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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颜怒道:“棉棉绝不会自己换药,因为她很清楚,那药配得十分谨慎,稍有差错就会死人!”
“你是她姐姐,当然这么说!”白无及淡然道。
“你!”庄颜怒极,忽被应准拉住了胳膊,他朗声道:“白公子过虑了。棉棉是勾魂使所杀,人证物证据在,已无疑点。既是如此,照推断,必定是棉公子发现诀公子的药不对,才会被人灭了口。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查清,究竟是何人换了药,其目的又何在?!”
白无及沉思道:“你说话倒是在理。我也想知道何人换了他的药。”
应准道:“武林大会头一天,棉棉即发现了诀公子的药不对劲,那么换药只可能是这之前的事。司空家来到流云山庄时,诀公子曾经失手打碎了药瓶,当时司空大侠曾对白公子你说过,想请你为他重配一些药。”
“不错,那又如何?事实是我并没有为他重配。”
“你的确没有,只因你说那药虽有些许脏污,但无大碍。重配药要耗时耗力,眼下没有太多时间。如果在下没有记错,你曾经仔细看过诀公子的药。”
白无及目光一闪,“我是看过。”
“那白公子可有发现,诀公子的药有何异样?”
“没有。”他果断道。
“在白公子看过药到棉棉发现药这期间,只有一天时间,这一天之内,诀公子只见过自己的父亲司空铮大侠、其堂兄司空迹公子,和区区在下。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换药的机会和可能性。那么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换药的人,只能是白公子你了。”
“一派胡言!”白无及沉了脸,“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换了药!”
应准冷冷道:“在下不通药理,也不知诀公子所服何药。这种药只有剂量上的些微不同,所以配药之人,一定精通药理!以在下的本事,根本就配不出这种药来!”
白无及冷笑道:“你不通,庄颜却很懂!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沆瀣一气?!”
“你血口喷人!”庄颜怒道。
白无及道:“那我也可以用同样的话回敬阁下!你们无凭无据,单凭推断,就想陷害我,只怕天下英雄不服!”
“你想要证据?!”靳天择忽然开口,“不难。”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靳天择冷冷道:“我流云山庄内所有院子都有一个暗应。而你的院子和诀公子的院子,恰好是同一个暗应!她最清楚你在这云居里的一举一动!应准,传挽云来!”
杜蘅惊得立刻抬头去看,挽云果然另有身份,先前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下意识又去看白无及,他却神色自若,镇定如常,仿佛真的不干他任何事。
挽云进了门来,低身施礼。应准道:“你说说,武林大会前一天,诀公子都做了些什么?”
挽云道:“是。诀公子进了屋就躺了一会儿,后来起身说头痛,便去拿药。他突然手抖得厉害,不慎打翻了药瓶。然后司空一断大侠听到声音就进屋了,拾起药后白公子便来了。他也帮着捡了药。只因药瓶破了,白公子便取了一张纸替诀公子包药。”
“慢着!”庄颜忽然出声:“白公子从哪里取的纸?!”
挽云道:“白公子自己身上的。”
庄颜冷笑道:“怎么白公子是去以书会友的?还随身带着纸?!”
白无及淡笑:“我随身带纸有何奇怪?这只是我的小习惯,因为有时候需要开方或是看到想到什么药理药性,想记下来罢了。”
庄颜一伸手,“那包药的纸呢?!”
挽云立刻递过去一张皱巴巴的纸,庄颜接到手中细细地查看,冷冷笑道:“果然高明!这纸上有附子味道!你用纸裹药,那药便覆在药丸上,剂量只是分毫之差,效果却是天差地别!”说着,她将纸张递给容上省道:“容大侠也瞧瞧,省得有人说我不公!”
容上省皱了皱眉,将那纸张接过细细地闻,半晌方道:“是有附子的味道……”
庄颜看着白无及道:“白公子应该如何解释?!”
白无及脸色微变,站起身道:“不可能!那张纸是我用来记事的,绝不会有附子一味药!”
庄颜讥笑道:“人证物证据在,你狡辩有什么用?!”
白无及面色铁青,瞪着她道:“你们流云山庄,想一手遮天吗?!”
靳天择冷笑道:“你不是要证据吗?如今给了你证据,你却又说我们的证据有问题!白无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俯首认罪?!”
“我没有罪,如何认?!”他挺直了身子,直看向靳天择,“这里是你当家,你想制造个证人证据,还不容易?!想让我这样任你摆布,绝不可能。”
“真是巧言令色,想不到引魂宗主还有耍赖这一本事!”靳天择语意讽凉,让杜蘅的心,生生一麻!引魂宗主!
白无及冷笑:“靳庄主这顶大帽子扣在在下的头上,在下如何吃得消?你千方百计陷我于不义,无非就是为了她?!”说着,他指着杜蘅道:“你不想她跟我走,根本无需费这么多心思!”
靳天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没跟你算帐,你反倒指责起我来了!是谁混乱了她的记忆,要她来卧底?!是谁当她一颗棋子,利用她来控制我?是谁口口声声说对她有意,却从不在意她的感觉?白无及!你安的是什么心?!”
杜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靳天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直打在她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刺刺生痛,瞬间蔓延到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战!白无及是谁?真的是“他”么?!
