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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惊喘一声,直觉得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令她全身发软,几乎快站不住脚。靳天择发现她的异样,连忙将她揽到身后,捂住她的眼晴道:“别看!”
“不!”她虚弱地挣扎,每次看到鲜血,总令她软弱,她不想这样!强自转过身,盯着应准苍白的脸,颤抖道:“怎么办?他的手……”
“若是受了伤,他自然就好了。可是,这手臂骨肉相连,一旦断了,可就永远……”景忪顿了顿,突然说不下去了。
庄颜一直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将裙裙撕开,仔仔细细地为应准包扎伤口。她的手很快,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晴里早已模糊一片。这样冷静自恃从不轻易失色的女子,此刻已经完全被痛若和惊惧淹没。杜蘅心如刀绞,舍泪道:“怎么会这样?!”
“他……宁愿舍弄自己一条手臂,也不肯让心爱的人,受制于人……”景忪脸色阴沉,语气却万分悲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铁石一样的人,不懂得什么情爱。我真是错得离谱!我还不如你!”
众人都怔住,尤其是庄颜,她的手停了下来,眼泪竟如珍珠一般直往下掉,直落在应准的胸膛之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终于捂住脸痛哭出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庄颜掉眼泪,从前不管是亲人不抛弃她,还是有人陷害她,不理解她,无论是多少严重的困境,她不曾轻易示弱过。外表看来无比坚韧冷静的女子,其实内心何其脆弱!当应准伸出手来救她时,那根脆弱的弦全然崩溃,她的痛若已然涌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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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心系所爱
应准昏迷了三天,在司空家与容家的全力救治之下,他终于醒了过来。庄颜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应准睁开眼晴的第一句话,只是在看见她时,说了一句:你没事吧?
庄颜的眼泪便又掉了下来。她抓着那只完好无损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好。从今以后,我的手,就是你的手。我再不离开你半步!〃
应准微微怔了怔,却只是低了眼叹息。
“以前是我傻,不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咬着唇,目光中忽然有一丝不自信,“你… … 不会怪我吧?〃
“我为何要怪你?”应准有一丝讶异,那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愈加地冷硬,没有颜色。“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自愿的。你不用多想。”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动了两下,庄颜却没松开。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做什么,也是自愿的。你也不用多想!”她的口气有点不悦。
“唉!”他叹气,“庄颜你不用内疚。我虽然没了一只手,命还在。当时我一时气盛,想着他要是杀了你,就一切都完了。那一掌打到我的身上,根本无所谓。我自然能好。谁会料到他袖内藏刀… … ”
“别说了!”她急切地打断他,“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跟着你。将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一步不离。”
他震惊地看着她,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嘴唇动了动,竟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你不用怀疑,”她恢复了冷静的神色,看着他认真道,“你屡次出手相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是从前,我一心一意以为,自己想的是他,容不下别的男人。可是现在我终于懂了,即使你想的人,有千般万般好,他心里没你,就只是虚空一场。我不想再糊涂下去了。应准!你赶快好起来,让三大家主为我们主婚,我庄颜,今生定要嫁你为妻!〃
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的神色,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应准看着那样坚决的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叹气。但内心里那一丝清楚的喜悦,却让他的心,小小地雀跃着。这三年来,他不止一次幻想着,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如今梦想终于成真了,丢了一条手臂算什么?!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去换取这一刻的真情!
他的手掌终于慢慢合拢,与她十指相缠,眼光中所有欢喜和激动,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好!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门口处传来风行远的声音,庄颜一回头,竟见三大家主与靳天择都站在门前,神色各异。
她连忙站起身道:“庄主!三位大侠来得正好,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你说。”容上省的声音有一丝暗哑。
“小女子想请三位大侠替我与应准证婚。”她正色平静,眼光没有看向靳天择。
风行远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笑道:“有何不可?正好,长辈也在,我也就自告奋勇来当这个证婚之人吧。二位大侠以为如何?〃
容上省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司空一断道:“只要应准愿意,我没意见。”
“既然这样那太好了。靳庄主,他们虽在你手下做事,但也是体面的人。这婚事… … ”
“你放心,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靳天择的眼光,从应准的脸上,移到了庄颜的脸上。二人相视淡笑,似乎已经不在意旁的人。他默默地转过身,唤道:“景松!你去安排。选个黄道吉日,让他们拜堂吧。”
站在角落里的景松,仿佛在想什么心事,听到他说话,恍然回过神来,立刻道:“拜堂?! ”他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朝他望去,他脸上难掩一丝尴尬的神色,连忙低声道:“我这就去。”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往外走,迎面走来一个丫头,正是剑天阁织造坊的翠云,她见了他也来不及拜,便焦急道:“不好了,甘浅浅被飞天教的人抓走了。”
“什么?! ”景松勃然变色,怒道:“不是叫你看好她吗?〃
“奴婢当然时时都很留意她,可是飞天教那个教主说,甘浅浅是他们的圣女,私逃出来,犯了教规,应该回教受罚!奴婢哪里说得过他们,浅浅就让他们给带走了。奴婢一刻也不敢担搁,马上来报,想必他们快出了山门了。”翠云抹了抹额头的汗,急促地说了一大堆,景松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只听见说他们出了山门了,脑子里忽然就“嗡”的一声响!他不受控制地叫道:“去,备马!〃 “景松!”风行远与靳天择同时叫出声来!
