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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上,她的动作不敢太快,生怕被白无及觉察,只是缓慢地朝着自己的颈边移动,他沉浸在她柔顺的反应中,没有看到她手指里隐藏的秘密,杜蘅抓紧那瓷片用力一划,只觉得颈边一阵巨痛,她笑着闭上了眼。
血腥味涌出来,白无及一声怒吼:“该死的你!”立刻以指压住了她的颈间,阻止那汩汩涌流的鲜血,但是鲜血却沿着他修长的手指蜿延迸流,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了一分。下一刻,他已经飞快地翻出药来,将她的伤口紧紧地缠死。
“来人!”他狂怒的声音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杜蘅笑出声来!太好了。他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她听见自己颈间热血奔流,顷刻间如大河巨浪,淹没了她的意识,猩红的血色中,仿佛见到爹娘在朝她招手,她万分地激动,想扑进娘的怀里。哪知她竟一把自己推了开去,淡淡地笑道:“雪儿!你会和天择相亲相爱,白头偕老的啊!”
“娘!”她焦急地叫,“为什么?”
“雪儿!你要和天择白头偕老啊!”温微微的声音渐弱,温和的笑脸,渐渐淡去,杜蘅控制不住地心慌,想追上去,却不知方向。她绝望地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只能拼命地睁大了眼睛,去寻找自己至亲的人,可是她慌乱地冲撞,前面却是一片黑暗。
她终于倒下了,渐渐失去了意识,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让她死吧……
忽然,一双手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她,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拼命地往门外奔去。
杜蘅恍惚地睁开眼,发现拖着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女子,颈边的流血声也没有了,似乎缠着厚厚的布条,她没死吗?怎么回事?她是晕了,晕了多久?当下精神一振,微弱道:“你是谁?”
“别说话,你失血过多,要保留体力,不然出不去。白无及这会不会回来,这是唯一的机会。”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杜蘅还是听出了是她,苦涩笑道:“是你救了我?”
“嗯。”她不再说话,只是拖着她一路狂奔。
杜蘅颤声道:“为什么?我以为,你很恨我!”
她喘了一口气,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了,“我是恨你,但我不想你死在这儿!你走吧,回去找靳天择!你们不是兄妹,他会救你的!”
杜蘅立刻完全清醒了,吃惊地瞪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她没再理她,一口气跑出了那狭长的山谷,才停下来喘气。杜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惊疑道:“青儿,为什么要救我?你跟你娘,与我们云家,到底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你说靳天择和我,不是兄妹?”
她一口气问出了所有的问题,伤口隐隐作痛。
青儿转眼去看她,眼色很冷,“我救你,不过是想报复白无及!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好!我和我娘,巴不得你们全家死干净!”她烦燥地站起身,反反复复地看她,“为什么你命那么好?每个男人都喜欢你!还有你娘!明明是个不洁的女人,还嫁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你说什么?”杜蘅吃惊道,“不许你侮辱我娘!”
“哼!”她冷笑,“我侮辱她?你娘出嫁前便与男人有染,怀了你。若不是云峰,你娘就得浸猪笼。”
“不可能!”她霍地冲过去抓住她的衣襟,大声叫道,“你胡说!”
“你想把白无及的人引来,就尽管大叫!”她眼神冰冷,毫无感情,杜蘅莫明地失了神,颓然地后退了一步。
“难道你一点没看出,我们两个人,有相象的地方?”青儿冷声提醒她。
杜蘅蓦地惊醒,她在梵音阁看见青儿,浮云就说他们有极为想象的地方。那时候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不曾细想过这其中缘故。今天青儿又提起这事,让她忽地慌乱起来。
青儿步步逼向她,“因为……我们有着同一个父亲!”
杜蘅跌坐在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青儿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娘肯定没跟你说过,你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云峰!你娘与人有染,珠胎暗结,她当然不敢说。当年温家满门尽灭,她命好,不仅没死,居然还有云峰来救她。我娘与我爹,本来情意相投,就是因为你娘,我爹才弃我娘不顾!”
杜蘅呆呆道:“所以,阑姨才会那么恨我娘?因为,我娘抢了她的相公?”
“不错!我娘当年进了流云山庄,目的就是让你们云家永远不得安宁!”青儿突然面色狰狞,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想将她撕碎一般。
杜蘅打了个冷战,努力平静道:“那你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她笑得有几分恶毒,“你这样的千金小姐,不配知道。当年我娘饿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你娘正在流云山庄里享福呢!现如今你跟你娘有这样的下场,是报应!”
杜蘅内心一痛,叹息道:“原来阑姨吃了这么多苦……”
“行了,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赶紧走,从这里一直往北,翻过这座山,就出了引魂招的控制范围……别再让白无及抓到你……”她阴沉地叫,使劲儿地推她。
杜蘅趔趄着往前走,却忍不住回头去看她,“青儿,你真是我亲姐姐?不管你为什么救我,我,我都会一辈子记得你。”说完,她看到她青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忽然她上前一把抓住她,低声道:“嘘!别说话!有人追来了。快走!你一定要逃出去,去找靳天择,这样白无及才会明白,什么叫痛苦!”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任她抓着自己往北一路狂奔,眼看着到了山顶,她急促叫道:“快走!我不能再送你了。”
“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吧!”杜蘅抓住了她的胳膊,切切地叫道:“如果你真是我亲姐姐,跟我一起回流云山庄去!以后再不要受他控制!”
