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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微微失神,不自觉地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好快!”
意外看到她的笑容,靳天择的神色有瞬间的恍惚。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抚上她的脸,喃喃道:“你笑了。”
杜蘅一震,连忙往后一缩。他却及时地环过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低低道:“别躲着我。你心里还想着宝儿,你的感情还是活的。仔细看看我……看清常”
杜蘅挣扎着,看着他的眼光,有说不清的爱恨纠缠,声音却冷得让人心如刀割:“我看得很清楚,不过我可以更清楚地告诉你,在所有事情没有合理的解释之前,我不会跟你再有任何瓜葛!”说完,她果断地推开了他,冷冷道:“要去看宝儿,就快点走吧。”
他颓然放下了手,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梅林时,杜蘅突然犹豫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象个傻子,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一点令她非常地不悦。
“怎么了?”他见她停下来,忍不住问道:“不记得路了?”
杜蘅举目四望,说道:“这里的香水移魂阵改过了?”
“嗯,”他不在意地点头,“容家阵法在江湖上多有流传,懂的人也不少。我略作了改动,以免疏漏。”
她低头暗想,靳天择好象什么都懂,他是个无法揣测的高手,神秘莫测,聪明绝顶。就算是“他”,对他也诸多顾忌,这么多年都不敢轻举妄动,惟恐功亏一篑!
“要从这里出去吗?”他轻声问,杜蘅心头一动,淡淡垂下眼,“这不是最近的路吗?总不能再从云居绕出去!”
他迟疑着走到她跟前,却没有动,“你自己可以吗?”
她点头,“你告诉我位置。”
他指了指西方偏南的位置,说道:“这是唯一的生门。你小心,下面是一片坡地。”
杜蘅想了想,除夕那天,她就是从那儿进来的,外面的确是一片坡地,她受他指引跳出去的时候,就是连滚带爬地滚了下去。不过当时雪厚,刷未受伤,但现在……虽然有点心虚,但仍然强自镇定地走到梅林边上,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了下去。
那片坡地很陡,虽然她有了准备,但仍然脚底不稳,几乎就要摔倒。连忙提气前冲,连跑了几步,才缓过劲来,站住了脚,不由欣喜万分,得意地笑道:“我就说我没问题!”回头一看,竟看到靳天择眼中笑意浅浅,似乎有欣赏之意。她连忙转过了头,迈步就走。没想到脚上居然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她完全没留意到,一脚就绊了上去,身子一个趔趄,就直挺挺往地上倒去。
杜蘅惊叫一声,似乎就快要感觉自己的鼻子要去亲吻大地了,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他低沉的声音及时地响起,一如他的怀抱,四平八稳。
杜蘅惊喘一声,不自然地别过头:“我没事了。放开!”
他迟疑着松了手,杜蘅的身子晃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又伸手去扶。这一次他没再松手,只是说道:“下去再说!”
杜蘅只觉得脚踝处有些生疼,好象刚踩到石块时扭了一下。看着前面的陡坡,起伏不平,她终于决定不再逞强,让他扶着自己一步步朝着坡底走去。这条路以前曾经走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抱着自己下去,从来没有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杜蘅内心忽然酸涩起来。
靳天择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绕过那些不平的地方,让她缓慢前行。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脚下,不敢有半点疏忽。杜蘅走了几步,才觉得那脚踝处的疼痛有些难忍,额头渗出汗来。她却倔强地不肯开口,唯有渐渐沉重的呼吸,泄露了她不适的感觉。
“怎么了?”他发现了她的异样,停了下来。
“没事。”杜蘅咬牙道:“快点,下去就好了。”她暗暗想,到了平地上,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靳天择眼光沉了沉,不由分说就往她的脚踝处摸去。杜蘅大吃一惊,立刻缩脚道:“你干什么?!”
