着,对父母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云初雪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抱住了他,脸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天择,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知道你照顾了我一夜,却没有侵犯我半点,我……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他猛地转过身来,抚上她的脸,只见她眼中泪光盈盈,楚楚动人,不由得手指轻颤一分。
“你是我夫君,我希望你能更好。如果你的武功恢复不了,我和我爹娘,就会一直不安心。你……若真心待我,就依我这一次……好吗?”她温言细语,恳求之意溢于言表,切切地望着他,就怕他说一个不字。
他收不回手,控制不住内心轻颤,饶是铁石心肠,也经不住她这般软语恳求,他闭上眼轻声叹息,半晌方道:“好。”
“你答应了?”她欣喜若狂,禁不住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一吻,叫道:“太好了!”
他蓦然怔住,内心热血沸腾,仿佛为了这灿烂的笑容,就算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雪儿!”他抱住她,在她耳边印下一吻,不经意看到她右颈内侧那道疤痕,内心一痛,低沉道:“等我回来。”
“嗯,”她轻轻回应:“你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早点回来!”她拉着他,上楼去收拾行装,让西窗去通知父母,准备出发。云峰大喜,立刻让人备马,温微微也回房去准备了。她在新房内的衣柜里翻找,见他的衣物极为简单稀少,不由得心生愧疚,喃喃道:“我该早些为你准备冬衣的……”
“无碍,我不在意这个。”他站在她身旁,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云初雪想了想道:“你跟我来。”她拉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底下的暗阁里,抽出一方小小的锦盒,这盒子是以青蓝的缎面精制,只有手掌大小,唯有颜色有些暗了,仿佛已有不少年月。云初雪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拿着盒子走到他跟前,轻声道:“这东西跟了我好多年,今天终于用得上了。”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云初雪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木制的小牌子。这牌子似乎是紫檀所做,呈水滴状,只有拇指大小,上面似乎刻有符咒,十分精致漂亮。她将牌子握在手中,有些爱不释手,抬眼看了看他,将牌子轻轻系到他的脖子上。
他呆住了,只是瞪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这牌子他见过的,在梅花林温泉池第一次看到她时,脖子上就戴着它!当时她为了这块牌子,不惜伸手来抢夺,以致于春光乍现,让他心绪震动。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对她,早已动了心。只是不愿意去细想去面对。
“这个,叫做梵天音缘,是我一岁的时候,云霄哥哥送给我的。”她默默地替他系好,浅浅笑道:“我娘说,我那时候生了一场急病,大夫说,要准备后事了。娘哭了三天三夜,没敢合眼。云霄哥哥就做了这个给我,说能保我逢凶化吉。梵天音缘这名字,也是他起的。没想到我后来真的起死回生,娘便将梵天音缘,一直挂在我身上。直到我年满十五岁时,遇到白大哥……”她顿了一顿,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淡,似乎并未生气,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又道:“他替我调养好了身体,我娘才真正放了心。”
“为什么要取下来?”他突然开口。
“我本来一直带着它,你第一次在温泉池差点抢走,我怕它丢了,就找了这个盒子,把它放好。常常取出来看看,心里就舒服了。现在,云霄哥哥虽然不在了,但他的这心意,却能永远留在我心里。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他一定会保佑自己的妹夫,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靳天择微微震动,望着她仍然没有说话。一岁时生了急病,其实不是病,是被人打伤,性命垂危。云峰与温微微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实是在顾忌着孟青衣的名声!
“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切切地看着他,内心忽然酸涩微疼。
他猛地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她闭上了眼,微微地回应,令他愈加难以自持,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将灵魂与心,一并带走!
“天择,”她找到了空喘息,却是身软如水,双眼迷朦。
“等着我!”他放开了她,大步走出门去!
两匹快马,一黑一白,飞快地出了山门,往东而去。温微微抚了抚女儿的长发,轻声道:“别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云初雪低头道:“嗯,娘,我把云霄哥哥当年送我的梵天音缘给天择了,你也说过,那东西灵得很,一定能保佑他的!!”
温微微一怔,“你把梵天音缘给了天择?”
“嗯,”她没觉察到母亲脸色的异样,自顾道:“我小时候都快死了,还能活过来,那梵天音缘定是个神物!它一定能保佑天择!云霄哥哥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他的。”
温微微深深叹息,望着女儿道:“雪儿!相信这世间真有天意吗?”
“天意?”她望向母亲,沉吟道:“娘是说雪儿和天择吗?”
“嗯,你和他,是天注定的缘分。将来你们一定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你会吗,雪儿?”温微微盯着女儿,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有疑问,有期盼,还有希翼。
她沉默了一会,回头望着母亲,坚定道:“会。一定会。”
温微微的眼眶涌出泪水,她将女儿揽进怀里,哽咽道:“好,那我和你爹,终于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云家列祖列宗了!”
云初雪笑着抱住了母亲,“娘!你话说到哪儿去了!”
温微微试了一把泪,笑道:“我这是开心呢,有天择这么好的丈夫,我女儿终于终身有靠了!”
