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志,让你迷失方向,永远都在原地打转,直至精疲力竭!
杜蘅不敢再动,想起他说过,香魂移水阵并没有害人之物,只在于心志动摇,只要保持不慌乱,不听不想不看,很快就能摒弃幻象,退回原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闭上眼睛塞上耳朵,回想来时的方位。
杜蘅不敢大意,连忙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林中的水声似乎越来越响,加上梅花的香气阵阵传入心脾,蛊惑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杜蘅心中难忍慌乱,伸出手来四处乱摸,不料碰到一旁的梅树,却听到一声仿似毒蛇的嘶嘶声,她吓了一跳,一声尖叫,跌倒在地。
“什么人?!”
一个沉厚的男声传来,杜蘅吓得哆嗦道:“我,我,只是路过的……救……救命……”
“路过?”
那声音好象就在耳边,低沉悦耳,还很动听。杜蘅慌忙张开眼,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她心头乱跳,叫道:“我,我是剑天阁织造坊的杜蘅,看这里的花儿好美,无意间闯进来,请救救我。”
“织造坊……你是景忪的人?”那声音似乎远了点,“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走到这山对面,看到梅花好美……不知不觉就走进来了。救救我吧,我好怕……”
“你怕什么?”那声音又近了,“花这么美,有什么好怕?”
“怕……”杜蘅四下张望,梅花林里香花如锦,白雪圣洁,美不胜收,哪有什么可怕之处?“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就是……有点怕……紧张……不知道怎么办。”
那声音突然哑了,“你说什么?”
“就是害怕……可是听你说话,我好象又不那么怕了。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忽又叹息道:“我就在你前面。”
杜蘅努力地撑起身体,试探着往前走,“前面哪儿?”
“你想见我?”那声音突然硬了。
“不是,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想出去。”杜蘅怯怯地。
“你可知道未经许可,擅自进入衣轩是要受重罚的?”那声音严厉起来。
啊?!她进了衣轩?这梅花林已经在衣轩界内了?“我,我不知道,”杜蘅哭出声来,“我只是想看花,不知道这里是衣轩。我才来不到一个月,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说你叫什么?”那声音缓和了些。
“杜蘅。他们都叫我阿蘅。”
“阿蘅……你喜欢梅花?”
“嗯,这里的梅花好美,特别是下了雪的时候,白雪和红梅,简直美不胜收。”
“闭嘴!”他突然发火了,“不准说!”
杜蘅吓了一跳,这怪人的脾气还真是不一般的怪,“我不说了,能让我出去吗?”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好……好奇。”杜蘅呐呐道:“可是我真的有点怕,只想快点回去。不然一会封三娘找不到我,就该着急了。”
“封三娘……她的眼睛好些没?”
杜蘅愣住,他怎么知道封三娘的眼睛不好?“时好,时坏,也没个准。”
“他们都在议事厅吧。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他似乎心情好些了。
“嗯,我吃得好饱,就出来走走。谁知道……给走岔路了。昨儿夜里又下了雪,到处都白茫茫的,真是有点晕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雪了……第一场雪。”
“是啊,想不到今年初雪就下这么大,肯定是好兆头。”杜蘅清亮道。初雪,好大的雪。
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天又簌簌地下起了雪,打在树枝上,沙沙地响。
杜蘅静静地听着雪声,看着那红艳的梅花,与白雪交相辉映,格外娇美。她突然心静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再乱动。
“你走吧。”那声音似乎远了,“别跟任何人说你来过这里。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哦,”杜蘅转过身,又顿住,“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
“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往前走。”
杜蘅不再答话,闭上眼睛迈开步子飞快地往前走,走了约有五六步便又听他道:“左移一步,慢点。”
杜蘅连忙照做,如此走了一会,她便回过神来,想起这个方位应该就是她进来的位置。正在暗喜,突然脚底踩到一块石子,扑通一声绊倒在地。她不敢显露武功,硬生生地绊在地上,摔得不轻,顿时痛呼出声。不由自主睁开眼来。
第六章 梅花林(2)
乍然见到前方水气中隐约有个人影,似乎背对着她,只看见青蓝的衣衫和披散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她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忘了脚上的疼痛,他……他是谁?是他……是他吗?眼泪莫明地涌了出来,杜蘅抱着自己的腿,突然有想大哭的冲动。
“你哭什么?”那声音忽地冷了。
“没什么,有点疼。”杜蘅闷声道,抚着脚揉了几下,又道:“我想起……我相公……”
“你相公是谁?”
“嗯……是秦书,他待我挺好。喜欢我陪他玩。还说下雪了,就跟我去堆雪人打雪仗。”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低声叫道:“起来赶紧走。沿着你的右手边不要转弯,闭上眼睛冲出去,快!”
杜蘅被他紧张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向右手边冲去。突然脚下一空,她连滚带爬地摔下山谷,幸好积雪较厚,她摔得不重,站起来一瞧,自己已经出了梅花林。对面山峰上的那棵老树就在眼前。
原来这片山谷就是牧马场与衣轩的分界地,难怪小鱼儿宁愿趴在树上看,也不敢走进那梅林里去。
杜蘅不敢再多停留,飞快地穿过牧马场进了东门。雪渐渐大了,回了织造坊,封三娘和宁从没有回来过,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连忙回房里换了衣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朦胧中看不清的人影到底是谁呢?难道是靳天择本人吗?如果不是,还能有谁可以直呼景忪的名字?知道封三娘?谁能在衣轩里如此轻松自如?