他霍地转过身,盯着他们道:“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同小可。我必须去解决。放心,我会尽快赶回!〃
“你一定要这个时候去?”靳天择沉了眼光。
“如果不去,我会悔恨终生。”景松的脸色难得严肃,与平日的散漫轻浮截然不同。靳天择心头微微刺痛,挥手道:“去吧。”
景松转身欲走,靳天择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小心点。那飞天教邪门的紧,我怀疑它与从前的火云邪教有渊源。你想救甘浅浅出火海,一定要除掉张七星!”
景松微微点头,低声道:“我明白。这里的事,你自己先担着吧。应准有伤,庄颜一人难以独撑大局。依我之见,不如索性交给杜蘅… … 我知道,你没死心。”
靳天择略略一惊,他却没再多话,大步走了。
风行远见他去得急,想说什么却没来得及,只得在院内连连叹气。靳天择转眼拉着他低声道:“风大侠是过来人,总不愿意他也跟你一样,老来后悔吧?!
风行远一征,跺脚长叹道:“罢了罢了,随他去罢。”
景松快马加鞭,直追至山门外,也未曾见到飞天教众,心中急怒又生。忽然看到杜蘅拉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在一旁吃草,连忙上前道:“阿蘅!你有没有见到浅浅?! 〃
她笑意淡淡:“怎么?人走了才着急?〃
他微微皱眉:“这个时候何必调侃在下?浅浅是不是从这里走了?”
杜蘅轻声叹息:“小丫头一心想着你呢,一步三回头,可惜啊… … 她也知道,不过是空念一场!〃
景松的心忽然揪紧,硬声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回飞天教,能往哪个方向呢?”杜蘅装作不在意地笑,“我看你别追了,说不定人都快出城了。就算是追上,人家是飞天教的圣女,不能嫁外教之人,只能与教众交合生子… … ”
“住口!”他的脸色顿时白了,咬牙道:“什么圣女!尽是污人害人之名!
杜蘅怔了怔,心底却笑开了,谁让这男人这么迟钝,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却老是装作不在意!哼,就让你着会急吧。
“浅浅,不会稀罕做什么圣女的!”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极度焦灼不安。
杜蘅忽然觉得好笑,男人啊,总是自以为是。“那你以为她想做什么?千里迢迢地来找你,又为了什么?〃
景松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看出来甘浅浅对自己情意,起先他一直以为这丫头只是来查父亲的案子,后来发现不是那么简单。她的眼光始终围着自己打转,特别关心自己的饮食起居,这才忽然生了疏离之心。只他以为自己的心,早给了另一个人。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不俱危险救过他的小草儿!
他一心拒绝着她,哪里去想过那张易了容的面具下面,藏着的,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什么呢?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一直不肯让他看到她的真面目!只是自从揭了面具之后,她一直躲着他,加之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他也总分不开身。哪知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她说个清楚,人就走了!
景松突然就觉得心头一空,慌乱得无法镇定。他急切地想把她找回来,说明一切。偏偏越慌就越乱,连方向都迷失了。
杜蘅见他一直不说话,眼光又惊又乱,知道这人心思已经早不在这儿了,不由得叹道:“你要真心想着她,就不应该那样伤她!〃
景松震惊地看着她,他伤了她?有吗?有的,他总是笑她笨,笑她傻,笑她不知进退,不识人心。做事手脚不利索,还老赖着不想走!她逃出来找他,其实也是希望,他可以救她的吧!只是他这个傻子,竟一直没看出来她的害怕,只一味地拒绝!他才笨,比她笨上一千倍!想到这儿,景松懊恼极了,喃喃道:“是我不好!我一定把她找回来!绝不对让她回飞天教去!〃
杜蘅叹了一口气,这男人总算开窍了。这才笑道:“你确定了?你找她回来做什么?别没想好,到时候又后悔!〃
“我不后悔!”景松果断地,严肃地说道:“我要娶她。不管她怎么想,总之这辈子我娶定了她!她要是不嫁,我就等到她嫁为止!〃
杜蘅心头微颤,难怪这人能与靳天择为伍,表面看来一个圆滑轻浮,世故老练,一个冷漠孤傲,不喜言辞,骨子里却都是一种人。一样执着固执,认死了就不放手!不知为何,一想到靳天择,她的眼光便不觉沉了下去。
“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往哪儿走了?”景松双眼切切地看着她,充满了期盼之色。
杜蘅抬起头来,淡淡道:“你想得到心爱的人,是不是也应该有所付出?〃
“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你不用紧张,”杜蘅仍然在笑,“我不会要你什么贵重东西。我只是想你能帮我个忙。”
“要我帮什么忙?”他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最讨厌有人跟他讲条件,偏偏总有人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威胁他!
“我想… … 让你去帮我问一个人一个问题。”她笑得有些小心翼翼,但却仍然直直地盯着他看。
“问谁?”
“这个,你先不用知道,总之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甘浅浅去了哪里。否则,就算你自己找去了,也恐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