云初雪不禁失笑:“娘,你又来了。我们回去吧,这儿风又大,天又冷。”
温微微连连点头,母女二人回了衣姿楼歇下。自从云峰与靳天择走后,云初雪便天天算日子,不时有消息传来,说他们到了哪里,仿佛事情还算顺利。她找来封三娘,教自己女红,又亲自去挑选衣料,为靳天择缝制冬衣。温微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女儿的心,终于向着自己的夫君了。
除了为靳天择裁衣,云初雪闲下时,便将那十八招掌法反复练习,假以时日,已是练得熟练无比,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能浮现出各种掌法之妙处。这一套掌法的确是为她度身定造,连攻带防,灵巧妙绝,有时体会到招式的妙解活用,她就兴奋不已,暗叹那靳天择是个天才。
算算他们离开已快一月,天气愈加寒冷,年关将至。庄内上上下下都开始采办过年用的年货,从剑天阁到衣轩,都挂起了红灯笼,喜气洋洋。
云初雪已经为靳天择做好了三套冬衣,衣料样式剪裁缝制,都是她在封三娘的教导下,亲自动手做的。她从下不做女红,刚开始做时,费了不少周折,不是针脚不齐,就是剪裁不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窍门,做好了衣裳。温微微也忍不住轻笑:“好歹这十多年前该下的功夫,你在一个月内全做齐了。”
云初雪撒娇道:“娘就会数落我!这活儿也不难啊,女儿不是做不了,只不过不想做而已!”
“如今终于想做了?还是自个儿的夫君面子大,我这老婆子,养你这么大,还没享受过你做的半点针线呢!”
“娘!”云初雪上前拉着母亲的胳膊,“赶明儿我也替你和爹各做一身,可好?”
“好!”温微微佯作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有这个福份……”
“娘!”云初雪撒娇道:“等爹爹回来我就做。现在我去做雪花羹给你吃,好不好?”
温微微呵呵直笑,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孝顺,去吧。唉,不知道你爹何时能回来。”
“没消息送来吗?”云初雪眼中也染上一抹忧色。
“已经三天没消息了,明天就除夕了,真不知他们赶不赶得回来。”温微微叹息。
云初雪连忙笑道:“娘不用担心,若是顺利,他们肯定能赶回来过年的。爹说过的,我每年生日,他都会送我一样东西,他不会食言的。”
温微微轻轻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也是,你生在大年初一,想不给也是不行的。”
云初雪乐道:“压岁钱和生日礼物一起拿,女儿多好运!”
温微微眼光轻轻一沉,望着远方道:“是啊,生你那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所以你爹为你取名叫初雪。你自小便生得玉雪可爱,人人都说你长大了是个绝色佳人……”她恍然间似陷进了回忆里,喃喃道:“老天垂怜,终于让我看到你长大成人,嫁了……”
云初雪笑道:“娘现在可不用再为女儿操心了?!”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忽然听见七儿的声音叫道:“真的?真的?快去通知夫人和小姐!”
云初雪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见七儿的身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喜道:“庄主和姑爷回来了!”
母女二人立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惊喜道:“当真?”
七儿连连点头:“是啊,已经进了山门,底下的人传话上来的。”
温微微立即唤道:“锦阑!快去备好茶水点心,让厨房立刻备饭!”
锦阑立刻转身去了,衣姿楼里一片欢腾。云初雪向着那门外张望,内心惊喜万状,却又有一分慌乱。
“小姐,不如先回房换件衣服?奴婢为你梳梳头?”西窗看着她,笑吟吟道。
“哦,”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道:“上楼。”眼见她急冲冲地跑了上去,西窗禁不住暗暗失笑,人还没进门,魂都飞了。
云初雪抓起衣柜里的衣服,喃喃道:“穿什么好?西窗!”
西窗笑道:“小姐穿什么都好看,不如奴婢为你梳梳头吧。”她上前去执起木梳,为她整理好发髻,“戴什么好呢?”
云初雪心念一动,“梅花簪!”
西窗笑道:“是啊,姑爷见了定然喜欢。”于是取了话簪莱替她插好,前后端详了一番,“小姐,你真是个美人,难怪姑爷会动心了。”
云初雪微微怔了怔,他动心?为了这张脸吗?默默抚了抚自己的脸,突然思绪丛生。如果只是为了这张脸,为何一开始,他会那样冷酷无情?!这个谜一直深深埋藏在她心里,无人能解。她几次逼问,他都不说。问得多了,他只淡淡道:“你相信我,就不要再问。把从前的一切都忘掉。你只要相信我,相信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就行了。”
见她只是发呆,西窗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去了。
云初雪默默地坐在桌前,顾自想着心事,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忽然有人来拾起案前的木梳,在她发丝上轻轻拂过,她才蓦地一回神,唤道:“西窗,你去看看饭菜准备得如何了?
抬眼一看,眼前的人英俊挺拔,神色淡然,哪里是西窗?分明是靳天择!她惊呼一声,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他拥进怀里。“一个人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一如往昔悦耳,她莫明地红了脸。
“没,没什么。你回来了?!路上顺利吗?”
“嗯。”他轻抚她的发,“雪儿!你想我吗?”
“我……我……”她有点结巴,为何一来就问她这个?
“小姐!夫人说,可以开饭了!”西窗的声音传来,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连忙推他道:“我们下去吧!爹爹呢?”
“在楼下。”他回答得轻快,眼中却是暗光一沉。
“你累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