青儿呆了一呆,脸色沉郁道:“别跟我套近乎,我不会告诉你父亲是谁!”
杜蘅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白无及若是知道是你放走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跟我走吧!庄颜一定会找到办法,解你体内的毒!引魂招太邪恶了,你不要再这样堕落下去!”
“不!”她的脸色有一丝丝的松动,却仍然固执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跟娘在一起,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杜蘅怔住,眼泪却流了下来,“也对,有个亲人在身边,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
见她如此伤心落寞,青儿的心,禁不住软了一分,到底血浓于水,她此刻自己也分辨不清,救她是为了自己还是他?逼迫自己转过头,硬声道:“别罗嗦了,快走!”
“想往哪儿走啊?”丛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一愣,青儿立刻警觉地拽住了杜蘅,冷声道:“谁?”
丛林的暗影里,慢慢地走出两个人来。他一身黑衣,俨然是个杀手的打扮。其中一个阔脸,一见她便笑道:“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新任的勾魂使!”
另一个长脸的也不怀好意地笑道:“青儿,刚才还跟兄弟们在床上亲热,怎么这会儿就跑到这儿来了?”说着,他打量了她身旁的杜蘅一眼,掩不住眼里的惊艳之色,连连笑道:“这是谁?这样的姿色,莫不是也想来做勾魂使的?”
阔脸的杀手哈哈笑道:“这娘们不错,看来青儿你有对手了。”
长脸的搓了搓手,满脸的淫色,“喂,不如先让我们兄弟尝尝味道……反正你们做了勾魂使,也离不开男人了……”
二人满面淫笑地迎了上来,杜蘅心惊地退了一步,却见青儿忽然一笑,“哟,这么性急,你们都有什么本事,让我们姐妹服侍啊?”
阔脸的早已按捺不住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嘴上叫道:“心肝宝贝儿,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长脸的对着杜蘅就逼了上去,笑道:“哎呀,可怜啊,还受了伤,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好好疼你……”
杜蘅惊慌得连连后退,他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杜蘅连忙一闪,牵动了脖子上的伤痕,不由得痛呼一声,跌在地上。他立刻伺机将她压在身下,臭哄哄的嘴就要贴上她的脸颊!杜蘅倒吸一口冷气,正想一掌拍过去,忽然身上的男人双目一瞪,一动不动了。
青儿用力将他踢开,啐了一口,拉起杜蘅叫道:“快走!”
杜蘅喘了一口气,眼见两个男人都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心头乱跳,只听见一个男人沉声道:“青儿!刚做了勾魂使就背叛宗主!你不怕教规处置?”
青儿心头一沉,立刻推了杜蘅一把,厉声叫道:“绝影使,你想怎样?”
杜蘅差点跌一跤,想也没想,立刻往前飞奔。绝影便是引魂使四大杀手之一,他若是出动了,必是白无及已经查到她的踪迹!她要逃!她不能再被抓回去!
这个念头趋使着她,不顾一切地狂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凌晨的微光里,只见青丝漫天飞舞,青儿两手在空中乱抓,面上似乎有血痕!他!他刺瞎了她的双眼!
她是勾魂使,眼睛能惑人,绝影便当然明白她的命门所在,所以一来便先刺她的眼睛。下一步,就是要她的命了!
杜蘅不敢再看,拼命忍住几欲狂泄而出的眼泪,不要命地往前跑。忽然,她眼前一黑,脚下一绊,竟顺着山坡直滚了下去!滚到坡下时,虽然浑身疼痛不止,杜蘅仍然顽强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她要逃出去,告诉所有人,白无及的真面目。告诉靳天择,他不会放过他……这个念头强大地支撑着她,让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上的伤,和心头的恐惧,爬了起来不顾一切地狂奔。
她终于跑出了那片山头,朝阳红灿灿温吞吞地露了脸,眼前居然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前方隐约有溪流的声音,让她快要崩溃的身体和意识,小小地振奋了一下。她努力让自己睁着眼睛,拼命地支撑着往前走。但是伤痛和疲累,让她跌倒了。只是喘了一口气,她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快撑不下去了,又倒了下去。眼前忽然浮现出青儿鲜血横流的脸,她咬紧了牙,又爬了起来。
终于她感觉到水声就在前方,欣喜若狂地扑了过去,却不料脚底一滑,直栽了下去!冰冷的水浸湿了她的脸,立刻令她的神智清醒了许多,可是身上却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个劲儿地往下沉。她绝望地张开了嘴,却是冷水灌进来的味道,让她呛住了喉咙。她哀伤地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不,她还没能为父母报仇,还没能告诉天下人白无及的真面目!还没能见到靳天择,告诉他,她从未这止过对他的感情……不!她不能死!拼命地张开手划水,终于浮出水面来,深吸了一口气,狂乱地大叫了一声:“靳天择!”
忽然她看到丛林后,青蓝的衣衫一闪,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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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爱如磐石
杜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大口地喘气,生怕一眨眼,这一切都只是个幻觉,果然只是一眨眼,他不见了。杜蘅痛哭出声,喃喃叫道:“天择……”
忽然腰间一紧,“哗”地一声,她被抱了起来,浮出了水面,拥进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内。她恍惚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一抬头,便看见了他焦急痛楚的脸。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抱着她,一路疾奔,跑进了个隐秘的山洞之中。飞快地除了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用外袍裹住。杜蘅泣不成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道:“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