靳天择抬眼看着她,那脸上的神情,是惊慌失措的,害怕不甘的。他的心又紧缩了一下,却没再迟疑,立刻拦腰抱起了她。
“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立刻慌了神,连声大叫。
“你的脚受了伤?!为什么不说?”他语气不悦。
“关你什么事?放我下来!”她也固执得有些招打,直推他。
他瞬间沉了脸,“休想!你再闹,我立刻要了你。看你如何再拒绝我?!”他沉声喝斥,毫不留情。杜蘅呆了一呆,一时忘了反抗。他,他说什么?竟然在光天化日下说,要,要她?!
“你不怕疼吗?”他难得缓了脸色,举目眺望,“等这段路走过去,我就放你下来。走平路应该问题不大了。”
杜蘅拼命地忍下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他便这样,抱着她,一直走到牧马场的大草坪上。她靠在他的胸口,一如从前般亲密。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震痛了她的耳膜,她的手,她的心。杜蘅很想哭,却又极力忍住了眼泪。她不能再允许自己那样脆弱。
“到了,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冷淡,极力不带感情。
他果然没有坚持,轻轻放下了她。脚踝处仍然有些疼,但走在平地上,的确好了很多。远远地瞧见马厩处站了些人,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人群中有个窜来窜去的小身影,一转身就瞧见了他们,立刻欣喜地叫了起来:“庄主!小姐!你们来啦!”
杜蘅一见他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小鱼儿!”
小鱼儿飞快地跑了过来,仰起脸笑道:“小姐!你是来看宝儿的吗?它要当娘啦!”
杜蘅点了点头,“嗯,你带我去吧。”
“好啊!”小鱼儿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边走边笑,“宝儿宝儿,小姐来看你了!”
马厩那儿围着的人见到他们,连忙站到一旁,恭敬请安。杜蘅粗略了打了量了他们一眼,其中青灰短衣的人,是牧马场的管事于谦,小鱼儿的父亲,她熟悉的。旁的人,都是生面孔,想必是这三年中陆续来的。
于谦笑道:“杜蘅小姐,难得你有心,又来看它了。”
杜蘅微微一怔,他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正在疑惑,只听靳天择道:“于谦,以后杜蘅就是小姐,你要象对雪儿一样对她,明白吗?”
于谦微微一怔,虽然有一丝惊讶,却没多问,连忙笑道:“原来如此,小的明白了。”
杜蘅禁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个于谦是个聪明人,不多话,清楚明确地掌握状况,反应也快,难怪可以留到现在。回头看着小鱼儿道:“宝儿呢?”
小鱼儿连忙拉着她跑到另一侧的马栏里,宝儿正躺在里面吃草。他得意地笑:“两个月了哦!你看看它,精神多好!”
杜蘅仔细地看着宝儿,它一见到她,就立刻欢叫一声,奔上前来,和上次一样。杜蘅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它便轻轻舔着她的手掌,喷出一股热气,让她痒得立刻笑出声来:“宝儿乖!别闹,你都快当娘了,还这么顽皮!”
宝儿这才停了下来,又调转过头去吃草。杜蘅不禁叹道:“还是你好,不识人间愁滋味,过得一天乐一天!”
小鱼儿好奇地瞪大了眼:“小姐你说什么?我怎么袒懂?”
杜蘅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不懂更好。你也和宝儿一样,快快乐乐过日子就好了。”
小鱼儿撅嘴道:“哪儿啊,我爹整天逼我读书写字,烦都烦死了!我才不喜欢。”他的神情立刻有些不快,杜蘅这才想起,这个小鱼儿以前一心想学武功,靳天择似乎还答应过收他为徒!她回头朝靳天择看去,谁知他也正在看她。杜蘅正要说话,他便上前来,淡淡道:“小鱼儿的字练好了?”
小鱼儿见他发问,立刻答道:“早练好了。庄主您要瞧吗?”
“嗯。”他低低地说,“取来我看。”
小鱼儿雀跃而去,飞一般地取来了练好的大字,献宝似的递了过去。众人纷纷窃笑:“小鱼儿!你那丑字还敢拿出来给庄主看!”