“住口!”白无及沉了脸,“伤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谁害她父母惨死?是谁害她坠崖丧命?是谁害她失去记忆?是谁自以为是地爱着她,却总是以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你以为你真的对她好?!”
杜蘅蒙住了脸,突然泪流不止,泣声道:“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她深深地吸气,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曾怀疑过,她就是云初雪!只是她这个笨人,一直还在深深地不安和自责,以为自己做了不耻之事!这真是太好笑了,真正的正主儿,完全被蒙在鼓里,而他们,却可以瞒得心安理得!难怪!难怪白无及一再要她跟他走,难怪靳天择总要与她亲近!他们早知道那个云初雪是假的,早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真正要的!所以不惜骗尽所有人,让她相信了他们的感情,真的是为了她杜蘅!
“雪儿!”靳天择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他上前搂住了她,语气有一丝焦燥:“别哭!”
“你放开我,”她努力地平静了一分,推开他,“我叫杜蘅,不叫云初雪!”
“阿蘅,”开口的是白无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负你!跟我走!”
杜蘅呆住,他叫她阿蘅,而不是雪儿!只听庄颜道:“白无及,你想离开流云山庄,绝不可能!”说完,她一挥手,院中立刻出现了数十条人影,将屋子团团围住。
白无及叹道:“你们果真是有备而来!看来一早就想抓我了吧?!”
庄颜道:“顽抗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白无及环视了房子里的所有人一眼,每个人都沉默着,看着他不再说话。他长叹一声,回头看着杜蘅道:“阿蘅,我最后问你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杜蘅心头挣扎无比,脸色已是苍白无比,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黯然笑道:“看来你也信了他们了,是吗?好吧,今天你不肯跟我走,将来再没有机会。”说完,他突然抬脚就往门外走。众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惟恐他会在不经意间出手。谁知他走到院子里,突然幽幽道:“我不喜欢跟人动手,你们要抓我,就抓吧。”
众人都愣了愣,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真的肯束手就擒?!应准看了看庄颜,她的眼里也有一丝疑惑。应准略一沉吟,立刻上前道:“白公子,得罪了!”说完,他闪电般地点住了他身上几处大穴。白无及立刻僵直了身子,却是一言未发。正当应准想唤人来将他带下去时,忽然大门处冲进一个人来,喘息叫道:“不好了,那勾魂使跑了!”
众人大吃一惊,景忪立刻上前抓住来人的衣襟叫道:“往哪儿跑了?!”
那人道:“后山!”
景忪想也没想,身形如离弦之箭,立刻往后山飞奔而去!庄颜厉声道:“好好的,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人支吾道:“这……这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原本看守她的人,听她说了几句话,就……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不小心就让她跑了……”
应准叹道:“不用怪他们,只能怪我们疏忽!早应该将她的眼睛蒙起来!她的媚功有几人能抵挡得住?!”
庄颜气道:“真是没用,还不下去?!”
杜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禁不住喃喃道:“她往后山跑?为何?要逃走,应该往山下跑才是啊。”
靳天择冷冷道:“她知道大门出不去,所以就拼死一搏,希望后山能有一线生机!”
杜蘅一惊,大门出不去?是了,此刻流云山庄肯定戒备深严,她又身中剧毒,肯定出不去。但是后山,后山有出路吗?“后山陵园,有路通天!”她喃喃地说出这几个字来,却莫明地吓了跳。
靳天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她慌乱地推他,连声否认。
“她说,后山陵园,有路通天。”白无及忽然道,“这句话你从何听来?”
杜蘅迷茫道:“我,我也不知道,就脑子里莫明其妙就冒出这样一句话,好象……好象很早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似的。但是我真想不出什么时候听来的!”
“你确定是听来的,而不是你原本就知道的?!”白无及追问道。
杜蘅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拼命地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问了!”
靳天择阴沉着脸,似乎被触到了利害之处,想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道:“我要去看看。庄颜应准,你们守在这儿,不许擅离。”他起身欲走,杜蘅忽然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抓住他,“我要去!”
他回头看她,果断道:“不行!你留在这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三大家主各自想着心事,杜蘅则站在一旁顾自发怔!
“阿蘅,”白无及深思地看向她,“我曾经说过,要帮你恢复记忆。”
杜蘅一愣,内心忽然一喜,犹豫着走到他身边道:“是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地看向她,眼光有一分忧色,“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帮你,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你想赌一把吗?”
他的眼光那样悠淡自如,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囹圄,毫不掩饰的情意,自然而然地锁在她的身上。杜蘅不由心中隐隐刺痛,连忙道:“不会的,也许他们误会了你。也许……也许……”
白无及轻笑出声:“你真是好女子!这个时候还想着来安慰我。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要我帮你?”
杜蘅一愣,低头道:“当然想!只是,要怎么做?”
白无及低声笑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带你去!”
杜蘅呆了呆,只听庄颜冷声道:“不行!白无及你身背数罪,怎么能轻易出这道大门?!”
她皱了皱眉,正想说话,却见白无及看着三大家主道:“我虽有嫌疑,但并未定罪,三位家主难道想阻止在下去帮一个弱女子恢复她的记忆?也许这记忆,可能会揭开另一个你们想知道的真相!”
众人暗暗一惊,脸上都出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不约而同地向杜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