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蒙混过去。只是可惜,并没有看清靳天择长什么样子。
杜蘅窝在床上暖了暖身体,正要起身往议事厅去,突然听到一阵锣鼓声惊天而起,一个声音大道:“景管家有令,所有的人到议事厅集合!”
那声音叫得又快又急,仿佛出了天大的事。杜蘅连忙穿好衣物,快步往议事厅去。走到门口时,就见大院里黑鸦鸦地站了一大群人,景忪、应准、庄颜立在廊沿下,脸色比雪还白。
杜蘅吃了一惊,赶紧走到封三娘跟前低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许出声!”景忪厉声喝道,大家都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剑天阁四房的人,站在东面,中间是衣轩的人,西面是云居的人。庄颜看了看底下的人,缓缓道:“刚才有谁去了观云亭?”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出来应声。
“没有人承认是吧?那好,一个一个地说,午饭后,你们都去了哪儿?除了在议事厅吃酒的,但凡离开过一刻的人,都必须说。”庄颜的脸色越发地冷淡。
“你!”景忪指着最前面的一个青衣小厮道:“从你开始。”
“小的……给外事处的人送饭,还去了云天楼,方才就是和云天楼里的弟兄们一起回来的。他们可以作证。”
景忪抬眼去瞧那外事处的秦钟管事,他连忙上前道:“小的在议事厅里喝酒呢,这事问王胜便知。”
王胜立刻上前来说道:“回景管家,四儿说得没错,他给我兄弟送饭来的,一直吃酒,才回。”
景忪冷冷道:“那你们外事处的人先回。派人把守各个出口,不许放一个人出去!秦钟,管好你手底下的人,懂吗?”
秦钟应了一声,带着他的人快步走了。
庄颜的眼光扫过来,冷冷道:“但凡不在议事厅的人,都站到一旁来。”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转眼去看封三娘,她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杜蘅默默地走到另一旁的空地上,不一会便见玉娘也过来站定。空地上立时站了有十来个人,大家都惶恐不安,心情惴惴。
庄颜没有动,只说道:“应准,你去问。”
“他们是景忪的人,我不问。”应准没动。
庄颜愣了愣,转过头去瞧,似有一丝怒色,却没有发作。
景忪低眼看着自己的手指,笑道:“分得还清楚啊。行,我去问。不过若是问不出什么来,可别怪我。”
他慢慢地踱步走去,在众人面前缓缓地走过,挨个地打量。走到杜蘅面前时,他停下了,“阿蘅?你刚才也不在议事厅?”
“是。奴婢午时吃得……太多,想出去走走,后来不知不觉就到了牧马场,还……见到了小鱼儿,和他聊了几句,就回了织造坊歇息。”这个回答似乎滴水不漏,没有什么问题。
景忪没再停留,走到玉娘跟前问道:“那你呢?”
玉娘道:“奴婢回了大厨房,一直干活儿呢。”
景忪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又挨个儿问了几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就是没有人说他去了观云亭。如此十几个人很快就问完了,景忪回到廊沿下,无奈地对着庄颜摆了摆手。庄颜的脸色忽地冷了。
第六章 梅花林(3)
“应准!”
应准抬手指了指杜蘅与玉娘,冷冷道:“她们两个,再问。”
景忪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去问?”
“她们是你剑天阁的人,我不管。”这话说得硬梆梆的。
景忪扁了扁嘴,“我问不出。你去。”
庄颜一言不发看向应准,目光里平淡至极,却隐隐有不安的因素。应准沉默着走下台阶,直直地走到杜蘅面前,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你撒谎了,说你刚才去了哪里?”
杜蘅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奴婢真的只去了牧马场,回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回织造坊换了衣裳,然后……就来了这儿了。”
应准淡淡地哼了一声,又道:“从牧马场到织造坊,有谁可以证明?”
天气那么冷,杜蘅却感觉背上冒出汗来,“这……的确没有人可以证明。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去过观云亭啊!”
应准意外地没有追问,而是走到玉娘跟前,他还未说话,玉娘便讨好地笑道:“应管家,奴婢可真的是一直在大厨房干活儿,别说观云亭,就连这大厨房前后左右的地儿我也没咋去。再说,奴婢也不认得路啊!”
应准道:“不认得路?”他的眼光在她脸上转了转,最后停留在她罗裙的下摆,“你说……你一直在厨房里干活儿?当真大门也没出?”
玉娘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呐呐道:“是。奴婢……奴婢中途去给北苑客房送过饭。”
“你不是说,你不认得路吗?”应准目光灼灼。
“这……奴婢只听碧云说了怎么走,就找去了。”玉娘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碧云!”
人群里立刻出来一个穿绿衣的小丫头,杜蘅抬头一瞧,竟是那厨房里的烧火丫头,曾和她讨要过荷包的。
碧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立刻跪倒哭道:“奴婢该死,本来秦管事是打发奴婢去送饭,只因奴婢……的表哥来瞧我,所以才求玉娘姐姐替我送。她不认得路的,是我跟她说的。”
“那你又去了哪儿?”
“我和表哥,在议事厅里吃酒呢。”
应准眯了眯眼,回头看着玉娘道:“今儿午后几时开始下雪,你记得吗?”
“这……奴婢记不清了,可能未时吧。”玉娘努力地想着,仿佛真有点糊涂。
“你几时去送饭?”
“……午时?”
“哦?送饭的途中,可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没有啊!”
“是吗?”应准好象不想再追问,冷冷的目光瞬间如刀子一般锋利,出手快如闪电,直往她双目插去。众人惊呼出声,却见玉娘似乎早有防备,矮身一闪,竟然溜到杜蘅的身后,一把扣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