小鱼儿立刻紧张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靳天择,过了一会,还不忘回过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人扮鬼脸。杜蘅不禁失笑,暗自摇头。忽见靳天择将纸页递了过来:“你瞧瞧!”
杜蘅微怔,瞥见小鱼期盼的目光,只得接过那纸页,细细地查看。这些毛笔大字果然有些粗糙不堪,一看就是出自顽劣孩童之手。一笔一画,都不曾仔细想过,只是横七竖八地凑在一起。杜蘅忍不住轻轻摇头,叹息,小鱼儿立刻垮了脸:“小姐,我写得很差?”
见他如此失落,杜蘅不禁心头一软,淡淡笑道:“不算太好,不过……”
“不过什么?”小鱼儿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不过,也不算一无是处。你年纪尚轻,以后好好练练,还是能练好的。”杜蘅低下眼,淡笑,想了想又道:“虽然笔画毫无章法,但起势落势有模有样,力道走势也能看出你意向所在,行文不羁格调,算是自成一派吧。”
她说得似乎很认真,不是玩笑,众人都听得呆了一呆,半晌才帖于谦喃喃道:“还是小姐有学问,我们啥都看不出个道道来,只觉得他鬼画桃符!小姐这一说,我才发现,这臭小子还真是有点天赋啊!”
小鱼儿立刻松了一口气,得意笑道:“嘿嘿,爹,你现在终于肯承认我好啦!还是小姐英明!”
杜蘅连忙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别把我的话当真。小鱼儿虽然有些感觉,但要练好字,却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还要多多努力才行。”
“嗯!”小鱼儿连连点头,“我听小姐的!”
杜蘅笑了笑,只听靳天择沉声道:“既然这样,以后你每日午后便到梵音阁来,我教你武功,小姐教你练字,如何?!”
小鱼儿听罢大喜,连声叫道:“多谢庄主!不,小鱼儿拜谢师父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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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微澜
靳天择意外收了小鱼儿为徒,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于谦父子,真是喜出望外,连连叩谢。只有杜蘅微笑不语,她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却毫无疑问地了解了靳天择的心思。他要小鱼儿来,并非真心想授他武功,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来与她亲近。她想拒绝,可是一看到小鱼儿天真狂喜的笑脸,冷淡的话,终是说不出口。
第二日午后,小鱼儿果然如约来到梵音阁,靳天择便派青儿去请杜蘅。她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去了。时已入秋,凉意习习,梵音阁中,秋色怡人。杜蘅走到木屋时,靳天择正在后院中教小鱼儿习武。他手待一柄木剑,立在一旁,淡淡道:“练武不是一日之功,更无捷径可走。你更要从基本功练起,不可疏忽懈怠!”
小鱼儿站在院中扎马,咬着唇,皱着眉,额头尽是汗,却是一动不动,眼里倔强的神色,让杜蘅心中微动。这孩子虽然年纪轻,却是个执着之人,将来定能成器!靳天择不是在随便选徒弟。
“你来了?”他转眼看向她,“先坐一会儿。”
杜蘅没有答话,只走到窗边坐下。桌上泡了一壶茶,有着熟悉的香气。她皱了皱眉,没有动。
“你试一试,秋茶还未收,这是春茶,不过我另加了一味香料,你肯定会喜欢。”他缓缓地走过来,眼光在她脸上打转。
“不用了。我不喝茶。”她冷淡地答。
他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叹息。上前来,执壶低斟,茶水倾流而出,碧绿中透着淡淡的浅红,清雅香溢。杜蘅不觉目光一动。他执起杯子,递到她唇边,轻声道:“尝一口,也许你会喜欢呢?!”
她微微皱眉,似乎内心还在挣扎。香茶诱人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极力与她的理智奋战,试图将她扑倒。她忽地转过身,硬声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